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悬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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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等人在洞的尽头发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老道认识那是一个五龙环珠的墓**。而那两簇火焰很可能就是那已经尸变了的墓主的眼睛。于是,众人顺着来路上发现的分流洞下到了坑底。可刚要仔细搜找之时,却忽然发现下来前先扔下来的火把却都不见了!
无为不禁大骂几声道:“看来那尸变还他妈有些脑子,这黑暗之中没了光就等于没了命!所幸还剩下了老道这颗莹珠!”
老道适才在水中泡了半天,此时长叹一声醒了过来,一捂后脖颈子道:“无量天尊,就为了几颗莹珠老弟至于这么三番五次害我性命么?”
无为道:“我没那么不堪,这都是霍老板干的!那破珠子也就你俩拿着当宝儿。不过现在却也派上了用场!咱那火把恐怕都是被那尸变收了,现在唯独剩下了你这颗莹珠!”
老道道:“自然,我那莹珠炽烈,别说是他,就算先祖圣祖太上玄元皇帝道德真君下来拿恐怕也得化为灰烬!不过老弟也别高兴太早,这莹珠燃烧也不是无穷无尽,我们在上面耽误了这许多时候,如今看来恐怕也就剩下了半个时辰左右!”
无为道:“那你还费什么话!”说着,这就要去找那尸变。可转身看到霍老板尚兀自晕在那里,伸手拖过来这就又要将他抽醒。老道听信了无为刚才的谎言,真以为是霍老板打晕的自个儿,见这是个机会,忙道一声:“无量天尊,放着我来!”说着话,早将霍老板扯了过去,把个手臂轮圆了就啪啪地抽了起来。霍老板也是扛打,被老道左右开工直抽了有五六十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醒过来。
霍老板刚一睁眼就一把抓住了老道的胳膊:“尸变在哪里?尸变在哪里。。。”
老道听这话口儿不对,扭头在看无为和小三儿众人早笑成了一团。知道着了道儿误打了霍老板,急忙就坡下驴:“霍老板别怕,那尸变已被我赶走了!”
霍老板睁眼看看四周:“可我们现在这是个什么所在?”
老道道:“这就是那五龙环珠的主墓了,刚霍老板被那尸变掠了来,险些被撕破了脸皮丢了性命!幸好被我及时赶到才救了下来!”
霍老板伸手摸摸脸:“噢,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脸上火辣辣的疼呢。如此说还要多谢杆儿爷救命之恩呢!”
老道道:“无量天尊,霍老板太客气了,替天行道乃是贫道的本分,况你我又是这多年的老友呢?”
霍老板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救命之恩却也非比寻常,自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可是要我如何报答是好呀,以身相许。。。”
无为见他们俩在那没完没了扯起了破箩,忙道:“我说你们还有没有完了?这莹珠可着不了多少时候了,那尸变神出鬼没的到时候两眼黑的呼儿可就不好对付了!”说完,早起身查看起自个儿的处境。霍老板也不说了,爬起来紧紧的跟在了老道身后。
借着莹珠的光亮,墓**看起来非常清晰。只见这整个墓**都是用两米多高的大青石堆砌而成,脚底下这片空地也铺的是那大青石板。但除了这些,墓室里却光秃秃的在没有别的东西了,就连墓主的棺木都不曾看见。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无为不禁将目光落在了当中的石柱上。只见那个石柱直径有三米多高约六七米,上面并没有镶嵌的缝隙,一看就是用整块的石头打磨而成。
无为对老道道:“老道,可听说过有这柱棺一说?”
老道道:“不曾听过,难道这世间还有这一说?”
无为道:“那倒不是,不过这即是墓葬,但却看不到棺椁,只有中间这柱子可疑了。这也合乎五龙环珠的那个珠,难不成那尸变就藏在这其中?”
老道猫腰捡起自个儿那杆大鞭,走上前去用鞭杆儿敲了敲,一阵咚咚的声音传来,那石柱也确实是空心儿的,回头道:“看来很有可能了!不过。。。”他抬头看看石柱:“我们即便是知道了那尸变的藏身之处,可是他躲着不出来,这光光滑滑的大柱子我们又怎么能上去啊!”
