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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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角]
皖曦中学/1F阶梯课室
2007_3_14_15:09:03
阶梯课室的最后一排,一个人嵌在靠中间的位置上。那人是律匀,旁边是他的书包。在这个足可容纳两个年级的课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事实上还有一个家伙——白先生。它坐在正前方的讲台上,侧着身子写着什么。律匀盯着白先生左手上来来回回的笔发呆他之所以要坐在这里,其中还有一段插曲。
皖曦区/2号中央交叉大道
2007_3_14_14:35:09
街道被一层丝一般的雾轻轻的盖着,雾气埋了他的小腿,若是雾再浓一点,这里就和仙境差不了多少了。
律匀面前的马路上压着一辆汽车。走进,将车牌看了真切。这是他一个朋友家的车。不巧,她亦是昨晚恐怖失踪案受害者之一,虽说是回来取眼镜,但事实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律匀他也反复告诉自己是回来拿东西的,其实也是在骗自己。
(人类对自己的欺骗最终会变为对别人的欺骗。)
虽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更提供不了什么情报,但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依然是又回到了这儿。
他的朋友...应该说是女朋友更恰当一些。她的名字叫阎皖曦。是的。阎皖曦。这并不是巧合,这女孩与这片土地有着同一个名。
这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1978年,改革开放,她的爷爷放弃了在上海安定的生活来到了这里。这个做法,从现在来说无疑是对的但她爷爷却付出了所有的一切。从国家、地方政府贷款,国家还好,地方政府都没有打算借给他钱的意思。当时这里条件非常差但她爷爷却非要不可最后把他在上海的资产全部抵押出去这才有了钱。
就算是这样在今天看来,单单对于她们阎家来说都是正确的选择。不过在当时,她的奶奶却因为这件事情而自杀...。
这里的村民原来都是以打鱼和种香蕉为生,原来在这里的东南部坐着一座山,香蕉常常运不出去而烂掉。建设了港口,修建了公路,夷平了挡住道路的山,这里就慢慢好了起来、富了起来。交通慢慢发达了她爷爷又在原来是山的地方建起了一所学校——就是今天的皖曦中学。后来,当这里成为广州,乃至全国知名的经济建设区时,当无数的外资企业在这里兴资建厂的时候她爷爷也迎来了他的黄昏,临终前,这里,还有他3个月大的小孙女得了这个名。由于这个名字,再加上她奶奶的自杀以及她爷爷致死也未透露非要开发这里的原因,所以一直以来这个女孩,还有这片土地都笼罩着一层神秘。
事实上警方并没有透露失踪者的确切名单,打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公开。同时,从整个区居民的反应,以及中国国家安全局的介入,都证明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的朋友…算是朋友吧,有可能已经…现在绑架撕票的不占少数。以至于现在人们形成了绑架必撕票的心理。律匀也不例外。
皖曦中学/二楼走廊
2007_3_14_14:37:37(距离15点还有22分23秒)

没有任何阻隔,几乎是所有的门都开着的。太阳零星的丢落点无力的光芒。雾,则开始大了起来。
律匀站在自己的柜子前;警方在广播中要求所有门不得上锁,以便所有人都可以在3点以前自由的出入,当然这也包括小偷在内。柜子大多都已经空了,时间对于他来说并非充足,但,现在他却止步不前了。虽说是在警方允许的范围之内。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不安和紧张,当然,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却是似乎有一种压力将他挤出这间课室,挤出这间学校。
足以改变他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一刻启动了。
(人类希望改变命运,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命运。)
(越是改变命运,越是接受命运。)
在他耳中如同炸裂般的声音,其实只不过是门撞在墙上的声音而已。但是配合当下的心理状态,则是要命的。
走进来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这个人律匀过几分钟便会认识,它就是白先生。
挑明了各自的身份后,白先生问道:“在这里干什么?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学校外面。”黑风衣边说边走过来。
“我是回来这里拿我的东西的。”说着律匀用眼神指了指墙上面的挂钟(皖曦中学的传统;为了培养老师以及学生的时间观念,无论是在课室还是在教师办公室内都会有一面挂钟)“现在不算超过通知的时间吧。”
不过律匀得到的回答却是他意想不到的;“那么,非常的明显你是在钻这份通知的空子,虽然这空子大的似乎钻一下也无妨,但,我请问你从你接到通知的半个小时之后难道就不够时间收拾东西吗?还有,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冒着违反国家命令的风险也要取回的?既然是国家安全局发布的通知那么我想任何人都没有无视它的理由吧,除非…”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剩下的半个小时是让有嫌疑的人自动浮出水面的吧?”
黑风衣没有回答,但却轻轻的歪了一下嘴,然后说道:“你的姓名?”
“律匀。”
“四十…九号是吗…?”
天知道它是怎么知道律匀的学号。黑风衣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了些东西:“但是我也不排除是忘了极为重要的东西而铤而走险。”律匀几乎要叫出来;他正属于这种情况。
“你要拿的东西是什么?”
“是眼镜,同志。”
白先生带上了一双手套要亲自去打开柜子取…
(有趣的事情总会不约而同的被留在最后。)
幻想着放着手枪的地方;一把五四式手枪冰冷的横在那里。诬陷也好陷害也罢。和这两点相比还是铤而走险回来拿作案工具比较能令人信服。所以…总之…律匀被控制起来了。
(中国有句古话:祸不单行。)
皖曦医院/外科住院部
2007_3_14_11:45:23
坐在胡凯面前的是另一位警官,就是在黄警官来访的时候坐在外面的那位。他正用一个小本记录着胡凯所说的话;“我想起来了,我觉得那晚跟踪汪旭的应该是…嗯,就是律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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