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少年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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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朱天若斩了岳浪,除了发动战争的最大障碍,点起四万寨众,欲一举灭了金林,命“戌”鬼赵烈为全军主帅,“酉”鬼王雄,“亥”鬼赵明当副帅辅助赵烈。赵烈乃用军高手,此次他将四万寨众排成“雁行”阵,全军分为前、后、左、右,四军。前军兵力一万,作为雁头充当先锋,由自己率领;左右两军兵力各五千,分别由王雄赵明掌握,这两军视为大雁两翼;后军自是雁尾,兵力一万,由朱天若坐镇。布置妥当,自己率了一万人马,先行出发。
赵烈乃赵明的哥哥,他长得极高极瘦,活似一根竹竿。有一张书生脸,那脸总是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之所以这样,因为他在练邪门功夫“玄冰印”这是一种采阴补阳的功夫,功力越深,脸就越苍白,直到像僵尸那种程度就成了。很显然赵烈还没到这个可喜可贺的地步,那张不争气的脸总在不经意间露出令他自己都厌恶的血红。为了练功,他目前很好淫,因此,他的军营里总是晃着些女子的身影。地支“戌”与十二生肖中的狗相对,狗最辣的本事莫过于它的追踪功夫,不夸张的说,赵烈的这项本事,不比世上任一只狗逊色,因此很少有人能够逃出他的掌心,严格的说是逃不出他的鼻子。他训狗的本事也是相当出色,一只极劣的狗到他的手中,会变成一只极好的狗,此刻呆在他军中的“仙犬一号”可以证明一切。“仙犬一号”本来是一只差狗,现在你在这样唤它,它肯定不高兴,跟着狂吠几声,这并不是它向你摆架子,人家现在是仙寨的犬王了。
太阳悬挂西边,黄昏的夕阳把宝珠顶镀上了一层金黄,余晖洒在赵烈的肩上,他的军队已到了宝珠顶。这宝珠顶实在够气派,顶上气象峥嵘,变化万千,奇花异草,琳琅满目;飞禽走兽,遍山尽是。然而它最显著的特点是周身的峭壁,这些峭壁端的让人心寒,单是看那些轮廓,便知真假。里面最耀眼的峭壁莫过于“别离”崖,别离崖地处宝珠顶之东,四下尽是绝壁,光秃秃,衬着阳光,竟有如镜子般的光滑,站在崖上望下去,崖下的深渊形成一个天然的魔窟,愈加深了别离崖的恐怖。赵烈此时正在别离崖上,目视东方,他对名利看得挺重,自己好似天生为它而生,它是自己存在的唯一理由,明天便是自己扬名立万的时候,那些他盼望已久的东西此时已变得清淅,仿佛瞎子也看得见,更重要的是它们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他嘴角偷偷露出几分笑意,使得那张苍白的脸顿然间生了几分生气,他处在极大的高兴中。
从宝珠顶到金林途经“虎哮”“紫竹”“圣水”“中南”四关。翌日,赵烈一大早便已拔营下山,向东前进,不知行了多少时候,他们来到了虎哮关。虎哮关城墙垒得甚高,城门正上方写着虎哮二字,那二字看得出来出自名家之手,写得虎虎有气。远远看去,虎哮关整座城池,好似猛虎一只,更妙的是那猛虎竟作咆哮之态,这虎哮二字取得实在是好,实在妙,非但形似,更兼神似。
赵烈手持狼牙棒,一边排兵布阵,一边向城门驰去,口中喊道:“仙寨,赵烈欲攻此城,何人敢应战?”他讲话一如往日的阴沉怪气,使本来肃杀的气氛骤然间添了几缕幽郁。少时,城门一开,一骑白马驰出,一个身披白袍,手持花枪的中年汉子坐在马上,那人长得一表人才,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少年得志的神态,只见他持直花枪指向赵烈说道:“恕苏某眼拙,仙寨何时出了你这无常鬼。”