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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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这声悦耳的声音吸引过去了,就见从巫天鸿斜对面的酒桌上缓缓站起来一个女人,转过身来,巫天鸿总算看到刚才发声的那个女人的全貌了,只见该女十七八岁左右,穿着鹅黄的裙子,长得是美不胜收,眉目如同一泓秋水,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楚楚动人的脸蛋上露出迷死人的微笑,只是那瓷器般精致的脸蛋上,所浮现的,是种教人心悸的苍白,让人心生怜爱。
酒店里也不知道谁吹了个口哨,更有人无耻地大声地叫唤着:“快来看那,美女救狗熊啦!”酒店里很久没出故事了,还真有点闹烘烘的。
胖掌柜终于从那小美女身上收回了色咪咪的眼神,然后开口对着那小美女问道:“请问刚才愿意帮这位小兄弟付帐的话可是小姐说的?”
那小美女轻张樱桃小口,天籁之音传出:“是的!我这里也吃完了,你一起算下吧!”
“好了!”胖掌柜也不叫小二,亲自走到那小美女前面,盯着小美女看了半天,才把视线转移到了桌子上,然后笑眯眯地开口说道:“这位小姐,你这里是二两银子,加那位小兄弟的一共是十二两。”
那小美女也不废话,从钱袋里拿出十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也不等胖掌柜说话,就转身走到巫天鸿旁边,开口说道:“嘿,我帮你把饭钱付了,免去你一顿牢狱之苦,你怎么谢我啊?”
巫天鸿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刚那开口喊美女救狗熊的人又大声叫唤开了:“怎么谢?以身相许啊。哈哈哈……”
巫天鸿倒不觉得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懂“以身相许”是个什么概念,但是那小美女脸上却露出了红晕,本来苍白的脸带上了红色,让她更显得动人了。巫天鸿有点看呆了,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小美女看巫天鸿呆呆地看着自己,有点恼怒,使劲拉了下巫天鸿的衣袖,说道:“呆子,走了,外面说话!”
巫天鸿这才反应过来,跟着那小美女走出了酒店,就听见远远还从酒店里传出刚那家伙的大嗓门:“羊爱上狼啦!羊爱上狼啦……”也不知道谁是羊,谁是狼,或许两个人都是狼,也都是羊……
并肩走在大街上,那小美女见巫天鸿呐呐的也不说话,就开口说道:“你好象不是哑巴吧?我叫纪玟玟,你呢?”
巫天鸿从那纪玟玟开始说第一句我帮他付钱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而且是一脸的担忧状。其实他心里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吃人家的嘴短,刚人家也说了,要自己怎么报答她,要是这个女孩向自己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到底答不答应呢?还是找个机会开溜?心里一直犹豫不定,最后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这个小丫头的目的再做打算,要是真想让自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就拍拍**,开溜为上;反正也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大不了以后等有了钱,遇到她的时候请她吃顿还上。有了这个念头,巫天鸿也就不担心了,脸上又露了习惯的笑容,开口说道:“我叫巫天鸿,今天真巧啊,要不是姑娘你出现,我可就要上衙门吃几天公家饭了。”
纪玟玟一听巫天鸿这么一说,掩口一笑,说道:“小事情,你别放在心上,还有我叫纪玟玟,不要叫我姑娘,难听死了,你可以叫我玟玟,我叫你天鸿,好吗?”
“好,好,好,听你的,姑……玟玟,你看我也不能白吃的饭,我又没钱报答你,你看这……”巫天鸿开始小心地试探这个叫纪玟玟请自己吃饭的目的。
纪玟玟听了这话,很随意地说道:“没事,等你以后有了钱,请我吃一顿就可以了。看你样子,家里应该也不是没钱,是不是出门忘了带了啊?”
