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神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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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二十多天,华星都在深山荒林度过。
开始十几天,华星极不习惯,很艰难过一天,后来,他逐渐习惯了,融入这个玄异古代。直到如今,他仍不清楚他到了那里,甚至在现实抑或梦幻中,他只知道他到了一个玄异不同于自己过去任何地方的国度。每当午夜惊醒,他蓦然发现自己孤单一人,心中涌起一阵无以言喻悲哀。幸好麟儿陪伴,才使他觉得不是孤单一人。
十天以后他逐渐习惯深山生活,面对生活。他吃食的是麟儿寻回的那种奇异果子。那种果子,他不知它叫什么,由什么物质构成,里面包含人体所需各种营养物质,甚而一些人体不必须但十分重要的元素。华星只要吃下一颗,便所有饥饿消失,内心升起一股极端的轻松与舒适。精力丰沛,身躯轻盈。那没有味料的调配,却使人感觉一阵馨香,吃食再多也不会厌烦。华星身躯一天比一天强健,竟能抵御风霜雨露,这是他得以在深山存活的条件之一。
麟儿对这座山的地理极为熟悉,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岩,它都一清二楚,哪里有山洞,那里有水畦,它都能轻易找到。正是麟儿,华星才能生活下去,否则单是森林内毒虫猛兽华星便死无葬身之地。
他晚上躺的是冰冷山洞,早上胡乱找露水洗漱,茹毛饮血,过回原始人生活。一个月后,他完全变另一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又过多十几天,下了一场豪雨,深山荒林湿透,枝叶淋漓。华星把身体浸在一个蓄满水的水潭里,如今他身体强健,已不怕雨露侵袭。他忽然感觉体内生出一股奇异气体,籍他身体与水的亲密接触,与天地联结起来,缓缓流动。那感觉极微,华星想捕捉,已消失。
麟儿是森林的万兽之王,只要它在的地方,周围十里之内别的生物纷纷退避三舍。怪不得华星那晚在森林走了半夜竟没发现一丝别的动物的踪迹。麟儿能驱动万兽,一天清晨华星醒来,见它端坐一块大石之上,宛如一个王者,下面是各类走兽,待它发号施令,其余动物齐声行动,万物狂奔。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华星与麟儿建立起一种超越动物与人界限的感情。他逐渐了解麟儿,通过相处,麟儿的大部分动作、神态他都能看懂,麟儿能听懂他所有语言。他惊异的是麟儿不单能完全听懂人言,其通灵程度,似乎有种心灵交流能力。往往华星未说出的事,它便预先感应得出帮华星寻来。
此期间那冷热气体出现几次,华星曾努力把其融合成为身体一部分,每次都无功而返。调试次数愈多,两股气体愈猖狂,随着他吃食那奇异果子,体质增强,体内冷热异气亦汹涌澎湃。差点他无法控制地步。而且他使出平常一半力气亦难以办到,不过不干扰时,又相安无事。
数次失败后,华星不再轻易尝试。
那两股冷热气体在他逾过数重山身躯极度疲惫坐下休息时,脚底自然而然升起一阵清凉,从地底吸取能量,瞬息上下流遍全身,疲惫全消。
一晃,四十多天过去了,这一天,华星醒来,他胡乱洗了脸,并温习一下现代所学武术。他明白自己武术已与古代人差了一个天与地的距离,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跟上他们,但华星天生一股不畏强、愈强则强的傲气,越是不可能的事他越想去做。
那黑衣老者和那“护国将军”发出的是一种能量,根本非武功得来的,那到底是一种什么能量?
