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追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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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曦渐明,留露未尽,鸟语花香却已然飘然入室,华丽堂皇的卧室中,一位神采奕奕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看了看窗外的风拂叶动,转头又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中的女人,不禁由衷地笑了,心道:我李漠虽刚至而立之年,但已有如此这般的事业与家庭,真可谓夫复何求呢?这时,女人醒了,睁开眼却发现一双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忍不住双颊飞红,宛然一笑:“夫君,你醒了啊?”
“嗯,”李漠伸出手,拂了下女人额前的刘海,“小莲,再睡会儿吧,我去练会儿功。”
“好,”小莲笑着点点头,“练功小心点,别伤了自己。”
“呵呵,放心吧。”李漠也笑了,“等我回来教我们的潋儿写字念书。”
“好。”小莲回道。李漠又轻轻地抚了下小莲的脸,转身离开了,小莲的目光一直把李漠送出了门,这才又闭上了双眼。
李漠拿出了怀中的一本手札,仔细地看上面自己在前些日子外出求师时亲手记下的心得体会。来回琢磨了几番,把手札放在一边,拉开了架式。一时间拳脚生风,虎虎生威。一套朴实无华的套路下来,李漠已是满头大汗,衣衫尽湿,他摸了摸肩头酸胀的肌肉,满足地呼了口气。
“少爷少爷!”李管家远远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李漠擦了擦汗,回应道,“这么匆忙的样子。”
“少爷!”李管家喘了口气,“有客拜访,看上去全是全武之人。”
“哦?”李漠眼睛一亮,“速速去准备,我沐浴更衣后即刻就来。”
“只不过,”李管家后面补了一句,“这帮人看上去低俗粗鄙,哪怕他们武艺再高,我也不希望少爷跟他们学。”
“哈哈哈哈,学武之人,哪一个不是不拘小节的呢?”李漠笑了,看了看李管家担忧的表情,又转而安慰道,“李叔,放心吧,你说的我会注意的。去吧。”
不多时,李漠便来到了客厅,见到横七竖八地坐着的三个人,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一排人。虽然之前已有了李管家的提醒,但李漠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李漠向众人一拱手,对方一群人楞了楞,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这一笑搞得李府内的人个个面面相觑。好一阵子,这放嚣的笑声才渐渐停息了下来,一个相比之下文儒一些的站了起来,拱手对李漠道:
“兄弟几个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闻得李府之人热情好客,又听得李少爷更是喜武如痴,不禁前来相扰,多多打搅了。”这话音未落,人群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其中一个大胖子,笑得捂住了肚子,浑身的肉乱颤,连眼泪都飞了出来。然而,方才与李漠说话的那位男子却是一脸的庄穆,李漠对他顿生好感。
“各位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李漠清了清喉,朗声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就让在下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吧!”这话一出,众人欢呼雀跃起来,好些个开始乱拍桌椅乱跺脚。“在哪?在哪?”的叫声此起彼伏,李管家在一旁暗暗地摇了摇头。

宴席之上,满满当当地坐了三桌人,觥筹交错,众人的兴致在美酒的催发下都激荡了起来。主席上,李漠的父亲、母亲,以及他的夫人还有刚满八岁的女儿都在座。李漠看来者的教养本不想全家同席的,奈何其父也同样是个极其好客之人,加之也好久没有客人登门,于是早早地便叫上了全家老小来到了席间。一时间,美貌贤淑的少夫人小莲便成了众目光的焦点。盛情之下,小莲也喝了些酒,早已不胜酒力的她,面若桃花,美目流情,那帮粗野之徒个个瞪红了眼,如狼似虎一般,仿佛想用目光就把小莲扒个精光!
“李家老爷,我们赵氏三兄弟来到贵府,承蒙李府上下的照顾,在此先敬您老人家一杯,聊表谢意!”那个白净的站了起来,举杯向老爷子说道。
“好好”老爷子乐开了怀,也不客气,举杯饮干。
“海量!”三兄弟都竖起了大拇指。
“李家少爷,虎父无犬子,想必您的酒量也一定不可限量,来!我也敬您一杯!”那人向李漠又是一举杯。
“请!”李漠没法推辞,也立马一口干了。
“李府之人果然豪爽!”另两个也站了起来,纷纷举起了酒杯,来回地敬主席上的各位,旁席的人也骚动了起来,有些都抛掉了酒杯,直接把碗用上了。到后来,李府上上下下,不单是主席上的各位,连四周的丫环、待从,甚至是一向谨慎的李管家也被软磨硬泡地灌上了好些酒。一开始,小莲还在身边阻着李漠不要喝太多,可是就在女儿被偷偷地灌上了几口酒之后,她便无心再理李漠了,不多时,所有在场的几乎全部醉趴下了,除了三个人和一些膀粗腰圆的人。
李漠头痛欲裂,一股下腹的尿意把他从宿醉的昏梦中揪了回来,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好一阵子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站了起来,四周一片漆黑,好像自己就在宴厅旁的一个小厢房里,他摸索着寻找夜壶。
这时,李漠似乎隐隐地听到了一些声响,好像很远,又仿佛很声嘶力竭,慢慢地却引起了自己一种冲动,甚是撩人。李漠定了定神,那个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竟是一个女子的呻吟声!而且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粗鲁的男声。李漠甚是奇怪,府内之人都极有教养,这种淫秽之声在此寂静之夜从来不可能传出,这伙又是何人在尽鱼水之欢呢?好奇心驱使着李漠,把他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而李漠的心也越跳越快,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放肆的行径,如今自己又做的事又是很无礼的窥视,不知为什么,这一切却让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公子越来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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