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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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变得简单而寂寞。白天按时上下班,下班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看电视、看碟片,听音乐,很少出来活动。她的社交面更狭窄了,除了跟单位的范丽华和外面的一两个女友来往之外,不再跟任何人来往。
她的话更少了,似乎不愿意跟任何人讲话。别人一讲话她就感觉烦,甚至来气了,还想挖苦人、骂人。赵佩喜给她派活她就去,不派活她就呆在办公室看书,从来不主动采访。虽然每个月不到一千元的收入,但她一个人花费还是够了。她想,“就让他们继续扣我的工资吧。”一下班,一到双休日,她就把手记关掉,谁也找不见她。
单位的那帮女人始终没有停止对她的诽谤,甚至变本加厉,认为她软弱好欺负。但她的性格是坚强的。虽然她外表很女性化,但骨子里其实很男性化。她的性格勇敢、坚强,甚至有点倔强、固执,别人轻易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她拒绝接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认为那是一种耻辱。有时还莫名其妙发脾气,给人难堪,让人下不了台。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不想那样做,但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只有这样了才能感觉到心里舒服,就能够长长地出一口气。那天,单位的小车司机陈智杰来到她的办公室,她感觉有点意外。因为她的办公室现在很少有人来串门、聊天,平素跟陈智杰也没有什么来往,无非是见了面点点头,或者打声招呼,对他既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
她说有事吗?陈智杰说没有什么事情,随便转转。她说“哦”,既没有让他坐下,也没有再问什么,继续看她的书。
陈智杰坐在沙发上,说小廖你们现在多么幸福,你看你上班才多长时间,拿的工资比我少不了多少,我上班将近30年了才拿那么一点点工资。
她说是吗?嗯,那是你妈把你早生了几年吧,应当给你妈说去!
陈智杰脸色大变,变得红彤彤的,很快又加进去了一些青色,变成了人们所说的猪肝色。他痴痴地望着她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嘴巴很夸张地张了张又闭住了,像一条使劲呼吸又没有呼出气来的鱼。但嘴巴闭得不紧,有一道缝留在那儿。她知道这是鱼给自己留下的呼吸通道,那条缝如果一关闭,鱼就有可能停止呼吸,他也有可能停止生命。
他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几乎跳了起来,头也不回急匆匆向屋外跑去。但办公室里没有火炉、暖气之类的东西,只有空气和女人呼出的热气。很显然,她被廖鑫——一个漂亮的女人,呼出的热气烫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砰”地响了一声,暗锁的插头碰到锁孔后又被反弹过来,门又吱吱呜呜地响着开了一条缝。她听见在走廊里陈智杰遇到了单位的陶小荣和马晓杰那两个婊子。陶小荣笑嘻嘻地对陈智杰说:“陈哥,怎么脸色不对啊?是不是美女答应了你的追求激动成这样了?”马晓杰也娇滴滴地说:“陈哥,你得请我俩吃饭,不然,哼哼,我俩就不保守秘密了。”陈智杰气乎乎地说,去,一边凉快去,请什么请!就听见陈智杰呼呼呼地快速离去了。陶小荣和马晓杰对视了一下,几乎异口同声地骂道,“神经病!”