麟儿不在,又出去玩耍了。华星吃麟儿遗留下的奇异果子,试一下那冷热气体,没办法融合,便找一个丛草茂盛地点躺下。
以手作枕,仰望头顶密集不透半丝光影枝叶,心中回想这些天经历。仿佛一场梦,奇异得教人难以相信,变幻迅速,令人来不及接受。华星目光缓移至前方深林,心中暗忖,这些天他一直按一个方向行走,数天来树木枝叶逐渐稀疏下来,山势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偶尔由木叶空隙透进丝滴光影。看来无须多久,他便能走出这个沉暗死寂魔域。
想到这里,豪气倍增。
华星头侧过一边,脸紧贴地面,感受大地传来的阵阵冰凉,伸展四肢,延伸至最舒适恰意的位置。忽然心胸扩宽百倍,觉得这些天深山荒林生活也不甚苦了,反像是人生的一场特殊经历、体验,心也平静下来。
耳朵毫无隔阂接触地层。
当他的耳贴到地面。
蓦然,心神一震。
华星听到一种声音,那声音并非麟儿发出的也不是动物,数十天来首次闻不同声响,华星心中激动兴奋难抑!
华星凝耳听清声音来源,一跃弹起。
按下激越心情,紧了紧“护国将军”宝剑——“护国将军”一役使他对这古代多一份顾忌,未知是什么文明未开化时代,倘若糊里糊涂在这里送了命,不值得。
华星渐渐接近,那声音由微而细,细而清晰,一个沙哑阴森声音道:“未知那‘星神遗物’具体地点在哪里,我们已寻找一月有余,胡乱摸索,一无所获。这样下去恐非方法。”
另一个娇甜清美女声道:“天王国三长老何须焦急。星神遗物乃上古帝神星神遗留世间之物,传说此物具有穿越宇宙乾坤之能力,只要谁得到它,解开封印,获得上古星神赋予能量,拿起星神剑,便成为大地真主。他能带领大地上的民族走向和平与统一。那是绝世宝物,如今你我国君让我等共同寻找星神遗物,任务艰巨,岂是一时半会所能轻易得到的。”
华星走到前面,透过林木稀疏空隙,看到发言之人。
前面空地站三十多人,分左右两列排开。左边以黄色为主,穿一种宽大长袍,衣服怪异,右边红色,着装略为紧缩,胸前扎了一根长长红带,古怪绝伦。人人腰间佩刀剑一类古代特有冷武器,神情肃穆,目光闪明,一看便知人人武术不泛。
说话者乃中间两人,男的一名五六十许老者,外表极难猜测他的年龄,皆因他穿一身宽长黄袍,把身躯大部分包含了起来,脸面亦被长长垂下散发掩盖,偶尔由发间空隙透射出几丝如电寒芒,才使人感觉他生命力存在。但更阴森恐怖。声音低沉难听,每一句如冷雨钻进人心内,冰凉彻骨,不寒而栗。女的则恰相反,约双十年华,正是青春热力芳龄,肌肤胜雪,脸如芙蓉,天生一副魔鬼般惹火动人身材,配合随风飘扬长发,仙姿妙态,却有颠倒众生之情态。
那素细娥眉下一双不时透射出明亮清澈美眸,使人知道那不单是天生丽质的美女,还冰雪聪明。华星暗将她与现代他所见过的所有美女对比,发觉纵使把她放在第一流美女行列也绝不逊色。
她穿一件紧身上衣,把她柔弱纤美娇躯更加衬托,曲线优美,玲珑有致,凭添一份妩媚风情。背披一件披风,风姿绰约。
那老者天王国三长老道:“星神遗物有如此神奇能力,国尊才十分关注,派我等前来寻找,务必将星神遗物带回,不使落入人手。
那绝色女子轻启樱唇道:“星神遗物乃有灵性之物,只有大智大慧之人方能得之,到它该现身之时它便自然出现。我们再徒费心神也无意义啊!”
