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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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大陆403年,曾经的霸主歌达帝国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盛况。在过去的一年里,先后经历了两次军事上的打击。其一便是帝国的精锐之师在诅咒之地惨败于半兽人军,这使得本已唾手可得的无限城成为了帝国版图上名副其实的一颗毒瘤。其二便是来自于索玛王国的挑战,由敌将李洛克率领的侵略军曾一度将旗帜插在歌达城下,就在帝国危难之时,林格德伦元帅挺身而出,不但击败了侵略军还顺势进入了索尔王国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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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金秋时节,云淡天高,红叶纷纷,有一群鸽子在林中游戏,阳光从树叶中的缝隙里洒下,透出几条金色的光线,光线的末端,是一头红色的短发。
红发下面是一个年轻人,他正对着一块墓碑发呆,秋天的红叶落了下来,眼看就要将墓碑覆盖了。
此时的索尔已经剪去他那头飘逸的红色长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竹笋般竖起的尖刺,为了让理发师能理解这个发型,索尔甚至将竹笋插在他的头上。
站在他后面的是达布兰和达布斯,他们兄弟俩早已将一年前那身黄金搭档的衣服扔掉了,但他们俩长得实在太像,脱掉衣服人们就分不清他们俩谁是谁了。并且他们现在已经各自拥有了自己的女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们不得不换上另外一套衣服,衣服的背面分别印着“战无”和“不胜”。
“索尔,你还会回来吗?”达布斯问道。
“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回来。”索尔答道,然后他朝树林外走去,脚下的落叶发出它们特有的声音仿佛在挽留他。他躬下身,提起早已准备好的皮箱继续往外走,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模样。
一年已到,拉布先生一直没有回来,索尔便只能一个人孤单的生活,而枯燥的训练成为了生活中重要的调料。时间的流逝冲淡了他心中要去无限城复仇的愿望,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深知自己不是埃皮亚的对手,于是准备按照老头临死前的交代去帝都找林格德伦元帅,顺便还想见见比克利,也不知道这位共患难的老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
“莉娅叫你去看她。”达布斯高声喊道。
索尔一步也没有停,不一会儿,从他消失的地方传来了声音:“跟她说我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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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只皮箱,牵着一匹马走在落叶城的大街上,此时的索尔多了一份沉稳,多了一份悲伤,带着一阵冷清的风走进了他常来的酒店。
他丢出几个银币,对着迎上来的老熟人说道:“玛德,给我准备一瓶酒和一些牛肉,我吃完了带走。”然后朝二楼的包厢走去。
“好咧,你放心好了。”玛德躬下身子答道。
这一年来,他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厨房,甚至在楼上包下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幅完整的茶具,那是老头的。他每一次来都会将杯里的茶换成新的,但他不喝茶,他喝酒,这茶,是为老头准备的。
他将皮箱放在地毯上,动作很轻,但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里面装的全是金币,甚至连一套换洗的衣服也没有。
他将茶具里的水倒掉,然后换上新茶。自言自语道:“老头子,可能是最后一次陪你吃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突然,头顶上的天花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在三楼故意用脚使劲地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他估计是莉娅,虽然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上一次三楼,当然,那都是在晚上。但他不想临走前再去道别,因为一年时间已到,一旦离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门被推开了,玛德亲自为他端上了饭菜,又拔出瓶盖,满上了一杯葡萄酒。
可怜的玛德在去年进行了一次风险投资,就在诅咒之地的远征军传来捷报后,他立刻投入了大量的财物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到无限城分一杯羹。他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半兽人的出现让他几乎倾家荡产,以至于他现在连吃肉都不让伙计清理,他要连毛一起吃。
好在索尔成了他的财神爷,他惟恐照顾不周,事必躬亲的为他安排好生活上的一切,即使有一些是他不知道,也做的很好的事情。
“你这是要出远门吗?”玛德担心的问道,他怕自己的财神爷要走了,不得不出口询问。
“是的。”索尔将半熟的牛排放到嘴里,答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玛德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担心索尔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又说:“我们都会想念您的。”说完,将手放在眼睛上狠狠地揉了几下,再睁开眼时已经红了。
“这就说不准了。”索尔觉得好笑,喝上一口葡萄酒说道:“对了,听说你又准备投资林格德伦元帅率领的帝国保卫军?”
“是啊,林格德伦元帅是我最崇拜的人,去年要不是索玛王国的小崽子捣乱让元帅他老人家离开了诅咒之地,说不定远征军还能击败半兽人,那样的话我也能去无限城了。”玛德一听到投资便兴奋了起来,就好像赌徒一听到骰子的声音便立马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又激动地叫道:“老元帅是好样的,他老人家率领的帝国保卫军能保卫到索玛王国的领土上,投资他没错!听说帝都现在缺少马匹,我正准备筹集一些卖过去。”
索尔被他手舞足蹈的样子逗笑了,忙用纸巾擦去嘴边流出来的酒液,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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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我在上面都听到你的大呼小叫,你太失礼了。”这个女人将玛德推了一把,然后看着索尔问道:“这位就是你提到过的索尔吗?”

