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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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娜像一只小鹿,轻快地跑到那些青年男女之中,拉起一个少女,笑道:“玉玛,我把你的情郎给你带来啦,你该怎么谢我?”两人向那个少女望去,只见那个少女长着圆圆的脸蛋,满眼尽是温柔之色。她的头上带着七彩的花环,乌黑的长发披散于肩,仿佛一条缓缓流动的长河。一套剪裁合体的七彩长裙完美的包裹着她窈窕的娇躯,使她看起来就像天上的百花仙子一般。如果说阿依娜就像一团活泼跳脱的小火焰,照得人心中明朗忘掉烦恼,那么这个少女就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温柔的抚过每一颗石块每一株水草,抚的人心也随之流淌起来。
不知道是篝火的映射,还是心中的羞意,圆脸少女的脸微微泛红,仿佛一个娇艳欲滴的苹果,让人看到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她轻轻一跺脚,嗔道:“阿依娜~~我再不理你了!”阿依娜咯咯直笑,头上和身上的银饰轻轻颤动便如跳舞一样,她抱住圆脸少女道:“好姐姐,是我错了。你看人我都带来了,你就将功补过原谅我吧!”
其实,丝竹音乐声响起,那些青年男女纷纷牵着情侣的手,来到篝火旁,翩翩起舞。
阿依娜牵着圆脸少女来到李玉和龙九近前,嘟嘴道:“你俩是木头吗,还傻站着干吗?”将圆脸少女推到李玉面前道:“玉玛姐姐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她!”扯着龙九加入了人群之中。
圆脸少女低着头,掩饰着脸上的羞红,心中忐忑的等待着这个英俊少年的邀请。李玉伸出一只手,学着绅士的样子笑道:“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么?”圆脸少女抬起头,眼中满是欣喜之色,将一只手放在李玉手中。
李玉只觉入手柔软滑腻,不由心中一荡。感觉到圆脸少女手心的颤抖,对她一笑,道:“我不会跳舞,你能教教我么?”圆脸少女低声道:“好。”李玉笑道:“我这个徒弟很笨,请师父多多包涵。”圆脸少女“噗哧”一笑,倒不再紧张了。
“你真笨!跟着我的步子。不对,是那只脚!哎呀!你的手往哪碰!”阿依娜牵着龙九在篝火旁,一个翩翩起舞像人间的精灵,另一个蹒跚学步像河岸边的鸭子。
“大姐!我第一次学跳舞,你就不能耐心点?”龙九苦笑道。
阿依娜双手在头上轻拍两下,身体旋转着,撅嘴道:“你看你的朋友和玉玛跳的多好!我看你啊,就是不想和我跳!”
龙九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差点又撞到阿依娜,擦了一把汗道:“我哪敢啊!”
阿依娜笑道:“算你了!你的睫毛好长,皮肤好细啊!你从哪里来?你们那里的人都这样么?”
龙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一醒就到这里来了。也可能那梦里的才是真实的,而我现在在作梦吧。”
阿依娜牵着他的手轻握一下,柔声道:“你不是在做梦。你看,这周围的一切。天上有美丽的星星,地上有温暖的篝火,还有我们……还有,还有我。”眼中的温柔让龙九的心温暖起来,龙九振奋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这里很漂亮,我应该好好享受才是!”阿依娜不知他口中所指,听他说道不如怜取眼前人,只觉心中欢喜无限,甜甜一笑,指着不远处的李玉二人道:“我们去听听玉玛姐姐他们在说什么。”
李玉随着圆脸少女起舞,小时候和大人参加晚上公园里的交谊舞练出的功底倒在这时起了作用,很快进入了状态。见圆脸少女极是害羞,笑道:“你叫玉玛么?名字很好听。”玉玛脸上更红,眼中都是羞喜。李玉拉着她的手转了一圈,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么?”玉玛摇摇头,发丝飞扬。李玉道:“说来咱俩有缘,我名字里也有个‘玉’字。我叫李玉。”玉玛脸上红成一片。李玉笑道:“你是阿依娜的姐姐么?性格差的真多啊!”玉玛道:“我和阿依娜是邻居。你,你从哪里来?”

李玉见她终于说话,笑道:“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比从这里到辽国还远。”
玉玛奇道:“那你离开家这么远要去做什么?要到哪里去?”
李玉笑道:“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许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也说不定。”
玉玛高兴道:“你喜欢这里么?”
李玉道:“是啊!这里很漂亮。山上都是花,湖水都是透明的,下面全是鱼。泼水节也很热闹,大家在一起唱啊跳啊,什么烦恼都没有。还有……”看了玉玛一眼,笑道:“人说山美水美人更美,果然不错。”玉玛脸又红了,道:“夏天这里更美,山上的茶花全都开了,比现在还要好看。”
李玉笑道:“你戴的花环就很漂亮,是你自己做的么?”
玉玛微微一笑,将花环取下,松开了如瀑长发。她红着脸,踮脚将花环戴在李玉头上。
“玉玛姐姐,你偏心!我跟你要这花环要了一天你都不给我,他说一句,你就亲手给他戴上了!”阿依娜拉着龙九转了过来,凑到两人身边笑道。
李玉笑道:“你长得这么漂亮还用戴这个花环?反而是我需要戴它装扮装扮!”
阿依娜笑道:“你倒是会说话,舞也跳的不错,比这块木头强多了。”
龙九苦笑道:“这舞跳的真累啊!比踢一下午球还累!”
阿依娜道:“那我们去放花灯,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去拿花灯。”转身跑了。等不一会又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两个灯笼。
四人来到河边。此时,河边早已站着不少人,情侣们把他们的名字写在灯笼上,以示感情长久。老人们将名字写在灯笼上,祈祷多福多寿。小孩子将名字写在灯笼上,祝福他们健康成长。
阿依娜拿出毛笔在一个灯笼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又将笔和灯笼递给龙九,红着脸道:“给你。”龙九依言写上自己的名字。阿依娜将灯笼轻轻放入水中,那灯笼随着水流缓缓而行,汇入一群灯笼之中,一时间也分不清河中又多少灯笼。但见河中星星点点,汇成一条缓缓流动的光带,照亮了整条河流,照亮了延岸景物,照亮了延岸幸福喜悦的人们。
阿依娜轻声唱道:“星星河,星星河,留着亮晶晶的歌。星星河,星星河,连着你和我……”歌声婉转宛如天籁。一曲唱罢,拉拉龙九道:“你跳舞跳的不好,现在罚你唱个歌给我听听。”
李玉笑道:“你算找对人了,他是我们那儿的麦霸。”
玉玛奇道:“什么是卖爸?”
李玉道:“是我们家乡话,就是特能唱歌的人。”
龙九道:“那我来个古典点的吧。”清清嗓子,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阿依娜拍掌道:“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是很好听。没想到你这块木头倒是挺会唱歌!”
龙九摇头道:“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李玉笑道:“其实你是个天才……可惜,天妒英才。”
河上花灯渐渐飘远,岸上人群也渐渐稀少,节日还有六天,人们还要积攒体力,准备剩下几天的狂欢,因此都分批回家。
李玉和龙九先将玉玛送回家,又将阿依娜送到家门口,阿依娜回首笑道:“明天早点来。”又对龙九道:“木头,明天你要来晚了,就罚你唱一百只歌。”挥挥小拳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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