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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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腾根本没有料到会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这笔血海深仇,岂可不报!”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剑,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
“为什么不找山贼?”腾又问了一句。
“哼!那帮畜牲不足为惧,有我们大师兄在,找他们算帐只是早晚的事。”年纪小的啐了一口。
“再者,帐总要一笔一笔来算,重头来算,”年纪大的接过话,“而这第一笔就是你,你是导致师父……师父……的罪魁祸首!”
“多说无益。”腾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慢慢抽出了剑,“这样的理由,我本该放你们一马,可是,你们的箭射错了人。”
话音未落,发了一下楞的两个人惊奇地发现眼前的剑手突然身形晃忽了一下,与此同时,两个人胸前的衣襟霎那间裂开了,里面的鲜血如同是自己喷涌出来了一般!
“文泉!文溪!”不远处一声大吼,已经那两人身后的腾转头一看,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剑,但却没有出鞘,然而这是这样的一个状态,一股杀气就像一张巨大透明的网,铺头盖地地罩了下来。
“很及时!”腾一笑。
“你果然是高手,”那人哼了一声,“竟然能在出招的那一瞬间觉察出我的存在,而收住功力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防御我的进攻上。”
“活着,才能击败对手。”腾收回了方才的笑,面无表情。
“可惜……”那人猛得一抬头,双目如炬,“你还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可他已经败了。”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一点儿虚:如果没有那群山贼的从中作梗,他真的能赢吗?
“你是一个高傲的剑者,我想有些事不用我说明,你比我清楚。”那人朗声道,“文泉、文溪!忍一忍疼,赶快起来,这儿该由我来解决了!”
听闻起来,两个还趴在地上的人捂着胸口挣扎着离开了,空出了一块小小的空间。
“非打不可吗?”腾忽然有些小慌,如果之前郑明与他比武是带伤之体才失败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也同样的带伤之体,莫非也要失败,这个报应也实在太快了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弑父之仇,不共戴天!”
年轻人完全继承了郑明的剑法,大气,霸道,力克三军,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但在招式却少了郑明的沉稳冷静,反而多一份十足的狂躁与急进。在腾无伤的状态下,这样的对手其实不足为惧,但,今非昔比。身上的伤痛,让腾每一次硬生生地挡下对方的攻击后,都有一种气血上涌至喉头的感觉。短短几个回合,突然舌根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年轻人退开几步,把剑轻轻地举了起来,直指腾:
“我本是君子,不该趁人之危,在你旧伤未愈之时向你挑战,”说到这儿他的语音突然呜咽了,猛得暴吼出声,“可我一想起昨晚师父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对决,你可曾想过一点点的承让!”话音未落,剑也随音而至,腾心中一惊:糟了,这下可能真的完了,不想我一生追遂剑法之高境,却在今日命丧于此。

“腾!”一声尖叫划破了天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也许是因为过于用力,也许是因为过了惊慌,竟然扭曲得极其刺耳,就这一声,年轻人楞了一下,前进的剑停顿了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在那一刻,他忘了师父在生前曾不止一次地说过,高手之间的较量永远只是在一瞬间,千万不可有一丝的分心,这一分心换走的往往是自己性命。而这回他遇到的就是一个高手,虽然已经重伤在地,但,他的剑依然是如此锋利!一声“咝——”响,年轻人的胸口也飞出了一道血光,整个人向反方向飞去。
“大师兄!”周围响起了一片这样的呼唤,看起来,郑明的残余师门徒弟全都到了。
而腾根本没有心情再去看那个受到重创的年轻人,而是循方才的尖叫声望去,他看到了一张布满了担忧的脸,那张脸是如此的精致,可现在却煞白得可怕。四周涌上来的人一把这个女人拖了过来
“你……你们放开她!”腾满嘴都是鲜血的泡沫,话也说不清了。
“你这个混蛋!”突然跳出了一个人举起剑向着腾的胸口直刺下去。
“不!”女人大吼一声,猛得挣脱了周围人的抓缚,一头冲到了腾的面前,扑到了他的身上。然而身后的剑并没有停下,腾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血淋淋的剑头从女人的右胸透了出来扎进了自己的左胸膛,一股从身体和精神的窒息顿时让他仿佛跌入了十八层地府。
“快救大师兄!”也不知谁一声吼,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了两个叠在一起的人,上面插了把剑,贯穿彼此。
夜晚的风很凉,老空正打算关门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风中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极目远望,蹒跚地走来一个男人,肩上还扛着一个女人。老空马上迎了上去,当他的手刚接触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男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在晕过去的那一刻,只有一句话传到了老空的耳朵里:
“先救她,宁可只有她一人活着!”
无不知过了多久,当腾再次看到阳光的时候,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木床上,浑身都是伤,特别是胸口剧痛无比,低头一瞧,被密密麻麻绑满了纱布。自己在哪儿?他根本想不起来了。
“醒了?”一个老者走进了屋里,“感觉怎么样?”
“我在哪里?”腾问道,突然发现发声很困难,平时就不喜欢说话的他,这四个字竟然差一点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呵呵,都忘了吗?”老者笑了,“也难怪,你都沉睡了半个多月了。”
“她……”腾的脑中突然一道闪光,“她在哪儿?”
“她离开了,”老者说着走进屋里,然后取出了一张布满了字的纸,递了过去,“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腾忍着浑身的巨痛接过了纸,看着看着,突然泪如泉涌,抽搐着慢慢把纸揉成了一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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