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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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起见况,茫然不知所措,说道:“都看着我干嘛?你们别这样,我要是百毒不侵的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可能只是毒性发作得慢而已,大家要对‘腐心断肠丸’的药效有信心,相信不用多久,我就会毒发身亡。”
莲生道长感叹道:“天意也好,造化也罢,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已服下‘腐心断肠丸’,那么是否毒发已经不重要了。无极宫与你夏云起之间的仇恨,就此一笔勾销了。告辞!”说罢,带着几个门徒走了。
眼前的夏云起,打不死、杀不死,甚至还毒不死。想找他报仇的人们,自知没有本事取他性命,只能无奈地呆望着,一时间再无人敢站出来。
但没过多久,一句话自人群之外传来:“这么多人都杀不了一个夏云起,也太没用了!都站一边!你们杀不了,就让我们来!”
众人看去,原来说话之人是严世藩那个胖子,他身后跟着大批锦衣卫和东洋忍者武士。当然,叶之秋和柳生一郎也在其中。所以,严世藩才有恃无恐地上庄来捣乱。
叶开天怒斥道:“严世藩!让你侥幸逃脱,不乖乖躲起来,还敢来送死?”
柳生一郎笑道:“叶老爷子别这么火大,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喜欢螳臂挡车?你儿子比你识时务多了!”
这时,有人出来骂道:“没有想到你叶之秋已经投靠了严世藩?你怎么对得起令尊叶盟主?怎么对得起金枫山庄?”
又有人说:“不用说,在武林大会晚宴酒菜中下毒,也是叶之秋所为咯?”
“不错,你们当日所中的‘化功散’是我下的!现在若想报仇,大可出来赐教几招。”叶之秋亮剑说道。
叶开天怒言:“叶之秋已被我逐出金枫山庄,如今他不再是我叶开天的儿子,而是我武林的敌人。大家出手,勿需留情!”
夏云起说话了:“大家住手!其实叶兄犯的不是什么大错,他只是下毒让大家失去内力,并没有杀人。反而,所有的罪孽都是我夏云起一人所为!该死的人我,大家要报仇的话,就报到我身上吧!”
“夏云起,你帮我抵罪?别装得这么伟大!你横竖都得死,先顾好你自己吧!”叶之秋在旁冷笑道。
严世藩笑得更加阴险:“叶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夏少侠也是一番好意嘛!怎么可以拒绝呢?”接着对夏云起说:“你放心,这么伟大的遗愿,本官绝对会满足你!”然后对他的爪牙振臂一呼:“来啊!你们就送夏云起最后一程,好好招呼他上路!”说罢,大声奸笑起来。
这时,想夏云起死的人,当然不会出手阻止。但是不希望夏云起死的叶开天、叶之柔、秦归南父女以及聂易夫妇等人,也不见出来喝止,难道他们真的怕了严世藩,因而对夏云起见死不救?他们当然不是这样的人。经过之前的观察,他们已经不再担心夏云起的性命,现在不出手阻止,只是想让严世藩和柳生一郎出尽洋相,知难而退。因此,当他们预见严世藩和柳生一郎对夏云起无可奈何的表情,个个都忍不住在偷笑了。

如今夏云起一身铜皮铁骨,曹化天的紫金双锤对他无奈,又何惧眼前这些三角猫的功夫?不过他终究是佛门出身,所以还是很善意地对凶神恶煞的来人提醒道:“你们杀归杀,下手可不要太重哦!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出手当然越重越好,妄想我们会对你手下留情!”
“别跟他罗嗦,我们一起上。他死了,我们才能活命!”
于是,夏云起背着双手,任由这帮乌合之众对自己拳打脚踢、剑刺刀砍。
一时之间,打折了手,踢断了腿,刺断了剑,砍弯了刀。满地爪牙,连滚带爬,哀号之声此起彼伏。再看夏云起,一身衣衫褴褛,大缝小口随处可见,就像被一群疯狗撕咬过一样。但是也仅此而已,并未伤及皮肉。他见到如此后果,遗憾地说道:“都提醒过你们了,出手太重,后果就严重。弄得手脚残废都杀不了我也就算了,干嘛还发脾气撕破我的衣服?我衣服跟你们有仇吗?”
这下子,可把观战的严世藩、柳生一郎和叶之秋吓傻了眼。
柳生一郎对自己的手下怒道:“连个夏云起都对付不了,太有损我东瀛柳生家的威名了!”
于是,忍者武士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
夏云起笑道:“咦!长刀断了,还有一把短刀。怎么你们的武士刀很便宜吗?个个都带两把来杀我。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啊!”