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赵烈长得不仅没有人样像个无常鬼,更重要他只是个无名之徒。赵烈一听,岂有不明之理,但他并不生气,心中忖道:“金林有四君帅,梅帅苏岗、竹帅白枫、兰帅陆铮、菊帅程杰。”当下眼睛一转,却见那人白袍上刻着“梅”字,口中说道:“想必阁下便是梅帅苏岗!”那人眼睛闪烁几下,方说道:“算你有见识。”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赵烈哈哈一笑说道:“今天,你恐怕要做另一种霉帅。”苏岗说道:“什么?”赵烈回道:“倒霉的元帅。”苏岗听后大怒斜里刺出一枪,出手实在是快。赵烈出手也不慢,狼牙棒当胸一横,枪尖正好抵在棒柄上,碰出些许火花,火花未消,赵烈手中的狼牙棒已往苏岗脑门砸去,苏岗大骇,他久经沙场,并不慌张,千钧之际,手中花枪一横,双手握住,往上一撑,铛!两件兵刃又擦出火花。要知刚才那招若缺少勇气、胆气、力气,岂能办成。一回过后,两人心中暗道:“好险,好险!”苏岗笑道:“阁下好俊的功夫。”赵烈回赞道:“你也不赖!”两人一吹一捧,让人觉得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好似没发生一般。
烈日火辣,午时已来,苏岗笑道:“午饭过后,再来领教高招。”他说完便策马回城。赵烈喊道:“下午不投降,休怪赵某无情。”跟着全军退到离虎哮关远处的一个林子,当下命全军生火造饭,炊烟四起,香气四处漫开。苏岗远远望去,嘴角露出笑意,心道:“此等傻子也敢领兵当帅,让我前去偷袭一番,必教他铩羽而归。”他心中盘算好,不顾吃饭,点起全城人马,却只有两百来个,出了城门,偷偷向赵烈军营靠去。士兵空腹上阵,难免闹些情绪,行得甚慢,到了赵列军营,苏岗猛吃一惊,原来营中并不见人影,恰在此时却闻城中传来阵阵“霉帅,霉帅。”原来赵烈料得苏岗会来偷袭,将计就计,兵不刃血,轻取虎哮关。苏岗见丢了城池,急向城门驰去,口中骂道:“赵烈小儿,可敢应战?”城上飘来声音“你这假梅帅,真莽夫,与你一战有何不敢。”很显然这是赵烈的声音。那人听了一愣,问道:“你怎知我不是苏岗。”赵烈回道:“金林四君帅,胸藏千计,腹隐雄兵,岂是你这等可比。”那假苏岗叫道:“别废话,下来一战。”
太阳愈来愈辣,假苏岗心里越是着急,因为赵烈一直没出来。一个时辰过后,城门一开,一队人马出来,杀声顿时在天际绽开,四百零一骑马向假苏岗驰去,当先一骑正是戌鬼赵烈。假苏岗饿得早已不行,又经暴晒,心里又焦急,人像萎蔫半截,毫无精神。身后的士兵也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东倒西歪。赵烈骑的是上等良骑,瞬间就到假苏岗身畔,那假苏岗毫无察觉,原来他正与周公聊天。赵烈一掌“玄冰印”拍出,一股寒气立时向假苏岗逼去,那假苏岗被寒气一袭,立时醒来,见了情况,心下大骇,百忙之中,使劲一夹马腹,马受痛人立起来,赵烈一掌便落在马上,他这掌出得甚重,马竟然哼也没哼便已死去,同时假苏岗也从马上滚了下来,如同丧家犬一只,慌不择路迈开大步使劲跑,仓促间向赵烈一瞥,赵烈却在原地不动,并不追来,心下一喜,活命有望,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刚要把提到嗓子的心放回原地,却闻四周响起犬吠之声,在他耳听来,那声音有如地狱中的厉鬼在向他催魂索命一般。他又回头一瞥,却见一只狼狗向他追来,狼狗的双眼有如一对跳动的鬼火,使他的灵魂瞬间哆嗦起来,双腿像着魔似的竟越走越慢,他与狗的距离越来越近,十米、九米、八米、四米……,一声长吠,狼狗向前一扑,落地的同时,假苏岗的生命了跟着落地,到了这田地,那狗仍不放过,探下狗头,竟将假苏岗的人头咬断,最后跑到赵烈眼前。赵烈望望马下的“仙犬一号”脸上绽出笑容,第一仗就这样胜利。
