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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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石门挡住去路,阿大恭敬地道:“师父,我们找到尊主了
石门的缝隙中传出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到外面护法吧。”
是!随着四人应声而去,轰隆一声闷响,石门向右侧缓缓移开。一个老人出现在门口,在两颗莹白玉石的银光下,可看清其容貌:高挑身材,黑布蒙头,一身陈旧却一尘不染的红袍,消瘦的脸上布满皱纹,浓密的卧蚕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眼,再加上鹰钩鼻子,样貌有些凶恶。
凌霄心中一凛,却见红袍老者消瘦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道:“呵呵,整整一千年了,我圣巫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尊主,快请进来。”
老者的慈祥与温馨倒让凌霄微微一笑,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过了石门,里面是个极其宽阔的宫殿!高十余米,长约百余米宽四十米,四壁光滑平整,上面雕刻着许多异兽的图案,有的凌霄认识,有的却不认识。大殿四个上角各盘着一条粗达三尺的巨蛇,想必有石柱之类依附,可是完全被蛇身围在里面,看不出半点端倪。
四条巨蛇一尺来长的细眼,都闪着幽幽的绿芒,巡视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偶尔吐出丈余长的信子,在外抖动不已,探查是否有什么异味进入大殿,似乎随时都有齐扑过去将来者撕成碎片的可能。
这四条巨蛇的头顶各悬浮着一个径达两尺的纯白光球,滚滚灵气在其中萦绕不绝,散发着耀眼的强光。正是这四颗大珠子,将诺大的殿堂映照得如同白昼。现在看来,那四条巨蛇是守卫这四颗灵珠的。
凌霄感叹之余,边跟老者走,边打量着大殿四周,当他看到最前方的一尊巨大雕像时,不禁驻足,充满疑惑地昂首凝视。
雕像通体乌黑,泛着幽幽的黑光,非金非石,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先前离得远,雕像背后又有些阴暗,因此凌霄并未太在意,此刻见到这四人多高的雕像,竟然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
但见雕像所塑之人四方大脸,须如寸针,密密麻麻长满颌下腮边,一双虎目透出威武刚毅之色,头顶蒙的黑布垂落肩后,一身黑袍似在随风飘动。
老者道:“公子,幸好您来得及时,否则属下真的支撑不住了,您来看。”老者并未称呼凌霄为尊主,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了一下右手,一阵无形的能量波动过后,手上已然多了一个雪白的骷髅头,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一双眼洞内有淡淡的灰雾萦绕不绝,给这头骨添上了几许生气一般。
凌霄看了看那骷髅的黑眼洞,剑眉微皱,并未觉得可怕。黑眼洞中的灰雾在他的注视下,突然流转得快了起来,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又像在酝酿着什么。
凌霄神情肃然,若有所思,老者不敢打扰他,四角的巨蛇也很通灵般的不再发出嘶嘶的吐舌头的声音,整个大殿内一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似乎空气,也在那一刻凝固了。
凌霄沉吟了半晌,在一种奇异的意识下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精微之极、密不可查的事物,只是,他的眉头却是紧锁起来,仿佛自己的思感也在那一刻失去了自控能力!
良久,凌霄终于睁开眼睛,如梦方醒般,抬手指了指那雕像,声音有些颤抖地道:“这……这是他的头骨吗?”
老者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突然跪倒在地,给凌霄磕起了头,凌霄赶紧过去搀扶老人家,却是被一波无形的气流阻挡住了,整个人仿佛撞到了一面柔软而又粘稠的墙上一般。微微皱了皱眉,凌霄受了老者的三拜。
“您果然是我们的尊主!否则绝不会感应到骷髅印内的巫尊气息!尊主,幸亏您开启了凌霄神玉,否则我巫族便彻底无望了!”
“老人家快快请起,一些事情阿大已经跟我说了,只是关于巫族倒是未曾听说,古书有载,上古巫族乃是开天辟地之时大神盘古以身合道幻化而成,怎的却和我南疆边陲有关?”凌霄上前将老头搀扶了起来,“莫非这些族人乃是上古巫族的后裔吗?”

