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撅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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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这回忆,心中便仿佛有春风拂过一般,有一种悸动,在心中,悄悄蔓延,又仿佛种子扎根一般,揪心疼痛,不愿再去回想。
从这深陷的回忆中,清醒之时,不知不觉间,绍蓝已然行至木物门前。满是苔藓的石阶上,一幽月光,温柔相迎。
伸手,撩开木门前月凝的薄纱之帘,轻扣着这木门,将一切宁静,旋转进手中扣门的指间,然后,化作轻轻的微风,流逝而去。
木门“吱呀”,微微耸动,裂开了一条缝,迎面而来的,自是一阵清香,沁人心脾。
昏黄的灯光下,一支箭,紧紧地**桌面。箭和桌面之间,静静地躺着一封力透纸背的书信。
小子,最近附近的山坳已经猎不到什么食物了。为了我们伟大的生存大计,你英明的老爹决定了,牺牲自己一次,出去远行,猎取更多的食物,以保你衣食无忧。
怎么样,感动了吗,想我了吗?
嘿嘿,这次,没有个把个月,我是回不来了。
我教你的箭术,也学了有一二成了吧?那就成了,这山坳周围,风光秀丽,景色怡人,踏踏青,烤烤鸡,野兽也多是弱小之物,一段风光之旅,与你而言,不过举手之间。老爹对你,可是放心的紧啊!
罢了,也不用担心老爹找不到你。以老爹猎人千里寻踪的本事,无论天涯海角,总是能找到你的!
嘿嘿,就这样了,老爹去也!
有淡淡的墨香,充斥在鼻翼之间,仿佛温情的关怀,窝得人心中,有点点恼人的感动。
这老爹,竟是这样,不负责任的将自己抛在这荒山野岭了吗?偏还说的如此意正言持,好象自己做错了事一般,逼他离去。
看完信,绍蓝心中自是一片无语。看着周边半座山堆就的食物,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狠狠的不屑。
也不知老爹何时的动作,竟有如此之多的食物,许是怕他饿着了吧,绍蓝心中,淡淡地感动着。
山坳周围,常年动物流动,山明水秀,又怎会在突然之间没了食物?少年心中有着一丝不屑,这种借口,当我还是三岁的小孩那般不知世事吗?
但是,也是无奈。这种无厘头的事情,老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勾当了。绍蓝心中明白,老爹也是潇洒之人,断不会为了世俗之事所累,不久之后,父子俩,便可重逢。
于是,放下对老爹的挂怀,闲步踱出屋外,只见一轮浩月,隐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心中一片宁静。
有些事情,却总是这般摸不着头脑。
老爹伴在身边之时,总是期望着,能给自己一点独处的时间,看着满山坳的风花雪夜,在四季年轮的辗转下,破碎而又重生,婉若人生般,起伏跌宕。
而今,老爹不在了,虽是清闲平淡,自由无拘,心中却是仿佛空了一个位置,总希望有人坐上去充实一番。
摇摇头,想甩去这一丝倚念,却只有晃动着的脚步,游荡在花香中,余下一声叹息,在夜里彷徨。
少年郎,闲散步,月舞芬芳遗香露;花蕾寒,末夜沉,水逐细流落息叹;谁识愁,识谁愁,无愁也愁两茫茫。
于是,举头望去。

月影照路还,后浪推前湫。
这一刹那之间,似是明白了,老爹定是希望自己走出这深山,走出自己的一番机缘了。自己也该争点气,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了。
心中计议已定,深深作了下深呼吸,在月光下,那呼出的白雾,如蛟龙般奔腾翻涌,和着那沁脾的自然之香,一幅龙腾香月图翩然在月色为边的黑幕下。
招呼着小白,躺在宽大的树干上,柔柔的风吹过,额上几许青丝随风飘荡。遥望着远方闪亮的星辰,晶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这一去,却是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了。
夜里,繁茂的树叶间,闪烁着两盏明灯,迟迟方才熄灭。这一夜,绍蓝似乎想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
绿叶蓬勃,枝叶蜿蜒的树干上,一阵迷离的五彩光芒忽然剧烈颤动起来。一阵光华闪过,一位少年从光芒中走了出来。
闻着那游离在花草山涧中的清新空气,绍蓝心中一阵迷醉。身上挂着些许昨夜的寒露,在漏进树林的阳光下,一阵乱颤,仿佛天上的星辰,眨着晶亮调皮的双眼。
一阵微风吹过,一片树叶晃荡着,落进了绍蓝的手中,绿油油的树叶里,闪烁着绍蓝俊秀的容颜。
绍蓝轻笑一声,反手取剑,剑尖在树叶上跳动着。那跳动着的精灵,便仿佛是脉动着的生命,演奏着生命之曲。
下一刻,树叶之间,已然可见少年清晰的容颜,在树叶的脉纹中,荡漾微笑。
“看来我还蛮有艺术天分的吗!涂鸦之写,已然是旷世之作了。”
“呼,小白,该起床拉!”绍蓝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布袋囊,一个弱弱的呵欠声从口袋里传了出来。小白拉了拉头上的触须,嫣嫣然然爬了出来。长长的触须,低垂着,在空中打了个转儿。
小白没脸没皮地一把拉了过来,在小花脸上抹了抹,又打了一个呵欠,报告,洗漱完毕。
而后,这一人一兽,站在木屋面前,静静地呆了三分钟,绍蓝摸了摸鼻头,伸出拇指,凌空一指,将小白弹到了肩上,头上的寒露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慢慢传出了绍蓝的话音。
“身外之物,何须挂齿。”似乎,很是潇洒。
让我们将时间倒转到回三分钟之前,倾听下绍蓝的心声吧。
这老爹,摆明了是不相信我的箭术吗。留了这么多食物,我也懒得带走了。亲亲小屋,你就帮我代为照看一下,留给那些山里的落魄鸟兽吧。等我将来成就非凡了,一定帮你重塑造金身。
想想木屋重塑金身后,木不像木,金不是金的样子,绍蓝心中一阵恶寒。
伸出双指,夹出刚才刻画着自己容貌的树叶,绍蓝微微一笑,将树叶投进屋内。
“小白,做好事,要像我这样,不留名,才是硬道理。做了好事,留下可以识别是自己做的好事的证据,那就更为有前途了,哈哈。”绍蓝对着肩上的小白,一阵挤眉弄眼。
肩上的小白,把头深深地埋在衣襟里了,那高撅的**,仿佛是秋天里压弯的稻穗,荡漾着一阵不可自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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