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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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用全身挂满黑色的灰烬爬出那已经扩展到近百里的火场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没办法,在近千只皮球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移动一米也是相当艰难的,好在他脑子转动的比较快,直接钻进那残余的灰烬中,将全身上下都弄得像一个烧焦了的木炭,然后一点点地向前移动
不过吴用还是得感谢那些皮球良好的生活习惯,大概是因为它们非常爱干净,所以对于这看上去肮脏无比的地面,它们是唯恐离的太近弄脏了自己,所以都是在几十米的高空搜索。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皮球会认为纵火者还在火场之中,它们早已展开了十几轮的搜索,不过都是从火场的边缘开始的,那些在吴用头顶匆匆而过的皮球并不是在搜索,而是在传递各种信息而已。
如果吴用此时站在他来时经过的峭壁上,就会发现整个雪山都沸腾了。天空中几千只金鹰在飞舞着,仔细察看地面上任何一处可疑的目标;而在地面上几百只各色皮球带领着数以万计的大小野兽在盆地周围的几座雪山展开了拉网式的搜索。
当然,吴用并不知道这一切,否则他一定会掉头回到那处灌木丛中吃上个三天三夜。同样,他也不知道在那个灌木丛下面的一座巨大的宫殿之内,一个身体上有着红绿蓝黄紫五色的皮球正在咆哮着下达各种命令,伴随着它的咆哮,一只又一只的皮球快速的飞奔出去,整座宫殿,整座盆地,以及整个雪山,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空中到地面,都在那咆哮声中变得不安起来。
吴用仍然是小心翼翼地在森林里游走,对于已经变得安静无比的森林他实在是感到不能理解,想不到经历如此大的火,那些皮球只是喧哗了几个小时便了无动静了。“看来它们的组织性纪律性还有抗击打能力还是很强的。”吴用暗自思索着,“但是它们的脑袋是不是锈住了,难道不明白这是有人故意纵火吗?为什么不搜索一番呢,唉,荒外之民,开化未深,不可理喻也。”
吴用对于这一次行动是相当的满意,虽然在那灌木丛中不过停留了两三分钟,但却是收获颇丰,至少近百枚五色果进入了他的肚子,当然他还是有些遗憾,那就是自己没有带上装果子的袋子。不过仍然有一件事令他很是奇怪,那就是这次吃了这么多五色果,为什么身体内竟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说都是些假货吧,或者上一次吃那种白色果子的后遗症还未痊愈?”吴用不无担心地想到,毕竟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若最后却发现是白忙一场,那么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很显然他没有时间来考虑了,因为一只蓝色的皮球已经迎面飞来,由于他刚刚登上峭壁,根本没有地方躲藏,更何况也没有时间了。
在吴用发呆的同时,那个蓝色皮球也呆住了,显然它也没有想到会在它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木炭一样的怪物,如果吴用始终保持不动的状态,那么它说不定会把吴用真的当做一截木炭然后看也不看就离去,毕竟经过这场大火,类似这样的东西遍地都是,尽管这截木炭出现的位置离火场未免太远了一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它去做呢。
可是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吴用就清醒过来,他当然明白在他对面的是什么玩意,只不过是不知道那只皮球的想法罢了。就在那只蓝色皮球准备离去的时候,吴用的攻击也来到了它的面前。
由于毫无防备,那只蓝色皮球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吴用一拳打爆了肚皮,顿时它那圆鼓鼓的身体就化为一团蓝色的雾气。惊讶地摸了摸击中皮球肚子的右手,吴用实在没有想到战斗会是如此简单。
“要是所有的皮球都是这样的标准该有多好。”感叹一声,他饶有兴趣地围着那团蓝色的雾气观察起来,不知为何他竟然从中嗅到有些蓝色果子的味道。
“难道这些皮球平日里吃的全都是五色果,哎呀,太奢侈了,看看,连死后的身体都带着果子的味道。”吴用试探着伸出舌头尝了一下,顿时一股纯正的蓝色果子特有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不由得大喜过望,不再犹豫,一头扎进那蓝色的雾中用嘴吸起来。
此时,一个淡淡的虚影缓缓从那蓝色的雾气中飘了出来,然后向着盆地中央飘去,如果吴用抬头去看的话,他一定会发现那个虚影的样子非常像毒蜂家族中的成员。
片刻之后,那团雾气已经完全被吴用吸收。他没有想到这些皮球的身体竟然是由纯能量组成。就刚才这个蓝色皮球所化的雾气其中蕴含的能量完全可以抵得上一百个蓝色果子。
“发财啦,老子发财啦!”吴用在心中狂叫着,“看来以后不必专门去寻找五色果,只要抽冷子伏击一只皮球就大赚特赚了,哈!想来唐僧肉就是就这个原理吧。”哈哈一笑,吴用转身向南奔去。在翻过两座雪山后,他逐渐放慢速度,对于刚才击杀的那只蓝色皮球他并不担心其它皮球会知道自己就是凶手,说不定它们连自己是否存在都不清楚。