天已暗了,夜空中星光点点,月影浮动。今天的胜利并没有使赵烈尝到多大的喜悦,相反却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不安。真梅帅在哪里?假梅帅是谁?为何城中只有二百士兵?他正在虎哮关的城上散步,一阵凉风吹来,吹乱他脑中思绪,烦恼更甚,那些不安就似一团火,焚烧着那颗不安的心,很快睡意便袭了上来,他累了,他抬头望望远方,却见一间屋子正在前方,他奔了过去。
那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屋身彻头彻尾的在诉说着这个词。赵烈推门而入,里面更是简陋,一桌一椅一床一枕,没别的。但这些对赵烈说已足够,他往椅子一坐,却发现一封信静静的躺在桌上,他嗅了嗅,无毒!他的鼻子对毒也是相当敏感。他打开信,信上写着。
“梅帅苏岗,见信后速领兵赶到金林,两日后金林必有内乱,其他三帅已到,你不在之日命你弟弟苏岩守关,近日仙寨必来攻城,叫他按兵不动自可退敌。落款人四无真君。落款日期六月四日。”
赵烈看信后,心中那团不安之火立时灭了,那火来得快,去也不慢。他心道:“今天六月五日,明天内乱。”点起全城兵马弃城直奔金林,跟着他放了一颗红色烟火花,这是仙寨联络的讯号,不久,天空又绽放三朵红色烟火花,赵烈满意一笑。
赵烈一行军赶到金林时,那儿的气氛相当紧张——剑拔驽张。这时又多了一万人马,气氛变得更可怕,更重,压得人都透不气来。赵烈策马持棒而出,他仔细品味着金林的风姿。
金林的风姿够超然够曼妙,就似一个妙龄而多情的少女立在那儿等待着她的情郎。从另外的角度来说金林却是相当的雄伟豁达又兼落落大方,似翔龙如飞凤,每一处都是那么灵动,那么赏心悦目。
其实赵烈仔细欣赏金林,并不是想感悟金林的超然妙曼,也不是领略金林的雄伟豁达,更不是品味金林的落落大方。他从来没这份闲心,也没这种爱好,他的目的——熟悉地形。
古来名将,大战之前,都会亲到战场巡视一遍,无论哪种战争,若是占了地利,便占了一定的优势。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
看得出来赵烈是相当仔细的人,他把金林城外的每寸土地都走了一遍。他要知道这儿的土质是坚硬,还是柔软?是干燥,还是潮湿?因为土质的不同,便能影响战马的灵动程度。马同样使出七分力,在软而潮湿的地上只能跃起六十厘米又三毫米,那么在硬而干燥的地上便能跃起七十厘米又四毫米。虽然仅差十厘米又一毫米,然而高手相争是一厘一毫都差不得,仅管只是一厘一毫,但它造成的失败,往往是要命的,这正如“千里之堤,溃于蚁**”是同样的道理。
赵烈品完了地形,目光又开始打量起金林城,他嘴角开始有笑意,慢慢的鼻子眼睛也有笑意,让人瞬间觉得他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之所以这样都因为他在笑,笑是有很大魅力,至于如何**,只有笑的人才晓得。他陶醉了,陶醉在人类的巧夺天工中。占地广袤的金林城历经战火的洗礼与岁月的蹉跎,仍以一种淳朴而恬淡的姿态立在天地间,这精雕细刻的金林城,仿佛一直在穿越时空,向不同时代的人们诉说着它的璀璨及光华。
赵烈看完金林城,接着便打量城上的人。一个名将也是知道“知己知彼”这四个字的重要性,这四个字的重要是无法言喻,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一个人的脸上,一个妙龄女子的脸上,不一会儿,他的目光竟有些呆滞,因为他的目光痴了。痴了!看得出来那女子一定是美丽的,而且相当美丽。因为赵烈的目光一向很少痴,一但痴那就了不得了,因为他眼中的那个女子一定有着绝代的风华,倾城的容颜。
赵烈眼中的女子叫木凤裳,她是木熙的女儿。金林爱产美女,木凤裳更是美中之美,这是谁也无法否认。木凤裳的脸庞很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不敢逼视,再加上那婀娜的身材,她的美变得十全十美,毫无缺陷,根本无懈可击,就算最会挑剔的人,也不能挑出毛病来。她身着白裳,从头到脚都是那么的漂亮,飘飘缈缈,宛如云中仙子。
