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节 一笑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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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细想,从即墨的最后一句,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担忧何在,
如今大家都身陷囹圄,他是害怕有人背叛,在利诱威逼之下招出诬陷的罪行,祸害东宫和其余的人来换取利益。
虽说历史上有许多这样的前例……可别人还没对我们动点刑讯呢,他就担心这么多,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我笑笑,莫名地成为跟即墨“绑在一条绳上的蚱蜢”,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呢?
我回答说:“即墨大人的话,在下记着了。”
“嗯……秦大人对多方的动静都有了解,想来也不是毫无知觉的人,为何会被关入此地?”即墨这才提到我为什么会被抓的问题,好像在他的想法里,我滑头得可以,根本不会被逮的样?
“缘由与即墨大人来此的,是一样。”我好脾气地回答,又问,“不知为何,此处仅有你我二人?”
“是啊,鄙人也不知是何原因。”
因有后台吧?我想,即墨也算是太后的人,轻易动不得,于是放在这边牢房来单独看管。
正聊着,大牢的铁门开启,有人进来,我掀起竹帘张望,见是江近海过来,看他不疾不徐的步,心知帛阳还没动作。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人,手里提着盒。
一句话也没说,江近海到我这边来,径直取了钥匙开门,再一转身,取了盒。
我也没吱声,坐正了看着他动作。
江近海从盒里拈出一个小酒杯,再端出白瓷酒瓶。我纳闷了。他抽空跑来。就是为了跟我喝酒么?没这样闲的吧?
“秦大人。”
江近海的这个称呼吓我一跳,就算是惹毛了他,大不了连名带姓叫我,何时这么酸地带上了大人二字?这是刮的哪门太阳?(此人语无伦次了。)
江近海说:“秦大人在职咨章,并无过失之处,是误点的名册误捉的人物。本官替属下向大人赔不是。首发.”
误捉?话是好听,可他的语气不像,我也心知绝不会是这么回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有半点赔罪地意思。
我没说话,等他地进一步说明,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于是江近海低首去,将酒倒入杯中,他抿唇一笑,道:“这是枢密使赠压惊的名酿,听说秦大人千杯不醉,不知是否属实?”
----你酒量还没张缇好。我灌醉你俩连喘气都不带的,你说属实不。
我盯着那杯酒,说:“牢狱之地,只怕污了美酒风采。不如送到驸马府上,你我畅饮一番。”
江近海摇头,索性将杯端起。笑道:“酒已敬到跟前,哪有推辞的道理,莫非秦大人的喜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
那杯蛮漂亮的,可就是配上江近海和他所说的话,让我毛骨悚然,真没办法喝下去。
“为何推辞呢?”
因为我实在有很不妙的联想,这个这个这个……会不会……
“秦大人别喝!是毒酒!”
即墨地声音突然爆出。
啊。他把我担心的事情挑开了。
我是不会这样说明的。因为江近海再怎样也不至于会要我的命。除了嫁祸他人以外,我的命对别人而言有啥价值?应该是没吧……
“江大人……”我轻声叫江近海。
江近海看了看杯。道:“有毒无毒,饮下便知啊。”
有这么回答的么?这不是摆明了说喝了死不死要看运气……
我指着杯,狐疑地用眼神问江近海。
江近海闭眼,严肃地点头。
哇咧!我才不喝,死也不喝!
随手一推,加上江近海应该本来也没着力捏稳,那杯就脱手而出,飞到墙角摔碎了。xxxx首x发x
我愣了愣,抬眼看江近海:怎么觉得他是故意丢飞开去的呢?
只见江近海飞快地给我一个眼色,指向他背后,站在牢房之外的人。那人正盯着我俩看。
我立刻明白他地用意,可不知该怎样做才行,目前只能看江近海的打算,全力配合吧。
“既然秦大人如此不领情,那本官只好不客气了!”江近海牙齿轻咬,成功地发出阴狠之音。
我眨巴眨巴眼,看着他转身,拎起酒瓶,再返回来,顿时黑了脸----该不会是要灌吧?那多难看,是打算给我解药还是故意让我没喝下去?
别说本来就是毒酒了,是药也有三分毒呢,我绝对不会喝一滴的!别怪我不合作!
江近海逮住我,似乎真的打算灌。
“住手!”我挣扎!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砰地一声推开牢门,大吼:“江大人!江庄主!”
