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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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汐:“好了夙玉师妹,既然已经见过两位师兄了我们就先回卧房吧,明日我带你去承天剑台领取佩剑,过几日师父会亲自传授你仙术。”
夙玉:“我并不急。”……“玄宵师兄,能不带我到处走走?”
云天青:“可是师兄一会就要下山……”
玄宵摇摇头:“已经不需要了……”
夙汐看了看玄宵又看了看夙玉问道:“玄宵师兄你们以前认识?”
玄宵点点头。
夙汐:“那就麻烦玄宵师兄拉。”
待到夙汐离去,剑舞坪上只剩玄宵、夙玉、云天青三人。
云天青:“师兄,你每月下山就是见夙玉师妹啊?”
玄宵:“天青你先回房吧,我陪夙玉师妹走走。”
云天青:“别,我也去。”
玄宵不再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云天青。
云天青撇撇嘴:“好拉,好拉,我知道拉。”
……
琼华派的石路上,玄宵夙玉并肩而行,两人脚步缓慢并无交谈,但给人感觉极为协调。
直到琼华已走了大半,夙玉才打破沉默:“我奶娘,前日过世了。”
玄宵脚步略微停顿继而又继续前进,默默倾听。
“……后来师父找到了我,出钱帮我葬了奶娘。”
夙玉声音极为平静。可玄宵却从中感受到了浓厚的伤感,心也为之痛楚。太清如何找她,若是没被太清找到她会如何,这些她都只字未提,玄宵却能感觉她当时的苦境。
“对不起……”玄宵很想安慰夙玉,可话到嘴里却只能吐出三个字。
夙玉转头看向玄宵,接着温柔一笑。“为什么要道歉?”
玄宵凝视着那美丽的脸庞,嘴动了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低下头,闭双眼,心中答道:
“因为……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却没在你身边……”
半晌玄宵睁开眼睛。“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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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这里叫醉花荫。”
“醉花荫?”夙玉看着山峡两壁的繁花,空中两两纠缠的彩蝶,冷淡的神情柔和许多。玄宵从进入醉花荫开始就一直偷偷观察夙玉神情,见多夙玉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心里也感到满足。并非他刻意讨好夙玉,只是单纯的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玄宵静静的跟在夙玉身后,神情沉醉,并非沉醉于美景,而是为眼前被彩蝶环绕的倩影沉醉。
“这是凤凰花!”夙玉的声音甜美清宁,而这声音也让玄宵从呆楞的沉醉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两人已到了凤凰花盛开的地方。
“恩……喜欢吗?”
“恩……”夙玉点点有,看着凤凰花一阵出神,过了一会轻轻吟唱起歌来。
凤凰花开罢是一夏
凋零的花拂过脸颊
谁怕,谁阴阳相隔再无话…………
玄宵:“好伤感的曲子。”

夙玉:“咦?师兄也懂音律?”
玄宵摇摇头:“并不是很懂,只思凤你唱的动听,让人觉的一阵怅然。”
夙玉神情一顿:“师兄还是叫我夙玉吧……我更喜欢这名字。”
玄宵无言以对,只是点点头。有些事越是想逃避,得到的答案就越是残酷。
“那首歌确是很哀伤的……”
夙玉: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玄宵:“……好诗。”
夙玉:“夙玉哪里会,这不过是源自书中的一个故事,倒让师兄你见笑了。”
玄霄:“哦?是怎样的故事,竟会如此伤感?”
夙玉:……道经有云,西方卫罗国蓄有一只灵凤,能化人形。王有长女,字曰配瑛,十分怜爱这只凤凰。
夙玉:数年之后,王女忽而有胎,王觉得古怪,怒而斩下凤头,埋于长林丘中。
夙玉:王女伤心不已,不久之后,诞下一名女婴,女婴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爱。
夙玉:那以后许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欢,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为思忆灵凤,来到长林丘中,唱起歌来,或许是歌声太过悲戚,感动了天地,灵凤竟死而复生,带着王女一同飞入云端……
说到此处夙玉脸上呈现出少许复杂,接着道:“好在这个故事总算善始善终,也不负这对有情人了。”
此时玄霄并没有注意到夙玉的异样,因为神色比夙玉更复杂,犹豫了下才问:“……莫非,在思……夙玉的心中,也是思念着谁?”
听到玄宵的话夙玉面色惊疑,然后微笑的摇摇头:“哪里……我不过是见这些凤凰花开得绚丽,便想到了那个关于凤凰的传说。”虽然是微笑,可那眼神怎么也不像是在笑。
“师兄,也喜欢这凤凰花吗?”
玄宵点点头:“美丽之物,自然让人喜欢。以前也来几次,只是孤人独赏却是有些无趣。”
听到玄宵的答复夙玉神情中透出少许期盼:“师兄,那以后我们常来看凤凰花好不好?”
玄宵一阵心跳,似乎……可能,大概,约会好象就是这样的。
“师兄?”
“恩,好、好,以后我们就常来赏花,听你唱歌。”当玄宵听到夙玉的声音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慌乱之下未经考虑将想说的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当话出口玄宵就有些后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后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夙玉,索性转过身去。过了一会才犹豫的说道:“只是,别再唱那么伤感的歌了……”
因为玄宵是背对着夙玉,自然看不到夙玉脸上的那抹桃红。夙玉第一次展示出灿烂的笑容,一时间四周的美景都为之失色,可惜玄宵无缘见到。
“……嗯,师兄,说好了,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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