渐渐的赵烈的目光终于舍不得的离开了木凤裳,打量起别人,站在木凤裳身畔的人,共有四人,一女三男,他们衣服分别是白、绿、青、黄四色。赵烈望着那四人,不住点头,心道:“梅白、竹绿、兰青、菊黄,金林四君帅。”

木凤裳冷冷的道:“大舅,咱们还要拼吗?”她讲这句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热气,冷冰冰的。跟着蔑视一笑。恰在这时,六月六日的第一抹阳光正好光临金林城。她讲话的对象叫张锁,是她大舅。
张锁奸邪一笑,轻轻的道:“你们五人今日难逃一死,何况你们还有一个贱丫头在我手上。”说道这里,他望望城下的赵烈,接着道:“攘外必先安内,给我上。”立时有八人向他们围去。那八人未动手,却听城下飘来声音“赵某替你安内。”话音未消,赵烈已跃到城上,一记“龙抢双珠”攻向木凤裳。白影一晃,一个人已抢到木凤裳身前,那人双掌向上斜推,一招“梅开二度”迎向赵烈。
那白影人正是梅帅苏岗,他所使功夫是“折梅掌”中一式杀招。这种功夫至刚至阳,因为梅花没有傲骨傲气怎能在冰天雪地里含苞怒放。“玄冰印”却是极寒极阴的邪功。两种功夫一旦相碰,就如水火相遇,水火不溶,众所都知,水多则火熄,火大则水失。
赵烈见状不妙,两人这样持续下去,必定力竭而亡,当下撤力退回马上,右手握在立在地上的狼牙棒,左手伸在背后却不住的颤抖。这时城上传下声音“自不量力”这句话很简单、很蔑视、很有力苏岗讲话一向就是这个样子。
赵烈瞪着苏岗,满脸怒气。就在这时,又从赵烈背后传出声音“是么”这句话同样那么简单,那么有力,然而语气冷冰冰,就如从地狱中偷蹦出来。赵烈回头一望却是仙寨之王朱天若带着二万人马已到金林。
木凤裳对张锁说道:“大舅,咱们齐心协力定然能退敌,他们只有三万人马。”朱天若抬头说道:“是么。”刚讲完赵烈左右两边又杀出两支人马,却是王雄,赵明二鬼所领二军到了。
张锁脸上渐渐抖了起来,缓缓的僵硬。他望望城下的人马,瞅瞅眼前的木凤裳,心中不是滋味。他本以为除掉木凤裳,便稳稳当当成了金林之主,可现在看来一切是那么的出乎意料。这时木凤裳说道:“大舅只要你放了金林四帅及玲儿,我便立你为金林之主。”张锁听完这句话,脸上闪过一阵喜悦,眼睛大了许多,无疑这句话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张锁知道木凤裳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她的丫头玲儿在他手中。他刚要回话,金林四帅已抢道:“少主,不行。”木凤裳摇摇头,跟着悄悄对苏岗讲道:“去找我大哥木旦,他有本事夺回金林。”此时张锁忙道:“好……来人,把那贱丫头带上来。”
不久,士兵带来了一位年纪约摸十八岁的少女,那少女恶狠狠的盯着张锁,那种眼神实在另人害怕。可当这眼光移到木凤裳身上,却变得格外温柔,她轻轻的吐了一句:“小姐。”便已泪盈双眶,显然她受了好多苦。
木凤裳怒道:“还不放她过来。”语气很火。张锁奸邪一笑,说道:“一人换一人,你也得过来。”木凤裳走了过去,将玲儿拉到苏岗身边,嘱咐道:“苏元帅,好好待玲儿。”苏岗道:“好。”
这边,赵烈对着朱天若讲道:“寨王要攻城吗?”朱天若摇摇头,并不答话。城上金林四帅及玲儿却已消失。张锁喊道:“打开城门,迎接朱寨王。”语气极尽娩媚。木凤裳一惊,骂道:“大舅,难道你要把金林拱手让于外人。”张锁无奈一笑,说道:“你能打败仙寨数万之众。”木凤裳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锁默然无语。
