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美人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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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金锐杀阵,之所以命名如此,乃是《地经》之上所载的一些风水秘记。在这地下大墓周围,有七条矿脉环绕,合成七龙之势。若是触动大墓的自毁地关,方圆数百里之内的矿脉将发生惊天巨变,进墓之人,绝无逃生之地!
哪怕楚风知道如何进墓,一路上也小心翼翼,避开无数机关。
眼看天色渐黑,楚风在山上找了一些枯树枝干,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他手中,还拿了一块专门挑拣出来蕴含铁矿的石头。
在大墓周围寻好生门方位后,楚风将手中的铁矿石置于一块山岩之间狠狠敲击九下。随后,他又绕到数百米之外的另一处山岩,找到那处特定位置敲击七下。如法炮制,轮换七处特定方位后,楚风方才来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处。
待月上枝梢的时候,楚风静坐的山峦间,突然发出一阵轰隆巨响。山上的大小石块不住向下滚落,附近方圆十里的山脉于此同时相继震动起来,似是将要发生地震一般。
正在奋力掘土挖墓的左景天等人突然感到地震山摇,众人骇然之间赶忙跳出墓坑寻找安全之地避祸。
待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众人方才感觉这山川大地的震动渐渐平息下来。
“左大师,我感觉这是天兆,咱们今天晚上是不是不适宜进这大墓?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心惊胆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在今夜发生一般。”
待感觉脚下这片大地逐渐平息过后。钟离柏晨考虑片刻向左景天说道。
“兄弟们放心,我左景天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我手里还持有当年童玉堂故意留下的一些密图线索,咱们一路小心肯定能进墓。为了这座大墓准备了将近半年时间。咱们总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退堂鼓吧?干完这一票,大家可以几世无忧。这墓里的陪葬品可以说的上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看钟离柏晨和一众手下有些胆怯的样子,左景天给众人打气道,而后身先士卒跳下墓坑继续挖掘。
见左景天执意如此,钟离柏晨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便继续挖掘这座大墓。
而在这个时候,群山深处一座无名小山的半山腰处,却在地脉的接连震动之下。裂开一道一人多宽深不见底的石缝。
楚风打着火把,小心翼翼向石缝内缓步走去。
这半山腰处裂开的石缝走进之后,方才发觉一路向下。逐渐向地底深处延伸而去。
洞内石岩干燥,不时看到一些云母晶矿折射着火把的光亮,将石道内映照出异光流彩。
走在洞内,楚风仔细留意着一路走来的路径。渐向深处走去。楚风心中的惊骇之情越来越深。这条山岩裂缝。包括裂缝内的石洞途径,根本不是人力挖掘而成。
这座秘道,乃是利用天地伟力造化而成。楚风如果不是依靠脑海中记起的各种秘术法门,也无法得用秘术打开这道门户。
楚风实在想像不出,这九部古经,到底是何人所写,居然可借天地之力,演化种种神奇手段。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什么差错的话。这处生门秘道,乃是《地经》之上所载的至高法门。否则的话。当年那个童玉堂绝不可能布下种种后手布置。
持着火把在山腹之间小心向地底深处行去,楚风脑中苦想童玉堂这个人的一些记忆往事。
他总感觉这个人他非常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和这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楚风极为肯定,那就是《地经》曾在他手中持有过一段时间。否则的话,他脑子里边绝不可能浮现出《地经》的种种秘术法门,从而寻出这大墓的生门秘道。
脑中种种困惑挥之不去,不知不觉间楚风已经来到山腹地底深处,在他面前有一座巨石横拦。
巨石正中,有一个六边形的雕纹图案,图案上边镶着六枚晶亮宝石。
楚风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火把插在一旁的石缝中,而后走到巨石之前观察身前这六边形的雕纹图案。
六枚颜色各异的晶亮宝石镶嵌在六角,图案正中,是一个小小的圆形滑槽,那镶嵌在六角的宝石都能沿着雕纹滑槽向正中的圆形图案移动。
但每移动一枚宝石,其他几枚宝石便会相应的发生一些变化移动位置。无论楚风怎样移动,都无法将六枚宝石同时安放到正中的圆形滑槽上。
楚风站在巨石前仔细沉思摸索许久,方才发觉这六枚宝石互相之间有一定的磁力影响,或是互相吸引或是互相排斥。如果想将六枚颜色各异的宝石齐聚于最中间的圆形滑槽上,需要以特定的技巧变化来将这六枚宝石移动安放。
哪怕这是《地经》秘术上所载的生门秘道,但想自此进入大墓,也需要对《地经》上所载的秘术有一定了解。否则的话,根本打不开这道“龙门闸”!