“啊,莉娅,你怎么下来了,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索尔。”玛德拉着她的手臂向索尔介绍道:“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这是我夫人,莉娅。”
索尔愣住了,他没想到莉娅居然会从三楼上下来,她今天穿了件深栗色连衣裙。连衣裙裁剪得体,把她的身腰、臀部和胸脯都烘托了出来,显得别具风姿,分外撩人。
两人当着玛德的面很有默契,装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互相客气着。
莉娅按照礼节将手臂伸了出去,说道:“是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很荣幸见到您,我可以直接叫您索尔吗?”好像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得体。
面对莉娅伸来的手臂,索尔站了起来,捧上那只嫩滑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可以,玛德夫人,你真漂亮。”话音刚落,他感到握着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立刻就缩回去了。他坐了下来,想看看他的情妇要干什么。
莉娅仍然保持着那副淡淡的微笑,她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向索尔问道:“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玛德抢着答道:“是的,索尔就要离开这里了,他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那要不这样吧,这最后一餐由我们来请,玛德你好好陪他喝上几杯。”莉娅建议道。
“那好,索尔,你不介意吧,让我来陪你喝上几杯。”玛德问道,他虽然很紧张他那年轻的夫人,那是怕她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毕竟守着这样一个漂亮的老婆,谁都不会有安全感,况且他还受到了一次经济上的打击,但对于她的建议,往往都会言听计从。
见索尔没有反对,玛德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坐了下来,而莉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让堂倌送来一盘鲟鱼,鱼肉呈粉红色,同她身上的肌肤相仿。她也坐了下来,举杯向索尔敬酒,一旦喝过几杯,他们的谈性也不知不觉得放开了
虽然谈论是一些日常的琐事,也因为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一点也不显得枯燥。
玛德不停地吃着喝着,几杯葡萄酒下肚,他来了兴致,一个接一个地讲他所熟悉的笑话,大多庸俗而低下的笑话,据他自己所说,这些事情都是他朋友的亲身经历,容不得别人怀疑。
玛琳不停地对他所讲的笑话提出各种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种挑逗,她的语调和声音,乃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是那样肆无忌惮,惹得玛德不时的发出哈哈大笑。
索尔下意识地回应几声,他只觉得好笑,他不能肯定自己的情人想干什么,看到莉娅那毫无遮掩的模样,他甚至怀疑莉娅会不会想把玛德灌醉,然后冲到自己的怀里。
突然,他发现桌子下面有一只女人的脚伸了过来,很显然,是莉娅的。
他朝莉娅看了看,发现她正靠在椅子上,微微朝后倾斜,那双带有雾气的瞳子正盯着他。
下面那只脚动得更厉害了,某些地方已经不合时宜的硬起来。他抽出餐巾甩在桌上,然后将双手朝桌下伸了过去,轻易得抓住了那只小脚,从手中传来那柔软嫩滑的触感让他习惯性的在那只小腿上抚摸起来。
“你怎么了?喝多了吗?”玛德看见莉娅的脸有些红,还微微发出不平稳的喘气声,便奇怪的问道。
“别管我!你陪索尔再喝几杯!”莉娅涨红了脸大声说道。
虽然很奇怪莉娅的反应,但当着索尔的面也不便多问什么,玛德打了个响嗝,又满上一杯葡萄酒向索尔举杯,问道:“索尔,你怎么没找个女人?”此时酒精上头,他已经迷糊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索尔抽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仍然抓着桌下的女人脚,和玛德碰了一下杯子,笑着说道:“其实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然后朝莉娅看去,她赶忙撇过脸去,从侧面看,已经红透了。
“噢,那改天让我也瞧瞧。”
刚一说完,酒杯就掉到了地上,随着“咚”的一声,玛德已经趴在桌上了。
莉娅猛的收回脚,站了起来,她那潮红的面孔似乎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她推开椅子就向情人的怀里钻去。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索尔突然脸色发白,一把推开她,正在她不知所措时小声地说道:“捡起来。”
“什么?”莉娅盯着索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她顾不得羞耻,就在她醉酒的丈夫旁边钻进了情人的怀抱,而索尔那不近人情的动作让她感到羞愤。
索尔很生气,他突然提高了声调,大声吼道:“地上的茶具,捡起来!”
可怜的玛德夫人这时才发现刚才掉在地上的是索尔心爱的东西,很显然她不知道这副茶具对索尔来说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她也大声喊道:“你向我发火,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破玩意!”
好在包厢里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在吵架,但是玛德醒了过来,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酒气说道:“莉娅,你再陪索尔喝上几杯,我不行了。”说完他又睡了过去。
索尔这时也觉得刚才的做法有些不合适,但没有解释,他蹲下身想捡起破碎的茶具,却发现已经碎得不成样了。
他叹了口气,放弃了将破碎的瓦片捡起来的打算。站起来提起身边的皮箱,又在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币从莉娅的领口处塞进去,不等她说话,便从楼梯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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