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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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和老道合力将水下的圆形石板打开,不想下边却有一股直径两米多的水柱泉涌而出!水势汹涌,此地在无法容身,可下来的竖井被石板堵住也回不去了。于是便想顺着四周的洞口脱身,就在这时又发现早先留在一个洞口的火把不知何时也不见了!便领着众人奔火把消失的洞口而去!
几人哗哗地趟着大腿根儿深的水,朝黑乎乎的洞口跑去。霍老板跑的最快,别人这一步刚迈出去他那早三四步出去了。估摸着也到了洞口的位置了,就听前面咕咚紧接着传来霍老板哎呦一声惨叫!无为忙紧跑几步冲到了霍老板近前,只见霍老板正猫腰捂着脸在哪哎呦哎呦的叫唤。
无为忙道:“霍老板怎么回事儿?”
霍老板抬手一指:“那个洞口。。。没了!”
无为举起火把一看,眼前确实是一片平整的洞壁不见了那个洞口!这时老道从后边说话了:“无量天尊,霍老板你跑的快也得找准方向呀,洞口在这,你从那儿怎么钻的进去!”
无为回头这才见洞口是在身后,原来霍老板手上没有火把黑暗中跑偏了正好一头撞在了洞壁上。忙道一声:“霍老板你以后小心着点儿!”说着转身就要进洞,却被霍老板伸手抓住:“老弟,这个洞进不得,刚才我就看它有古怪,现在连那汉子也平白无故给没了,里边还指不定有什么凶险呢!我们还是打别的洞逃命吧!”
无为回首道:“那就更得进去了,左不过得顺着个洞走,这个正好,救人逃命两不耽误!霍老板要不乐意,尽可以自个儿打别的洞走!”
霍老板一听这个,早就抢先一步跳进了洞里。就听又是咕咚一声,霍老板哎呦一声没喊完就此没了动静!无为忙举着火把跟了进去,可一脚却踩了个空!原来这儿比外面要深上许多,无为忙双脚蹬踏踩住了水口中道:“大家小心,这儿的水深!”扭头再看,却见水面涟漪微泛霍老板早就没了影儿了!无为伸手将火把递给随后进来的小三儿,一头便扎进了冰凉刺骨的水中。
无为憋住气下沉了有四五米左右才到了底儿,但觉水底坚硬并没有淤泥。他不敢耽误,马上在四周摸索起来,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待正想上去换口气再来时,脚下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跌去,他急忙伸手支撑,这时无意中碰到了一只人手!无为心道霍老板原来在这儿呢!想着用力就往上拽,可一拽之下却没有拽动!心道霍老板这是喝了多少水啊,竟有这千金的重量!这就发力又来拽,可手上还没使上劲儿却忽觉大腿被什么东西一把抱住!无为心里一慌这口气也憋不住了,急忙纵身就往上游。
无为这越急,腿上那东西抱得却越紧,他连蹬带踹一通折腾总算是浮出了水面,可也连那东西一并给带了上来。无为紧喘两口气,脚下也没闲着早就几脚踹了上去。但那东西非但没撒手,反而是抱着他往上爬了起来!无为手上没有家伙,忙喊一声:“老道帮忙!”还没等老道回应,那东西却早从水中冒了出来,无为也顾不上看是什么了是举拳便砸!就听哗啦一声,一拳却砸到了水面上。再看那个东西早划开一道水痕嗖嗖地向洞口游去!无为嘴里喊着:“小三儿拿火把!”早反身追去!快追到洞口了才将那物薅住,这时小三儿也到了,举起火把一看,却是霍老板!就见霍老板脖子上缠着老道的鞭绳,早就又勒得脸红脖子粗了!
原来老道还尚身在洞外,听无为喊帮忙,便一下将个大鞭甩了过来!鞭绳正好绕在霍老板的脖子上,可老道不知道,见缠到了东西便发力向洞口拖来,此时尚在嘿呦嘿呦地喊着号子拉扯。无为忙喊一声:“老道住手!”老道那边一松劲儿,无为才将个鞭绳又从霍老板脖子上解了下来!霍老板得脱险些咕嘟又沉了下去,幸好被小三儿一把拽住。
霍老板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揉着胸口呼哧呼哧喘着气:“哎呀,可把我给折腾死了!在下边刚踹了这许多脚,刚上来却又勒住了脖子,你们这是想要我死呀!”
无为道:“霍老板对不住,可你这也不言语一声谁知道是你呀!”
霍老板道:“多新鲜啊,你跟水里边还能说得出话?”
无为一听猛然想起什么,忙道:“不对!既然霍老板在这,那水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霍老板道:“那不是你吗?”
无为道:“我还以为是你呢!”
霍老板道:“不能,我在水下模到了许多的人,还以为是你们下去救我了呢,可抓了半天也不见动静,这时,就给抓住你了!”
无为道:“霍老板这话咱可得说清楚!我在下边可就摸到了一个人!”
霍老板一摇头:“哎,有许多的人!”
这时小三儿在旁道:“会不会是二哥?”
无为道:“二哥又是哪位?”
小三儿道:“就是刚刚留在洞口又不见了的那个人,他比我年长几岁,村里人都习惯称他叫二哥!”
