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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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一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来你真的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吧。”弘时哥哥看着我,心疼得说了一句。
......
终于回到家里,阿玛和哥哥出去办事了,额娘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还以为昨天的中暑还没好全,硬是要找御医来看,我已经没有精神再和她争辩,还好,弘时哥哥帮我阻止了她,送我回了房间,弘时哥哥对额娘说:“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您去休息吧。”
额娘刚一踏出门口,我拿出冥宁,用尽全力,让琴弦在指尖跳动,完全不顾章法音律的乱奏着,突然一阵钻心的痛从指尖传来,终于我忍不住了,站着就哭了起来,眼泪好像决堤一样涌出来,而心痛的感觉就好像压抑了太久被释放出来一样,也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恍恍惚惚,仿佛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怎么了?思辰!你怎么了?”弘时哥哥着实被我吓到了,冲过来,握住我受伤的手,用力的吮着我指尖流的血。再和我朝夕相处的这两个月里,他应该从来没有看到过我这样吧。
“唔唔......唔唔......唔,我......我真的......真的喜欢他!好喜欢他!我......我该怎么......怎么办?”我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胸闷气短的痛。
“如果难受就好好哭吧,哭完了再和弘时哥哥说,弘时哥哥一定帮你。”
就这样抱着弘时哥哥哭了好久好久,终于心里舒服了一些,人也平静下来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弘时哥哥和我相对而坐,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
“我喜欢风齐尔塔宇羲,可是......可是他就快要成亲了。我该怎么办?”
弘时哥哥低下头,一阵沉默,而后,他反而微笑了,拍拍我的头说:“小丫头,你不是才认识他一天吗?”
“是,我只认识他一天,但是我知道,从养心殿里他扶着我后退到安全的位置开始,那时我只看见他的手,但就有不一样的感觉,他给我一种安全感,他能让我安心平静,他说什么我都相信,我心里的困惑不用说他都能明白,我就是想待在他身边,想他拉着我的手,想听他说话,只是看着他我也觉得好幸福。可是昨天晚上,他弟弟宇玦告诉我他要成亲的消息时,我的心痛到要裂开一样......我......我该怎么办?”
“原来这一天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看来弘时哥哥长大了,你也长大了。”弘时哥哥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别的事情都能帮你,可是这一件,弘时哥哥帮不了你。”
“我知道谁也帮不了我。”
“但是弘时哥哥可以借耳朵和肩膀给你!不开心就都说出来,想哭就来我这里。”
“弘时哥哥,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这么好!连他也对我那么好......”
“因为你有这种能力,大家看到你都想对你好。”弘时哥哥幽幽的说道。
....
渐渐,我的心太平复了下来,毕竟虽然只是一天的爱情,放下虽说不易,也还是可以慢慢放下的。
“我好傻噢,居然想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呵呵”我苦笑着。
“是啊,知道没有结果的话,还不算无药可救。你又不能像太平公主那样杀妻夺夫,呵呵”弘时哥哥开玩笑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哦,依本格格的脾气,没什么不能噢!“
“好啦,很晚了,你睡吧,明天弘时哥哥带你出去玩!”
说完,弘时哥哥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我在院子里练习着弘时哥哥教我的剑术,一招一式我的练得很认真,丝毫也不疏忽,完全不同于以往自己偷懒的作风,有点想要重新做人的意思。
“不错噢!”不知何时,弘时哥哥已经站在廊子里看着我练剑了。
“那是,师傅您寄予厚望,徒儿怎敢不上心呢?”
“快点,去换衣服,今天弘时哥哥带你出去玩!”弘时哥哥指了指自己的穿着,补了一句:“换成这样的哦。”
“徒儿懂啦!”我很开心的回房间了。
打开衣柜,发现衣柜里居然只有一套男人的衣服了,昨天宇羲送的那件,本来我明明还有两件的,怎么找也找不到,可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放到哪里去了,难道是被人拿去洗了?叹了口气,我只好拿出那套白色的衣服......
