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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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阿根廷之旅让奥格斯特对足球世界的残酷有了更深的认知,比起足球比赛幕后那略显飘渺的黑幕而言,真正令他记忆深刻的却是身临其境的胁迫与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是没有想过阿根廷国内的环境混乱,只是不愿将一大堆还未发生的艰难险阻摆在自己面前,可当真的身处险境,却又没有方法化险为夷。。
在旅店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奥格斯特这几天憔悴了很多,本来精神抖擞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现在却显得十分失意与黯然,当他与莫森达成协议后,奥格斯特与菲利克斯就正当光明地被释放了,在街边小诊所里处理了菲利克斯的伤口之后,他们在下榻的旅馆内倒头就睡。
头还有些发懵的奥格斯特走进厕所放水,糊糊地说道:“凯西,起来吧,我陪你去换药。”连叫几声,奥格斯特没有得到回应,他心中一惊,回头朝另一张床上望去,哪有菲利克斯的身影!
奥格斯特再次大喊一声“凯西”后深知不妙,立刻穿上衣服和鞋子朝外跑去。
这布宜诺斯艾利斯奥格斯特是第一次来,菲利克斯也肯定是,更何况语言不通,奥格斯特猜测菲利克斯肯定没走远,而且奥格斯特心中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
恐怕菲利克斯是想找莫森报仇!
迅速冷静下来的奥格斯特没有在喧闹的大路上寻找菲利克斯的踪影,而是在一些偏僻的小街区内找寻,终于,他的判断对了。
刚从一间不起眼的小商铺内走出来的菲利克斯低着头,左手缠着绷带,右手大衣内,那里略显隆起,似乎藏着什么。
“凯西,你在这里干什么?”奥格斯特喘着粗气沉声问道。
菲利克斯抬头一看,奥格斯特满头大汗,菲利克斯没有答话,又把头低了下去,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
奥格斯特凑上去一把拽出菲利克斯藏在大衣内的右手,果然不出所料,菲利克斯右手握着一把枪,六发左轮枪!
想必是菲利克斯从这间不起眼的商铺内买的。
“你想干什么?”奥格斯特低声咆哮道。
“我要让他死!”菲利克斯的口气带着压抑已久的怨恨,却坚定不移。
奥格斯特距离菲利克斯很近,也是为了帮他掩饰怀中藏枪的事实,而他的双眼时不时看下周围有没有路人注意到他们,却无意中扫见暗处有个大汉在观察他们这边的动静,奥格斯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人肯定是莫森派来监视他们的。
“你疯了?你就凭这一把六发左轮枪!如果他们有7个人呢?就算你侥幸报仇了,你怎么脱身?别说这里是阿根廷,就算是南安普顿,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奥格斯特耐心劝诫,无论如何,菲利克斯的举动都是不明智的!
菲利克斯面露狰狞之色,咬牙切齿道:“我不管!大不了就死在这里!”
啪!
奥格斯特挥手就是狠狠一个耳光甩过去,打的菲利克斯措手不及,同时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给我醒醒!你大不了死了!对!对!对!你死就死了,你这个混蛋!亲手去埋葬你的人!是我!是我!”