这么一句关心的话,听在巫天鸿耳里可变了样了,巫天鸿这小子平时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可小心计特别多,这样的人,总是认为别人会和自己一样,老会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这个用在修炼上,倒也是会比别人多领悟些东西,也怪不得他会成为他们巫族的宝贝。纪玟玟那句话,让巫天鸿想到的是,这个小丫头看来是想钓大鱼啊,问我家里的情况,咳,都怪自己,要什么体面,出门的时候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给穿了出来,看到没,人不可露富,现在被人盯上了吧,看来今天要发挥下自己的表演天才了,于是装做可怜嘻嘻地,用很难过的声音说道:“实不瞒玟玟,你别看我穿的不错,其实,其实我家是家徒四壁,上次有只老鼠不知道行情,到我家来,没几天就饿死了。我是在家里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在村上借了这套衣服,想去投奔皇城的一个远房亲戚,可刚走到这里,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所以就想豁出去,吃顿饱饭,然后去牢里吃公家饭了。可是你给我付了钱,这本来呢,我是该好好的谢谢你。可是,现在我去不成牢里,吃不了公家饭了,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着用宽大的衣袖还朝眼睛上抹了下,有没有眼泪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纪玟玟一听,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自己付钱请人吃饭,还请出问题了?听了这巫天鸿的表白,怎么感觉反而是自己欠了对方?不过这个纪玟玟是什么人啊,早就**不离十的知道眼前这巫天鸿的运程了,不然也不会给他付钱了。心里想着,你就给我装吧,可话不能说出来,要是说穿了,那就没意思了,于是装做不好意思地说道:“天鸿哥,你就别难过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我和掌柜的说下,我不帮你付了,让他们找衙门的人过来,你也好去吃那公家饭?”小丫头说完,心里得意地想着,看你怎么办,你和我装,气死你……
“别啊,那掌柜肯定不肯把钱退给你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咳,都是我命苦啊,算了,算了,玟玟你还是自己走吧,和我这个不幸的人在一起,你也会倒霉的。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巫天鸿说完偷偷地瞄了一眼纪玟玟,见她没多大反应,自己有点失望,照理说,自己把自己说成这样的,一般的人都会敬而远之了,难道这个世道变了?人心都变好了?
纪玟玟憋着自己想大笑的念头,装做关心同情地说道:“这怎么行呢,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情,对于你,我肯定要负责到底的,你看这样行吗?我陪你去找你那个皇城的亲戚,等你有了个落脚的地方,我再离开。”
“别啊,姑娘的一番美意,我心领了。咳,就算到了皇城,我那远房亲戚还不一定收留我呢,我看你还是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实在不行,我要饭去!”巫天鸿头疼地说道,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喜欢同情别人啊,要知道这个玟玟同情心泛滥,自己就找个别的借口了。他可不知道,就他这个打扮去要饭,谁会给他啊?
纪玟玟站住了,盯着巫天鸿坚定地说道:“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这次正好也要去皇城,本来我们就顺路,况且我家境还算可以,花点钱是小问题。从今天起,你必须跟着我走,要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巫天鸿没见过多少女人,自然也不太了解为什么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在他心目中女人,就是同情心泛滥,爱管闲的人的总称。算了,算了,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事,反正只要她不向自己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个路上有个人管饭也不错,不过,他心里总有那么一点好象被人算计的感觉,仔细想想又感觉不象,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第一次见面,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摇了摇头,甩开那被人算计的感觉,回答纪玟玟说道:“那玟玟,话可先说好了,我家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这个一路上你要是觉得没意思了,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怪你的,象我这样的人,这个天下每天都要死好几千,所以你也不必同情我。”
纪玟玟吐了吐舌头,说道:“让我遇到了我就不能不管,你放心吧,我不要你回报我什么,况且,我也是……”说着,神情有点黯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巫天鸿见纪玟玟神色有点不自然,于是关心地问道:“怎么啦?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没事,我们去马场看看,还是找两匹马代步的比较好!”纪玟玟神情恢复了自然,建议道。
“那好吧,不过又要让玟玟破费了。”巫天鸿没把刚才那纪玟玟的半调子话放在心上,死人都有很多秘密,况且是活着的人。
等到了马场,由纪玟玟挑了两匹还算不错的白马,两个人就开始朝着皇城的路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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