“哇,今天穿的好精神啊!气度不凡的样子,把我这个阿哥都比下去了,等下走在路上不要跟姑娘们抛媚眼啊,否则我怕我们晚上回不来!”弘时哥哥赞赏的看着我开着玩笑。
“因为我喜欢白色啊!”我不想多说什么,拉着他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居然发现有两匹毛色纯白的马!好漂亮!
“漂亮吧?它们不仅漂亮哦,而且还是难得的良种呢,父皇从今年进贡的马里选给我的!这匹送给你的!它叫小白。”弘时哥哥递给我一根马刺,指着左边那匹说道。
我立刻冲过去,摸着它身上的毛,手感很柔顺,肌肉也很健壮,可以摸出粗硬的线条,看它腿挺直,脊背线条柔和,又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果然是难得的良种马!“谢谢弘时哥哥!”我很开心的飞身上马,深为大清朝的格格,骑马又岂能难倒我?
“好!思辰。咱们来比谁先到长城根儿!”弘时哥哥在后面对我叫道!
“我一定不会输得!”我头也不会的答道。
一路飞驰,小白果然不错,脚力十足,性子又好,在马背上驰骋,我心情大好,偶尔回头看看弘时哥哥,他总是微笑着跟在我后面不远处,似乎并不急于超过我而不是赶不上我。
“弘时哥哥,你快点噢!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噢!不许反悔噢!”
果然,真正的竞赛从这句话才开始。我和弘时哥哥都使出最大的本领,挥动马刺,箭一般冲向前方!接下来这一路,我和弘时哥哥几乎都是并驾齐驱,不分胜负。眼看前面长城在望,弘时哥哥却渐渐超过我,我更放松了缰绳,**马镫,还是不能超过弘时哥哥,难道真的又要用那招?耍诈?
“啊!弘时哥哥!”我一只手抓缰绳,一条腿跨过马背,翻越成背靠马,装作被缰绳和马镫缠住的样子,好像要掉下来一样,马的速度却还是没有减慢。
弘时哥哥果然中招,迅速收紧缰绳,“思辰你不要怕,我来了!”
在弘时哥哥停下来的一瞬间,我立刻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脚一紧,我飞速的超过了弘时哥哥,“哈哈,弘时哥哥上当啦!你输啦!”我回头对弘时哥哥作了个鬼脸,看到他一副被骗的无奈表情,我笑得更开心了。“弘时哥哥,你可要记得噢,你输了,我提的要求你可要答应噢!”
“好吧,思辰,你小心点,别真的摔下来了!要求是什么?”
“要求以后再说!我才不会掉下来,我的马术可是远近闻名的噢!哈哈”不是我自夸,别说女人,我比很多男人都骑的好呢!
......
和弘时哥哥并驾走在长城边,有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想当年,太祖入关,我们满人就此在关内扎土生根,现在关内一片繁荣盛世,真是大快人心之事啊!”弘时哥哥看着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弘时哥哥,你放弃帝位,有没有后悔?”我说出了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
“有!肯定有,但是那只能是一时,我更喜欢风平浪静,现在这样的生活,这样,骑骑马,聊聊天。斗争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折磨,我不喜欢。”
“嗯!我就喜欢这样的弘时哥哥!哈”
“只要你喜欢,我会一直这样,做思辰最爱的弘时哥哥!”
......
我们回到王府时,天色已近黄昏,刚踏进门,就有人迎上来,对我说:“格格,有位客人来了,等你很久了。”
我走进云海厅,吃惊的看到眼前的客人居然是宇玦!
“宇玦!你怎么来了?”我说着,拉着弘时哥哥走到他身边,“这位是三阿哥。”
“三阿哥吉祥!”
“这位是风齐尔塔宇玦,嗯......他的弟弟。”我对弘时哥哥说道。
“辰格格,你说我可以来找你玩得,所以,我就来了!你去了哪里啊?”
“今天弘时哥哥送了我一匹马,我和他赛马去了,你等急了吧?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要来的,下次来前先差人来说声儿啊!”