无为道:“那也有可能,不过就霍老板说那下边却不止一个人!不管怎样,救人要紧!”说着,转身又折了回来打算在潜入水中!小三儿说声:“我跟你去!”说着,用力将霍老板推向洞外,被老道伸手拽了上去。这功夫小三儿也追到了无为身边,可俩人刚要潜入水中,就听身后霍老板叫一声:“你们快看!”

二人忙抬头一看,就见洞的深处不知何时亮起了三簇火光!火光呈倒三角形排列,漂浮于前方二十多米远的水面上,忽闪忽闪地似也在向这边观望!无为对小三儿道:“看来那边才是你二哥!”小三儿扭头看见张嘴就要喊,被无为一把捂住:“不要喊!虽然知道那个就是二哥,可另两簇火焰不知何物,一喊之下惊动了它又不知会有什么事端!眼下还是游过去弄清楚了在做打算。”可他这话音刚落,就听洞口老道喊开了:“无量天尊,无为老弟倒是还走不走了,这水眼瞅着就没过胸口了可!”无为道:“这半天了就你还没下来,我还想问你到底走是不走呢!”老道道:“老弟此言差矣,我要会浮水早就下去了!”
无为这才想起来老道是个旱鸭子,扭头看看前面那三簇火焰,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似的浑身不舒服!眼下救人逃生要紧,也就顾不上水底下究竟是什么东西了。于是让小三儿到洞口把老道半背半拖地带上,那两个汉子一边一个架起霍老板,一行人便向火焰的方向游了过去。
无为一边游一边紧紧盯住那三簇火焰,可越游越觉得不对劲儿。起初看着那火焰离着也就是二十多米,可游出了这么远,二者之间的距离却始终没有一点变化!就算它也和人们一样是移动的,可这边噗通哗啦响成一片,但它却悄无声息如同悬浮在水面一般!
无为一边游一边琢磨,这样又游出了几百米,脚下忽然碰到了陆地,随即站起身来。伸脚往前试探着走了几步,发觉脚下走一步高一步,原来是一级级的台阶。无为这时想起打捞霍老板时被绊的那一跤,顿时明白,这台阶肯定是打水底下延伸上来的。可这儿明明是鼬妖的巢**,怎么会有这人为开凿出来的台阶呢?还有入口处的机关和通道壁上人手抓挠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儿?无为正越想越乱,忽而又发现不觉中也不知走了多少级台阶,脚下的水也仅还有齐腰深浅。可明明感觉有水流涌来,但这水却怎么也不往前流也不向上涨了呢?
心中想着,脚下不由紧走几步上前查看。没走多远就找到了因由,原来这个洞并不是一脉贯通,而是一个丫杈形状。两边有三米左右宽窄,前边不远处左右又各有一个稍小一点的洞口像对触角般斜刺里延伸开去。流进洞来的水被这两个洞分流,因此水面便不再发生变化。弄明白了原因无为转身走了回来,可就在转身的刹那,火把一晃朦胧中见前面两米多远的地方,影影绰绰似是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矗立!无为虽是心中一惊,但他怕引起骚乱并没有声张,而是自个儿谨慎的走上前来查看。
将火把举到近处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像。石像呈单腿跪地的姿态,脸上刻有几缕盈盈欲飘的须髯,身披铠甲,左手握着一杆长枪,右手平伸呈一个请的姿态,看去还颇有一身的威风凛凛。无为心道既然你请那我就往里走吧!没走多远便又发现了一尊,形态样貌亦然。这下无为明白了,怪不得霍老板说摸到了这许多的人,看来就是这些石像了,而自个儿在水中抓到的那只手想必也是这爷们儿的了。可这些石像又是从哪来的呢?
这时,就听老道在对面喊开了:“无为老弟,赶紧来看看吧!这许多的石像啊!也不知值不值几个钱!”
无为道:“等你发现恐怕黄花菜早都凉了!可都是些身披铠甲的勇士?”
老道道:“正是!哎霍老板,你别急着搬啊!”
无为道:“看来这只是这洞两边的摆设,先不管他们,还是救人要紧!”说着又转头望向了那三簇火焰,却忽然发现本来在洞正中间的火焰不知何时偏到了老道他们那边,并且仅剩下了一簇!无为这刚要提醒他们注意,就听小三儿喊一声二哥早就冲了过去。无为怕他出事紧随其后也跟了过去。
这次火焰却并没有跟着移动,俩人紧走几步到得近前,这时那水也只有脚面深浅了。只见二哥手举火把,背对他们站在那里。小三儿喊一声二哥见他没回应,伸手便来扳他的肩膀。可手刚刚碰着,二哥却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无为忙将火把举到近前一看,只见二哥那张脸是干干瘪瘪早不知死去多少时候了!小三儿一见立马落下了泪来:“二哥啊,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个时候众人也都赶了过来,一见之下无不心酸落泪。可这功夫也不是该难受的时候,大伙好言安慰了小三儿一番,小三儿虽则心中难受,但也是那深明大义之人。擦把泪咬咬牙:“二哥,等着兄弟给你报仇雪恨!”这个时候无为早就俯身去验看那尸首,一看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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