赵烈望望朱天若,心道:“果然厉害。”突然一阵揪心之痛涌向心口,脸色时白时红,好不骇人,摇摇晃晃竟从马上直坠下来。朱天若、赵明、王雄,立时赶了过来,翻身下马,走到赵烈跟前。朱天若急切问道:“赵烈你怎么了?”却听赵明答道:“我哥练功出了岔子。”朱天若又问道:“怎样救他?”赵明道:“找个处女跟他同房,我哥便没事。”朱天若头向四周一转,脸现着急。这种情况下找个女子已属不易,何况还要处女。忽然心头一亮,说道:“赵烈营中不是有女子。”只听王雄答道:“赵烈营中是有女子,却无处女,他的德性我还不知道。”朱天若心中又烦恼起来,猛然抬头却美女木凤裳立在墙头。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吹乱木凤裳满头秀发,她立在那儿就如一朵玫瑰开在墙头,确实娇艳无比。
朱天若开口叫道:“张锁你下来。”张锁道:“好,好。”赵明,王雄很仔细的打量了刚下来的张锁。但见张锁天生一副奴才脸,两颗斗鸡眼,不三不四,五官不正,六神无主,七上八下,十分不像人。朱在若问道:“木凤裳是不是处女?”张锁先是一愣,跟着道:“是,不知寨王要做什么?”朱天若道:“叫她跟赵烈同房。”张锁脸上一阵痉挛,木凤裳说到底还是他外甥女。赵明道:“现在还不行,得等到今晚子时。”朱天若听后,说道:“来人啊,把赵烈抬到金林城。”
话分两头,金林四帅及玲儿一干人离了金林城,便向城南狂奔。因为城南是片林子,容易脱身。兰帅陆铮道:“苏大哥,咱们怎么办?”苏岗想了一会儿,叫他们把头凑过来,说如此如此。竹、兰、菊三帅点点头,便各择了一个方向,离开苏玲二人。
城南这片林子实属茂密,林间动物又多,鸟鸣之声,从不间断,又有蝴蝶,追逐戏飞,更让人高兴的是——林间有条河流,名唤落马。河水缓缓向东而流。这片林子可谓是片幸福之地。
玲儿人虽被带走,可心却仍留在金林城,她的心只记挂着木凤裳的安危,她左求右求,一心盼着梅帅返回金林城,把小姐救了出来,可苏岗哪里会听,带着玲儿一个劲往虎啸关奔去。玲儿无辙,只好跟着。
玲儿见状不行,心里头盘算着自己去救,纵然救不了,好歹也要跟木凤裳同生共死,也不枉小姐一番爱已之心。可自己要离开苏岗的视线,无疑是件难事,毕竟苏岗轻功太高。不知不觉浑身便热了起来,一热便想洗澡。她奔到河边,蹲了下来,却见水中那个倒影已是那么的陌生。她被关半月,也就等于她有十五天没有洗澡。苏岗这时也已赶到她旁边,她对苏岗道:“苏元帅,我想洗澡,你到前面等我。”说完脱下自己外衣,挂在临近的一棵树上,又补充道:“我把这件衣服挂在树上,它不见的时候代表我洗完。”
苏岗认真的瞧瞧玲儿,只见以前她那一头披肩的秀发已蜕变成一堆杂草,毫无光泽;肥嘟嘟的脸瘦了好一大圈,眼睛也因此变得没有一丝一毫一点一缕十七八岁少女特有的那种鬼精与活力。身上那件衣服有些破烂,很显然是被狱卒用鞭子抽破的。好在那件衣服尚能遮住她身上那女性特有的风光。苏岗看后心疼的点点头。
苏岗走远,玲儿扑通一声跳到河中。但她并没有洗澡,游到对岸认了一个方向狂奔。不久她便奔到一个村庄,村庄入口处立着一个石碑,碑上写着“落马”二字。玲儿见了那二字,心道:“我在金林这么多年,只听落马河,却没听过落马村。”恰在此时,一个男孩从村口走了出来,男孩裸着上身,眉浓眼大,是个典型的金林男孩。玲儿走了过去,说道:“大哥。”那男孩仿佛没听见,却使劲的盯着玲儿的胸口,玲儿以为自己身上哪儿脏了,往自己胸口一瞧,并无异物,又抬头瞧那男孩,却见那男孩仍是瞧着自己,眼神更加炽热。玲儿再次往身上一瞧,脸一下子煞红起来,原来玲儿身上那件贴身衣服,经水一浸变得通透异常。她那动人的**清晰可见,就连胸口那片风光,也是尽露无疑。虽说玲儿是个丫头,可木凤裳却无半点这样待她。跟她同桌而食,同床而眠。玲儿的美貌自是比木凤裳差,可仍然是一个楚楚动人的丫头,容貌也是秀色可餐,身材也是一级棒。玲儿双手当胸一抱,媚道:“想摸吗?”这句话她拖得很长,极尽妖媚。那男孩先是一愣,仿佛不信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此等好事,不过他还是本能的点点头。
