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念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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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来到家里,天色已经黑了。空荡荡的家里,李念苹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在客厅里玩着牌。“哗啦啦”的洗牌声如行云流水一样,显示着主人的熟练。橙黄色的灯光下,李念苹的侧脸柔和而美好。即使独自一人在家,也依然妆容精致,衣服得体。虽然已经有了夏初蕾这么个读大学的女儿,可李念苹看着似乎只有三十出头。瓦妮莎在窗外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上这个妈妈了。
瓦妮莎用钥匙打开了门,李念苹已经放下手里的牌,微笑着出来迎接女儿了。“玩得开心吗?”李念苹问。
“很开心,妈妈!”瓦妮莎自然而然地拥住念苹亲了亲。当然开心,能痛打脑残的确是件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想到梁致中被打得满脸血印子,瓦妮莎不由露出开心的微笑。
对于她而言,梁致中这个傻缺有点像《美女与野兽》里的男主。可怜的贝儿,以为他脱下兽皮,变成了王子,就心花怒放地嫁给了他。可是谁知道,那个所谓的王子的心里,依然是住着一头野兽。听城堡里的侍卫说,两人结婚后,刚开始还一切都好。可不久以后,王子兽性毕露,经常对贝儿实施家暴。曾经的美女很快就像一朵玫瑰花一样凋谢了。所以,根本就不应该对一头野兽抱有什么期待。他可能会暂时假装成王子,可他的本性却永远是一头野兽。“如果是我遇到那头野兽,”瓦妮莎心想,“我会让他认识到什么叫驯兽师?”
瓦妮莎在研究中国历史时,很欣赏那个唯一的女皇——武则天。尤其是她调、教烈马时说的那句话:“请给我三样东西:铁鞭、铁锤、匕首。我会用铁鞭打它;不服,就用铁锤接着锤;还不服,则用匕首杀了它……良驹应该成为君主的坐骑。驯服了就用,驯不服留它又有何用?”也是,如果不幸遇到了心里住着野兽的丈夫,要么使出手段驯服他;要么干脆就杀了他——情愿同归于尽,也绝对不能让一头野兽对着自己发泄兽性!
不过,梁致中这头野兽是留给杜雨婷的绝配。瓦妮莎可不打算替杜雨婷调、教丈夫。想想看,一个神经病嫁给一个心理有缺陷的男人,天作之合呀!谁要拆散这样一对佳偶,那可是要遭到天打五雷轰的!
李念苹见瓦妮莎不说话,只是开心地微笑,自然也认为海边之行是个完美的聚会。相比于舜娟妈妈,李念苹的性格温和多了。她是个传统女性,以相夫教子为己任,尽量给丈夫和女儿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却从来不去干预他们的选择。瓦妮莎想,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如果遇到一个知恩图报,懂得珍惜的好男人,自然会感谢妻子的这一番心意。可如果遇到夏寒山这样的,只怕更会助长他的气焰!同样道理,如果遇到像绿萍这样自觉上进的女儿,自然不需考虑孩子的前途。可要是遇到紫菱那种不肯努力的,那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一点点变残了。
这样看来,一个好的家庭主妇,不光是要能够当家理财,更需要用好自己手里的管理权。无论是对丈夫、还是对孩子,绝对不能放任。更不能想当然地期待他们能懂得自觉。虽然管了,也可能会出事,但毕竟你可以给自己一个交待:“我对我的婚姻、对我的孩子尽力了,责任不在我自己。”如果放任自流,那出了事情,只能说你太傻太天真!
念苹看瓦妮莎一径微笑沉思,也不打断她,自己下厨和帮佣张妈一起安排晚饭了。晚饭很精致,虽然只有简单的四菜一汤,可看的出来,每样都要兼顾荤素搭配、营养口味,需要花很多功夫。只这么一餐,就可以看出李念苹对家人的精心照顾。
饭后,瓦妮莎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和念苹聊天:“妈妈,我和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做些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呢?无非是独自一人看看电视、打打牌。”李念苹淡淡地笑着。
“那该多寂寞呀!我妈妈这么漂亮,独自呆在家里多可惜!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充实一下自己!”
“我又何尝不想?”念苹的笑容看着有点无奈,“可一个家总要有人来打理。我可不想让你们父女俩在外面辛苦一天后,回到家里,清锅冷灶的。”
瓦妮莎收敛了笑容,“妈妈,我承认家是很重要的,但对女人而言,家绝不可以是唯一的!”