伸了一个懒腰,吴用钻到雪山脚下一处温暖如春的峡谷之中,躺在碧绿的草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虽然他的身体早已脱胎换骨,不再需要睡眠,但是对于睡眠他仍是情有独钟。不过吴用并不知道,在此刻一张天罗地网已经从四面八方向他围拢过来。因为那只蓝色皮球的关系,他的位置已经被锁定在方圆五百公里之内,一条条信息以他不明白的方式在整个巨大的雪山之中传送着。
很快从北到南,从东到西,一道道由无数飞禽野兽组成的立体封锁线以吴用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出去,其严密程度保证就算吴用变成了苍蝇也未必能安然通过。与此同时,在五色皮球的老巢,那个刚和大火亲热接触过的盆地中央,几百只身体为两色或三色的皮球冲天而起,分成几十个小组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吴用所在的区域快速掠去。
听着不远处溪水“哗啦啦”的响声,嗅着微风送来的淡淡的青草味道,吴用全身上下都沉浸在一种轻飘飘的状态之中。似醒未醒,似睡非睡,在他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也同样与他一起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睡意在蔓延,流淌的溪水,沉寂的石头,风中的落叶,摇曳的花草,这一切都成为了吴用的梦,一个真实的梦。
他梦见自己随溪水一起流淌欢唱,与那沉寂的石头一同感受着亘古不变的荒凉,和那落叶一样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像那摇曳的花草一般享受着生命的快乐。没有任何修饰,没有一丝牵强,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就像这些事物本来就是他自己一样,吴用微笑着,他的睡意还在蔓延,整座峡谷全都进入了他的梦境,或者说是他走进了峡谷的梦境。
时间似乎是静止了,吴用在他的梦境中飞舞,在这里没有时间的存在,也没有空间的存在,梦境中的一切都可以是他的眼睛,他的双手,他的一切。他可以用一缕风抓住一块石头,然后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的涟漪,还可以用柔弱的小草束缚住停在上面的蝴蝶,峡谷两旁的岩石是他的眼睛,他可以从无数的角度去看蔚蓝的天空,碧绿的峡谷,躺在草地上睡觉的自己,还有洁白的雪山上飞速掠过的十二道红蓝相间的光……
吴用醒了,也可以说他一直都清醒着,就在刚才他无意中再次进入了前一段时间他在奔跑中出现的那种状态里,而且更加完美。“如果不是那些皮球的出现,那种奇特的状态会不会永远维持下去呢?”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吴用不无遗憾地想道。
“那些皮球似乎是新品种,离这里还有几十公里,不过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奇怪,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可又是怎样被发现的呢?难道是那只蓝色皮球临死前的那声尖叫?”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由于放火出乎意料的成功让自己低估了那些皮球的智慧,可以肯定,在自己以为它们停止吵闹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开始以盆地为中心向外搜索了,可是当它们出动全部的力量搜索完一定的地区后,如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它们肯定会想到放火的人还在它们的搜索圈里,而这个时候正是自己与那个蓝色皮球交手之际,虽然自己已经毁尸灭迹,但是谁敢保证其它的皮球不会很快发现它已经死亡.
更何况,它们这些怪怪的家伙是绝对不能以常理推测的,若是它身上还有什么定位系统,那么在它死掉的那一刻,自己的位置就已经被那些皮球掌握了,只要它们还不算笨,就会立刻针对自己将要去的几个方向调兵遣将,同时在外围布置几道封锁线围成一个大圈,截住自己的任何去路,然后派出一些精兵强将分成许多小组,在这个圈中慢慢搜索,不管自己躲在那里,迟早都会被挖出来的。
事关自己的小命,吴用的脑袋开始快速地转了起来,马上就清楚了现在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不过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那十二只皮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它们。由于自己在杀死那个蓝色皮球后又走了几百公里,所以相应的它们的搜索范围也会扩大很多,而够能力击杀自己的野兽几乎没有,根据先前在它们老巢所见,只能有不到一千只皮球参与搜捕,因此,在附近这一片地区肯定只有它们这一伙皮球。
不过纵使如此,自己也未必能躲过它们的搜索,毕竟由于外围已经被封锁,它们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肯定一个石头缝都不会放过。所以必须先发制人,只要自己能在附近的皮球赶过来之前灭掉它们。然后再制造些混乱,说不定能逃出生天。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如何干掉它们呢?要知道,那可是整整十二只啊,其中还有三只双色皮球,虽然以前没见过,但可以肯定,它们要比那些单色的皮球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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