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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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梅若水开门放孙逸进去自己所住的小院里。
“没什么,我就是想和师妹说说话。”孙逸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走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了。
“师兄想说什么呢?”梅若水打开了屋内的窗户,窗外是后院,一眼望去,一片竹林青翠欲滴。
“突然不想说了。”孙逸躺倒到木床上,“师妹说说,我听就好了。”
“我?我说什么呢?”梅若水道,“往常就是师兄说话,我只是听的,我也习惯了,你现在让我说话,我又能说什么呢?”他起身从屋内取出茶来,泡了一杯给孙逸,“若是累的话就喝杯茶吧。这是木兰花茶,静心养气,很有用的。”
孙逸接了过来细细品味,半晌无言。
“师傅今天很奇怪呢。”孙逸说道,“非常奇怪,还和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什么话呢?”梅若水问。
“师傅突然问我,如果你们都死了,我会怎样?”孙逸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我不想回答。我们都开始修炼,日后都会长生不死,飞天成仙,为什么突然要说死呢?世界不会毁灭,天上有仙人,他们之中有我们的师门长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世界破灭而不管呢?天塌了有人顶着,地陷了还有水填,为什么一定要说死呢?”说着说着孙逸就开始哭起来。
“谁知到呢?我们没有见过人死后的灵魂,不知道死亡之后的生活。或许死去以后便永远消去一切的烦恼,或许死后能够上的天界,或许死后要永生永世的受到轮回之苦,谁知道呢?”梅若水叹息道,“不到死的那刻,谁也不会明着活着的好。”她说完便沉默了。
“师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孙逸突然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劫难?师妹一定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啊?”孙逸哀求道。
“还是去问掌门吧,这样才能知道的清楚,不是么?”梅若水说道,“我只听得大概,并不清楚详情。”
“好,好。”孙逸起身忙忙就往玄英山去了。
玄灵宗大殿上,一众长老正在议事。孙逸不方便进去,便在门外等着,等一会议事毕找师傅或者掌门问问。
“天外天的,难道是修罗么?”玄慧问道。
玄空没有说实话,只是叹息道:“大概是吧,当初你师姐便失去了九天之上探察,故而身亡的。”
“是么?”玄阳皱眉道。“只是,九州结界与四灵守护之下,半仙的玄英师姐都挡不住么?”玄阳有些难以置信。“既如此,那修罗早该杀下来,我们缘何能抵挡得住。为何那天魔还在九州结界之外?”
“不同的。”玄冥开口说道,“师姐之死,乃是命数。只是以命换命罢了。”
“这话怎么说?”玄慧问道?
“必死劫。”玄冥只说了这一句就止了言语。

“怎么会有必死劫?”玄明失声道,“这不可能!只有上天诅咒的人才会中的劫数,怎么会在师姐身上?!”
“是孙逸的。”玄空说道。
“原来是这样。”孙逸在门外听到这话时就瘫倒在地,“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梅若水出现在他面前:“师兄,你怎么了?”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孙一仰头问道,“究竟是我前生做了什么孽,上天便要这样的惩罚我?!”
“凡我所生者,死。凡我所亲者,死。凡我所爱者,死。克人,克己。”孙逸喃喃念出这六绝书中的一句话,忽然闪身往天边飞去,只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屋内众人才被惊动,玄明从屋内出来,正看见孙逸消失的身影,之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若水,你知道小逸去哪里了?”他急急问道。
“我不知道。”梅若水淡然道。
“你不是顺风耳么?”玄明急道。
“这次,都止息了。”梅若水略带抱歉的说道,“万物有灵,他们这次也不帮我了。”
“这世上还有顺风耳也听不到的事情么?”玄阳出得大殿,微微叹气,“仰头看着天上那轮太阳,隐约可见几丝红光在内闪烁。”
燕京城内的繁华,比之南禺山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凤娇娇四处转悠,丝毫不感觉到疲累,一路上大呼小叫,完全没了体统,要不是此处民风开放,只怕早就被官府抓去了。“师兄快些,这里有个东西可好玩了。”凤娇娇高兴的叫道,将手里的一个面具挥了挥。这是个描画仕女面具,有较好的脸庞,细若柳叶的眉毛,萧远山不知怎的就看成了梅若水的样子。
“师兄,这面具漂亮么?”凤娇娇问道。
“漂亮,漂亮。”他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店家,这一个多少钱?”
“三文钱一个。”店家是个中年男子,听着问话殷勤的回话。“这位小哥是要给心上人买吧,这个就最好了。您看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式了。”
“给我拿一个吧。”萧远山掏出钱来,买了一个。
“师兄你真好!”凤娇娇笑着抢过面具戴在脸上,“师兄,你看我这样好看么?”
“好看好看。”萧远山眯了眼笑着,“我不是说过么,我们师妹啊,怎么样都是顶顶好看的大美人。”
凤娇娇藏在面具下面脸,一时之间红通通的,“师兄,我们来燕京做什么呢?”
“找人。”萧远山说道,“我来找几个人。”
“那我们快去吧。”凤娇娇说道,“早些找到,我们也早些回山啊。”
“山里,就那么好么?”萧远山说道,摇了摇头,往前行去了。
“总比这里好啊。”凤娇娇说道,只是她这话说得却极低,身旁又人声鼎沸的,萧远山根本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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