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情愿接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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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徐烈刚带着一身风尘从外面回来,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办公室里传出一阵哭声。
徐烈大皱眉头,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陈璐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搂在一起,哭得正欢。这种情形,徐烈一看便知,又是秦香莲来控诉万恶的陈世美了。
果然他一进来,陈璐就跳将起来,拉住他说:“快来,帮帮大姐!”徐烈警惕的问:“怎么了?”陈璐说:“还不是那些没心肝的男人!”立刻,徐烈的脑袋就大了一倍。
陈璐回头说:“齐大姐,你有什么话,尽管向小徐说好了,他一定会帮你的。”见徐烈一脸的苦痛之色,她自然是明白徐烈心思的,又给他沏了杯茶,以示安慰。徐烈叹口气说:“好吧,大姐有什么事?”
那女人却面带疑色,打量徐烈两眼,回头向陈璐说:“就是这个小伙子么?他就是那个有本事的侦探?”陈璐笑答:“您放心,如假包换。”
徐烈也想不到自己也有了些小小名声,居然有人慕名前来,一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同时他也在打量这妇女,见她身材瘦小,眼神灵活,说话很快,按常理,这种人一般都精明过人。
见那妇女脸上仍有犹疑之色,徐烈恳切地说:“大姐,如果有可以帮助之处,我一定会尽力,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尽管对家庭纠纷一类的案子徐烈着实厌恶,但这是陈璐接下来的业务,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只好应承下来。而一旦接手,就要全力而为,这是他一向恪守的职业准则。
妇女点点头说:“好吧,小…徐是吧,我早就听说过你,这次是专门求助来了。我家那昧良心的,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扔下我孤苦伶仃一个女人,连糊口也难…”说着又掉了两颗眼泪。
陈璐安慰说:“大姐你慢慢说,他好替你想法子。”又拿出一个本子,准备记录。徐烈有在听别人讲述案情时作记录的习惯,自从陈璐加入后,这项工作基本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那妇女叹了口气,果然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这妇女名叫齐旭香,今年三十七岁,靠做些小生意为生,十三年前与本市一个叫王忠的医生结婚。王忠原是市医院的医生,几年前辞职出来开了个诊所,靠着医术精湛,很赚了些钱,齐旭香也就不做生意,留在在家做起了全职主妇。
夫妇两人间原来关系不错,但是由于结婚十多年,一直没有育出子女的缘故,关系渐渐变得有些紧张。王忠年纪比齐旭香要大了七岁,要子女的心情也更加急迫些,这也许就是王忠渐渐变心的主要原因。
齐旭香在发现王忠变得冷淡之后,又隐约察觉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为这事齐旭香找王忠谈过,也闹过,但变了的心就是射出的箭,是拉也拉不回来的。
两个月前的一天,好像是三月十四日,王忠提出来要去莱阳市看望姐姐。齐旭香因为风闻丈夫在外县有女人,不敢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又想借旅行的机会修复夫妻关系,就提出要一起去,王忠也答应了。
两人搭乘当日凌晨零点的火车东去。火车出发约三小时后,在一个叫做衰草铺的小站停下,王忠突然提出要下车去透口气,起身离开了。齐旭香当时也没有多想,谁知直到车子开动之后,王忠也没有回来。

一开始,齐旭香以为王忠在车厢一头吸烟,也没太在意。谁料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他人回来,齐旭香急了,起身去找,把几节车厢都走了一遍,也没有见到王忠。齐旭香心想王忠可能误了火车,又怕丈夫出了什么事,忙把情况告诉了乘警。
乘警与衰草铺车站进行了联系后,告诉齐旭香,车站那边没有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现误车的乘客。
齐旭香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到莱阳市找到王忠的姐姐王琴家,结果还是不见王忠。直到现在,王忠仍然音讯杳然,齐旭香想来想去,终于明白过来:丈夫是借故离开自己,跑去找自己的相好去了。
说到这里,齐旭香泪如雨下,哽咽着说:“我后来听说,王忠确实有个相好的女人在衰草铺镇上…自从王忠离开后,我一个女人家连生活也没有了着落,小徐,你一定要帮帮我,找出那个负心人!”陈璐也陪着落泪。
徐烈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问了几个问题。
他先问:“大姐的丈夫不是开着一个诊所吗?”齐旭香说:“是啊,可王忠一失踪,诊所就被他哥姐几个霸占了,我一分钱也得不到,生活真是为难。”“他哥哥叫什么?”“王治,在冶金研究所工作,还是个工程师呢,可做事就这么蛮横。”
徐烈点点头,又问:“那天你们是自家乘火车离开的么?”齐旭香想了想答道:“不是,王忠的哥嫂一直把我们送进车站。”徐烈略感奇怪,问:“那么晚了,为什么还要送呢?”齐旭香说:“可能我们带的行李太多吧…也可能是很久没有去看他姐姐了,所以觉得有必要送一下。”
徐烈紧接着问:“车上很挤吧?不然您丈夫也不会要下车去透气。”齐旭香说:“是啊,那是趟慢车,车上人很多,吵得很,吸烟的人又多,我们坐的又是硬座,大半夜都不能睡着,就是我都想下去透透气。”
徐烈笑笑说:“不能睡觉最恼火了,晚上你们怎么过呢?”齐旭香说:“吹牛呗,就和对面坐的人东西南北说一通,晚上倒也不很难过。坐在我对面那两个人也是能说话的人,模样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一个眼镜,一个大个子,说着说着就成了朋友,连他们的电话我都留了下来。”
陈璐不由点点头。她读书时几乎要跨越整个中国,对此深有所感,长途旅行有个人能陪你谈天说地,旅行之苦就能减轻不少。
徐烈眨眨眼,又问:“您丈夫就两手空空离去,连行李也没拿?”齐旭香愤然说:“是啊,为了那个女人,他倒什么都舍得…他肯定早就什么都准备好了,还要行李做什么?”
徐烈说:“好吧,我还想问一下,你说的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么?”齐旭香面露鄙夷之色,答道:“小伙子,如果我晓得,还来找你做什么?”
对于这样露骨的轻视,徐烈并不在意,笑着说:“好吧,大姐,我替你去查一下,有什么情况再和你联系,好吗?”齐旭香怀疑的说:“我以前也找过一些人,他们对我说的都是这句话,可以后就没有了消息。小徐…你行吗?”
徐烈眨眨眼,笑着说:“大姐,你说呢?”
齐旭香说:“好吧,我等你的消息就是,就盼你不要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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