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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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霸叹道:“我等了许久,没听那恩公说话,偷偷把黑布拿了下来,恩公却早就没有了。唉!我这才发现回到了刚带上黑布的那个地方。”
万岛主问道:“哈兄弟,以你所见,那位姑娘的武功如何?”
哈大霸摇头道:“这……兄弟并未亲眼见到恩公武功,但能提着我这般身躯在盏茶时间到达峰底,这轻功真是……”又摇了摇头,满是赞叹之意。
那万岛主低头想了一想,似在思考什么事情。这万岛主平日里足智多谋,众人见他沉思,都知他在考虑生死符之事,便都小心静气,生怕出了声音将他想到的注意给惊没了。万岛主想了想问道:“以哈兄弟所觉,那位姑娘有多大年龄?”
哈岛主挠头道:“我当时并没有看到恩公的样子,不过听声音也就十七八岁。”
李玉一开始听说有这么一个人,首先想到的便是龙九。在他心里总是觉得不会这么轻易就失去这个朋友。如若他被天山童姥所救,投入童姥门下,倒不失为一件好事,那童姥对孤苦伶仃的女人是很照顾的。可是此时听说那姑娘的声音只有十六七岁,而来到此处已有五年,两人都已二十三岁,那便不会是龙九了。李玉禁不住眉毛皱到了一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刚才,那惹事的书生伏在桌上,李玉时不时的对他做几个鬼脸,让他心中火上加油,油上生火。此时见李玉愁眉苦脸,他感觉解气不少,眼中闪烁喜悦光芒,可惜李玉正在专心想事,并未留意。
万岛主问了一下那姑娘的年龄,却没再多问,只是微微点点头,一对小眼睛当中精光爆射。那穿赭色衣衫的皇甫洞主最是性急,见他只是点头,连忙问道:“万岛主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万岛主看了哈大霸一眼,对众人笑道:“现在还是没有办法,不过在下倒是想到一些头绪,此地却不宜多说,等召集了各方洞主岛主咱们大伙再一起商议。那时人多力量大,必然会有令大家都满意的办法。”
黄埔洞主和安岛主与这万岛主相识很久,听他如此说,马上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称善。哈大霸性子直爽,加之生死符解重归自由,见众人高兴,他也便随声附和起来。
四人一桌,再也不谈那生死符,相互之间推杯换盏,满口风花雪月尽是聊那青楼欢场寻欢作乐大发神威之事。
他们一个个眉飞色舞夸夸其谈,说到自己英伟雄姿之时,那吐沫星子乱蹦,菜中酒中飞得到处都是。李玉不由心中好笑,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一起吃饭,连个荤段子都不会讲,还狂乐个什么劲啊。转眼看那书生,却见他听着四人的污言秽语气的脸色发青,心道:“这哥们脾气火爆,脸皮倒嫩,待我气气他!”探头凑到书生近前,小声讲了个儿童不宜的笑话,那书生听过之后脸色由青转红,整个红到脖颈,李玉见了哈哈大笑,心道:“这哥们还欠锻炼,要是跟我那些同学一起多吃几顿饭,现在早就主动给别人讲笑话了!”想到此处,倒是思念起以前的“狐朋狗友”起来。
四个人直侃到明月高挂,也不知是几更天,就听夜空中响起一声低鸣,像是鹰隼鸣叫,四人互望一眼,匆匆收拾好,下楼而去。经过李玉这桌之际,那安洞主又狠狠瞪了书生一眼。李玉心道:“看来这人心胸十分狭窄,若有机会定然会向这书生寻仇,我此时还是在这待一会的好。”打定了主意,便嘻嘻一笑,对书生道:“就剩咱们两个了,不知这位兄弟高姓大名啊!”

那书生倒伏在桌却哪说得出话来,一直不声不动躺到此时,便是肺也给气炸了,心中早已问候了李玉全家无数次。
李玉笑道:“啊!我倒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来!不过这样正好,你要是能说话那非骂死我不可,我可不能遭这个罪。”装模作样摇摇头,又道:“你这人有意思,难得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我可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不如这样,我说你听,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嘻嘻一笑,道:“我最擅长讲笑话,我再给你将几个笑话吧,说有一个人……”
李玉嘻嘻哈哈,手脚并用,一边讲一边比划,将几个荤笑话讲得声情并茂。书生一开始还对他怒目而视,后来见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仿佛自己越生气他反而越高兴,而且这贼小子的表情动作又是那么猥亵可恶,心中暗暗道:“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吧!”到最后只好闭上眼睛,怎奈耳朵不能闭上,那可恶的声音仍然不断的从耳朵钻进来。
李玉直说得口干舌燥,心中却暗暗得意。又一个大好青年即将在自己的熏陶下茁壮成长,今天给他上的这一课,必将会在他的人生旅途中留下光辉的一页。他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正经事还是要说一些的,便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道:“你的**道一会就会自动解开,我还有事就要走了。年轻人出门在外可不要口不择言,今天若不是我在你这条命就没了。说什么让你死了算了,父母生你养你,难道就是让你这样随便糟蹋自己的么!你一个男人,便应当有自己的追求,做官为民解忧也罢,为侠路见不平也好,哪怕你什么也不做,只和自己喜欢的人逍遥江湖也是一件美事。像你这样随便寻死,谁能瞧得起你?咱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我看你顺眼才说你几句,剩下的都在你了。拜拜!”对那书生挥挥手,锦衣飘动转身走了。
书生没想到他会如此正经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联想自己这些时日所为,一时间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这酸甜苦辣咸五种滋味齐聚心头,最后倒是那酸味占据了上风。他忍不住哭了出来,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衣角没入楼梯中不见了。
李玉心情沉重,刚才教训那书生的一番话,又何尝不是在警示自己。他不做停留,疾步出城。这五年之中李玉刻苦练功,白天与李秋水和银川公主过招,晚上便独自一人静坐养气,经常一坐便是天亮,这睡觉对于他来说倒变得可有可无起来,现在即使一个星期不睡他也不会困倦。也是因此,他的武功才能突飞猛进。
此时夜深,城门已关,他便越墙而出。环顾四野,只有漆黑一片,偶尔林间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声,划破寂静。
唉!只恨没有生就一双千里眼,那样就能看到你的情况,此时茫茫大地,却该往哪里找寻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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