这六枚蕴含磁性的宝石,便是开启秘门的关键所在。
楚风双手连动,不断尝试着各种组合变化,摸索其中细节关窍。可是站在巨石之前尝试许久,楚风也没有将那种组合寻找出来。
汗水自额头不断滴下,楚风逐渐有些浮躁急切起来。
突然,楚风脑中灵光闪现,猛的停了下来,将左腕左镯之上的长生龙针取了出来。
“先天后地,生死无常。龙针定命,九经夺天……”
一段晦涩难明的话从楚风口中冒出,甚至都没有经过思考一般的脱口而出。而他左手龙针,已然落于石门之上的图案正中处。右手连续动作之下,六枚宝石逐渐向龙针聚拢而去。最后尽数聚于龙针周围的圆形图案之上。
“轰隆隆……”
楚风身前的巨石发出轰隆巨响,不断颤动起来,甚至于楚风所处的这条山腹裂缝也是不断颤抖。头顶上方的大小石块不住落下,似是这整座山峰将要崩塌一般。
楚风紧紧靠在一片石壁旁,躲避着头顶上方落下的大小石块。
原本横挡在他身前的那巨大石块在山腹的不断颤动之间,缓缓向下沉去,而后露出一条铺彻平整的古墓通道。

近三米宽的平整通道,下边以晶莹剔透的晶石铺成,左右两旁每隔三米便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镶于其上。头顶上方则是以巨大的青玉彻成……
微弱的火把光亮,将这通道映照的流光异彩,似如梦幻。
看到这铺设如此奢华的墓中通道。饶是以楚风的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童玉堂这大墓的手笔也太惊人了一些,墓中通道居然以水晶为路,青玉为顶。明珠为灯。
这座大墓修建下来。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而成?哪怕是帝王之墓,也没有几个能与此墓比肩一二。
过了龙门闸后,走在这秘道之中,一路小心的楚风也是解开了六道致命机关方才来到大墓深处。
渐向大墓深处行去,楚风一路行来,居然还见到了墓道两旁架有长生灯,也不知燃烧了多少年月,他走进这大墓中时。墓壁两旁的长生灯都未熄灭,仍在长明。
墓中大小致命机关。楚风一路行来,解开躲过的不下二十处!这些致命机关都是《地经》所载中波及阴阳风水的至高秘术。楚风这一路走来,可谓步步惊心,心中对童玉堂这个一代传奇矿王也越来越佩服。
不提童玉堂的为人如何,只说他能将《地经》学到最高深处,便可看出此人绝对非同小可!
最终,楚风来到了大墓最中心处。
圆拱形的穹顶之上,镶嵌了无数宝石明珠,宛若夜空灿星一般,将这墓室映照的烁烁生辉。周围的墓壁连同地面,都是极为罕见的寒玉彻成。而在墓室正中,则放着一座由千年寒玉制成的精美古棺。
哪怕楚风站在这寒玉古棺三米之外,仍感寒气逼人。甚至于,楚风可以看到那有些透明的墓棺中,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
墓棺前方,有一座寒玉制成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张泛黄兽皮古经,古经之上,放着一封书信……
看到这石台第一眼,楚风便知道那泛黄的兽皮古经,便是《地经》!