陆影彤忙走到他身边解释道:“夏大哥不用担心,他们这次不是杀你,而是自杀。”
“自杀!”夏云起很吃惊。
“不错。长刀杀敌,短刀杀己。杀不死敌,无法完成使命,只有自杀。”秦凝雪走过来说道。
陆影彤和秦凝雪之前都是柳生一郎的杀人工具,自然知道这些。夏云起听她们如此解释,明白一切,知道这些拔短刀的武士随时可能自尽。便立即阻止道:“云起十分佩服各位的武士道精神,往圣先贤孟子也说过,‘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你们现在杀不了我,并不代表以后也杀不了,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有意义,有尊严才行。如果你们就这么血溅金枫山庄,实在是愚不可及。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死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正是人在家庭,身不由己,你死了,他们会很伤心的。命只有一条,不可能起死回生的,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又岂容你等轻抛浪掷?集体自杀,很好玩吗?”

夏云起阐发完死生之大义,希望他们可以醒悟。哪里知道,这些武士已经躺尸遍地。他找到一个尚未断气的武士,蹲下去伤心地问道:“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大道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听呢?”
那人居然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跟你的所说大道理相比,死…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说着说着,便一命呜呼了。
夏云起起身,感慨道“还忍者呢,承受能力这么低!只是说了你们几句而已嘛,忠言当然逆耳啦,你们听不进去,也不用死给我看吧!”说罢,又朝身边一个锦衣卫投去疑问的目光,问道:“听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没有?”
那人当即吓得吐血,夏云起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听不懂就直说,吐我口水也没关系,何必吐血跟自己的过不去呢?不如我再说一遍,说到你懂为止好了。”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这人边说边朝庄外跑。
夏云起见此情形,便笑着朝其他的锦衣卫走去。但在他们看来,这个微笑很恐怖,看到它就像看到死亡一样,因此他们都被吓得一溜烟地逃跑了。
严世藩见况喝道:“怎么搞的?人家不出手你们就断手断脚,人家一开口,你们撒腿就跑了。”
柳生一郎对夏云起说道:“小子,真有你的!山水有相逢,你害死我这么多弟子,我柳生一郎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影彤过来说道:“师父,您错了。这些师兄弟的死,其实是你一手造成,根本不关夏大哥的事。”
“亏我养你这么大,教你武功,没想到你贪生怕死,背叛师门,还为这小子求情!现在错的是你,你没有资格说我。”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你杀了我娘,还企图骗我去杀我爹,我们师徒情分早尽。不想死的话,就马上消失!”秦凝雪也走过来说道。
弟子死了,锦衣卫也跑了,其他的也成了残废,战斗力大减。柳生一郎也觉得大势已去,于是见两位姑娘离自己不远,便趁她们不备,点了她们的**道,挟持了她们。
秦归南见况,冲过来喝止道:“柳生一郎,快放了她们!”
“你也算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竟也如此卑鄙无耻,太不要脸了!”夏云起也上来骂道。
“脸可以不要,保命才要紧。只要我们安全离开金枫山庄,她们自然没事。所以,你们最好别跟来。”柳生一郎边说边挟着人质一步步往后退。
这时,叶开天发话道:“柳生一郎,相信你挟持她们,自己也不容易脱身。不如你留下两位姑娘,我放你们走。”
柳生一郎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是一看到地上死去弟子,他就怒火中烧,便说道:“两个我只能放一个,你希望我放谁呢?最好快作决定,晚了可能我就改变主意,两个都带走!”
叶开天也恐吓道:“柳生一郎,你跟我讲条件?这里是金枫山庄,你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吗?你不放人,就休想下山!如果你想这样僵持下去的话,我奉陪到底!”
这时,柳生一郎朝叶之秋使了个眼色,叶之秋领会到他的意思,立即拉住严世藩,施展轻功,飞身逃遁。
大家投鼠忌器,不敢轻率去追叶之秋,以免柳生一郎对两位姑娘不利。
夏云起见柳生一郎迟迟不放人,急了,问道:“柳生一郎,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生一郎笑道:“看来你很紧张她们,是不是喜欢上她们了?但是我不能两个都留下,现在给你个机会选,你希望谁留下来,我就把谁留下来。”
这叫夏云起怎么选?根本就没法选。夏云起答道:“放了她们,我受你挟持。”
“开什么玩笑!你受我挟持,我怎么挟持得了呢?你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弄不好恐怕我倒被你反挟持。我看还是免了,既然你不好选,我就帮你选!”说罢,柳生一郎朝陆影彤后背猛推一掌,接着就抓住秦凝雪,趁机逃遁。
陆影彤被柳生一郎的掌力震得当场吐血,大家决定当务之急还是先行为她运功疗伤,稍后再设法相救秦凝雪。
这时,远处传来柳生一郎的笑声:“夏云起,要救你心爱的秦凝雪,就来台州找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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