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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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元气息消失,明宇凝神望着那个方向,沉默不语。
与古道斋合作,竟然引来金丹修士的觊觎,这是明宇始料不及的。
“麻烦……”明宇摇摇头,那道真元气息隔得太远,也很隐晦,明宇辨不出是谁来。
“公子,适才那三个筑基修士凶神恶煞的,老朽几人委实挡不住。”站在明宇身旁的古央抹了把冷汗,躬身说道,“幸亏公子来得及时,否则店坊里的财货被他们劫了去,老朽可是愧对公子,愧对孤老,万死难辞其疚啊。”
“古老,此事怪不得你,我们进去再说。”明宇看了古央一眼,微微笑了笑,说完,正要走进古道斋,忽见远处几道人影疾掠而至。
“公子,他们是坊市的巡察使。”古央望着来人,轻声的对明宇介绍道。
明宇皱了皱眉,盯着来人,沉默不语。
“这几个巡察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也太诡异了些。”明宇心中隐隐有些怀疑这三个修士与巡察使有勾结。
“此地发生何事?古央,你难道不知道坊市的规矩吗?竟敢在坊市杀人。”领头那个身穿绣有‘巡’字长袍的筑基中阶修士冷冷的扫了眼现场,冲古央呵斥道。
“哼,你等身为巡察使,负有监察守卫坊市之责,不保安为民也就罢了,却来恐吓受害人,简直无法无天。”明宇见那人也不作调查,就武断的斥责古央,拂袖怒喝。
那筑基中阶修士听得明宇怒喝,有些怪异的望了眼明宇,然后指着地上三具尸体冷冷的问道:“你又是何人,这三人可是你杀的。”
“温副领,这三人夜袭我古道斋,我家公子被迫无奈才将他们击杀的,还望温副领明察!”古央听得那修士言语不善,旋即笑呵呵的一边陪笑一边解释道。
“哼,古央,你在这坊市里也呆了数十年了,想必知道这里的规矩,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管这三人做了什么事,既然他在这里杀了人,就得跟我走一趟。”那温副领丝毫没有买古央的账,冷哼一声,一双眼睛盯着明宇冷冷的说道。
“哼,本公子不问你玩忽职守也就罢了,你还敢在我面前放肆!”明宇怒哼一声,长剑在手,遥遥的指向那温副领。
“不过区区一巡察使,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明宇冷哼。
“找死!”那温副领俨然没有料到明宇反应如此激烈,愣了一会儿,才大声喝道。
那温副领身边的两个筑基修士见头头恼火,旋即祭出兵器将明宇等人围住。
“敢在坊市和我巡察司的人动手,阁下胆子倒不小,想必活得不耐烦了吧。”那温副领提着长刀看着明宇阴笑着说道。
“哼,巡察司?云遥城谁人不知,你们只不过是云氏和明氏的走狗,你就少在脸上贴金了,莫说和你们动手,即便我现在把你们杀了,云遥云氏和明氏也不敢有半句话!”闻言,明宇冷哼一声,一股暴烈的真元威压席卷而出,同时脸上装出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讽刺的说。
“你……你……”
明宇肆无忌惮的蔑视,还有那股暴烈的真元威压,让那温副领的心没来由的悸动不安,神情也显得惊惶起来。
明宇说得没错,巡察司名义上隶属于城守府,实际上是仰人鼻息的,受云氏和明氏节制,云氏和明氏才是云遥城真正的主人。
眼前的人竟然敢当着他们巡察司三人的面无视云氏和明氏的存在,似乎有恃无恐,那温副领他怕了,如果对方的来头真比云遥云氏和明氏还要大,那他今日就要撞铁板了,下场是他吃不完兜着走。
那温副领望了眼明宇手中森冷的长剑和地上直挺挺躺着的三具破败不堪的尸体,一时间,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
“给我滚!”
“想动我,就叫你上面的人过来,你还不够格!”
明宇见那温副领似乎被他的话震住了,心中窃喜,冷哼一声,扔下一句狠话旋即进了古道斋,将那三个巡察使凉在了外面。
古央和吴刚面面相觑了半晌,随即二话不说跟着进了古道斋。
三个巡察使,愣愣的站在外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人,要不擒下这小子?”
良久,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灰衣筑基修士轻声问道。
“你想死你就去,我可不想死。”另一个身穿蓝衣的筑基修士瞪了一眼那人,又说,“没看见躺地上的吗?我们三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哼,走!”那温副领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当先转身离开,其余两人见状,互望一眼,旋即怯生生的跟着消失在夜色里。
不多时,云遥城坊市外,一座精致的阁楼里。
那三个巡察使恭敬的站在一张圆桌前垂首不语,而圆桌后面,正坐着一个筑基修士,豁然就是那樊修士。
“司领大人,那小子心高气傲,出手狠辣,似乎是有些背景的,我们与他作对,恐怕……”
那温副领抬起头望着樊修士,有些忐忑的说。
“你以为我愿意与他为难?若不是那人为难我,我又何必趟这浑水!”那樊修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蓝衣筑基修士低声的问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暂时把他盯紧了就是。”樊修士沉吟半晌,摇摇头叹道。
古道斋,明宇听了古央的一番叙述后,安慰了他几句,旋即仔细的检查店坊的禁制。
古道坊原先的禁制本就一般,适才又经那三个筑基修士一轮轰击,残损了不少,现在几欲崩毁。
明宇是这方面的行家,检查了一番,当即撤去原先的禁制,重新布置了一座‘太极两仪金钟阵’,这太极阵法有十八叠,十八叠即便是金丹境修士全力一击也不见得能轰破。
布置好这一切,已是拂晓,坊市、街道上也出现了修士和普通百姓走动。

明宇叮嘱古央几句,旋即离开了古道坊,只是这一路,他没有再用寂灭术敛去真元气息,堂而皇之的出了坊市。
紫竹林,明玄居住的阁楼里,远图公一脉数十人齐齐盘膝在地,围在明玄的身周,静静的听着刚暂停疗伤的明玄训话。
“当年与晋王结仇,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十余子弟命赴黄泉,我远图公一脉从此流离失所,一蹶不振。”
“可你们,不居安思危倒也罢了,还出去招摇,惹是生非,难道你们要把远图公的血脉都葬送出去不成?”