这个声音是卫刚。

江近海如获大赦,急忙回头去,此时卫刚已经冲到他面前,焦急道:“(皇)城里不好了,庄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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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地一声,江近海就手将毒酒瓶放在我面前,出牢门,铁将军一挂,锁上。带着卫刚,他看也不看背后那人一眼,转身就冲出了大牢。
顺便说一声,他把钥匙也带走了。
被丢下地人瞥瞥我,居然露出微笑来,作个揖,不紧不慢地踱了出去。
我越发茫然,不知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秦大人?”即墨试探着问。他看不见这边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我地死活了。然而他的声线中没带有惊恐之类的东西,他就只是问问。
我嗯了一声,示意自己还活着。
“没事就好。想不到江源会这样做。”即墨道。“秦大人知道为何么?”
“不知。”
“莫非有人认罪了?”
这是什么道理?有人认罪关我何事,而且要说是畏罪自尽,至少也得有机会知道别人服罪,才能被吓得自尽吧?关在这里的只有我和即墨,除非他是……
我怔了怔,想到这个可能性。
除非内定是即墨来替东宫认罪,然后我畏罪自尽,或者相反。否则,为何就单单将我俩关一起呢?
不会地,即墨应该不会害东宫才对。
何况要重到让我畏罪自尽地罪名,他认下来绝对也没好果吃,再除非是他指认我们了。指认我之后呢,东宫倒台,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他跑来告示我武钟的事情,目的顶破天也就是把帛阳卷进去。总不会是为了骗取我地信任吧。
不行,被江近海一吓,脑有点晕。
不应该主观地随意怀疑到即墨身上,他冷血地腔调又不是头一回展现。想太多却是被害妄想症了。
其实我跟东宫的联系不大,真正要受到影响地是帛阳才对。
即墨对帛阳有好感么,没有。帛阳对东宫有好感么。没有。我夹在中间。
台面上来说,我是帛阳的驸马,最近也在定国公府上出入,同样是夹在中间,牵连不可谓不
毒死我可以嫁祸,可以离间,真是很好用。
我拎起酒瓶,觉得冰凉刺骨。急忙放到角落里。
幸好江近海与我有点私交。不至于真地想让我喝这毒酒,改天要为此对他道谢。不过在那之前。他能不能保住命还很难说。
皇城的情况不知如何了。
刀剑无眼,东宫逃掉了么?
帛阳不进皇城援助,自然有他的打算,我私底下再有怨气,也不能否认这一点他为己考虑也没错。反倒是我擅自行动,可能也把他气得挠墙。我以为自己先动,便能带起帛阳后动,是我太想当然。
从此以后,我俩对彼此,都要重新审视一下了吧。
夫妻难做,同盟也没那么容易达成,谁说喝过交杯酒就能同心呢。
“即墨大人,枢密使是怎样的人?”我问。
“枢密使?”
我不信他没见过对方,毕竟都曾在长青宫手下做事,而且也都曾在皇城管事,不过是即墨管东宫殿,枢密使管枢密院而已。
即墨似乎考虑了一下,说:“许久没见过枢密使的面了,记得父亲大人说,是前朝一位老太监升职上去的,入主枢密院以后,就没再离开过。”
“枢密院除了传递圣上旨意和内宫旨意,还做什么呢?”
“一些私密的要务,皇室不能惊动朝臣,便也不能通过皇卫京卫来办,于是动用皇室私存的财力,遣派枢密院代为执行,基本就是如此。但若是能公诸于众地事务,皇卫应当比枢密院可靠。”即墨知无不言,十分配合,“秦大人,是疑心有谁指使江源?枢密使么?”
“这个,下官说不好。”
“秦大人谦虚了,当初在夏县,江源提过生祠是为枢密使筑建,这是违反法令的。为何秦大人回京之后,不见上奏朝廷呢?”
“即墨大人不也是一样?彼此彼此。”
即墨避过这个话锋,放软道:“呵,当时当日,或许与江源相争之间,给秦大人留下了恶劣的印象,在此即墨先赔不是。”
他总算想起这茬了,不过若是我,一定选择忘在脑后,谁提醒也记不起。
“此一时彼一时,秦斯早就忘记了。如今你我身陷囹圄,做个邻居,也是天意,不妨抛却过往,也请即墨大人莫要再念及。”我说得很顺口,当然,只是客套。我并不觉得以前让他那么愤怒的自己,真有什么过错,倒是他地用意,令人不得不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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