陶小荣是生活栏目的主持人,马晓杰是生活栏目的记者兼制片人,俩人是好朋友,号称电视台生活栏目的两大美女。凭着几分姿色,陶小荣据说被某一副市长看上了。陶小荣还没有结婚,家里条件一般,但陶小荣确实很有钱。她有一辆价值二十多万元的新车,在本市的富人区帝豪花园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在省城的某花园区也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陶小荣还是花兰市一家高档茶馆的老板,生意十分火红。当别人问她你是不是真的榜上市长时,她既不生气,也不回答,而是笑嘻嘻地反问人家,你猜猜?人家市长会看上我吗?你要是市长会不会看上我?问话的人就觉得没趣,灰溜溜地走开了。
马晓杰离婚了。她的前夫是市政府某部门的一位科长,叫孟伟业。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结婚不到两年就分开了,一岁多的儿子由男方带走了。据说,马晓杰榜上了南方的一位大老板。当大老板问喜欢什么时,她想了想说,她的好朋友陶小荣跟一位副市长关系很好,副市长给她在帝豪花园买了房,也买了车,那你也给我买一套房、买一辆车吧,才能显示出你对我的真心!大老板说没有问题,也给她在本市的富人区帝豪花园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也买了一辆价值二十多万元的新车,让马晓杰很感动,在心里上有一种平衡感。
据说陶小荣和马晓杰两人风流成性。有关她俩的传说很多。一次,陶小荣请假说是有病住院了。职工生病住院,领导就得亲自去看,才能体现出领导对职工的关爱。台长石雨来带着工会主席、办公室主任风风火火来到医院,打听来打听去,才在妇产科找到了住院的陶小荣。石雨来心里有点嘀咕,没有结婚的黄花大姑娘怎么会在妇产科,也许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食品里面大量的添加剂、色素、激素和防腐剂使人的免疫力下降,什么病都会得,自己怀疑就有点少见多怪了。
看到领导亲自来看望自己,就像中国的许多影视剧里出现的大量镜头一样,陶小荣也没有免俗。陶小荣先是尽力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侧过身用一只手支在床铺上,想让自己坐起来,表示对领导的感谢和感激。石雨来赶紧迎上去,用双手扶住陶小荣的肩膀,说赶快躺下,别起来。陶小荣似乎还想挣扎着起来,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就顺着石雨来的大手顺势躺在床上。
石雨来说,小陶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一个年轻人怎么说病就病了?陶小荣没有回答,只是又侧了侧身子,不再对视台长火辣辣的眼光。陶小荣的脸上飘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涩,又有一丝的无奈和叹息,但还是没有逃脱石雨来和工会主席、办公室主任的眼光。大家都感觉到陶小荣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这时,病房里静悄悄的,其他的病人和看护病人的家属都把目光齐聚到陶小荣身上。石雨来抬头看看了陶小荣床头上贴着的病历表,“宫外孕”三个字赫然在目。石雨来推了推眼镜,似乎又盯着看了几秒种,一股凉意从额头开始扩散,一直扩散到全身,直至脚底。又停了几秒种,石雨来挺直了身子,摇着头,似乎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发出的声音,但陶小荣还是听到了。
石雨来转过身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如释重负般碎步快速走出病房。工会主席和办公室主任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直到坐在自己崭新的红旗轿车上,石雨来似乎才透出一股气来。他大骂工会主席和办公室主任,简直是乱弹琴,丢死人了。一个大姑娘怀上了娃娃又打掉,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也不搞清楚,就糊里糊涂来慰问,简直是官僚主义。**老人家早就说过,官僚主义会害死人的。你们看看后果多么严重,以后一定要克服这种严重的官僚主义,下不为例。回去后,我们要好好研究研究,对陶小荣这种严重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对电视台造成的极坏的影响,要严肃处理,同时尽快通知陶小荣到单位上班,对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决不姑息,不能再请假!