揪住菲利克斯衣领的奥格斯特突然将他抱住,在他耳边沉声道:“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不要同生共死!要一起好好活着!欺负过你的人,我都记着,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我们受到委屈的人!”没有人看到奥格斯特此刻眼神中绽放的冷茫,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能够斩杀一切。
菲利克斯强硬的态度突然一变,眼眶湿润了,身体也软倒了下去,竟然哭得比孩子还无助。
大街上有人注意到了这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投来异样的目光……
提早送走了菲利克斯,让他离开了阿根廷,免得他与莫森见面,心中憋屈难奈之下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奥格斯特则留在了布宜诺斯艾利斯,毕竟他与莫森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而他来阿根廷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你的小兄弟似乎很沉不住气,我知道他对于断了两根指头的事情耿耿于怀,希望将来不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希娅静静地坐在奥格斯特的对面,口气淡淡。
二人坐在城市中一间普通的咖啡厅内,奥格斯特此刻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或者说将心底的愤怒埋藏得不露痕迹,西装革履,仪表堂堂。
“不用担心他,我会处理好。”奥格斯特喝了口咖啡,含在口中许久才咽下,略微苦涩的感觉在唇齿中久久不散。
希娅凝视着奥格斯特,二人对视沉默许久,希娅轻轻一叹,道:“我根本不担心他,凯西是个冲动的人,这样的人如同野兽,虽然发难起来看似凶猛,但终究是可以控制的,而有种人…堪比毒蛇。”

听到希娅的话,奥格斯特知道对方在暗示那种伺机而动又剧毒无比的人是指自己,奥格斯特不禁冷笑,说:“废话还是不说的好,说吧,莫森想要什么。”
虽然莫森只是个街头教父,但是人脉却是不俗,只用了几天时间经纪人公司便成立了,名为XA经纪人公司,而这公司的所有权是在希娅的名下。
经纪人公司成立了之后,莫森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展业务,但是在这个行业,他是新人,而那个将要分去他4成利益的人,自然是掌舵的最佳人选,莫森毕竟是幕后老板,事必躬亲自然不需。
“2个月后春季转会市场将要打开,你有什么建议吗?现在阿根廷也有很多出色的球员,将他们推荐到欧洲的俱乐部,相信可以盈利不少。”希娅虽然也是外行,但作为与奥格斯特合作的代表,她在短短几天内对足球这个行业了解了不少,也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足球市场潜在的利益。
奥格斯特摇摇头,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想要在转会市场上有所收获,至少要等到明年夏天。”
希娅微微皱眉,那就至少要等半年,她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有这个耐性去等待。
“我知道有很多优秀的球员会在春季转会到欧洲的俱乐部,为什么2个月后的转会市场,我们不能盈利?”希娅想的很简单,只要他们现在看中某些出色的球员,签约之后只要到了春季转会大门打开之后推荐到欧洲,这样就能开始盈利。
奥格斯特看向窗外,解释道:“没有一家俱乐部会突然看上了某个球员,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忽然投入百万英镑甚至千万来购买球员。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方法让球员屈服,让他们突然转换经纪人,可是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想过,就算你们在阿根廷一手遮天,但是当球员去了欧洲呢?你们还能有什么限制他们的方法吗?当他们的家人都移民了,经纪人合同到期之后,球员自由选择新的经纪人,你们又能怎样?更别说这样做会引外界的怀疑与球员自身的不满等等。”
希娅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自己始终是个门外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否则要奥格斯特何用?他要拿4成的利益,就要做出至少8成的贡献!
“公司刚刚成立,总不能没有业务进展吧?作为合伙人,你至少应该拿出一个可行的业务方案出来。”
奥格斯特在脑海中不断搜索着从阿根廷走向欧洲的球星,从西装上衣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又拿出钢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串名字。
第一行写到:独立队,加里布埃尔-米利托,附兄弟迭戈-米利托。河床:马丁-德米凯利斯。
第二行写到:博卡青年,卡洛斯-特维斯,河床,哈维尔-马斯切拉诺
第三行写到:河床,冈萨罗-伊瓜因,独立队,塞尔吉奥-阿奎罗,罗萨里奥中央队:安赫尔-迪玛利亚
将纸条从笔记本上撕下,递给了希娅。
“第一行的3个人,半年内签下,第二行最多一年,而第三行的3个人,都是还没成年的孩子,尽快签下不会有难度。签约时手段要优柔,还有,可以向他们承诺,在他们登陆豪门之前,可以不收取任何佣金,甚至可以倒贴钱给他们中生活困难的人。”
希娅被这8个名字弄得莫名其妙,反问:“这就不是亏本生意嘛?”
奥格斯特不答反问:“你觉得经纪人应该怎样?签下球员,然后抽取球员10%的薪水作为佣金?如此一本万利的事情,为什么地球人不全来做?”
希娅沉默,闭口不问了,收好纸条之后再看向奥格斯特,发现奥格斯特眉头紧锁,似有难解的忧愁困扰在心头一般,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一个人。”奥格斯特也不隐瞒。
“女人?”希娅似笑非笑。
奥格斯特摇头:“一个孩子,一个叫梅西的孩子。错过他,恐怕是一生的遗憾。”
当奥格斯特想到如今梅西已经在拉玛西亚开始健康成长的时候,就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假如再早两年来到这里,就算砸锅卖铁,他也要从巴塞罗那手中将梅西抢来,虽然治愈梅西身上的疾病需要庞大的资金,但是相比未来十年,二十年梅西带来的利益,那点投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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