不算大的厨房挤了两个接近一百七的男人，也显得有些拥挤，林恋笙准备了一个铁圆锅跟面粉、蛋之类的食材与发酵粉，『其实蛋糕的基层虽然做法简单，不过要让里头的夹层绵密没有太多的空隙也是挺难的，我们等下先用小模型作，你试着打散看看。』
齐颜颜冷着一张天生甜美娇嫩的脸，接过林恋笙手上的搅拌器，按下开关，螺旋式的搅拌柱打着锅里的混合物。
『恋笙为什么想住外头，不住家里，这样也好少开销。』
『齐同学，我想……你还是叫我老师比较好……。』
林恋笙头皮有些发麻地看着突然一脸比冰还冷的致丽面孔，尤其当他叫自己恋笙的时候，心中就一阵紧缩，已经好就久没这样过……，这样的事不能再继续下去，要是让齐颜颜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看轻自己。
『恋笙不想回答我问题吗？』看你挺保护那个江彦理的，以前的恋人就让你那么难以忘怀吗？那何必又故作惺态，拒江彦理于千里之外？
林恋笙没想过齐颜颜也会有这么冷淡的表情，落得有些紧张，『哦……，因为家里离这里远，所以只能租房子住了……。』
齐颜颜仔细地把锅里周围每个粉块给打散，呈现奶黄色的滑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这么离家这么远的学校教书……？这样不是很麻烦吗？』
像是在极力掩盖什么，林恋笙被急得汗都冒出额头，『这也不是我能控制，上头分发到哪所学校，便要去哪教职。』
『就我所知，制度也不是那么严苛吧。』
林恋笙心里一惊，见齐颜颜手上的佐料已经搅拌得差不多了，连忙拿过来，『这样已经可以了，待会先放进烤箱，我让你看一下烤过的样子，应该会不错才对……。』
齐颜颜靠在厨房的流理台边上，沉静的褐眸藏着一丝阴狠的刺芒，看着林恋笙背对着他打开烤箱，拿起盛好蛋跟面粉混和完成的模型准备要放进烤箱里头。
『江彦理也这样吗？这么巧跟你分在同一所学校，是他请愿还是巧合？』
匡啷一声，装着蛋糕模型的铁盘让林恋笙这么一滑手就泼在地上，青色瓷砖染上奶黄，变成十分诡谲怪异，就像笨小孩调错调色盘的颜色。
『阿……抱歉……。我先收拾地板。』
林恋笙慌慌张张起身拿了块抹布擦地板，齐颜颜跟着蹲下，手指在林恋笙僵硬的脸颊上刮了一下，吓得林恋笙往后倒，一张脸变得又青又白。
『啊！』
齐颜颜又恢复那种温和的笑脸，扬扬手指上蛋糕的泡沫，『恋笙好像小兔子一样，很容易被吓到呢。』
后知后觉地跟着齐颜颜摸娑自己的脸颊，果然还留了一点自己不小心沾到的泡沫，难为情地低下头，亏自己身为师长，却比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容易慌张失措，『噢……，原来是这样……，我本来胆子就比较小……，不好意思。』
齐颜颜继续脸上虚伪地可以的笑脸，伸出左手覆盖住林恋笙小心翼翼擦着地板的右手，这家伙真的很容易让冷静的自己动肝火……，明明就是在捉弄他，他还一副理所当然歉疚的蠢模样，这么笨的人他看了就讨厌！
『恋笙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又怯生生的模样，难怪江彦理看了会想保护你，原来他喜欢这种型的阿。』
林恋笙停下擦地的动作，刚才的一切他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只要齐颜颜不再追问下去便罢，急忙反驳，『你别误会，我跟彦理没……没有什么……。』
『你叫他彦理很亲热的嘛……，在学校为什么还故意叫他江老师？难道这年头流行秘密恋爱之类的，不过恋笙也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我喜欢江彦理的……。』
林恋笙不愿承认又如此惊慌的原因要也只有两个，不是他曾经跟江彦理是恋人后来分了，就是林恋笙不是圈内人，躲着江彦理的纠缠。
不管是哪个，都会让他很不爽就对了！
『什么？！』又是一惊，齐颜颜这个学生说话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他所说的应该只是普通的仰慕吧……。
齐颜颜甜甜地笑开了，无暇的年少脸孔越发贴近林恋笙的，『我喜欢江彦理阿，这你应该不会察觉不出来吧，还是你存心视而不见？』
『我……』词穷是因为他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或许他认为齐颜颜只是跟一般的孩子同样对同性之爱感到好奇跟迷惑，只要年纪一过，都会认为是不正常，恶心的。
『还是你觉得男人喜欢男人让你觉得肮脏恶心？』
林恋笙虚弱地摇摇头，脸上净是被击溃的表情，『没有……。』
『真的吗？那以后恋笙可要帮我接近江彦理喔！』齐颜颜眉目一笑，好不得意。
『可是……。』
『你不答应阿？难道你刚刚说不讨厌同性恋是骗人的？！』
林恋笙为难看着天生就拥有令人欣羡外表的齐颜颜，这样的人要什么女孩子没有，为何偏偏去喜欢同性？
这实在是一条很艰困的道路。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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