玉棺中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年轻女子,这绝不是童玉堂自己的墓穴!
心中万分疑惑,楚风缓步来到玉棺前,拿起《地经》上密封的书信。
“敬启恩师,不肖弟子童玉堂……”
信封外,廖廖数语,以血所写。
楚风的手变的有些颤抖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心中的猜测在这一刻,终是确定。
童玉堂便是他昔年弟子!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又怎知这进墓之法?!如果不是这样,这里怎么也会有人留下书信?!
“恩师当年东渡重洋,远赴东海,将师娘托付弟子照顾……日寇入关,屠我族人,弟子假意归服。师娘倾其所有,资助抗战将领,玉堂将敌寇军情暗中送于师娘。背负汉奸之名,玉堂被千夫所指,但却从未忘了恩师教诲……”
双手颤抖的拿着童玉堂留下的这封书信,楚风心中酸楚难言。
看到这封信时,楚风便万分不安,想起了苏婉儿留给他的那封遗书之信。
此刻看到这里,楚风终是肯定了自己与童玉堂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东渡重洋,远赴东海,苏婉儿的遗书中也提到过此事。自己既然当年与苏婉儿有旧,那肯定也与童玉堂有所联系,否则的话,两个人的遗书之信,断不可能提到同一件事,而且日期年代如此接近……
深吸口气,楚风强行平伏心绪,接着向下看去。
“玉堂自知背负汉奸之名,无颜面对童家列祖列宗,所以****火海,毁去所有家产,不让落于敌寇之手……只是有负恩师所托,没有将师娘妥善照顾。恩师临行之时,曾有言,师娘乃是长寿之命,绝不可能出事。可师娘当年却突遇异域奇人,被其毒害。弟子得知消息急赶而去时,师娘已经毒入心脉,无力回天。得遇一黑衣高僧,其以秘药救治,方才将师娘最后一丝生机吊延。弟子无能,又遍寻不到恩师之踪,不得已而为,以寒玉为棺,将师娘冰封于此,期望恩师归来之时能找出仇人,将师娘救下……”
看到此处,楚风潸然泪下,一颗心似是被撕裂一般。
颤抖着身子,楚风拿着手中遗信来到玉棺前,终是看清棺中女子那清秀容颜。
颜凝旋!
看清那棺中女子的清丽容颜的刹那,楚风脑中一声轰鸣,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自脑海深处猛然跃出!
棺中女子相貌栩栩如生,似是沉睡一般。可是关于她的万般往事种种,疯狂自脑海深处涌出,那刻骨铭心的往事感情全部涌上心头,让楚风头痛欲裂,跪倒在地不住痛苦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昔日红颜相伴,今日再见,阴阳两隔……
“啊啊啊啊!”
无人的墓室中,楚风跪在地上疯狂的捶打着自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痛苦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的往昔故人如今全部离我而去!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老天要如此惩罚我!”
痛苦嘶吼着,揪着自己的头发,捶打着自己,楚风泣不成声。
可是不管他如此嘶吼悲伤,玉棺中的女子都没有睁开眼睛。
冰冷的墓室,冰冷的玉棺,冰冷的世界……
楚风孤伶伶的靠坐在玉棺旁,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楚风颤抖着手缓缓将那封没有看完的长信拿了过来,强忍心中万般悲痛,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对自己的至爱之人下毒手?!
童玉堂既然有如此民族大义,他又怎么可能做下亲手杀子有违天伦的歹毒之事?!
“弟子在墓中留有当年暗中资助抗战将士种种凭证,望恩师归来之时寻到此墓,帮弟子平冤昭雪……弟子有愧恩师,无颜相见。但弟子直至死时,仍是华夏铮铮男儿,从未做下有违良心之事,天地可鉴!至于弟子亲的扼杀逆子之事,乃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望恩师不要怪罪弟子丧失天良做下这虎毒食子之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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