正当石雨来兴师动众召集电视台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开会讨论怎么严肃处理陶小荣给电视台丢丑的事情时,石雨来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只见他把听筒紧紧压在耳朵上,别人一点也听不到对方是谁,对方在说什么。石雨来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笑逐颜开,一会儿又连声说好好好,一会儿又似乎在点头哈腰。等打完电话,石雨来点燃一支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又吐了出来,眼睛放出了光亮。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石雨来宣布这会我还有点事,会议就放到以后再说吧,现在散会。
陶小荣继续在医院呆着,直到身体完全康复。上班后,还继续做生活栏目的主持人。石雨来没有再提起陶小荣的事,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自己也从未说过什么话一样。反而,石雨来对陶小荣更加关心了,说小陶你就好好干吧,有什么困难尽管对我说。
台里的其他人也不敢再议论陶小荣的事情,只是私下里几个好友在一起时也说起,对那个神秘的电话似乎念念不忘。
有关马晓杰的传说似乎还更多,说她在外面的男人太多,孟伟业受不了了,才跟她离婚的。
三年前,马晓杰跟一位南方的房地产商好上了。这位老板不像南方人,倒像北方人,个头高大,皮肤黝黑,皮肤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马晓杰总是找各种借口跟他幽会。起初,孟伟业还以为她工作繁忙,总是在加班,后来隐隐约约听马晓杰的同事和自己的朋友说老婆和一位老板好上了。他就开始跟踪老婆。
那天晚上,他叫上自己在派出所的警察朋友准备来一个现场捉奸。他要让老婆难堪,让她受尽折磨,然后再把她抛弃掉。
他和警察朋友跟踪老婆一直来到本市最豪华的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当他们确认马晓杰走进302总统套房的时候,就悄悄退出去了。他们伏在宾馆外面低低的围墙下,眼睛死死盯着302房间的灯光。只要灯光一熄灭,他们就箭一般冲上去,由警察带路,把他俩堵在被窝里。如果果真出现这种情况,再把两人带到派出所以**嫖娼罪处以罚款和治安处罚。那个时候,他就再也顾不上曾经的夫妻情分,他要让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谁让她背叛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呢?
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了些许凉意,但他却不感到一丝寒冷,他为自己的设想激动着,浑身的血液在沸腾。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婊子,不要脸的东西,今晚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是什么!
他们从晚上九点一直爬到十点,灯光还是没有熄灭。他有点不耐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灯光为什么还不熄灭?他对警察朋友说,干脆现在就冲上去吧。警察说不行,还是再等等吧,要是冲上去,人家啥事也没有,我们就不好收场了。再说这个老板是招商引资来的,市上很重视。我们要么就抓到证据,要么就什么也不做,否则不好给市里交待。要是抓到证据,哼,他俩谁也跑不掉。
他们就着样一边小声聊着,一边在耐心等待。夜越来越深,还不时飘下了冰冷的雾霜,让人越来越感觉到寒冷。大街上的车流和人流越来越少,302房间周围的灯光也逐渐熄灭了,但302房间的灯光还在那儿刺眼地亮着,似乎更加明亮了。警察看看了夜光表,说快十二点了,咱们干脆回去吧,等到明天晚上再说。他说咱俩再等等吧,我就不相信今晚不灭灯。
正说着,灯突然灭了。他俩的心猛然一惊,俩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到背上凉飕飕的。警察一看表,正好十二点整。
在警察的引导下,他们快速向302房间冲去。遇到宾馆的服务员和保安,警察就掏出工作证,说接到举报有人在宾馆**嫖娼,他们正要去抓。服务员和保安无奈地望着他们向302房间冲去。服务员转身走进工作室把情况向总台值班领导作了汇报,值班领导又拿起电话向宾馆总经理作了汇报。
来到302室门前,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上,他俩的脚步反倒放慢了,甚至有点蹑手蹑脚。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像一个巨大的神秘的陷阱即将破开之时,反倒使人的神经既紧张又松弛。
警察举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房门,房门发出清脆的当当当,在空旷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里面没有反应。警察又举起手指用了更大的劲敲了敲房门,当当当的声音更大、更刺耳了。一个尖细的男中音很警觉地问道:“谁?”警察说:“我,警察。”男声又问:“什么事?”警察说:“请你开开门,有事。”
一两分钟之后,房门打开了,灯光从门缝里泄了出来。警察冲进了房间,孟伟业呆在楼道里没有进去,他等警察抓住的那一瞬间再冲进去。
在房间靠近阳台的地方,摆着一个钢化的小圆桌,旁边配着两把精致的小藤椅。马晓杰和房地产商静静地坐在小藤椅上品着茶,衣着整体,头发纹丝不乱。
警察掏出工作证在俩人的眼前晃了晃,说有人举报这儿有**嫖娼行为,我是奉命来检查的,请出示有关证件。
马晓杰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慌乱和羞涩,房地产商则显得很镇静、很成熟。他从小圆桌上拿起一盒烟,从里面很优雅地抽出一支放到嘴边,再用打火机点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个圆圆的烟圈,对警察说,谁举报的,让他来看看,我们干什么了?

