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一剑出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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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龙虎大殿前百丈方圆的演武场临时被围圈着,三年一届的出师试炼正在期间进行。
“好!”
“厉害啊!”
“师兄加油~师兄好帅~~”
“师傅(师伯)不用给我面子……对,这招漂亮……”
一众玩家和没有下场的npc弟子高声呐喊,为接连参加出师试炼的老资历npc师兄们加油助威,诺大的试炼坪人声鼎沸,近万人(三年后的今天,青城派还是1000左右npc,但有近9000的玩家)将试炼坪填地满满当当,青布围线外一片杂乱,为了看的更清楚,众人推挤前涌,躁动频频。
“一哥,这位黄信师兄好厉害啊,已经第七招了……”赵若香人前也称呼丁力的假名,对着场下的绚烂打斗赞叹不已。
“恩,黄信师兄入门二十多年,苦练九师伯一脉的绝命剑,看来已有小成,这次出师试炼不成问题……”丁力专注地观摩着不断交锋挥洒的绝命剑招,用心揣摩,不自觉地拨指比划着。
“一哥,吃块瓜……香姐,磕瓜子……哇!加油~~”胡小芳一边尖叫连连,一边翻来覆去推荐着仅有的两样瓜果。
“小芳,这瓜子挺香……”赵若香也和普通女子一样喜欢磕瓜子,跟着胡小芳一道越磕越香,贝齿‘啵啵’的响声,随着场下比试和情绪起伏变换频率。
“那是当然,‘张奶奶’瓜子哦,非一般的瓜子……噗~”
“谁!他妈隔壁的!谁吐的瓜子壳!”靠在左近的一男,伸手摸下脑门粘附的瓜子壳,入手两瓣嗑咬的瓜子壳更是湿润异常,怒脑地高叫!
胡小芳急转回头,紧闭樱桃小嘴,将大包瓜子藏入衣袖,缩着脖子,装出一副入迷的神情,专注地看向场内,同排站立的赵若香正指捏瓜子的往嘴里递,听到怒骂,怔了一下,倩脸一板,指尖的瓜子一变,一枚铜钱已然扣在其间,指腕一动,铜钱准确无误地击中此男太阳**,那男子白眼一翻,立马晕厥了过去。
“嘿嘿……香姐好厉害……”胡小芳没心没肺地傻笑,转瞬又腆着脸讨好着。
“哼!”赵若香恶狠狠地拧了把胡小芳红彤彤地脸颊,以示惩戒。
“你们两不要胡闹了……”丁力一切看在眼里,颇为无奈地劝道。
此刻丁力和两女并排站在前排的长凳上,出师试炼通常是按入门时间长短轮流出场,丁力和那15个玩家入门最短,排在最后,等到出场起码还要6、7个小时。
试炼一开始,后面的人看不见,便往前涌,这么多弟子一拥而上,立时将小小演武场的四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令人意想不到是,胡小芳胡闹的摊位尽然还真有人抢购,一翻激烈的讨价还价过后每个位置被10~30两白银兜售一空,而丁力挤在人堆里也实在不适,于是在胡小芳盛情相邀下免费得了这个最好的位置。
“快看!我师兄上场了,林师兄加油~”胡小芳叫地沙哑了的嗓门陡地又再拔高了两度
“林师兄?大师伯门下的那个青城天才?卖相倒是不错。”丁力心里暗自嘀咕,略带嫉妒地非议着,因为那林师兄长的实在是太俊俏了。
青衣白剑,长发及肩,脸白唇红,飘逸的气质,如同仙灵之气般,令人目眩神迷。如果不是扁平胸部,丁力真怀疑这个林师兄是不是女扮男装,当然丁力已经把此人列入了人妖系列,硬说是男人就太伤自尊了。那林师兄飘逸俊朗的身姿一入场,人群中女子便炸了开来,尖叫四起,人气极高。
“一哥,快看!以前我最崇拜林师兄了,师傅都说林师兄是练武奇才,一套剑法看一遍就能学会……还有……可惜是个npc,……不过自从一哥你横空出世,我就……”说着说着惊天地、泣鬼神地做羞答答状低下头,美目深情地望着丁力,看的丁力周身汗毛倒立,还好夹在中间赵若香娇躯微倾,有意无意地替丁力挡下了那火辣辣的目光。
……
“厉害!”丁力看到那个林师兄流畅的剑招转换,灵动却不失严谨,青城第一绝学《青城十九剑》在他手中施放自如,虚实难辨,与其师尊相较技也只差了一筹,一交手,激烈程度远远高于刚刚黄信那场,近乎一流高手!这个青城天才的修为,竟然只差一流高手一线,可丁力的师傅费常明都未达到的一流高手境界啊!
那个林师兄和他的师傅以快打快,十招转瞬而过,绚烂的剑招,看得丁力意犹未尽,而其中莫测的威能,更是让丁力心念大动……
“徒儿,你已经尽得为师真传,日后行走江湖切不可弱了《青城十九剑》的威名,为师赐名于你——‘游仙剑’!”