“尊主切莫如此,属下红木,尊主称属下红木便是。”身穿红袍的红木站起身,身材高挑却骨瘦如柴,倒真像是一根红木,“阿大所知有限,还是有属下告知尊主详情,尊主请坐。”
凌霄温文尔雅地点头微笑,坐在了平整的石台之上。
“尊主,此巫族非彼巫族,不过,却是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尊主请看,这石像乃是我圣巫门的创派祖师子夜大神,传说子夜大神乃是巫族后裔,因此被成为巫尊,所创立门派便叫做圣巫门,圣巫门本来便是一个门派而已,但是子夜大神不忍看着各个部落连年征战,使得百姓凄苦、生灵涂炭,便参与其中,轻松统一了西南边陲的几个小部落,制止了永无休止的战争,圣巫门,也便成了这几个部落的首领。
在子夜大神的带领下,整个部落安定团结、日益壮大,渐渐兴旺昌盛起来,所有人都敬佩子夜大神的才干与为人,因为子夜乃是巫尊,这个部落发展了一百之后,也就正式被定名为巫族部落。
五千年前,我们巫族突遭来历不明的妖人大军袭击,我巫族大败,巫尊子夜丧生。那妖魔又去追杀子夜的元神,势必要赶尽杀绝。这时,一道五彩光芒从天外飞来,将子夜元神和魂魄收去。巫族上下都奉子夜为天神,想趁机收起子夜尸体,等事端过后好予以厚葬。
妖魔大怒,没杀掉子夜元神就拿子夜的尸体出气,他怕我圣巫门大巫师以招魂之术使子夜复活,便以火焚烧尸体,竟毫无作用,妖魔就以神刀将其分尸为头、身、四肢六处,使子夜的魂魄再无依托,再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黑色妖风,将六块尸体卷得四散而去、无影无踪!
这一战后妖魔元气大伤,而且子夜注入他体内的血玲珑威势不减,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渐至苟延残喘之态,为了不魂飞魄散,妖魔主动舍弃了肉身,元神魂魄奔往九幽地界以便转世重修。妖魔死后不久,他的两个弟子就开始争权了,由于势均力敌,最后将我巫族一分为二,命名为东巫和西巫两国。两国每隔百年就发生征战,使我巫族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惨不堪言。
还好,巫尊子夜的神魂在被五彩霞光掠去之时,以无上法力施了一记禁咒,将圣巫烙印在他的头骨之中!每一千年传承一次。而后在一万年来,每逢有巫尊后人得到圣巫传承的,便力挽狂澜,拯救巫族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又总是好景不长,未等到下一个千年,又被妖魔后裔攻陷。
就是这般往复了近万年,快到圣巫传承之期了,不料妖魔竟然知晓了接受传承者的身份,自然就是尊主的父亲凌啸天了。于是在二十年前,便发生了一场血战,尊主的父亲至今生死未卜,而唯一具有巫尊血脉的孩子,却也和雪韵主母一起消失了。
我巫族,也就永远没有了希望。
不过属下还是不死心,毕竟主母尚有凌霄神玉在手,或许便有那么一天,神玉开启,能够让我们找到尊主,前来接受圣巫传承。果然,天可见怜!阿大他们真的将尊主您带来了!”
讲到这里,红木那张长满菊花的老脸上,露出了笑容。
“为何非要千年一次传承呢?倘若代代口传心授,我巫族岂不是没有了灭族之忧?”凌霄很是好奇地道,“难道便是因子夜大神的禁咒吗?”
“尊主明见!这圣巫却非口传心授可得,否则子夜大神以无上法力所施的禁咒,也就不叫禁咒了。”
凌霄很是好奇,不知当初子夜大神为何要这么做,料想红木也是定然不知,否则他早告诉自己了。
这时却听红木肃然道:“尊主,时辰到了,还请尊主盘膝坐好,等属下为尊主完成了圣巫传承,再与尊主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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