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通过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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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剑一却连防备之心都没有,而是举起右臂,五指向后一伸,向后一抓,刚好握住了还插在门板上的墨凰的柄,狠狠一拔,墨凰如瞬间脱缰的野马一般,咆哮着直压下来。而此时,刀下正是老头朝上的面门,老头这回是真吓到了,情不自禁把扫帚一收,横挡在了胸前,“扑”的一声响,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一片烟尘泛起,却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动静了。
直到烟尘慢慢散去,所有人定睛一看,老头躺在地上,身子却陷进了地里,身下的石板地出现了一个大坑,周围一片龟裂。他双手握着扫帚,横在面前,而柄上则架着那把乌黑乌黑、似乎烧着火光的刀。剑一握刀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一见就知,用上了十足的功力。
“老爷子可真是内力深厚啊!”月无双在一旁抚掌赞道,走上前来扶老头。这时,剑一也收回了刀,和月无双一起,一人一臂将老头从地上搀了起来,又帮着拍去了他身上的尘土。老头像个没事人似地笑着,一边接过了剑一递过来的扫帚,一边摇头叹道:
“古人云:拳怕少壮。果然如此!老了……老了……”
“老爷子的内力如此雄厚,令人叹为观止,晚辈甘败下风!”剑一此话说得是心悦诚服,可一旁的李潋却不以为然:
“不是输了嘛,为啥还这般奉承他?”
“啊呀,你懂什么呀!”诺赶忙用话阻住了她。
“是啊,是啊,输了就是输了。”老头看了看李潋,又瞄了瞄月无双,一笑,继续说道,
“老头子我立马就给诸位去通禀一声,请各位稍候片刻。”说着把帚倚在门边,自己一路小跑进了门。
“老前辈客气了!”月无双、剑一、诺、娇儿几乎同时作揖相送,甚至连腾都在后面微微一点头,以示敬重。这下,李潋可是完全想不通了,为何所有人都对这么一个老头如此这般,方才的比武如若是他胜了,那一切都还情有可原,但当下的结果他是败军之将啊!
“小妹妹,怎么还想不通呢?”娇儿一把拉过了这个一脸疑云的小姑娘。
“就是啊!刚不说好了嘛,赢了他就给我们去通报。”李潋想起刚刚诺阻住她时说的话,一肚子的委屈,“可现在明明已经赢了,为何还要拍他的马屁,生怕他不去通报的样子?他如果真这么不讲理,我们就强行冲进去呗,反正也是他无理在先的!”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出来啊!”娇儿一笑。
“啊?要看出什么?”李潋被这话说得一楞。
“好妹妹来,我带你看三样东西。”娇儿不由分说就把李潋拉了过去,先是走到了之前老头躺的地方,一指地上的坑,说道,
“你说这青石板有多厚,有多硬?”
“不就是……”李潋咕哝着蹲了下来,用手一摸,又掏出随身的佩剑一杵,不由一楞,“这……”
“想像一下,”娇儿见李潋楞了一下,笑道,“如果是用你的背在这样的青石板上砸出这样的一个大坑,会怎么样呢?”此言一入李潋的双耳,她不禁背一挺,浑身一阵战栗。回想起方才在这青石板上泛起的一股浓尘,一头的虚汗便冒了出来。

“再随我来!”也不等李潋完全回过神来,娇儿又把她拉到了大门那儿,一指被剑一用刀背确出来的一道深沟说道,“这门板如何?”
李潋依然是用手摸,用剑杵,回复是:“又硬又厚。”
“那你看这砍沟……”娇儿指着那条沟继续问道。
“很深很齐啊!”这回李潋回答得很快,“可这不是正说明剑一他……”没等李潋把话说完,娇儿一把抓过倚在门边的扫帚,递给李潋,问道:
“这扫帚柄又如何?”
“扫帚?”李潋莫名其妙地接过来,以为此物依然会像刚才看的前两件东西那股结实坚硬,结果握着的拇指稍一用劲,竹制的柄竟然马上裂开了一条细缝,“啪”的一声激起了李潋“呀”的一声惊呼。
“对比一下,”娇儿一见让李潋看的东西都也已经齐了,便在一旁解释起来,“门板如此硬和厚,剑一并没有用上十足的力气就把刀深深地插在了里面,可扫帚柄是如此又细又薄又脆的竹棒,却在他二足的力气下毫发未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李潋陷入了沉思之中,“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位老前辈不单是内力深厚,且是一位能将内力在体内运转得如火纯青的大师!剑一的那奋力一劈,老前辈不单把其上之力化解得一干二净,还在第一时间自手到臂,自臂到肩,自肩到背,最后全部转移到了背下的石板。可以这么说,剑一所有的力气全花在了青石板上,没有一点一滴砍到了老前辈的身上。”
“可是,既然如此,老……老前辈又为何轻易认输了呢?”李潋此刻已不由自主地将“老头”这一称呼改为了“老前辈”。
“呵呵,也许真的只有你认为他是输了吧。”娇儿拍了拍李潋的肩,笑着说道,“他现在进门去通报,只是说明剑一已然通过了他的测试,并不代表这一场比试是他输了啊。”
“是吗?”李潋抬头看了看娇儿,又转头看了看剑一和诺,后两者得意的笑容,顿时使得她满脸通红。“哼!臭剑一!臭诺!”李潋狠狠地一跺脚,拉着娇儿就跑到一边去了。而与此同时,紧闭的大门开了。
“几位请进请进,我们老爷有请了!”这回出来迎客的是一个年轻人,家丁的打扮,却也衣着华丽,刺绣精美,剪裁合体,就连材质也是上好的衣料,不愧是大户人家的手笔。年轻人的一旁,是那位深藏不露的老头,出门拿过了扫帚后便扶着门,让出了一条道给众人,自己在一边笑着向大家点头,大家也就纷纷向其拱了拱手从他身边经过,随那个年轻人进了府第。其间数李潋最为恭敬,现在的她已是由衷地尊重这个小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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