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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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深夜,蛙鸣蝉叫声打破了营房的静谧。室内穿着白色背心的李罡,依然拿着钢笔在填写着“方块格子”,电风扇转动的声音和钢笔沙沙作响的声音,足以证明这间房子的主人还依然忙碌着。
过了一会儿,李罡清晰地听到了梁劲松和她女朋友走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为了不失雅观,李罡迅速拿着一件短袖衬衣套在身上,以迎接马上到来的客人。
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音,李罡放下手中的钢笔,迅速站起来开门。
“请进”,李罡彬彬有礼地迎接他们进房间。
“这是我们连队文书李罡,是我的朋友,也是老乡”,梁劲松介绍。
“这是我女朋友,莉莉”,梁劲松继续介绍着。
“你好,欢迎,欢迎”,李罡客气得象迎接部队首长一样,接过她的行李放到卧房里面。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女的来连队,李罡说话时客气而有礼貌。本想伸手与她握手的,但怕梁劲松吃醋,李罡伸出去的手马上收了回来。
“请坐,请坐”,李罡边说边倒茶。趁倒茶的片刻,他回过头来望着这位“新来的客人”,这可是半年来见到的第一位女家属,要多啾啾,饱饱眼福。
李罡觉得,梁劲松的这个女朋友长得很甜,长发垂肩,衬托出一张瓜子型的脸蛋,一双发亮的眼睛充满了希翼与期待,高耸的鼻梁与赋予性感的嘴唇,沟人心魂,一身网球运动装的打扮,使她身体的各个部位,该隆起的隆起,该翘的翘,该收的收,身材十分匀称和得体,身着低胸的白色背心似乎可以看到乳沟,白色的网球裙裤下露出的大腿更闪性感迷人。改革开放的前沿,穿着打扮到底时髦。
“老乡啊,你不要太客气了,我们自己来吧”,梁劲松女朋友的说话,打断了李罡的遐想,她虽然说的普通话略带广东味,但声音清脆而温柔,李罡觉得很舒服。
“太麻烦了,弄得你这个时候没有休息”,梁劲松女朋友抱歉地说。
“没有关系,我们是战友”,梁劲松递着茶杯给莉莉说。坐下来以后,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畅谈实施改革开放,家乡发生重大变化的话题,李罡觉得非常高兴。
接着梁劲松对莉莉说,“今晚就睡在这里”。
“那怎么行呢,老乡不睡觉吗”?梁劲松女朋友歉意地说。
“不是”,梁劲松向她女朋友解释说,“这几天总队首长在连队搞教育整训工作检查,连队招待所住满了客人,今天只好借李罡的床铺睡一晚,希望她能谅解。同时,因为李罡要赶写材料,今晚也不一定睡觉,前面已经与李罡商量好了,希望她委屈一下”。
听梁劲松这么一说,莉莉觉得也只好这样了,现在这么晚只想睡觉了,说着连打了几个“呵欠”。
“梁劲松,你赶快带你朋友去澡塘洗一下,准备休息吧”,李罡崔梁劲松去“搞卫生”。
洗完澡回来后,梁劲松带着莉莉进了李罡那间小卧室,正准备睡觉时,李罡在外面喊:“梁劲松,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梁劲松问。
“你等一下,我有事要找你聊一聊”,李罡道。
“我现在正在写你的先进事迹材料,你正好给我说说”,李罡又说。
“你真会找时间,我现在…明天说不行吗”?梁劲松很为难地说。
“明天我要交稿子,现在我正写你的事迹,这可是件好事啊,说不定你表现很好,事迹突出,马上提干也是可能的,你要配合啦,你现在要是儿女情长,你就可能错过机会”,李罡认真地说。

“这么严重啊”,梁劲松说。
“是啊,你看着办吧”。李罡道。
“好吧,我要莉莉先睡吧”,说着他进里面卧房抱了抱莉莉,吻着莉莉的樱桃小嘴后,轻轻地告诉她先睡,然后点着烟出来了。
“你问吧”,梁劲松象准备上战场的战士一样,准备着李罡的采访。
“你的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象年龄、文化程度、家庭状况,来连队获了几次嘉奖,这些都有了。我想问你,你在南亚的姑妈为什么要你去继承财产”,李罡问梁劲松。
梁劲松沉思了一会儿说:“姑父原是GMD军队的一名少尉,他与姑妈在GZ相识,当时姑妈就读于女子中学,有一次姑妈到一名女同学家参加生日Part,认识了姑父,通过接触交往建立了感情,认识几年后他们没有正式举行结婚典礼”。
“因为对于这一桩婚事,家里是极为反对的,理由是门不当,户不对,姑父家是名门望族,家庭显赫。而姑妈家——我的爷爷家,则是一个摆地摊的小商贩。但后来由于军队的调防,姑父把姑妈带到ZQ一起生活,摆脱了家庭的羁绊,开始几年没有音讯,后来才有了联系,并告诉家里他们已经结婚了”。
“1949年姑父姑妈随军队去了TW。五十年代末姑父复员离开军营,在JY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到南亚做生意,开始做的是旅游用的小手工艺品零卖,后来有了积畜后改做金银首饰销售,而且越做越大,家庭财产也不断增多。但是姑父、姑妈一生没有生小孩,而姑父由于身体不好,在七十年代中期去世。那么,生意场上的事全靠姑妈一个人打点,最近几年姑妈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觉得力不从心,想身边有个亲人帮她主持家业,姑妈觉得大陆已经改革开放了,政策也好起来了,因此,首先想到了我”。梁劲松直言不讳地说。
“哦,这样”,李罡仔细听着。
“那你家里什么想法,你自己打算怎么办”?李罡继续采访道。
“我家里父母亲,年纪也不少了,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其他3个都是姐姐,父母亲肯定也要我照顾啊,况且我已来部队了,想在部队好好锻炼、锻炼,我没有别的”。梁劲松诚实地回答着。
“这么好的家产,你不去继承,你不觉得可惜吗”,李罡继续说。
“姑妈的困难,我和我的父母、姐姐都很理解,年岁大了,本身就要人来照顾,这是我们做晚辈应该尽到的责任。但是随着家庭经济条件的改善,我们也可以富起来,我们可以接姑妈来内地定居,财产也可以转移到这边来啊”。梁劲松回答说。
采访到这里,李罡觉得梁劲松的形象也来越清晰、高大,感觉到一个普通士兵如此高的觉悟,值得书写、值得宣传。
之后李罡问了梁劲松家庭经济状况、婚姻、军训和参加军地两用人才培训情况......梁劲松都一一作了回答。
“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说不定你朋友等着你啊”。李罡说。
“你也休息吧”,梁劲松吩咐李罡道。
“我今晚一定把材料赶出来,你就不要管我了”。李罡依然精神抖擞地说。
李罡这么坚持,梁劲松只好走进了里面的卧房,关了门,关了灯,摸着爬上了床,睡到了莉莉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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