“三叔,我…….”明嵩低垂着头,愧疚的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是想帮我这糟老头子!”原本进阶金丹样貌年轻许多的明玄因为金丹受创又渐显老态,他凝望着明嵩,轻轻咳嗽了几声,良久才又说,“只是我的伤势我比你们清楚,你们与其帮我,不如自己去突破。”
“张贤,二哥让我带回来的东西我早就交给你了,你停留在金丹高阶也有十数年,是时候准备下冲击金丹境了。”明玄说完,转过头,望着跪坐在一边的张贤,平静的说。
“三叔,张贤明白。”
张贤仰头望着明玄,沉吟良久,才点点头应道。
“二哥,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啊,你莫要让他失望。”明玄见张贤应承,旋即轻叹道。
“明嵩、明磊、明炀、明焱,你们四人也莫要懈怠,尽快的提升修为,我远图公一脉能否振作起来,就全靠你们了,尤其是明嵩,要好生利用手里的东西。”
明玄扫了眼四人,沉声说道。
四人闻言,纷纷点头应诺。
云遥城,明宇走出坊市,若无其事的在街道闲逛,在他身后百丈开外,隐约可见几个炼气境修士鬼鬼祟祟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几个炼气修士拙劣的行径,岂能瞒得过明宇。
明宇没有理会他们,走了一会儿,便进了‘有家酒楼’。
跟踪而来的几个炼气境修士见明宇上了‘有家酒楼’,没敢跟上去,其中一人还悄悄的发出了一道传音符。
不多时,那樊修士出现,也走进了‘有家酒楼’。
明宇静静的吃着灵果,见那樊修士走上来坐在不远处,不由瞥了他一眼。
“这人似乎昨夜见过,是了,就是那躲进巷子里的那人。”
明宇认出他来,不由冷冷的笑了笑,旋即招手找了个小二过来。
“客官,请吩咐。”那小二走到明宇近前,弓着身子恭敬的问道。
“给那人送上一碟这种灵果,记我账。”明宇指了指那樊修士,对小二说道。
小二顺着明宇的手,望了眼那樊修士,旋即点头应诺告辞离去。
那樊修士见明宇指着他,不由心中忐忑了一下。
昨夜他可是亲眼目睹明宇随手间灭杀三个筑基修士,心中已然笃定,与明宇相争,饶是他已是筑基高阶修为,也决计不是敌手。
明宇抬头见那樊修士望过来,也不避让,热情的冲他笑了笑。
不一会儿,小二便端着一碟灵果送到那樊修士的桌上,那樊修士听得小二介绍,不由怔了怔,良久,才起身端着那碟灵果走向明宇。
“道友请了,在下樊勇年,添为云遥城巡察司司领。”樊修士有些强颜欢笑的自我介绍。
明宇起身,抱拳客气的说:“在下孤竹,樊司领请坐,你我边吃边谈,可好?”
樊修士闻言点点头,也不客气当即坐下。
明宇见他坐定,也坐下,望着面前的樊修士,笑道:“樊司领,孤竹初来云遥城,不懂规矩,多有烦扰,还望道友莫怪。”
明宇话外有音,樊修士岂能听不出来,他怔了怔,旋即笑呵呵的说:“孤道友,客气了,手下的人不识道友,多有冲撞,还请道友体谅,昨晚之事皆因我们巡察司疏于防范,让道友受惊了。”
“这事不能怪巡察司的道友,一切皆因那几个贪财的宵小之辈,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他们,死不足惜!”
明宇说完,拿起一枚灵果,重重的咬了一口,但见汁水飞溅。
“孤道友,言之有理。”那樊司领见明宇这般模样,呵呵陪笑了笑,点头附和。
樊修士说完,见明宇自顾自的吃着灵果,没有要搭腔的意思,又说道:“在这云遥城,在下虽然只是挂个无足轻重的小职司,但是孤道友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樊某力所能及的,一定竭力而为。”
“樊司领,你谦虚了,在这云遥城谁不知道阁下神通广大,在下来云遥城时日虽短,但樊司领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明宇放下手中的灵果,呵呵笑道,“云遥城濒临云梦山、横断山脉,物产丰富,在下此番受宗室派遣,想在这边做点小买卖,还望樊司领多多关照。”
“冒昧的问问,孤道友出身哪个世家?”樊修士闻言,旋即急不可耐的问道。
“家祖当年也是从云遥城走出去的,只是这些年一直在东都洛阳,鲜少回来过。”明宇没有直接回答那樊司领的问话,只是淡淡的说,“老人家安土重迁,想回来,便吩咐在下先回来打点一番,看能否置办些产业。”
“原来如此,樊某谨代表城守大人欢迎孤老前辈回归故里。”那樊修士闻言,当即双手抱拳,遥指东都洛阳,神色很是恭敬的说。
“在下替家祖谢过樊司领和城守大人了。”明宇见状,轻笑道。
接下来的谈话,那樊修士几番旁敲侧击,都试图探得明宇背后的势力,只是明宇置若罔闻,往往答非所问,那樊修士才不得不放弃。
二人东拉西扯,寒暄良久,那樊修士才借故起身告辞。
明宇目送他下了楼,神色忽然变得冷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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