“嗯,今天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我看点天色已晚,一个小孩子在路上颇令人不放心。
“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天就满十八岁了!”宇玦很不满的说道,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其实被我当做小孩子的宇玦原来比我还要高半个头。
“啊?今天是你生辰啊?你不早说!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对不起啊!”我很惊讶他居然生辰不和家人一起过,跑到这里来等我!心里十分愧疚。
“不要紧啊,能看到你已经是礼物啦!”他笑得很开心。
我摸来摸去,在身上,摸到一块玉佩,是以前买的,为了配我那些男装哈哈,顺手给了他说道:“这个,这个送给你!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那我走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宇玦几乎天天都来找我玩,我觉得他很细心,就像他的长相一样,真是难为他,因为是他告诉我他哥哥的事,搞得我十分伤心,结果他内疚了这么久,还天天来陪我,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
转眼已是九月十八,秋老虎还没有过去。
这天,我和弘时哥哥在花园里下棋。
“三阿哥吉祥,辰格格吉祥!”宇玦来了。
“宇玦来啦!要不要和弘时哥哥下棋?弘时哥哥很厉害呢!”
“那个......辰格格,我有一件事情和你说,那个......这个月二十六,我哥哥成亲,嗯......他要我来送请柬给你,你去不去?”宇玦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我......”的确,我是逐渐在放下对宇羲的感情,可是,可是现在要我去参加他的婚礼,我很为难,不知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成亲,新娘却不是自己我会有怎样的反应......
“嗯,思辰,二十六我们约好去香山了。”弘时哥哥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也为我解了围。
“哦,对噢,不好意思啊,宇玦,我和弘时哥哥已经约好了,我不能去了。”其实,我和弘时哥哥根本没有约过,只是,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他,我怕自己再看见他就更放不下。
“哦,那算了,我回去告诉我哥哥。”宇玦一脸落寞的表情,使得我深感内疚。
“你等下,等我一下噢,我马上回来。”我对宇玦说着,同时,飞奔回房间。
我拿了一颗“绿云丸”,冲回来,把它们交到宇玦手上,“这个是以前太后送给我的南方进贡的绿云丸,你不是说你嫂嫂身体不好吗?这个药有滋补的作用,对病后恢复有奇效呢,她吃了一定很有帮助,帮我给他们,就当是我送给他们的新婚贺礼。”
“嗯!谢谢格格。”
看见宇玦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上仿佛少了些什么,大概是心里那一点仅存的希望吧,一点对宇羲仅存的希望。不过这样,反而让我轻松了些,大概我真的放下了吧,可是心里还有些隐隐的痛,以后都不会听到他再说那句“好吗?”......真的放得下吗?

“你不该对他那么好。”弘时哥哥眼睛没有看着我,说了一句。
“不要紧的,反正我身体很好啊,用不着吃的,不要浪费了,送给她,她身体好些,他们的生活会更幸福些吧!呵呵”
“我是说宇玦。”他依然没有抬头看我。
“啊?”
......
九月二十六这就到了,这天,一大早,弘时哥哥就拉着我说东道西,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我知道他是怕我想起今天是宇羲成亲的日子,但是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们几时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弘时哥哥问道。
“弘时哥哥,我们去喝酒吧!”大家都说一醉解千愁,我想尝尝这个滋味。
“啊?”弘时哥哥犹豫了一下,“好!”
我特地挑了正对风齐尔塔家门口的酒楼,我怎么可能放下不来?我还没有见过他的新娘,我那么久没有见到他了!
弘时哥哥递给我一个酒杯,我放在桌上,说:“用壶的!”说着,直接拿起壶,灌起自己来。弘时哥哥也拿起壶,想要陪我喝。
“弘时哥哥,你不要喝,你醉了就没有人能管住我了,我怕自己......”我怕自己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不想。
“好,你喝,我看着!”
......他家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面带喜容......远处唢呐声已经响起,他的新娘就要来了,我看见他从门里出来了,穿着喜服,站在门口,他还是那么高大,我应该还是比他矮很多吧?是太远还是我已经醉了,居然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是期待吗?应该是幸福的期待吧?
远处过来的居然是花轿?我还以为他娶的是蒙古姑娘,那么我至少还可以看到她的样子,知道这个要和我喜欢的男人共度余生的幸福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可是,他娶的汉人姑娘,那么她会带红盖头,我就看不见她的长相了......
