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衣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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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周财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气了,他的眯眯眼此刻瞪得很大很大,仿佛眼珠都要从里面蹦出来了一样,布满了血丝,整个脸像蜡一样,白得吓人,而嘴也张得老大,流着白沫,此刻已经有些干了。这样的一张活活被吓死的人也足够把旁人吓死了。两样令人恐惧的事物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内的人心里没一个好受的,而此时,谁也没有发现,人数上已经少了一个,那个刚刚与“老乔”战斗的人不见了。月无双走得悄无声息。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剑一寻着声音飞速向前,终于隐约看到了前面的人影,像影子一样的人形,忽闪忽现的。剑一丝毫不敢怠慢,控制好与他的距离,紧追不舍。上面的人影在奔出好远的路程之外,似乎并没有发现近在身边的剑一,他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但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在屋顶上飞奔,绕了好几个大弯,这才从上面落了下来。当他刚刚着地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炸喝:
“嗨!终于下来了!”那人一惊,连忙转身同时急退,可是他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就在这时,耳后传来一阵很沉着的声音:
“这下看你往哪儿逃!”
他又是一个转身,只见剑一就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两个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那人不禁一声低吼,再次跃开。剑一定睛一看,此人身着夜行衣,一身黑夜的颜色,身材修细,不高,但瘦,脸上蒙着面,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时间也不等剑一再细细看下去,他一把抓出,只取那人的面门。
就在此时,那人凭空一后仰,身体弯曲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曲线,躲过了那一招,接着又是前仰后摆的动作,身体像是一道弯月一般,接二连三地躲过了剑一的几招,与其说那人是在比武,不如说是在比舞,身姿极其优美地在半空与地面之间飞翔。
“真是见了鬼了!”剑一暗骂了一句,一个飞身上前,从正面直取暗衣人。暗衣人故招重施,剑一嘴角一翘,脚下一个“九转乾坤”,突然就在暗衣人的面前消失了,这招是“拂水无波”中的招式,在私底下剑一已经练过无数回了,但在真正的实战中还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卓然!
猛得,黑衣人耳边一阵暴喝,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身体一颤,而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的停滞,被剑一牢牢地抓住了。他两臂一箍,双手交叉抓住了胸口,把黑衣人死死地锁在了怀里。就在这时,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让剑一这一辈子都忘怀不了。那是一种软软的感觉,极富弹性,并不像周财主的那一身肥肉一样坠在那儿,也不像练武之人的肌肉一样像石铁一般,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触感,剑一发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脸上发起烫来。
“放手!”就在这僵持的一刻,一声娇喝响起耳边,剑一不由呆住了,身子硬得一动都动不了,那个黑夜人趁机挣脱了剑一的束缚,飞身而去,等到剑一回过神来,周围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剑一失神地喃喃道,“她……是个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们的刀客剑一,怎么也有如此失神的时候?”剑一猛得从呆楞的状态回复了过来,即而笑了,不会回头去看,就知道,这个是月无双的声音。
“第一次啊……”剑一叹了口气。
“第一次?是指第一次如此失神……还是……”月无双的神情有些疑惑,“刚刚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是你第一次遇到的?”
“两者皆然!”剑一笑了,奋起一跃,就到了屋顶之上,“回去吧,我们回去慢慢说。”说完,一个“疾箭离弦”转眼就没影了,而身后的风竟然在身影完全消失后才被带起来吹到了月无双的身上。
“呵呵……”月无双笑了,“看来,是真的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了。”想着,如同一道流水一般,倏然无影了。
老乔家的小屋里,老乔的遗孀,还有不幸的小乔姑娘;老乔家的小屋外,月无双、剑一还有李潋。
“这么说来,那个‘老乔’真的再次出现了。”李潋惊恐的眼神,期待着有谁给她的话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的,而且我和那个吹哨之人打了交道。”剑一突然插了一句。
“呵呵,我正在想怎么开口问你这个事呢,”月无双把头转向了剑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失神。”
“啊?失神?”李潋的兴趣更浓了,竟在一瞬间就打败了她的恐惧感。
“那个人……”剑一有些口吃,“是个女的。”
“哦……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吗?”李潋不以为然。
“这……”月无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难道你……”
“是的,所以才会如此尴尬。”剑一点了点头,若不是当前的黑夜,谁都能看到一张涨得通红的脸。
“啊?啊?”李潋完全摸不到北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说话怎么跟打哑谜一样。到底是怎么了?”
“呵呵,别问了,”月无双又笑了,“你看我们的剑一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可是……”李潋还是不肯罢休。
“不用可是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月无双突然叹了口气,“只是如此一来,线索可能又要断了。”
“是啊……”剑一等到这一刻才说了句话。
“为什么断了?我们可以再等那个‘老乔’出现啊。”李潋说道,突然她又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啊,对了,那个女人暴露了,下回就不肯再来了。”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倒不是这个。”剑一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李潋感到很奇怪。
“周财主死了。”月无双叹了口气。
“死了?”李潋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有什么联系吗?”
“那个女人的目标如果就是让周财主丧命的话,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剑一幽幽地说,所以,她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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