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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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的刀剑之争也不知打了多久,剑一根本数清他们各自都出了多少招,又似乎他们都只出了一招,只是这一招连绵不绝,从出招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下来过。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这并不是一场比斗,而是一次畅快淋漓的享受,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剑一也被深深的感染了。
“小兄弟,不要分神!”一句厉喝,把剑一猛得惊醒,一道剑光又随声而至,剑一急忙再次举起他的墨凰,于是本已经是精彩粉呈的双人之战,又成为了三人之斗,一时间,这块平地上飞沙走石,草枯树折,而剑一也逐渐体会到了这种愉悦的心情,三个人都没有遵循什么传统或是招式、规则,而是随心所欲、随心而动,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行云流水间,刀光剑影。
直到三个人全部饥肠漉漉,五脏庙开始强烈抗议的时候,这场比试才落下了帷幕。
“月公子,我想我们还要再小比一下!”那位老人握着他的剑,指着月无双,轻声地说道,语气非常坚决,不给人什么回绝的余地。
“为何?”月无双却还是如此冷静,轻轻地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这时,剑一已经退到了一边,现在的他全身上下大汗淋淋,已然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赤着膊用手不停扇着。
“你从开始就没有用真格的,我想,今天没有好好见识一下‘连绵无双剑’的话,我是一定不用罢休的!”老人还是那个姿势,一字一句地说道。
“呵呵,我们彼此彼此吧,前辈,你不是也没有用你的什么得意招式吧。”月无双笑道。
“不错!果然锐眼,好!我们也不必客气了。来吧,为这次难得的比试锦上添花!”老人也笑了,说着,已经摆好了出招的姿势。
“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月某人恭敬不如从命!”月无双点了点头,将剑尖轻轻下垂,又是那一年前与剑一比武时的那个好像全身皆松懈皆为破绽的姿态。
这时,剑一的眼睛却瞪圆了,他定定地看着那位老人,老人的姿势很奇特,右手持剑,却是倒握,剑锋贴着自己的手臂,剑尖后指,剑柄前指,左手撑于地面,五指张开,就像狠狠抓着地面一般,下盘为弓步,眼光如炬,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月无双。
“啊!他一定是……”剑一的嘴也闭不上了,“也只有他,才会用这样的出招姿势,可是,这样的话,出的那招岂不是……月无双,小心了!”剑一那最后一句话多想当时就喊出来,但他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上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怦!”的一声巨响,老人原先站的位置留下了三个很深的坑,而再看他,已经飞腾在了空中,离地面很低,直冲月无双,速度之快,简直无法言表。月无双举起了他的剑,剑尖直指迎面而来的老人,突然双脚深深地埋进了土里,可见他也运用了内力,将此灌于剑内。老人已到了跟前,剑锋直竖,立于身边,身体开始飞速的旋转,如此一来,只用了一把剑便在全身上下铸起了水火不侵的钢铁之钟,不愧是一攻防兼备的神技。月无双手握无双剑,直刺老人,却在还有接触到他的身体时,“当!”的一声被弹开了。尽管第一击未成,但“连绵”两字并非浪得虚名,同样只有一把剑,在月无双的手中,却化作了千万个剑尖,几乎在同一时间,像满天的流星雨一般落在了老人铸起的金钟罩之上,一时间,无数的火星,到处飞溅,竟然比已近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夺目。

老人的剑渐渐逼近月无双,但月无双的剑根本没有侵入老人的防卫分毫,在一旁的剑一不由为他捏了把冷汗。此时,月无双的剑锋突然一转,整个人也飞身而起,团身一抱,剑露于外,也全速旋转起来,如同是一个外缘露刃的圆盘,向着老人直压而下。老人将力量分散于全身进行防守,而月无双却力量集中在了一个点上,直取老人,老人自然在第一时间便看清了这一点,所谓的金钟罩再次瞬间改变了。两个同是旋转的人飞快靠近,就在彼此接触的那一刹那,黄沙满天,差不多遮蔽了太阳的光芒。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等到沙土慢慢归于地,显出了两个定立在那儿的身影,月无双直立在那儿,握着剑斜下指着。剑尖的一旁是老人的脖子,贴得很近,只要月无双动一动手指,一把利刃就能切开了他的血管。而老人是张开了腿,依然是弓步于地,还是那样地握着剑,只是剑直指月无双的腹部,而剑却断了,所以离月无双的肚子还差着一大截。
“输了!”老人笑了,缓缓地站了起来,把断剑扔在了地上,“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不中用了啊。”
“不!”月无双收起了剑,“只是您用的是一把普通的剑,如若不是我在剑上占了便宜,这场应该是平局!”
“呵呵!的确是后生可畏啊!”老人笑得更大声了,“你就别谦虚了,你是指我的脖颈,而我只是刺你的肚子,这个致命与否,一见便知了,老夫可是输得心服口服啊!”说着拍了拍月无双的肩。
“我看无前非未必是输了!”在一旁慢慢走近的剑一突然插话道。
“哦?小伙子。眼光不错啊,这年头,还知道老夫姓氏的人已经不多了!”老人眼睛一亮,笑道。
“我不单知道前辈姓无,还知道您就是当年一把木剑击断江湖百位名剑高手手中之剑,在数十年前无人敢与之相较的,号称‘无剑无敌’的无雄前辈!”剑一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敬佩。
“哈哈哈,这么俗气的称号竟然还有人记得,哈哈哈,错爱错爱了,也不知当年是谁想出来了,却不知能越叫越响,其实我是相当讨厌这个称号啊,无敌?这不是明摆着招打吗?哈哈哈。”无雄笑开了,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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