看着他踢轿门,她跨火盆......酒一壶一壶的灌下去,我的眼泪也奔涌而出......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心好痛,原来之前的所谓忘记他,放下他只是假的,但是那又如何,受折磨的只能是自己,他成亲了!他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宇羲,我希望你幸福快乐,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我......我要自己一个人走......走......。走以后的路了,他......他成亲了!”我口齿不清的说着,哭着。
“不,你还有我,弘时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你是哥哥!你是......嗯,你是哥哥!”弘时哥哥就是哥哥。
“你别这样,听弘时哥哥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活!”
“是吗?嗯?......”
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头痛......朦胧中只是觉得手被紧紧地握着,很坚定,很执着的握着。怎么也不肯放开的握着。我的手很痛,却也很过瘾。
再次醒来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只看见弘时哥哥坐在床边。
“你醒啦!没事了吧?”看见我一迷惑的表情,弘时哥哥解释道:“你昨晚醉得太厉害了,要是带你回家还不把你额娘给吓死?所以我带你来我府上住了一宿。”
弘时哥哥已经年过十七,而且被封为贝勒爷了,所以在宫外是有自己的府第的,这个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我居然到认识他到现在才来到他的府第,而且是这样一种情况下,“现在什么时辰啦?”
“就快要吃晚饭啦!你看你睡了多久!”弘时哥哥轻轻刮了我的鼻尖,笑着说道。
“我饿了,想要吃饭了......”我是真的饿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伤心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弘时哥哥,你都十八了,还不娶福晋啊!不好噢,皇上伯伯会怪罪的哦哈!”在饭桌上,我开着玩笑,希望大家都能开心点。
“我......我......唉!”弘时哥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少看到弘时哥哥这样喝酒。
可怜的弘时哥哥,我心里想到,可惜我不能嫁给你,否则我一定嫁给你,你就不会这么可怜了!“弘时哥哥,一定是我平时缠着你陪我玩,你都没有时间追女孩子!对不起啊!我没事了,你以后不要陪我了,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哈”我打起精神,很努力的说道,希望弘时哥哥能放心。
听到我说这话,弘时哥哥看了我一眼,我看得出他眼里的无奈和......和一种被伤害的痛苦?怎么会?我想不通。
弘时哥哥一杯一杯喝的更猛了,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大家都安静的吃着饭。
“思辰,我们回去吧?”弘时哥哥突然冒出一句话。
“嗯,好,回家吧,不然我阿玛和额娘也要担心了。”我也想回家了,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中吃饭实在是折磨我,想不通弘时哥哥又怎么心情不好了起来......
天黑了,我和弘时哥哥并肩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相顾无言,初秋的夜里,一阵阵风袭来,居然有些冷,我缩缩身子,加紧了步伐跟上弘时哥哥。
“冷吗?”弘时哥哥看着我,问道,然后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拉,披到我身上,并且握紧我的手,说:“这样不冷了吧?”从他手心传来的暖意,让我不再感觉到风带来的寒冷。
“嗯!”我点点头,笑看着他。
走到家门口,我这要跨进门槛,弘时哥哥突然停住,“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办,等下再回来。”弘时哥哥转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帮他穿上,“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转身进了门。
面对着阿玛额娘还有哥哥的盘问,我老实交待了自己的行踪,说和弘时哥哥出去喝酒了,结果不小心喝多了,所以就先去了弘时哥哥家住了一天,弘时哥哥现在去有事了,等下回来。终于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说谎,也总算过了他们那关,可以回房休息了。
躺在床上,眼前突然闪现之前弘时哥哥那受伤的眼神,那代表什么呢?他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怨恨我?不可能,弘时哥哥那么疼我,不可能的!......
不知何时,我就这么想着想着睡着了。
突然,感觉左边的胳膊湿湿的,抬头一看,居然是弘时哥哥匍在我床边哭,闻到他一身的酒气,我正想问他怎么了,“思辰,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爱你!我爱你啊!”他喃喃自语道,“从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湛碧的眼睛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可是,你从来都把我当做哥哥,我永远只是你的弘时哥哥!”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弘时哥哥啊,和我亲哥哥一样的哥哥怎么可能喜欢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但是听到这些话的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弘时哥哥,所以我没有动,继续闭上眼睛......