天王国三长老沉声道:“数百年来星神遗物首次显现人间,当是有缘之人出现了。一千年来,多少仁人志士为寻找星神遗物埋骨荒山野地,无功而返。最终抱憾终生!此次遗物重现人间,必有异兆,惹来无数人争夺。”
接着目内精芒一闪,道:“日神国五祭司对于星神遗物了解似乎更多,不知贵国对此有何看法?说来听听。”
日神国五祭司发出一声娇笑,媚态横生,滴溜溜美目转了一圈,将在场众男子魂魄都勾尽后,始由玉唇吐出,字字似珠玉落盘道:“贵天王国已与我日神国结成联盟共同对付月仙国,你我两国既已结盟,有着共同利益。互相之间当不必有所隐瞒。我国确对遗物动态有新了解,前些日子我国大祭司祭天卜卦,卜出星神遗物乃在一个世上绝顶山峰,那里悬崖峭壁,云雾缭绕,还有灵物守护,绝难攀登。世间一般凡人根本无法到达,知道就这么多啦!”露出一个动人之极小女孩灿烂微笑,多年入定老僧亦为之心动。
三长老双目邪芒烁动,无法看清他表情,不知是对别人隐瞒不满还是比不上别国的耻辱。
五祭司忽又发出一阵银铃般娇笑,娇笑声中,红影一闪,华星只感眼前一花,尚未明白,背后为人轻轻一拍。华星心中大骇,魂飞魄散,冒险原则中,此类情况是绝不允许出现的。
条件反射,华星右手撮掌成刀,往后疾切。华星碰到的是虚空无物。左肩又为人轻轻一拍。华星右手难及,左持“护国将军”宝剑,旋风翻动半圈,一伸一弹,剑柄撞向那人玉肘。但又落了空。刺出的剑无法收回来,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委实难受。华星感觉背后有人,欲回身,宝剑“叮!”被人一弹,一股奇异尖细力量循剑而来,透入他手上经脉。立刻一震,身躯麻木,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脚下一轻,华星感觉头重脚轻,被人提到半空,抛了下来。华星大吃一惊,忙判断自己位置,身躯一缩一曲,减缓上升速度。双手大鹏展开,平衡躯体,脚伸出准确踏在刚上升到一棵树横干处,反力一弹。身体缓缓下降。下降至地面半丈时躯体复一伸一直,回复原状,安然落于地面。
华星霍然转身,翻掌欲拍。
※※※
一个娇美艳丽绝伦的女子俏立他面前,面带盈盈微笑,一双清如秋水瞳眸,闪异彩光芒,凝注华星身上。上下巡视。她的脸如孩童般纯洁,目光带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真诚,华星心一软,举起手立时拍不下来。只见她静静凝视自己,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怪物,华星陡然涌起一阵愤怒:我第一次见麟儿时也没有这样!低下头,蓦发觉自己身上衣服破烂,兼之这些天风吹雨打,为荆藤刮刺,除重点部位外,其余已所剩无几。裸露皮肤被植物沁液染得斑驳陆离,那还有半点先前样子。说怪物也抬举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羞愧,恨不得地里立刻裂开一道缝跳下去。

华星一人独站数十人中间,众目睽睽之下,那种情形之尴尬,实非言辞能形容。
一个阴森低沉声音道:“你是谁,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华星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霍然转身,迎上那三长老凌厉邪诡目光,淡淡道:“此片森林如此阔大,人人皆可来之,我何来偷听你们说话之有?”
那三长老神色一变,似乎料不到世上竟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目光他身上下打量,顿了一顿,道:“你知否我们刚才说的有关国家机密,谁偷听了的话便惟有:死!”华星心下一惊,他刚才已感觉那三长老武术深不可测,远在他之上。若是动起手,他半分制胜把握都没有,但他岂是被惊吓之人,仰天一声长笑,道:“哈。可笑,谁喜欢偷听你们说话。我对此一无所知,听来又有什么用?就算你说给我,我还不愿意去听呢!”
三长老双目凶芒剧盛,盯着华星,华星只觉自己仿佛置于干枯的沙漠内,身体炙热难耐,吓了一跳,那三长老竟有如此能力。忙集中意志力,迎上他目光,毫不退让对望。
三长老微微一怔,然后精芒闪烁,突然开口道:“你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而来?为何出现这里?”
华星一愕,不过压力一减,吁了一口气,这本来是个十分简单容易回来的问题,如今却难以回答。因为华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现实抑或梦境中,当然从何而来也就无从回答了。若从实而言,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
华星坦然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
旁边的五祭司一直静静凝注华星。
三长老目光烁闪,似思考一个什么问题,杀气敛减下来,淡然道:“只要你答应我,跟我回天王国,向我们国王详尽解释,我便会禀报国尊,饶你不死!”