“游仙剑,游仙剑……”
“游仙剑林萧道,林萧道游仙剑……”
一轮npc师兄的出师试炼完毕,42人只有3人试炼失败,不等16个玩家试炼开始,那些师长们便一一开始赐下名号,林萧道在这次试炼的npc中资历最浅,修为却是最高,自然赢得了如潮的欢呼,声浪震天,场面出奇的热烈,半天出师试炼的光彩仿佛全都汇聚到他一人身上,喧嚣直到他离场才停歇下来。

……
“第43名出师弟子丁一,请入场!”
听到唱名,丁力缓步入场,可能是丁力凶名太著,四下一片沉寂,与林萧道齐声呐喊的地场面截然相反。
“一哥,加油!加油~~”胡小芳沙哑嫩嗓显得格外清晰,和她的性格一样,凸现的很,毫无顾及。
丁力转头看向赵若香,赵若香则投以信然的凝眸,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笑。
“徒儿,拿出真本事来,为师给你点评点评!”费常明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道,一年前被丁力三剑逼退,虽然最后扳回一城,并狠狠教训了丁力一顿,但费常明还是觉得丢了颜面,此后每半月校验武功的时候总是特别留下丁力悉心‘指导’一翻,而他惊奇的是丁力进步神速,十招,二十招,五十招……到最后百招不败,令费常明诧异万分,转而大喜,毕竟自己门下出了如此人才,师傅面上有光啊,徒弟厉害还不是师傅教的好,全然忘了以往对其的训斥和大肆敛财。
丁力一抬手中长剑,齐眉平举,缓缓拔剑出鞘,像是探看剑身的粼粼脉纹,目光从剑柄游离到剑尖,倏地收剑回鞘,快至巅毫。
“好!”费常明不禁出声叫好,丁力简洁的收剑蕴含的七种变化,自然没逃过费常明的法眼,一招未出,却剑意莹莹,其中剑势和修为不言而喻。
“一剑七收!徒儿已然出师矣!”费常明面露笑意,不加掩饰地赞道。
“还请师傅赐教!”丁力挂剑在腰,施了一躬,退开三米距离,和费常明相对而立,两手低垂,双肩下压,侧步而立,眯着眉目,射出的眼神凛冽地注视着费常明,已然进入战斗状态,气机大盛。
“拔剑!”费常明见丁力却不拔剑,认为丁力过于自信,同时无视自己这个师傅,拔出的长剑指着丁力训斥道。
‘叮!’……
!!!费常明愣愣地看着自己回架在颈项的锐利长剑,再看向身前不到一尺距离的丁力简直不可置信,此时丁力手中的三尺青锋只剩半截,稳稳地搭在费常明汗毛耸立的另一侧脖颈。
在场的众人除了身手高明的五代师长和熟悉丁力迅雷剑势的赵若香外,都只是觉得眨了一眼,场内形式巨变,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丁力第一次对着费常明使出了苦练至破空留影的那式‘腾跨’,三米的最佳距离瞬息而至,原地残留身影都不及在人们眼眸中消散,丁力已经拔剑如刀地斩向费常明右颈,费常明知道丁力的剑很快,非常快,今日配合那式腾跨的丁力又是快上三分,惊惧下也只是堪堪回剑格挡,悍然发动攻击的丁力却不收势,毅然砍向费常明回架的长剑,手中普通长剑只一声脆响便被费常明的宝剑削成两段,断剑毫无滞懈地由右及左划过,臂弯伸直顺着身势,将断剑轻易地搭在了费常明左侧颈项,战斗就这么瞬息完结了。
‘咣当’,被斩断飞射的半截剑身过了好一会才坠落在地。
“你!……”费常明脸色一阵青白,又转入通红,盯着施然退下的丁力直欲喷火。
“师傅承让了!”丁力恭敬地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前倨后恭,判若两人。
“…………哈哈……哈哈哈……”费常明用力握着长剑,沉寂半饷,猛地大笑出声。
“好个小一,原来你平日竟未出全力,你说是八成,还是九成?”
“七成!”
“呃……”
费常明醒悟过来后,就发觉了往日与丁力过招,他的速度远没此刻快捷,如此极限的速度不可能短时间能再做突破,唯一的解释就是丁力刻意压下了速度,隐藏了实力。同时根据刚才的极速推断出丁力平日展现的实力,却不换来七成的答案,那岂不是说刚才依旧没使出全力便击败了自己这个师傅。
“好!好!好!”费常明大声说了三声‘好’,一声斥责,二声赞叹,三声欣慰。
“请师傅赐名!”丁力对先前众位师长无视玩家试炼,篡改试炼程序,就早早赐下名号,小有诽意,因此也不等那三位未能出师的师兄挑战,就要求师傅赐名,相信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挑战自己。
“断剑!”费常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丁力手中的半截断剑,装出切齿模样说道。
“断剑丁一!断剑!断剑……”
不明所以的一众看客还未回转清明,胡小芳却是兴奋地尖叫起来,赵若香也是激动的高呼。
“断剑!断剑……”
在两女的带动下,所有玩家和npc弟子随之沸腾,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入门仅三年的弟子尽然在出师试炼中击败师长,而且只是一招,太可怕了!太可恶了!每个人胸中蓬勃的郁结,此刻只有靠着压过别人的嘶吼声来宣泄,那么,就为这个奇迹的缔造者嘶声呐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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