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目标是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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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琛,祝心他……大概也是异人。”
他的“太阳”张嘴说话了,可这话却把他从回忆中惊醒。
异人?那个扎着冲天辫穿的像个红包似的小孩?什么时候异人这么不值钱了?墨琛目瞪口呆。
左滴沉声道:“我理解的异人,是超乎常人能力范围之外的人,祝心他与常人确有不同。”
她理解墨琛的震惊却没有时间跟他细细解释,“我见过他的异常,但是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所以没往心里去,若是当初上点心……”
想到此处,左滴满脸的悔不当初。
她实在小瞧了这世界对异端的重视程度,祝心不过是个三岁孩童,除了瞳孔会变白再没什么特别的,谁知这样也会被人盯上。
墨琛从打击中回过神,看她又开始自责,下意识劝解:“你已经尽心了,若不是收留他在府中,怕是更早便遭了不测。”
左滴深吸口气,点点头。
现在不是反省的时候,她有种莫名的感觉,祝心没死!没有原因和理由,就是直觉!
她打起精神走到院中角落,在那里放着两口盛满水的水缸。
墨琛不知她要作甚,跟她一同走了过去。
“要想瞒住此事,就必须将这些血迹清理掉。”左滴站在水缸前一脸凝重。
墨琛愕然,难道要现在打水冲洗?就凭他们两人?难道打击太大影响了她的判断力?
墨琛暗忖她应该不方便叫人,他正准备说由自己出府,去找复生卫来清扫。
却见女孩伸出两只白嫩小手,直直插入水中,长发无风自舞,美眸中的瞳孔霎那间转变成湛蓝色!
……不是红的吗?墨琛张大的嘴巴里绝对能塞进一颗鸭蛋!
在他见了鬼的目光中,水缸中的水化作一条水龙,带着阵阵潮湿的水汽呼啸而出——
水龙在他头顶上方盘旋一圈直奔卧房涌去。
左滴费力的控制着水龙,反复冲刷着卧房与偏房的大片血迹,直到血迹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淡。
至于旁边傻眼的墨琛,横竖见过她变红,再见一回变蓝也无所谓了吧?
声势浩大的水龙在反复的冲刷下消瘦成一条水蛇,最后变成一股细流直至完全消散不见,与此同时,那水缸也变得干干净净,连滴水珠儿都没留下。
左滴接着站到另一口水缸前,重复适才的动作……
直到第二口水缸也变干后,血迹终于完全洗刷干净。
只是整个金童阁内,除了刻意避开的书房,余下皆像是遭了水灾,到处湿答答。
……
宝枝带着胡管事到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幕场景:
水灾过后的金童阁、呆滞的逸王殿下,还有喘着粗气的主子……
宝枝对此简直是满心的崇拜,心道主子不但能控火,原来还能控水。内门那些天骄跟自家主子比起来,简直都是些渣渣!
她同时松了口气,根据目前的状况,应该不需要她灭胡管事的口了。
胡管事留着一撮小胡子,中年模样,穿的倒是绸布长衫,可那猥琐的神情和肥硕的身躯,让人光是瞧着都心生厌恶。
左滴只一个照面,就确定宝芽绝不会与他有私情,就算眼瞎了都不会。
胡管事不愧是府里的人精,见到院子的异样半个字儿都没问,进来之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倒磕头:“小的胡富贵,见过二小姐,二小姐福寿无边。”

左滴懒得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厉声道:“胡管事,我赶时间,没空听你废话!听说你跟宝芽最近走得很近,你将其中原委细细道来。说明白了就继续回去做管事,若有半点隐瞒,今日你怕是出不去这潇湘阁了。”
胡管事头都不抬,只拼命磕头道:“小的定然知无不言,不敢有半点隐瞒。”
左滴道:“抬起头来说话!”
胡管事抬头,眼珠子贼溜溜一转:“不知二小姐想问哪些?小的没做旁的事,只是偶尔帮宝芽姑娘传传家书……哎哟!”
“砰”一声,胡管事硕大的身躯重重的飞出去半米,佝偻成一只虾米蜷在地上。
墨琛若无其事的收回脚来。
左滴吃惊的看了他一眼,转回头对地上不住呻吟的胡管事道:“教训你的人是逸王,我或许没能耐收拾你,但是逸王殿下弄死个下人,想来没人会多嘴吧?”
胡管事闻言忍着痛翻坐起来,连声称赞:“逸王殿下果然武艺高强,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正事!”墨琛冷言道,他对这人的惫赖也挺佩服的。
“是,是,小的是为杨公子传信给宝芽姑娘。”这个胡管事倒也干脆,见没好处可捞便一五一十地交了底。
左滴越听心越惊,宝芽是她眼皮子底下的丫鬟,何时与杨玉成暗通款曲自己竟没有丝毫察觉?
听胡管事所言,那日杨玉成来府后便与宝芽一来二去书信相通,期间宝芽出府办事过几回竟然也是去与他相见。
胡管事道杨玉成派人传话给他,二小姐向来疼爱宝芽,日后定会许给杨公子做姨娘。事成之后胡管事不但可以拿到大笔银钱,还会赏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
而他要做的,就是传递消息,顺便跟二门打好关系,方便宝芽随时出府……
左滴又气又恼,气宝芽上了恶人的当竟然做了叛徒,恼自己粗心大意对她留意关怀太少。
想到自己初来这个时代,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宝芽,前任左滴死的时候,也是这个丫鬟以命相搏,最后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
适才稍微放下的心再次抽痛起来……
“杨玉成!郑长朝!”左滴双目通红,咬牙道:“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墨琛心头一紧,莫非正是那日在仙来居,被他们盯上了祝心?
他有心告诉左滴,但一来怕她埋怨自己,二来不知如何开口,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胡管事看这架势,哪还不明白事情定然出了岔子,大气不敢出的缩在一旁。
“宝芽最后一回出府是什么时候?”左滴怒喝。
胡管事哆哆嗦嗦道:“今儿个天还没亮,宝芽姑……她就出府了,府外有马车接应,对了,她还背着个很沉的包袱,脊梁都压弯了。”
“穿戴可有什么古怪?”左滴追问。
胡管事想了想,颤声道:“穿了个极大的黑斗篷,脸也遮住了,小的认得她声音才……”
是了,包袱里的想来就是祝心。
穿黑斗篷加上天未亮,所以遮掩住了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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