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章 有蛊名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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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左滴如何心如刀绞,牛轲廉亦是震撼到说不出话。
眼前女子眼神坚定,白衫染血,双手血肉模糊,却美的惊心动魄,便是他曾见过的那些神女,都不及。
谢宁歌想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那柄光剑虽只划烂她的手掌,却仿佛吸走她浑身的力气。
牛轲廉不发一言,看着谢宁歌挣扎着往左滴跟前挪。
“宁儿……姐姐,你走……别管我……”左滴早已泣不成声,俏面上满是泪水,在黑气掩盖下若隐若现。
谢宁歌置若罔闻,固执且坚定的继续挪动,正在牛轲廉实在不忍,刚想出言时。
蓦地——
“咯咯咯咯,还号称神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来还是得奴奴出手。”
竹居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黑纱裹面的女子施施然走进。
她的声音沙哑地刺耳,十分难听。偏偏还要学别人娇笑,叫人听得头皮发麻。
牛轲廉看见来人,眼中寒光闪过,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说过此事不准你插手,立刻滚!”
女子眼睛漆黑死寂,仿若两个黑洞,此刻哪怕是笑着,仍然阴寒无比。
“奴奴不过是瞧着神人半天都无法得手,想来帮帮忙罢了。神人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女子笑的有恃无恐。
她说完话,不怀好意得斜睨伤痕累累挡在左滴面前的谢宁歌:
“啧啧,我最讨厌别人学我用纱蒙面,偏你面纱下的脸又是张好看的,既然是你阻挡了神人办事,我就替他将你解决掉,免得神人悲悯,狠不下心!”
语毕,女子眼神冷光闪过,她飞快扬手,长长的指甲下方飞出数只颜色斑斓的怪虫,振翅飞向谢宁歌。
牛轲廉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他不知左潇何时偷偷尾随他而来,更不知她从哪儿来的底气在自己跟前这般放肆。
他冷哼一声,快速弹几下手指,飞到半空的怪虫纷纷应声落地。
女子脸色微变,瞬间变回笑模样:“神人何时竟学会怜香惜玉?若再耽搁片刻,我这位六妹妹可就要脱困了呢。”
这句六妹妹一出,旁人无甚反应,痛楚中煎熬的左滴却闻之心神俱裂——
她、她难道竟是离奇失踪的左潇?!
“这是我的事,由不得你指手画脚,再不滚可是不想活了?”牛轲廉阴沉道。
本以为左潇会应声退走,谁料她状若未闻,反倒玩味看着牛轲廉,慢慢摊开右手掌心。
一块小巧的白玉,赫然亮在牛轲廉面前!
牛轲廉震惊地睁大双眼,他死死盯着那块白玉恶狠狠道:“羽的魂玉?你从哪儿拿到的?”
左潇似乎早知会如此,冷笑看他:“奴奴见神人迟迟没有动静,便只好通知那位,得她允诺方才特意赶来相助。奴奴如今可能指手画脚了?”
她终究记住之前的教训,没有说出羽的名讳,而是以那位代替。
牛轲廉怔住,面上一片茫然。
为何?为何羽要将自己的魂玉给这个卑微的人类?就为了让自己俯首听令?
难道,她连自己都信不过?
左潇从他身旁绕开,见他神情迷茫,呆立当场,转头看向颤抖不已的左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她趁牛轲廉晃神,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刃,快速划过手掌!

短刃锋利,瞬间划出一道既深且长的伤口,奇怪的是,伤口内却没有一丝血流出。
只见,那道狰狞翻开的伤口慢慢鼓起,皮肉起伏不定,好似有什么东西正要从伤口中钻出来。
左潇恶毒地盯着左滴,好似在盯着一个死人,恨声道:“左滴,就算你已是半神之躯,这灭神蛊也足够叫你魂飞魄散,这可是我从‘她’那儿好容易讨来的,你可要好好享受!”
话音落下,左潇的伤口猛地裂开,一只半个手掌大的赤红巨虫蠕动着爬出来,甚是骇人。
巨虫通体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振翅铿锵有声。
左潇得意地看着这只可怖的巨虫,将手往前一挥,恶狠狠道:“去——享受你的美食吧!”
赤红巨虫振翅猎猎,以跟体型不相称的敏捷速度,快速且狰狞地飞扑向谢宁歌。
原来,左潇见谢宁歌挡在左滴身前,便索**将她一并击杀。横竖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灭神蛊轻轻松松便能透体而过。
沉浸在震惊与不可置信中的牛轲廉,听到灭神蛊三个字时,立刻警醒!
待他看去,巨虫已然扑向谢宁歌——
说时迟那时快!
他根本不假思索,立刻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谢宁歌身前!
谢宁歌眼见巨虫冲向自己,避无可避,将心一横紧闭双眼,咬着牙等待这致命一击。
“噗——”
耳边传来吐血的声音,却未感觉到丝毫疼痛,谢宁歌颤抖着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牛轲廉的背影——
他,挡在她身前,而他的脚下,则是一摊鲜红血水。
“轰!”
牛轲廉重重地单膝跪地,紧跟着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谢宁歌满眼的不可置信,为何?他不是要杀了自己和左滴?为何要这么做?
“为……为何?”
牛轲廉没有回应她,反手一扬。
谢宁歌感觉身周空气震荡,一团闪着微光的透明罩凭空出现,将牛轲廉、自己与左滴统统笼罩其中。
护罩甫一形成,牛轲廉好似松了口气,硬撑着转过身来,歪倒在地。
他胸口处开出个巨大的洞,却没有鲜血流出,洞口边缘开始变得稀薄,越来越透明……
谢宁歌动也未动,定定看着牛轲廉染血的面庞,声音冰冷:“不是要杀我吗?你为何要这么做?”
牛轲廉歪在地上,仍旧是一副懒散模样,仿佛身受重伤的人并不是他。
听到谢宁歌平静无波的问话,他偏过头自嘲道:“师傅还真是冷情……我都伤成这般模样,你还这么……”
话未说完,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谢宁歌水眸滚落,落在地上也砸进了牛轲廉的心头,让他把余下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究竟是为何?”
谢宁歌仿佛没有察觉到眸中溢出的泪水,只固执地再问一遍,可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呵……”
牛轲廉嘴角翘起,想伸手擦拭她眼角泪花,抬到一半却无力落下。
他恋恋不舍地凝视着谢宁歌,目光极为专注且欣慰,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过了好半晌,牛轲廉轻笑:
“崇武二十二年……腊月初十,贾牛拜……谢宁歌为师,自此敬之重之,甘愿……护之……你,莫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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