玲儿娇笑一下,说道:“只要你能就出我家小姐,以后你见到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原来玲儿竟然要眼前这个男孩同她去救木凤裳,毕竟“人多胆壮一点”那男孩却是不傻,嘿嘿一笑道:“不过你得先付我一些定金,让我先摸几下。”玲儿听后,脸上娇红更甚。玲儿如经虽只有一十八岁,可是久居金林城,那金林城又是向来便是集大恶者。她对男女之事,还是知些一二。她自懂事以来,曾暗自说过自己芳心非英雄不许。可现在这事竟来得如此突兀,心中说道:“小姐,为了你玲儿纵然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勉强一笑,说道:“好。”可她毕竟年少,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那男孩刚要伸手去摸,只听背后有人喊道:“马小仔,你干什么?”语气中带满了蔑视与不屑,那男孩回头一瞧,却见两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孩向自己奔了过来。
这个外号马小仔的男孩,叫做马匀。是落马村的一个孤儿今年十八岁。天不收,地不管。他的日子过得很苦,饱一顿饿一餐那是常事。亲情跟他是绝缘的,两者是来自不同天地的。
金林城南的这个落马村是个野蛮之地。一切不文明在这里被冠为文明,文明却小心翼翼的畏缩在不知道的角落里。流氓,下流,无赖是这儿的主角,天天横行在这个村中;英雄,高尚却不见踪影。这是个怎样的村庄!
刚从村中出来的两个男孩,他们自称是落马二少。一个叫李龙,一个叫张虎,其实便是这儿的地痞。他们两人看到玲儿那副娇样,口水竟然流了出来。一副下流的样子,比起马匀是不堪多了。玲儿大窘,假如这儿有洞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李龙道:“马小仔这个姑娘是谁,实在标致。”马匀支支吾吾,一时无话对答。玲儿见他二人那种神色,身体往前一挺,胸口那片风光更是迷人。她说道:“你们谁有本事救出我家小姐,我就做他老婆让他唯所欲为。”无疑这个条件是相当有诱惑力的。他们三人一齐使劲点头。玲儿又道:“可这是有性命这忧,你们可要想好。”
这句话一出,李张二人立马现出犹豫之态。马匀心道:“重色轻友,固然不对;轻生重色,傻子一个。”心里盘算好,便欲推辞。却听李龙道:“姑娘看来这是得交给马大哥,他人好有正义感。”李龙说完,又听张虎说道:“不错,马大哥简直是英雄侠义的化身。”他二人为了脱身,竟将平日看都不看一眼的马匀,说得天花乱坠。反正他们两人便把自己懂的不懂的好词,一股脑的使劲往马匀身上泼,说道最后竟将美丽,贤淑这类词都扣在马匀身上,连苗条,可爱也都粉墨登场。玲儿不禁一笑,马匀被说得轻飘飘的,仿佛他就是那样子。
玲儿道:“那就请马大哥同我一起救人?”只听马匀说道:“好。”一说完,只见马匀提起手狠狠的掴了自己两下,心中骂道:“你这臭嘴怎么这么莫名其妙。”李张二人见马匀答应,说些恭维话便转身溜掉。
当下玲儿便带着马匀往金林城行去。这时的马匀就似一个失魂落魄的角儿,随着玲儿走着。玲儿见了他那样子,心头一酸,她自身也是个苦命儿,见马匀不情愿,说道:“你若不想去,就回落马村。”马匀说道:“马匀虽是个孤儿,却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只要答应就是刀山火海老子也要上绝不含糊。”说完便往玲儿胸口瞟去,玲儿明白马匀是要向自己讨定金。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女孩脸子薄,见他不催,却也不敢上前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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