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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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村子,他们才发现,这个村子,分明已经死去!
一群小孩正穿着素衣,向天空抛洒着纸钱朝他们走了过来。村姑玛莉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去。当那群在看到她时,都是一片震惊,都止住了哭声。前面一位十七八岁的小眼睛姑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惊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
玛莉礼貌地答道:“我本是要去京城里寻亲的,不料在荒地里迷了路。刚才一队人三步一叩地好像要去哪儿,我过去问了一下,那个带头的人叫我前来贵村求助。但我见你们都哭哭啼啼的,不知所谓何事?”
众人一听,更惊了。那小眼睛女子也是,但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玛莉后面所说的话,只是被她前面的话所惊住,便问道:“你,你真的过了荒地?”
玛莉点了点头。
那女子回头看了看大伙,感叹道:“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啊!”众人也跟着附合。
“此话怎讲?”玛莉不解。
显然,玛莉心中明白他们之所以惊奇是奇怪她为什么没有被荒地里的怪物发现,而福临和阿阳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玛莉这样问,只是想把事情弄得更明白些。
只听那女子道:“姑娘有所不知,最近村里村外不断发生怪事。村里常常有牲畜失踪,而村外那片荒地……”
原来,四个多月前,也就是春节的时候,白河村村长做了个怪梦。
那天晚上,村长正在睡觉,突然一阵怪风把他给吹醒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门已被风刮开,一股白烟正朝屋里涌。他起床要去关门,却见白烟中显出一个人影来,渐渐地,他能看清楚是一个白衣秀士。白衣秀士对村长说,有位神仙要到这附近修行,要村长必须在三日内为这个神仙修一座庙宇,说着便消失了。等村长刚要追问时,梦已经醒了。
醒来后,村长回想梦里的情景,心想,就算连夜赶工,三日内恐怕也难以修成一座庙宇啊。于是,村长便当它只是一个怪梦,没有多在意。
可谁知,三日后,天上竟降下了一场血雨,将村子方圆几里都变成了一片荒野。村民们沾了血雨的,也染上了怪病。村口那条白河也变成了死河。
白衣秀士又托梦给村长,对村长说,这场血雨是他不修庙宇的后果。村长急着向他求救,于是白衣秀士告诉他,在白河村村外的荒野里有一座破庙,只要他们在元宵灯节的时候去那儿奉上一对童男童女,方可解除村民的灾难。
次日,村长带着村民们来到荒地,果然找到了一座破庙。于是,他们将破庙收拾干净,还将庙门进行了修补,到了晚上,便奉上了一对童男童女。第二天,果然降下了一场甘霖,消除了村民的疾病。可奇怪的是,农田里还是不能种庄稼,白河还是没有恢复原样;更奇怪的是,不出半个月,这片荒地里就鸟兽绝迹了!
村民没办法,只有到破庙里去祈求神灵指点保佑。当晚,白衣秀士第三次托梦给村长,他告诉村长,因为他们做的还不够,不诚心,必须在以后每月十五都去奉上一对童男童女,然后第二天早上,除了老弱病残者外,所有的长辈都得三步一叩地从村子一直到那破庙!
“如此说来,昨天已经奉过童男童女了?”玛莉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忍不住感叹。
“对啊。”那女子叹道,“昨天是四月十五,已经是第四对童男童女了啊!”
“他要你们奉上童男童女做什么?”玛莉又问。
“哎,谁知道啊。谁又敢问呢?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啊!”那女子显得有些伤感。玛莉看着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在那女子知情达礼,微微笑道:“对了,姑娘,你在荒地里遇到的那人正是我爹,也是我们这儿的村长。只可惜,我爹要我们帮你,我们也帮不了你,因为现在大家都不敢出这个村子——这样吧,等我们事情办完了,我再带你去我家。”

“多谢姑娘!”
于是,这群人又开始为昨晚死去的两个小孩送魂……
在一户人家的后院里,一个老婆婆正在给一个未满一岁的婴孩喂稀饭。可那个婴孩只是不停地哭,令那老婆婆又是急又是气。她抱着婴孩到院子里一边走一边哄,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宝宝,乖,不哭了……”,可那婴孩就是止不住哭。老婆婆试着用嘴去喂稀饭给婴孩吃,可婴孩还是不吃。就在老婆婆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发现怀里的宝宝手一直都指着猪圈。她好奇地走了过去,但只看到猪圈里的一只小猪在不停地吃,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哼哼”的声音。老婆婆只当是婴孩害怕,便将他抱开了,谁知,婴孩竟不哭了。老婆婆正奇怪,突然一阵风刮来,老婆婆站立不稳,一下子便跌倒了。婴孩便又是一阵号陶大哭。
等到风停了,老婆婆却发现那只猪不翼而飞了……
老婆婆晕倒在地,身边泼着一碗稀饭,婴孩坐在稀饭边大哭,眼睛不知在寻找着什么,但哭声却震动了天地……
村长家里很简陋。村长女儿为玛莉准备了几个馒头,坐下来说道:“最近村民们生活都很艰苦,农田和河流都被破坏了,大家只能靠积蓄的粮食过日子。所以我这儿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姑娘,还希望姑娘能够谅解。”
玛莉感激地说到:“小姐哪里的话。你我素昧平生,初次见面就对我这么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你一个人流落在外,我怎能不帮你呢?更何况你是宾我是主,我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村长女儿很客气,很温柔,笑的也很甜,“其实,刚才见到你时,就好像见到亲姐妹一样——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玛莉,你呢?”
“玛莉?好奇怪的名字哦,不过挺好听的。我姓徐,名翠莲,你叫我小莲就可以了。”
玛莉和小莲聊得正开心时,突然玛莉不知怎地,吃得哽住了,不停地咳。小莲一见,惊了一下,自责道:“哎呀,你看我,都忘了给你倒茶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倒茶!”说着便向屋里去了。
她这一去倒好,早已在一旁对着那几个白白胖胖的馒头流口水的福临和阿阳还不趁此机会先抢两个再说!他们一抓到馒头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馒头本不算什么美味,但对于饿极了的人来说,哪怕是狗屎也会觉得是人间美味——但若真的是狗屎,他们也未必会吃了。
福临一边啃也不忘提醒玛莉:“刚才忘了问时间,现在可别忘了啊。”
玛莉看到他们那狼狈样,“噗哧”一下笑了,便由于喉咙哽咽,一笑出来就觉得难受。
还好小莲及时出来了,她将茶壶放在桌上,正准备给玛莉倒茶,却又呆住了。因为她看到空中两个馒头正在一块一块地消失,好像被人一口一口地吃掉!她吓得张大了嘴,指着它们,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拿在手里的茶杯不停地颤抖。
福临和阿阳看到小莲的样子,忙停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还处于“隐身”状态。两人对视了一下,福临对阿阳使了个眼色,阿阳点了点头,转过头在玛莉耳边说了两句。玛莉一听,忙站起来安慰小莲:“不要怕不要怕,其实我们……”
“你们?”小莲又惊了,“你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不是!”玛莉慌了,“其实我们是三个人,只不过另外两人你暂时还看不到……”
“啊!原来你们是妖怪!”小莲吓得打翻了茶壶,吓得直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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