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冰块南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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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左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三全一脸愧色,不敢抬头看这位神秘莫测的二小姐。
太傅府内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关于自家这位主子,不能打探不能叨扰不能忤逆,潇湘阁与金童阁更是府中下人的禁地。
他暗骂自己不争气,若不是头天夜里在花馆小娘子的肚皮上消耗太多精力,怎会在当差的时候打瞌睡?
左滴心头大急,她想过崔光远说不得就会对刘典不利,但没想到他会胆大到直接下死手。
“你退下吧。”
左滴念头急转,也没心思呵斥这个办差不利的护院,“不需再去刘家了,你就留在府中,当没事发生过。”
她丢下一句话,遣走满脸懊悔的刘三全,急声道秋菊:“快帮我更衣,我要亲自去一趟。”
秋菊不敢耽搁,一边麻利帮左滴更衣一边问:“听全子的意思,对方就一个白衣裳的武林高手,您可需蒙面?”
“自然要蒙,等不得外祖父的救兵,我只能自己出手。”
左滴快速换上男装,布帕遮面,脚下凭空出现两簇火轮,载着她从窗户飘出,上了屋顶。
等秋菊跑出去看时,自家主子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正值青天白日,火焰并不显眼,加上左滴净挑着高耸的屋顶上起落,倒也没人发现。
……
南人离淡漠双目移动到闯进来的这伙人身上,淡淡道:“太傅府?左滴的人?”
角连看到这人,便知绝非他的对手,就算加上身后的几个护院也差得远。
他心头咯噔一声:难道这人不但要灭杀刘家,还是二小姐的对头?
角连不敢擅自作答,警惕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杀人,可敢报上姓名?”
他心中焦急,却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将人稳住,万一他跑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南人离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啪”一声打开扇子摇了摇:“你再拖延时间,地上这人可就死透了。”
角连愣住,难道……他愿意让自己救治伤者?
“你、你搞什么花样?分明是你伤的人,怎还恁好心。”
南人离很善解人意地往旁边让了让,离开奄奄一息的刘籍。
角连不知他葫芦里埋的什么药,但人命关天不敢多耽误。
他冲旁边低声道:“郑卫,快去找大夫来。”
名叫郑卫的护院领命奔出。
角连将头转向南人离,语气略有缓和:“在下不知阁下究竟是何身份,若此事并非阁下做的,还请留在此处,我家主子很快过来,届时自有定论。”
听到左滴要过来,南人离终于难得出现了点表情,微微点头:“好。”
角连松口气,小心翼翼往地上的刘籍走去,观南人离并无任何举动,方加快脚步。
他伸出手探刘籍鼻息,发现尚有微弱呼吸,心中微微一宽,好在还有气。
角连起身对南人离拱拱手:“在下适才以为阁下是行凶之人,言语多有冒犯,敢问可是阁下救下此人?”
他记得刘三全说过,有几个歹人背着两个男子从刘家跑出去,既然眼前这人不是同党,那极有可能是他将人撵走的。
问完话后,角连很尴尬的发现,这个白衣男子适才还勉强有所回应,现在干脆连话都不与他说了……

整个院中变得无比安静,安静到角连与其他几个护院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干巴巴站着。
……
另一边的昌华街崔府门口。
渐渐到了晌午,日头攀升至头顶,刘典额上开始冒汗。自打那小厮关门离去之后,再没半个人出来过。
他半点法子都无,只能继续认命死等。
他知晓,就算谍报司如今傍上李大人与世宁公主,他仍旧没有丝毫对抗刑部尚书的底气。
至于刘籍所说的鱼死网破将事情尽数捅出来,刘典从未这样想过。
理由很简单,他并非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他身后,还有重病的老母和三个弟弟。
可怜刘典并不知道,他最看重的人,一个被气到昏厥,一个被打的半死,剩下两个被劫走,生死不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崔府的大门再次打开。
刘典精神一震,焦急朝里看去,只见门里抬出一顶软轿,轿旁跟着四个清秀丫鬟。
最前头的丫鬟一眼看到门口的刘典,嫌恶地挥挥手:“去去,哪里来的糙汉,别挡了我家夫人的路。”
听到来人是崔光远的夫人,刘典并不气馁,只要出来的是个人就成。
“我有急事求见崔大人,劳烦姑娘通禀一声。”
丫鬟白他一眼:“我家老爷公务缠身,根本不在府里,还不快快让开。”
刘典闻言愣住,心中暗骂适才小厮竟也不说一句,让自己平白等了大半天。
他咽下怒气,草草拱了拱手,愤愤离去。
……
左滴一路紧赶慢赶,脚下火轮转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终于,赶到了刘家。
刚在刘家宅子上方站定,左滴立刻傻了眼。
只见破落的院里,角连与府中几个护院围着一个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人,这不稀奇。
让她傻眼的,是他几人旁边站着个巨大的发光体,头顶三个金灿灿大字的南人离竟也在院中。
左滴不敢耽误,灭掉火轮自屋顶跃下。
“谁?”角连看着从天而降的蒙面人,厉声大喝。
“莫慌,是我。”左滴压低声音。
角连听出主子的声音,面色羞愧:“小的办事不利,叫主子失望了。”
左滴摇头:“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
她仗着蒙面,横竖南人离也看不出来,便未曾搭理他,径自走向地上的血人:“这人是谁?”
角连表情更羞愧:“小的进来时他已昏厥,尚不知身份,只知是刘家四子之一。小的派郑卫去寻郎中,想必就快到了。”
左滴点头,即便想施救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
“想知道这人是谁,为何不问我?”
破天荒的,之前冰块似的南人离冷不丁开口,直将角连骇得够呛。
“地下的刘家子是这位公子救下的,小的猜想必是他惊走了真凶。”
角连小声道,“只是这位公子太过寡言,若非您过来,他怕是仍不会开口。”
左滴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迎上金光闪闪的南人离,拱拱手:“请问公子,可知是何人犯下凶案?”
南人离出人意料地唇角勾了勾:“左姑娘,在下可是帮了你的忙,你却避如蛇蝎是何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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