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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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吴宇和张强来到辣味王边吃串串香边喝啤酒,二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毕业工作的事情,张强干了一杯啤酒后苦笑着说:“你比我轻松啊,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没人绊着你,不用顾及其他人啊吴宇问道:“好像谁拖了你后腿一样啊?”
“不是拖我后腿,我得和乐乐在一起啊,如果找工作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肯定不现实啊。”张强一脸苦闷地说着。
这倒是吴宇未曾想到过的,张强和李乐乐是同班同学,大二就开始谈恋爱了,不久张强就被李乐乐收于掌下,早请示晚汇报,同上课同吃饭,一只威风八面的东北虎在爱情的力量下瞬间就变幻成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了。正当两人真正成为彼此生活而不仅仅是感情的一部分时,就业这把无情的利刃却极有可能让二人劳燕纷飞。吴宇羡慕张强的同时,也为自己闪电般开始又流星般结束的大学爱情感到丝丝酸楚。二个各有心事的大男生,不停地碰着杯畅饮着,直到脑袋发懵,舌头打结,吴宇才结了账,二个人吼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吴宇醒来时已是十点多钟了,本来想就在床上挺尸的,怎奈肚子饿得难受,不得已,吴宇爬起床,马马虎虎地洗脸刷牙后,向同学借了一支U盘,出去买了个面包,边吃边向学府街上的网吧走去。在学校大门外的公交站台,吴宇正好碰到等公交车的同学杨梅和许菲菲,彼此打过招呼后,吴宇问道:“二个美少女去做什么啊?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的。”“去市中心‘俏佳人’拍大头照啊。”杨梅抢着答道。吴宇不解地问:“不就是大头照嘛,学校里就有拍的,还用跑那么远嘛,又贵。”“不懂了吧,我们女生不像你们男生找工作那么吃香,拍二张艺术化了的大头照贴在简历上寄出去,增加点被录用的机会啊。”许菲菲笑着解释道。这时,去市中心的208路公交车来了,二个女生向吴宇说了声“88”,便急忙挤上公交车了。吴宇步行来到网吧,里面游戏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选了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来后,吴宇打开QQ聊了会天,然后在网上搜索自荐信,在五花八门的自荐信中,吴宇选了一封比较适合自己的,又改了改,感觉十分贴切了,就算大功告成了。吴宇又随便在网上浏览了下,和网友又聊了会天,感觉没多大意思了才从网吧回来。
下午一起床,吴宇便收拾好准备好的材料来到文印店,里面早已经挤了不少制作简历的校友,好不容易才轮到吴宇,店老板问吴宇是要制作豪华版的还是普通版的,吴宇心想不就是个简历吗,还有这区别啊,就问有什么区别。店老板打开电脑中储存好的模版,告诉吴宇普通版就是黑白的,豪华版就是彩色的,其他都大同小异了。吴宇就问普通版多少钱,店老板匆匆数了一下吴宇手中的材料说要三十块钱,吴宇一听就说太贵了,老板把材料往吴宇手里一推,让他到其他地方去做。一看价钱讲不下来,吴宇就让老板晚上就做出来,那老板说定制的人太多,最快也要到明天晚上,吴宇没办法,只好约好了第二天晚上来拿简历。那老板让吴宇在电脑中选个封面插图,吴宇看了又看,选了一张扬帆远航的图片,又将简历中的材料顺序排好,然后才泱泱不乐地走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吴宇拿到简历,复印了二十份,又去买了身行头,就算是做好了应聘的物质准备了。自此以后,吴宇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学校宣传橱窗里和校园网上查看招聘信息,可苦等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有个像样的单位来。没有单位来又不用上课,吴宇就和同学爬山、打牌、踢球,想尽办法打发他们最富有也最廉价的时间。

一晃就到十二月了,在大家翘首企盼下,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招聘企业,吴宇对企业不感兴趣,干脆没去凑热闹。不久,舟南县检察院来系里招聘了,吴宇把自己从头到脚拾掇利索了,拿着简历来到系会议室,一支弯弯曲曲十几米长等待面试的队伍从门口一直排到了大厅。吴宇只得排在了队伍最后面,与前面的同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断有喜形于色亦或是垂头丧气的同学从里面出来,不多时,吴宇后面又多了五六米长的队伍。终于轮到吴宇了,尽管他早已经在大脑中设计好了每一个面试的场景,但仍不免手心出汗,心里打鼓,他一边阔步走进面试房间,一边在心里叮嘱自己要镇静……。房间里正对门坐了三个不苟言笑的“考官”,吴宇还没来得及鞠躬说“各位领导好”时,中间领导模样的长者已经叫吴宇正对他们坐下了,吴宇把简历递了过去,那位长者随便翻了翻,终于开口问吴宇了:“你去过舟南吗?”吴宇心想这是什么问题啊,“没有”吴宇答道。
“那你会舟南话吗?”对方接着问道。
吴宇心里纳闷,怎么不问下自己的个人情况呢,却问了这样一个与工作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不是问题的问题,只好说:“没听过。”
“我们舟南县在南方山区,目前还不发达,生活工作全说土话,你听不懂当地语言,怎么工作啊,对不起了,我们只招懂舟南话的人。”那位长者将简历递给了吴宇。
吴宇看了对方一眼,拿着简历出了系办公室,同学赵东升问他面试怎么样,吴宇不服气地说道:“人家只要会说舟南话的人,其他免谈。”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自己都没想到初次面试就这样无痴而终了。
初次的小挫折,并没有打击吴宇面试的信心,为了锻炼心理,总结经验,他又接连应聘了数个县城的国家机关,其中一个偏远县城的法院甚至表现出欢迎吴宇去工作的姿态。吴宇从来就没打算去县城工作,何况是偏远地区,他的梦想在东南沿海的大城市。虽然没有什么结果,吴宇却自认为证明了他的实力,这让他逐渐淡化了就业难的顾虑,自我感觉异常良好,同学们好称他“面霸”。
正当吴宇信心爆涨时,一次面试却让他羞愧难当。一天,吴宇、张强、林峰三天一起到山城会展中心参加人才招聘会,东风本田汽车公司招聘法务人员的展台吸引了三人,招聘广告中一句“懂日语者优先”让吴宇暗自窃喜。他挤进人群,将简历递给了一位招聘小姐,对方一看吴宇既懂英语又懂日语,立即对他产生了兴趣,一招手叫来一个日本人模样的男子,招聘小姐介绍说是日方专家,日本男子对着吴宇热情地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吴宇脸上挤着笑不说话,招聘小姐疑惑地打量着他,吴宇心想自己会隐身术就好了,他不等招聘小姐说话便逃一样地离开了会展中心。回到宿舍,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吴宇就觉得难为情,他将简历中的那张日语结业证全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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