马晓杰一看房地产商这么从容、镇定,自己也稳定了情绪,甚至还有点怡然自得。
警察说请你出示证件。房地产商慢腾腾地起身走进卧室,拿出身份证交给警察。
警察拿过身份证一看,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了起来,让马晓杰和房地产商签字。
马晓杰和房地产商拒绝签字。马晓杰说凭什么让我俩签字,我们又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为什么要签字?房地产商也拒绝签字。他说,你要知道我是市长亲自招商引资来的,我的一切受到市长的保护,你要是对我不客气,你会没有好日子过的,你会被扣上破坏招商引资的帽子,你知道这个严重的后果吗?
警察说我知道,但是对不起,我是在例行自己的公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几个人的声音慢慢大了起来。
正在争执间,孟伟业冲了进来,他以为警察把马晓杰和房地产商堵在了被窝里,正好轮到自己出马收拾老婆了。
他冲进去,给了马晓杰一个沉重的耳光,两道红晕立马在马晓杰的脸上显示出来。孟伟业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婊子,我算是今天真正看清楚你的嘴脸了!你就这样给我偷人,给我带绿帽子,我打死你!”他又将巴掌举了起来。
挨了耳光的马晓杰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老公,又看见孟伟业的巴掌举了起来,她就疯狂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孟伟业的胳膊撕扯、大骂起来:“好你个狗日的孟伟业,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在害我!我让你狗日的再害我!”
马晓杰又哭又骂又闹,跟孟伟业缠绕在一起。
房地产商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马晓杰和孟伟业撕打在一起,赶紧跑到中间将俩人分开。
孟伟业顺手捣了房地产商一拳,骂道:“滚你妈的蛋,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我看你再勾引我老婆,我就煽了你!”说着,一脚向房地产商的裆部踢去。警察赶紧侧护住了房地产商,孟伟业重重的一脚踢在了警察的身上。警察“哎吆”一声,顺势抓住了孟伟业。警察大声喊道:“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正在混乱之际,酒店的总经理带领保安和服务员闯了进来。保安立即将几人分开。总经理说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就将事情原委讲了讲,说自己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马晓杰瞪着眼,气乎乎地说,你别听他们胡说,一切都是孟伟业导演的。这个可恶的孟伟业,我再也不跟他过了。
孟伟业说我导演个屁,你个婊子谁还愿意跟你过。我受够了你,明天就离婚!
房地产商摸着挨了打的脸庞,似乎很委屈地说,“我们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做,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要打我?我要告市长去。”
警察反唇相讥,讽刺说,“老板同志,行了,你把人家的老婆领到你的房间都到了深夜十二点钟,你说你们啥也没做,鬼才相信!你要告就去告吧,看谁吃亏、看谁丢人!”
房地产商不说话了,默默地躲到一边。马晓杰乘机拿起坤包冲出房门,快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这件事情发生不久,马晓杰和孟伟业就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
当廖鑫给范丽华讲起有关马晓杰的故事时,范丽华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真的太少,这些事情台里谁不知道啊?”她瞪大眼睛,望着廖鑫。
“其实有关马晓杰的风流韵事真的很多,尤其是在她离婚之后。一个女人老是犯那样的错误,就没有办法了。也许她命犯桃花吧,那是命里注定的!”