念苹有点吃惊地看着从没有这么严肃的女儿。于是,瓦妮莎就把原版《一帘幽梦》的故事讲给了念苹听。“李舜娟为了家庭,做了很大的牺牲。可不是所有牺牲都会有回报。当她最看重的亲人把这种牺牲看做理所当然,甚至无视她的牺牲,对她横加指责,那这种牺牲就毫无意义了。妈妈,你还年轻。为了家庭,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也已经长大,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你实在没必要为了家庭牺牲自己。身为你的女儿,我希望你能走出家庭,拥有自己的人生。要知道,这个世界谁都能够背叛你,可是只有你不能背叛自己。好好想想!你学了那么多东西,你可以为自己做些什么,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说完,亲了亲念苹,离开了客厅,让她独自一人静静思考。

念苹听着那个故事,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她恍惚觉得故事里的李舜娟和自己是多么的相像:都是富家女,都选了一个出身贫寒的丈夫。念苹不会忘记瓦妮莎在提到那个汪展鹏时那副鄙夷的神色。如果我的丈夫也这样……念苹有点不寒而栗。而且,瓦妮莎曾经尖锐地指出,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李舜娟虽然是受害人,但也应该付一定的责任。正因为她没有任何防范意识,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一夜,夏寒山依然以“有一个重要手术”为借口,彻夜未归。也正因为如此,让念苹想得更多。
清晨,瓦妮莎起床,在夏初蕾的大堆衣服里翻了老半天,无奈地直起身,这些衣服和《一帘幽梦》那个时代比起来,式样太过老旧。有的,还有点夸张。瓦妮莎决定,必须为自己添点衣服。她随便找了一件式样简单的粉色上衣,配上一条牛仔喇叭裤,对着镜子皱了半天眉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取出了魔镜,到魔镜空间里找了条深色牛仔小喇叭裤,这才看起来没那么夸张。
瓦妮莎走下楼,看到念苹神色憔悴地坐在餐桌旁发呆。她知道,对念苹而言,这肯定是个难眠之夜。“妈妈!”瓦妮莎蹦蹦跳跳地走到念苹旁边,“今天陪我去买衣服吧!”出去散散心,买买东西,顺便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
念苹拍了拍女儿的小脸,二十岁的人,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脸色白里透红,看着粉嫩粉嫩。“还好这是个孝顺孩子,不会像那个紫菱那般不知所谓。”念苹对那个故事心有余悸,想了大半夜。“也许,我是该走出去看一看了。”念苹暗暗下定决心。
吃完饭,母女俩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出去逛街了。这个时代,一切都方兴未艾,但看着生机勃勃,让人心里充满希望。现在的台湾,还在努力模仿欧美日。街头的服饰、人们的妆容发式也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瓦妮莎看着看着,禁不住想,如果在这个空间时间够长,那就仿照舜娟妈妈开家服装公司,把30年后的服装式样拿来卖,肯定会受欢迎的。可仔细一留意念苹,瓦妮莎发现最吸引她的还是橱窗里的那些家具。
果然,念苹的父亲曾经经营过家具。对于年幼的小念苹来说,自己家的店子里,那些漂亮的家具就像是过家家的最佳玩具。她从小喜欢抱着洋娃娃泡在家具店,想象着家具的摆放和设计,想象着在上面铺上漂亮的床单,配上窗帘该有多美。所以,拥有一个漂亮的家,一直是念苹最向往的事。为此,她还在大学选择了有关的专业。没想到,辛辛苦苦学到了的本事,最后只在自己结婚时用过一次。从此,那些书、那个梦就被束之高阁。
昨天的那个故事,给了她很大的启发。“我童年的梦想要靠自己来实现!”看着那些漂亮的家具,念苹悄悄地告诉自己。那坚定的目光,真心的喜悦,让此刻的念苹看上去充满了光芒。瓦妮莎为念苹高兴,家和事业是人生的两条腿,有了事业的支持,念苹今后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而且,瓦妮莎高兴地老调重弹,把30年后的装潢时尚运用到现在,也会帮助念苹一炮打响!
母女俩高兴地在咖啡店里说笑着,规划着,这时听到邻座传来熟悉的声音:“昨天谢谢你了……”瓦妮莎一看,是小方和梁致秀二人。原来,虽然梁致中和小方吵翻了。可是,拖到晚上还是不得不去医院处理伤口,和值夜班的小方又碰上了。虽然,梁致中依然横眉怒目,可小方倒是秉持医生的道德客客气气地给他上药。梁致秀对这个帅气的年轻医生很有好感,找了个借口,约他出来。剧情的力量是强大的,两个人很快就谈笑风生起来。
瓦妮莎没有上去打招呼,她可不想打断这对小儿女。不久的将来,还要靠小方给梁致中和杜雨婷做媒呢!念苹认出了梁致秀,但看瓦妮莎冷冷的,不予理会,也就不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四更?全都发?没有存货我会焦虑死的!!
我现在放暑假,每天从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写,写到11点多。可不是都写得很顺。经常会脑子格牢,思路断掉。这些文我也不很熟,正在看原文。奶奶的原文文笔挺好,就是三观不正。所以,看的时候,费了点脑子。明天学校要返校。后天女儿的C居然要开家长会,家里的宅男就这么把我卖出去了。这两天要下午写了。一般来说我喜欢留出四五天的余量,这样万一哪天有事或者写不出,我就不担心没办法交文了。
像你们每天在期待我的文,我也每天都想看到我的文能及时出现在网上。
我正在努力写《情深》,第七个空间了。本来想结束,可是尼可斯和瓦妮莎的爱情戏还没有写。作为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这真是为难我了,所以还是想继续到《水云间》晃晃。有读者建议写《菟丝花》,我又有点犹豫了。反正写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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