无为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咱倒是不用上去!老道不是还有那莹珠呢吗?”
老道道:“你的意思是。。。”
无为道:“不错!我虽然在上面没怎么注意看,但既然这石柱是空的,那他的上面断然不会封上,那样的话尸变又怎能进出?我想这应该是一个烟囱的模样,只要我们点着莹珠扔进去,那尸变恐怕逃都没地方逃了!”
老道虽是不舍,可是这个时候也计较不得那物贵重了。听无为说的有理,便又从腰间掏出了一颗莹珠。无为就着地上的那颗便点,说也奇怪,这莹珠不知是何工艺而成,虽则是一碰之下便会化为灰烬,可是只要不和它直接接触,即便是仅有几分之隔却并感不到丝毫的烤炽。莹珠外面的树脂见火儿就着,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无为还是等它烧了那么半秒钟的时间才瞅准了扔了上去。
莹珠刚到了半空便哧地一声点着,像颗流星般落向了石柱中央。可是到得那顶端却并没有在落下去,也就是说,无为的猜测是错的,这石柱虽然中空但上面却也封了口儿!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刚才那颗莹珠因为是落到了坑底,故此大伙目力所及以为这洞口处便是墓顶了。当这颗莹珠在点亮时才发现其实不然,那墓顶更还在洞口往上三四米左右。而就在整个五龙环珠一目了然之时,大伙也发现在那石柱正上方的室顶,稳稳地悬挂着一个用砖石砌成的长方形物体!
无为抬头端详一下,扭头对老道道:“老道,这物看上去倒像是入口处的地窨子!”
老道道:“无量天尊,什么叫像?那本来就是!不过这般模样的却也不叫地窨子了,这个叫做悬窨!”
原来,这悬窨是先做一个地窨子砌成封好,然后用原土添回夯实。再另做入口转到它下面,将窨子下面的土淘空另作乾坤,如此这地窨子便似悬在那半空中一般了!其垒砌之法和地窨子无异,关键是这砖石之间的粘合之物!平时垒砌之时用的不过是沙泥混合,可悬窨是悬在半空,为了令其不至坠落就必得用那刚及弱冠年龄的纯阳之男儿,活活扒皮抽筋剔掉身上的肉,然后将他的皮血和筋骨一并密封在特制的铜罐中,放在那至阳之地用无根之火熬煮。所谓至阳之地,便是那无遮无碍一天之中皆能见到阳光的所在,而无根之火便是这日光了。如此九年九月九日九时九分,多一分少一分皆不行。这时候,皮血筋骨尽化,得到的便是这黏合之物了。但如此得来的甚少,一人仅能得一两八钱,平均九人才刚刚够黏合这一块砖石的。头上这悬窨少说也得三五百块砖石砌成,为此而丧命之人便有数以千计之多!

无为一听不禁骂道:“就他妈这么个东西竟害死这许多的人!但费如是的周章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在里边了?”
老道道:“自然有道理!葬在此中的人,不仅可保万万年不腐,并整日间吸着这若干怨魂的阴气,这就形同我们道家的修炼一般,也就是说,这人虽死却仍旧没有停止修行!这倒行逆施的坤五龙便足以令墓主尸变,现在在加之这悬窨之功,我们要面对的却还不知是一个怎样的东西呢!”
无为道:“不管他妈是个什么东西,反正我也要揪出他来看看!我们这就上去拜访他则个!”
无为听完老道对悬窨的描述,早就气的七窍生烟!心说这墓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了自个儿的一己之私也不知枉死了这多少的生灵!死后多少年还在出来为祸,朗朗乾坤岂容这孽障撒野!想到这伸手就来攀那石柱,是想到那悬窨处去看一看。可发现石柱太粗又表面光滑,徒手根本不能爬上去。这时小三儿走上前来道:“先生想上去不难,我们哥几个来帮你!”