“你想听吗?”范丽华侧身问廖鑫。
“想说就说吧,反正没有啥事,说说也无妨。”
“人们老是喜欢听别人的**,而且喜欢添油加醋。圣人们早就说过,闲谈莫论别人的是非,但是在现在这样的社会,真正有几个人能做到?也许现在的人们精神太空虚、太无聊了。”范丽华有点感慨,“你说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有几个?恐怕连中央首长也做不到。他们也要议论别人,别人也要议论他们。”
“那我就给你说说马晓杰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但如果说了也没有事,那就说了吧。”
“马晓杰不是一直很嫉妒我,一直在说我吗?我倒要看看她自己做得怎么样,或许以后我还能用上呢。”廖鑫有点激动。
“好吧,”范丽华轻轻地说,“其实,过去的马晓杰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她是离婚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也许离婚对她打击太大了,她有点破罐破摔。曾经有一个阶段,我俩来往比较频繁,她给我讲了她的许多事情,甚至她的**,但后来我俩不来往了,彼此感觉到性格不合。”
马晓杰是兰州大学的自费生,拿的是电大的大专文凭。毕业后,她在花兰区一小当带课老师,也就是一个临时工,一个月才四百元。
跟正式老师比起来,带课老师往往感觉到低人一等,加上有些正式老师不把带课老师放在眼里,带课老师承受了较大的压力。
也许受了这些现实力量的影响,马晓杰变得比较实惠。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内心发誓一定要爬上去,至少让自己成为一名正式老师,就找机会认识领导、认识老板。认识领导可以给自己带来许多实惠,认识老板可以得到许多钱财。只要对她有利的事就去做,对她没有利的事坚决不做。后来,她果然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达到了自己的目标,不但把自己变成了一名正式的老师,还调出了教师队伍,成为花兰市电视台的记者和制片人。
“好多人说马晓杰是利用了自己的色相,尤其是一些女人这样说。这点我相信。”范丽华说,“马晓杰一定能做到。其实,有些事情是马晓杰自己给别人说的。她是一个喜欢自吹自擂的人,总是喜欢给别人说自己的**。这样的女人在现实生活中很多。她们通过说**来提高自己的身价,让别人看看自己多能啊,追求我的男人这么多,我多么有魅力。但另一面呢?往往把领导和所谓老板的名字都给人家说出来了,而且是真人真事,有鼻子有眼。这对这些男人来说是不公平的。你想想,男女之间发生那种事情,都是两情相悦的,都是属于个人的**。你跟人家搞了,再把人家说出去,多残忍!只要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不但不会对那个男人有什么看法,人家倒对你有看法,说你真不是个东西。”
当马晓杰和过去的女教师们在一起说到那时的校长、现在的教育局副局长的时候,马晓杰说这个校长并不像你们知道的那样有多好,有多么的正派,不近女色,其实是一个伪君子。
一次,马晓杰住在单身宿舍。晚上快十二点了,马晓杰还没有休息,正在看书。校长就来敲门。一听是校长的声音,马晓杰就打开了门,说校长有事吗?校长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说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过来坐坐。马晓杰没有说什么,给校长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校长就坐在马晓杰的单人床铺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校长的脸色发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发出一股令人恐怖的光。马晓杰有点害怕,一句话没有说悄悄离开了宿舍。那晚,她没有回来,就在另一个女教师的宿舍躺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六七点,她回到宿舍,打开房门,校长已经走了。她不知道校长是不是住了一夜,反正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酒气。你说这样的校长还是一个好校长吗?
别的女人听了,点头说那是那是。但在心里,却说马晓杰你是个**,谁知道你是像你说的那样离开了宿舍,还是留下来了。其实你巴不得留下来陪校长呢,还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哼。
马晓杰说花兰市一中的校长老是给她打电话,有事没事跟她套近乎。有时都到晚上十一二点了,还打电话,她感到很烦,不得不到十点钟就把手记关掉。后来,她找机会问校长,你老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校长说,小马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只要你跟我好,我会对你更好的,我可以把你转为正式老师,还可以把你调到市一中,给你一个很轻松的工作,不让你带课,只要你愿意就行。
马晓杰说不行,校长。你喜欢我我很感激,还得谢谢你,但我不爱你。再说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愿意充当第三者,不愿意破坏你的幸福的家庭。至于你要给我解决工作,那是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但你有这份心我还得好好感谢你。
校长有点激动,他感觉马晓杰虽然拒绝了他,但听话听音,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一定会得到的。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马晓杰,说小马啊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就忍心拒绝我,让我遭受痛苦。其实,你说的那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我虽然是有家室的人,但老婆早已经是黄脸婆子,我哪有什么感觉!一点**也没有了,就像人们所说的就像左手摸右手,我真的喜欢你。以后咱俩可以约会,我一定给你办许多事情,请你相信我。
“跟你怎么约会啊?”马晓杰歪了歪脑袋问。
“譬如咱俩可以到外面旅游去,当然,一切费用由我包,只要你喜欢到哪儿去,咱俩就到哪儿去,我有车,也有钱。”校长说得很诚恳。
“你也可以到我家里来。咱俩可以商量好一个暗号,譬如我老婆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把我家的那朵大米兰花放在阳台上,你就可以来。”
“那不就像搞地下活动吗?”马晓杰感觉到校长很可笑,也很可爱。
“搞地下活动有什么不好?还挺刺激的,有**!”