华星极想答应,这些天他生活深山野林内,日夜期盼出去,如果答应他,既可实现自己的愿望,离开荒林,又不必树立像三长老这样一个可怕劲敌。但他生性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不希望被人束缚,更不习惯为人左右,在现代,某国情报局长曾对他威逼利诱,要他加入他们的组织,华星也未曾屈服,何况三长老?华星摇首道:“谢谢!我绝不会答应你,我生性不喜欢被人束缚,你还是动手吧。要我听你的话痴人做梦!”
五祭司首次露出异样神色。
三长老厉芒一闪,杀气陡增,望五祭司一眼,双目紧紧凝注华星,一字一句沉声道:“你决定了吗?不要后悔?”
华星顶受那强大迫力,坚决道:“绝不后悔!”
三长老杀机大盛,蓦宽大袍袖一拂,狂风劲袭。华星早全神戒备,知道他出手在即,却那一拂来,他依然抵挡不了。他想出手,脑海一震,一道冰寒掣过,神经麻木!
“砰!”一掌印实他胸口。华星喷出一道鲜血,身躯后抛,告受重伤。华星大喝一声,不退反进,脚踩背后一棵大树,借力一弹,如箭全力射往三长老。使出他生平最得意杀手之一“朱砂掌”。
三长老“咦”一声,料不到华星如此顽强,袍袖一摆,华星手中掌立时拍不下去。一股阴风拂面,忙转换角度,改掌为爪,抓三长老袍袖。三长老冷哼一声,身躯忽地晃了晃,华星未看到人影,乌黑槁枯手袖内伸出,华星后背又中了一掌。
“啊”!瞬间华星中了数掌,连人都未看清。自己发出几十掌、数十拳,连人家衣袖都抓不到。
“砰!”华星胸口再中一掌。
华星无法忍受,“啊!”鲜血狂喷,往后抛。
其实刚才那两掌华星已受极严重伤,血气翻滚,撕裂疼痛,只是竭力忍受,对敌杀敌!此刻再受一掌,那还承受得住,“哇!”喷出一道血箭,身躯断线风筝般飘飞。手中“护国将军”宝剑自然放开。
“铮”银剑出鞘,露出雪白剑身。
三长老五祭司同时惊呼。
华星“砰!”身体撞在一棵树干,复重重撞于一块大青石上,疼痛欲死。
三长老与五祭司同时掠过来,三长老手抓起护国将军宝剑,高举厉喝道:“月仙国的剑!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月仙国是什么关系?”
华星睁开眼,勉强抬头,忽然感到一阵无法言喻悲哀。想起以前多么风光,叱咤风云、不可一世,至这奇异古代,便仿佛从天堂掉到地狱一般,他变得一无所有,成为一个微不足道之人。三长老如何出手亦未看清便被击败,在他是前所未有耻辱。一霎间,失败而来痛苦使他感觉万念俱灰,生出生又何欢,死亦何妨的感觉。况且身上伤也已致命,无论如何不会好了。
华星目光扫过众人,一个个目无表情,像生死对他们司空见惯,丝毫不能勾起他们的同情,至五祭司俏脸,三长老身上,逸出一丝惨笑道:“你老子!”
三长老愕然:“什么?”勃然大怒道,“尔敢欺我!”拂袖一展,如大鼓般膨胀。
强烈气流暴风骤雨狂压向华星,他喘不过息,华星身躯如在大海中的小舟,上下漂浮,自己不能控制方向;又似秋天落叶,随风飘扬,始终有下降一天。华星暗道:想不到我华星竟死在这个不明不白古代。
“砰!”“叮!”几下气体交激声,风暴消失无踪。香风袭来。
五祭司纤弱娇美身躯俏立华星面前,娇喝道:“三长老且慢!”
三长老行为受阻,颇为不满,冷然道:“为何?五祭司难道要放过此人?”
五祭司一声娇笑,先凝华星一眼,悠然道:“放不放他,在于我,他是我捉回来的,便属于我,我有处置权,谁要动他,都先问过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三长老怒道:“难道五祭司要护他?”
五祭司嫣然一笑道:“放不放他由我,难道三长老管得着吗?三长老说是也不是?”
三长老寒芒一闪,旋又敛去道:“五祭司或许缘由不在于此吧?”