说着,将那几个从庄里带来的大汉叫了过来,说明了意图。一个大汉听完,立马蹲在了那石柱之下,说一声:“来吧!”紧接着一个大汉抬腿就踩在了他的肩上。无为这时也明白了,这是要搭人梯呀。庄里人平时就是下地干活,在地里抽烟休息的时候也没什么娱乐。妇女三五成群凑一块儿唠唠家常,这爷们儿们便凑在一块摔摔跤叠个罗汉什么的做耍。几个汉子轻车熟路,转眼就将个人梯搭了起来。无为手上有了抓挠,三几下就顺着爬了上去,老道虽是知道这悬窨的由来,可也没亲眼见过,也跟着爬了上去。
俩人前后脚到得石柱的顶端,见那石柱确也是封着的。不过,懂得些机括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是个活动的机关,从外面从里边都能打开。他们先顾不上那机关,忙抬头去看那悬窨。但二人虽是上到了石柱的顶上,却和那悬窨仍旧有六七米的距离。于是,便让霍老板和小三儿也爬了上来,霍老板垫底小三儿在上,依葫芦画瓢在上面又搭了一个人梯。老道寻思这墓主既然有能力弄着悬窨,那生前肯定也是有些头脸的人,说不定这窨里有些个好东西陪葬。便自告奋勇上去查看。无为乐得有人替他干这差事,哪有不答应的。
老道连抓带爬上到了梯顶,踩在小三儿的肩上正好和那悬窨平行。此时那第二颗莹珠燃烧正旺,那窨就连缝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老道眯觑着眼看了一回,终于在悬窨的一头找到了破绽。但见那窨上的的缝隙用那人的筋骨熬成浆黏连后,又在外面涂上了一层蜜蜡之类的东西,可谓是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不过在窨一头的横切面上,那窨砖有着明显的松动痕迹,一看便是取下来又塞回去的。老道伸手便将那松动的窨砖抽了出来,这一块一抽出来,旁边的那块便也呈松动状,于是,老道接二连三的将那砖抽出,最后,抽出了有五六块的样子便再也抽不动了,此时,窨上也被掏出了一个能供一人进出的洞。
但是由于两个莹珠都是在悬窨的下方,老道虽是掏出了一个不小的洞,但那光却照不到里边,莹珠也剩下的不多了,老道一来舍不得为这么个小东西在浪费一颗,二来也怕一旦点着扔进去会把那陪葬的东西烧坏了,也不听无为在下边的劝说警告,兀自将个手伸进了黑洞洞的窨里。悬窨也就有个三米多长,老道伸胳膊正好能摸到它三分之一的地方。手伸进去倒是也没费什么劲儿,往那窨底一胡噜便摸到了若干不规则的球状物,手感上还软软的。
老道心头一喜,暗道:“这也不枉我一片苦心!”这功夫早把那只手也伸了进去,那真是恨少长了几根手指头,用尽全力一手也就只抓住了两个。老道见再是不能多抓了,便将那东西抓了出来。抓出来连看都没看,便撒手扔到了下边,道一声:“霍老板先给我拿着,这里边还有许多!”说着,伸手便又去掏。可这回那手还没伸进去,就听下边霍老板啊地一声,老道脚下顿时失去了支撑身子也跟着猛然一坠,老道忙伸手扒在了那洞口的沿上才没掉下去,道一声:“搞什么东西!”说着低头便往下看。
但见自个儿是悬在半空,霍老板和小三儿却已然跌坐在了地上。霍老板正手捂胸口,俩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地上,无为也正在蹲在旁边查看。老道一看之下,那浑身的汗毛基本也都立了起来!就见霍老板那面前散落着四颗暗红色像大号草莓的东西,那是四颗活人尚且新鲜的心脏!老道一见那手早就软了,急忙喊一声:“你们倒是把我先弄下去啊!”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上扒着的那块窨砖猛地一松,早就连人带砖掉了下来。
那悬窨虽是经过了特殊工艺的处理,但也不知多少年了,放在那没人动则已,可这外力一介入也把持不住了,老道这前脚刚掉下来,后脚那窨砖便都噼里啪啦雨点般纷纷落将下来,其间还夹杂这也不知多少那暗红的心脏!几人见这石柱之上是再不能容身,也顾不得顺着人梯往下爬了,都三两步窜到了石柱的边缘,可这边抬脚刚要跳,却忽听得脚下石柱里边嘶嘶啦啦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抓挠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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