马晓杰说我还是不能跟你好,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此后,马晓杰到底跟校长好了没有,谁人也不知道,反正马晓杰给人说她没有跟校长好,校长直到现在还没有死了那份心,经常给她打电话。
据消息灵通人士说,马晓杰后来跟上了政协的一位副主席,是那位副主席给马晓杰活动,把她转为正式老师,把她调到电视台的。
马晓杰到了电视台之后,有关她的传说依然很多。她是一个单身女人,又有几分姿色,常常是一些无聊男人和好色男人追逐的对象。她在那些男人们当中游刃有余,常常把男人们弄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己,谁都感觉到似乎要抓住她了,又似乎抓不住,让男人们欲罢不能、欲火中烧。
一次,电视台几个无聊男人在一起开玩笑说,马晓杰是自己的。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就找到马晓杰让她说她是属于谁的。
马晓杰没有生气,笑呵呵地说:“要么这样吧,你们几个干脆做一个游戏,谁赢了我就是谁的!哈哈哈,愿意吗?”
“什么游戏?当然愿意啊!”男人们挺起胸脯,睁大眼睛,急不可耐地问。
“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马晓杰背着手,走来走去,把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一样,故意卖着关子。
“那你得说出来啊!”男人们把马晓杰围成一个圈,眼睛瞪得像牛铃一样大,嘴巴几乎触到马晓杰的脸庞上,像要把她一口吞下去似的;呼出的热气在马晓杰周围形成了一个雾腾腾的热流圈。
“这个游戏嘛,很简单,就是让你们赛跑,谁跑第一我就是谁的!”马晓杰终于说出了谜底。
男人们深深出了一口长气,说,“这么简单,还不早说!”
于是,几个男人开始比赛了。
据现场目击者说,男人们为了争第一,丑态百出,有的脱下了衬衣,只穿个背心,露出了羸弱的胳膊;有的脱去了长裤,只穿个脏兮兮的线裤;更有甚者,只穿个背心、裤头,露出了一身黑毛。由于裤头太短、太紧,把男人的生殖器包裹得鼓鼓囊囊,阴毛和黑乎乎的两个蛋不听指挥,想享受一下外面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想一睹电视台美女的秀色,就从裤头的边缘使劲往外挣扎,但还是被紧紧的裤头束缚住了,不像主人那么幸运,只好老老实实呆在里面。
马晓杰没有管那么多。在许多围观的男人女人面前,她像一位神气十足的将军,指挥着这帮男人。她一声令下,男人们不顾一切地冲出了跑道,没命地往前冲。跑道坑坑洼洼,有的地方有草,有的地方干脆是裸露的砂石。结果,有的摔倒了,擦破了皮肉,浑身上下沾满了土,爬起来继续往前冲;有的累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裤,但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在男人女人诧异的目光和打闹声中,那几个男人终于分出了胜负,获得第一名的男人顾不得擦去汗水,跑过来拥抱了马晓杰。马晓杰很适时地伸长脖子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然后,面带微笑,高昂着头颅,像一个骄傲的公主一样跟着那个幸运的男人吃饭、品茶去了。
其他的男人低着头,或四处张望,悻悻地看着马晓杰和那个男人的背影,有点欲罢不能,将嘴角的涎水吸了又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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