五祭司目光似漫不经心扫过华星脸上,道:“意思在不在此,由不得三长老,何况这是我们国尊要的人。别国一律无权过问。”
三长老“嘿”然冷笑道:“此人来历可疑,武术如此低微却可在毒虫猛兽满布的深山中生活,五祭司定认为此人大有价值,或许与星神遗物有关,想要一人据为己有吧。”
五祭司面无表情,冷冷道:“反正此人是我抓来的,没我同意,任何人不许动他一分毫。”
三长老沉声道:“若我要杀他呢?”
五祭司脸若寒霜道:“三长老不妨试试!”
三长老双目杀机大盛,光芒烁闪,五祭司锦绣罗衫亦无风自动起来。
正是千钧一发、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天空蓦然传来一下惊天动地开山裂碑霹雳声,那声音巨大无比,震彻山林。天地色变。天地间的力量似乎都集中那一叫声中了!
“轰!”,由远而至。
五祭司与三长老同时色变道:“金麟!”
声音穿云越林,透过山谷,迅速迫近。附近林木颤动起来。
五祭司首先反应过来,转头对后面红衣使者,娇叱道:“快走!”
那红衣使者得令,那敢迟疑,一挥手,招呼后面红衣人,纷纷跃起,红衣人踏木逾林而去。三长老目光阴沉不定,一顿脚,指挥己方人马撤退,一时鸟飞兽走,人去林空,三长老凝五祭司立前的华星凌厉一眼,杀机陡现,旋又敛去。低喝一声,随黄衣人离去。
五祭司别转娇躯,注视华星,目光透出复杂神情,似说什么,脚下一弹,跃起半空忽然折回,玉手挽上华星手臂。跃上半空。华星只觉耳边呼呼风声,身体失去重量,宛如腾云驾雾一般。
华星大呼道:“放我下来!”
五祭司柔软声音他耳边道:“我们现在在高空,我放下你,你会摔死的。”
此时华星已能睁目,发觉她挟他在树枝叶顶上行走,俯身下望,眼前明亮开阔。
一座座青山迎面而来,倏尔接近,倏又远去,遥远天际林木上方云雾缭绕,犹如人间仙境。温暖柔和阳光洒于身上,华星感觉舒适无伦。他许久没接触阳光,这些天都沉浸在深山荒林之中,心绪亦变得与山林一般迷愁阴郁,此时一旦接触阳光,仿佛沉静地底多年鬼魅,有再次重生为人之感。心情如出笼之鸟,欢快愉悦,妙不可言,回复往日生趣。
五祭司跃上一座突出高峰,华星极目俯瞰,半山一股不知何处发源瀑布,飞泻而倾,到山麓激起万丈巨浪,复化做一条河流,欢笑奔腾,流往遥不知尽处天涯。一幅幅比现代还美景象映入眼帘,群山碧翠,云雾舞动,均是华星从所未见,美不胜收。华星惊异看着它们,心神如同进入一个神奇宁静境界,身上伤痛亦暂时忘却,心灵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重燃起对生命的热爱感情。
体内冷热气体不知不觉运行。
五祭司停在一处林木稀疏、芳草凄凄的草地,放下华星,华星尚沉浸刚才绮丽景象带来美妙心境,毫不理会她一双明如秋水瞳眸放自己身上。一会,五祭司幽幽一叹道:“你刚才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吗?为何如今对生命充满热情?”
华星依然不看往她,目光放前方柔软碧绿草地,淡淡道:“这世上有谁不情愿活下去,只因天天生活在悲哀痛苦之中,面对的是邪恶丑陋,才会了无生趣。若所有美好事物呈现在他面前,谁舍得离去。纵使到他死去一刻也对世上一切留恋不已。”
五祭司奇道:“想不到你这人衣衫褴褛,说话却这么有哲理。”
华星苦笑一声,涌起一阵悲哀,不再说话。
五祭司望他一阵,道:“这里应该安全了,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弄吃的。顺便寻些伤药回来!”
华星此时伤痛复发,那有心情理她。
五祭司默立一会,脚尖一点,娇躯跃起,消失林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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