“思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你哥哥!我不是啊!父皇不允许任何人讨论你的身世,我好痛苦,因为这样,你永远都只把我当做你的弘时哥哥,亲哥哥一样的弘时哥哥!可是,我不是!我不是把你当做妹妹,我喜欢你啊!你到底要哪天才知道我不是你哥哥,哪天才知道我喜欢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我弘时哥哥?我知道自己不是额娘亲生的,可是......弘时哥哥是阿哥,是皇上伯伯亲生的毫无疑问,皇上伯伯和阿玛的兄弟关系也不可能是假的,难道,难道我不是阿玛的孩子?那么就是说我既不是阿玛的孩子也不是额娘的孩子?那我是谁?我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
“弘时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终于忍不住坐起来,拉着弘时哥哥问道,可是他居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清楚了。我还想再追问下去,可是耳边响起了皇上伯伯的话:“小辰以后都不可以问别人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伯伯到适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把弘时哥哥扶上床,给他盖好被子,我推门走了出去,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月光下,整理思绪,我答应了皇上伯伯不问的,我不可以问!我想知道,我当然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我不是阿玛和额娘生的?那么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阿玛和额娘要收养我?我不相信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是绿色的瞳仁,可能我亲生额娘是的,但是阿玛还是阿玛啊!怎么现在都不是了?我不相信!......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就不能再忍些时候吗?我应该要遵守自己的诺言,虽然这样忍着很难受,但是如果我现在问弘时哥哥,他告诉了我,那么皇上伯伯一定会惩罚弘时哥哥的,那不又连累到他了吗?我......我不问!我要等皇上伯伯告诉我,大家都不说一定是有理由的,他们都那么疼我,他们一定不会害我的!
那么弘时哥哥呢?他喜欢我?他一定是知道我......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所以......那我该怎么办?现在我不需要考虑我是不是喜欢他的问题,因为我的身世是第一个问题,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考虑其他的问题,否则,都是惘然。可是我喜欢他吗?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习惯了弘时哥哥在身边,而且是像哥哥一样在身边......
......
再次醒来居然已经是白天了,弘时哥哥站在身边,肩上有他给我披的风衣。
“弘时哥哥,你起来啦?你好了吗?”我已经打定主意,不提昨晚的事情。
“嗯,思辰,昨晚......嗯,昨晚......”弘时哥哥一定是喝多了,忘记了昨晚说过些什么。
“咦~~弘时哥哥不是乖孩子哦,昨晚你回来得时候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在我房里哭,说什么你好喜欢她,可是她只是把你当哥哥,有的没得,说了一大堆!”我还是选择了逃避吧,“问你她是谁,你又不肯说!后来看你睡着了,我就扶你睡了。”
“对不起啊,吵到你了吧?还害得你要到外面来睡。”弘时哥哥看来长舒了一口气,但心怀内疚。
“那,她到底是谁啊?”生怕弘时哥哥起疑,我还特别补充了一句。
“她?......嗯,以后再告诉你吧。”弘时哥哥转身走了出去,看不见他的表情,我的心却刺痛,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弘时哥哥居然变成了爱我的没有了血缘关系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表面都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弘时哥哥心里是怎样想我是不知道,但我心里是很确定的,他还是我的弘时哥哥,不论我的身世是怎样,他都是我的弘时哥哥,其他的,等皇上伯伯告诉了我我的身世再考虑。之后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宇玦依旧时常来找我晚,弘时哥哥也是常陪着我,只是我哥哥因为阿玛有越来越多的公事交给他做,他越来越忙,很少有时间能在家了,前几天,也就是十月初,皇上伯伯下旨要他去苏州一带治理盐务了,他临走时对弘时哥哥说:“我这一去,大概要到明年才能回来了,你代我好好照顾思辰啊!我就这一个妹妹,交给你,我放心!”
“你放心!”弘时哥哥郑重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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