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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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冬天,但是这里却很温暖。
红苑不在以后,施骆良搬到另一个地方,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离开那个让人伤心欲绝的城市。
在湖边买了一栋房子,房子不是很大,但是一个人住足够了。山上有很多树,林子里住着很多动物,还有很多鸟。
清晨,外面的鸟儿就开始在阳台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总是这样被叫醒,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是渐渐的也适应了。
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些谷物喂给那些吵闹的小家伙,这样才会让它们安静些。
从阳台望去,湖面很安静,在这种清晨会有很多雾气浮在湖面上,山林里会有缕缕青烟飘出,初来的时候以为是山里失火了,后来才知道,是水雾升起的样子。其实这样的景色很美,清晨醒来时,静静地看着,心就好象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脱离的尘世。
这样的地方很安静,就打算在这里度过余生了吧,红苑一定也会很喜欢的。
一想到她嘴角就不住地向上扬,手总是不自觉地摩挲着劲间的项链。
那是一条白金项链,只是,上面挂着一个水滴型的吊坠,吊坠里面镶着一颗水滴型的晶体,通透明亮,也许是水晶吧。
“你看这里是不是很美?”施骆良看着远方,却对身边说着,阳台上的鸟儿听到他的话后,向他身旁看了看,然后叫了几声,像是在回应他一样。
“是啊,这里很漂亮,我很喜欢,就住在这里永远都不离开吧,呵呵~”一双纤细的手扶在阳台的石栏上。
施骆良没有去看,依旧看着远处的湖,笑着,“你喜欢就好,那以后就不走了,就在这里过一辈子。”
“我就知道阿良最乖了,呵呵……”那纤细的双手离开了阳台的石栏。
阳台上的鸟儿好奇的看着他,也许它们在想,他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呢?
“这里的日出很美,你一定也很喜欢吧……”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双眼神采奕奕,似乎看到美得不可言喻的东西。
有双手挽住他的胳膊,柔软的长发垂落在他的手臂上,那双手往上是红色的衣袖,一身红色的衣服,在这山林间是那么显眼,“嗯,这里的日出很美。”
施骆良觉得手臂有些瘙痒,好像有些羽毛落在上面,用手去摸,不是羽毛,是一根长发……
向周围看了看,没有,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些鸟,可是这根头发是从哪里来的?施骆良呆在原地,有一只手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非常的轻……还在低头研究那根头发,似乎没有感觉到。
不去想了,重新回到阳台,静待日出。
阳光洒满了整个阳台,照射到屋子里面。
阳台上站着一个人,只是,地面上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墨乾搬出了莫家,他对莫父没有父子之情,虽然一起住了那么多年,但是记忆恢复了,心中还是不能接受,所以借以要独立生活的理由搬出去了。
在一个大杂院租了间房子住,继续上着大学。
总是随身带着一把剑,有时候邻居看到了总会吓到,他们也会问他总带着把剑干什么,墨乾只是说在外面学武术,总是要练剑,邻居们也就相信了,反正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大学生而已,相貌堂堂,也做不出什么坏事来。
墨乾喜欢在午夜的时候出门,拿着他那把有些生锈的,剑刃上有个小缺口的剑,在屋顶上灵活的跳来跳去,屋顶为路,他就像一只猫一样在上面稳健的起落。
上个月在城北一个人家里收拾了一只小妖,其实那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家有这么个东西。
今天的目标是城南一个废弃的旧式西洋楼。
人们总是相传这座楼里闹鬼,在里面住过的人都出事了,最后不得不搬出去,但是却也有很多剧组在里面拍过戏,可是都在白天,到下午的时候剧组差不多就撤走了,因为这里,当阳光隐去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诡异,即使剧组里有很多人,但这栋两层的洋楼很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人愿意冒险。
一个矫捷的身影跃入尚未关闭的窗户。
恢复了记忆就是不一样,从前的老本行如今还是没忘,提起无名剑重操旧业。

静静站在那积满尘土的大厅,地面上满是脚印,大概是白天剧组来过这里的缘故吧。
正对着的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左右各有一个房间,而此时,那房间的门都豁然开着,没人会去顾忌那门是开是关,但是此刻,空洞的门里面是无尽的黑暗,就像两只空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厅中的人。
这里有一种很压抑的气息,曾经很多人死在这里,墙壁上还残留着当年的血迹,颜色已经非常的淡,剧组的人恐怕以为是之前别的剧组拍戏需要泼上去的假血,其实是真的,只是没人去留意而已。
外面月光明明是那么的亮,可偏偏却不肯照进这栋破废的洋楼,握紧了手中的剑,向二楼走去。
楼梯在脚下咯吱作响,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断裂。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一样,只是更加黑暗,现在,只能凭感觉了。
周围慢慢的,似乎聚集了很多东西,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他慢慢靠近,那种怨气这么重,那些鬼魂一直无法安息,因为他们就在这里无缘无故的死去,有的是在二楼大厅的吊灯上上吊自杀,有的是被突然发疯的家人乱刀砍死,还有的是坠楼而亡,也许这些都不是他们自愿的,是被什么控制了才这样的吧。
左边的房门突然发出“咣”的一声,似乎是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而撞到了墙上,墨乾立刻警觉,提剑护在身前,向那间房慢慢走去。
天气很冷,呼出去的气在空气中变成一团团的白雾,凝聚,散开。
这个房间很乱,破烂的窗户没有关上,惨白的月光照进来,但是那仅有的光线却不足以映照整个房间,月光在床边的范围停止了扩大。地上洒满了纸钱,还很新,应该是白天剧组拍戏时弄的,正中有一个大双人床,还有一个衣柜,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不知道这间房曾经是谁住,应该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吧。
有什么东西在墨乾身后晃来晃去,猛然转身!
是头发,很长的头发,长到从屋顶拖地。
那头发左右左右的摇晃着,墨乾警戒的向后退了一步,借着月光抬头看向屋顶,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头发。
“我的头发好不好看啊……”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墨乾正前方响起,冷冰冰的,声音好像被卡住一样。
只见那一堆头发停止晃动,慢慢,慢慢的顺时针转了起来,然后,墨乾看到一张人脸!
应该说是一整个人头,一个倒着的人头,脖子上还系着一根麻绳。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不去投胎留在这里做什么!”墨乾一身正气,怒视着眼前的人头。
那人头转了一转,此时才看清人头的五官,一双眼睛暴突着,似乎就快掉出来一样,眼眶周围好像还被挤裂开来,满眼布满血丝;嘴半张着,舌头耷拉在外,完全符合一个吊死鬼的所有特征。
“为什么要去投胎?这里有这么多鬼陪着我,好玩得很,哈哈哈哈~不然你也来陪我吧!”原来之前在这里死去的人们都是这个吊死鬼干的。
“杀害这些无辜的人就为了给你作伴,留不得你!”说着便举剑砍了过去,锋芒之间便已把那颗人头砍成两半。那些破碎的残骸落在地板上,化成一缕青烟不见了,乖乖的去投胎多好,偏要在这里作孽,最后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就这样解决了,对于常人来说很恐怖的事情,到了他手里,三两下就搞定了。
再次来到一楼的大厅,站在正中央,环顾四周,然后朗声说道:“都投胎去吧!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音刚落,有几道白光从耳边呼啸而过,冲出了那禁锢它们多年的洋楼。
疲累的回到租处,很快便睡了。
放在床头的那把剑,发出淡淡的,柔和的白光,光影变成一个人形,模糊的轮廓,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睡脸,整理了他额前的乱发。
一声轻轻的叹息:“这一世我封印自己,是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下一世我一定还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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