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元论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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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神秘人究竟是何等人物,来自哪里?
鬼才知道!按着长袍、六茫星等要素在心里快速搜索一道,将他平素对各类隐秘组织所积累的知识都调动起来,结果却一无所获,徐烈只好在苦笑。
对这些神秘人感兴趣的何止他一人,陈璐就在不停的追问神秘人的来历。徐烈把自己目前所能想到的和盘托出。“长袍、六茫星,倘若这些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固有标志,那倒是很奇怪了。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中国的特产,倒像是属于中世纪欧洲的东西。裹住头部的长袍总容易让人联想到修道院里的僧侣,而从偶尔读过的一本书里得知,六茫星好像是某位君主的象征…对不起,是哪位君主我忘了,嘿嘿,历史方面的知识我也很匮乏呢。”
陈璐愈发感兴趣,也愈发糊涂了。“你是说,他们是外国人?!”
“这倒未必。”徐烈摇摇头。“也可能是中国人使用了这些符号和道具,事实上,我更倾向于这种解释。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怕显得太过特异吗?还是他们与国外组织有着某种联系?”
陈璐吐吐舌头。“好家伙,我们可惹上了大麻烦,这个对手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不多时饭菜送上来。这里的饭菜可不能求讲究,能填饱肚子足矣。徐烈和陈璐狼吞虎咽,江琴英却恹恹的毫无食欲,陈璐劝说她道:“江女士,无论如何吃一点,一会还要有的忙呢。”
江琴英苦笑道:“那些人是去我公公的陵墓了吧?我就奇怪了,你们怎么一点不急?万一他们找到了志刚留下的东西怎么办?一想到这个我还吃得下么。”
陈璐辩解说:“江女士,我们不能与那些人硬来的。”徐烈失望的摇着头。“江女士,请不必担心,我们总会有机会的。”
江琴英只好勉强自己吃了一些,将要吃完的时候,陈璐忽然从窗口看见那四个神秘人又出现了,排做一列,默默的走着,鬼影一样。陈璐忙叫道:“来了!”
徐烈只顾吞嚼,头也不抬。“管他呢,等这些怪家伙走了再说。”江琴英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徐先生,你不是害怕他们吧?”
徐烈挤挤眼睛。“说老实话,是有点!”他笑得很洒脱,看看那辆车子无声无息的开走,徐烈才放下筷子说:“行了,该我们上场了,江女士,请你带路。”
走到接待处门口,见雨已经歇了。服务员问:“大叔,这么晚了还上山去?”徐烈一本正经的回答:“闺女,今晚不上山去看看,大叔睡不着觉呢。”惹得陈璐在一旁抿嘴轻笑。
江琴英在前带路,三人踏上了曲折的小径,小径是用青石铺就,虽然大雨才过,也并不显得湿滑。大约用了十分钟时间,来到一片林立的墓塔之内。
空气间隐隐飘着香味,塔林内雾气缭绕,凭着星空漫射下来的微光,才勉强可以把远方看清。徐烈手里的电筒,只能照亮前面一片狭短的地方。
一声怪叫自头上传来,令陈璐一颤,不由紧紧抓住徐烈的胳臂。徐烈笑着。“咋地,孩他娘,抓我做甚?”陈璐好气又好笑,再狠狠捏了他一把。
江琴英也是小心翼翼的躬身走着。终于来到63号墓塔外,但见一座高约两米的尖塔矗立在四方的陵墓之上,一块石碑立于碑前,上面刻着“干老先生智扬之墓”几个大字,一边又刻下了“卒于公元二零零五年七月,享年七十二岁”一排小字。
陵墓以汉白玉石的砌成,四边饰以波浪状浮雕。浮雕之上,是一幅日月争辉的图画。

徐烈围着陵墓转了一圈,越看越发露出困惑的神色,陈璐仅仅跟着他,唯恐落后一步。身后的江琴英忽然叫道:“这里,快来看这里!”
两人猛转过身去。但见陵墓四方,东边的基脚上,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眼来。再仔细看,原来有一块活板被人拔起来,露出了掩藏于其下的机关来。
洞眼大小正好可容伸进一只手去。徐烈略一沉吟,戴上手套,把手伸了进去。缩回来时手上空空,他泄气的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陈璐失声叫道:“糟糕,东西果然叫那些人先取走了!”江琴英很沮丧,狠狠踢着脚下的野草。
徐烈则呆呆凝望着那幅浮雕。“很美啊,这种花纹在陵墓上可不多见。”他赞赏道,指着陵墓周边。“日月各居一边,太阳高悬而月亮静垂,太阳宏大而月亮娇小,对比异常鲜明。连雕功笔法也不同,太阳用的是外凸的阳文,而月亮则用内凹的阴文。江女士,这座陵墓的设计出于何人之手?”
江琴英好像记不清了,闪烁其词:“…好像是我和志刚请了一个师傅,大家共同商量的结果。”
“是这样,”徐烈微微点头。“我想再问,干先生是不是信奉某一门宗教?或者至少他对哲学深有研究?”江琴英莫名其妙。“没有啊,志刚是个无神论者,只喜欢自然山水。至于哲学,也没见他涉猎过。”
徐烈深感失望。
陈璐却耐不住了。“喂,这时候尽问人家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做什么?要紧的是赶紧把东西追回来啊!”她催促道。
徐烈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不一定非要到那些棘手的人物那里去要,也许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试试。”他蹲下来,信手从洞口沿着石壁,朝上方划了一条垂直线。“看看,这条线指向哪里?”徐烈得意地笑道。
正好指向那轮太阳。
陈璐亦惊亦喜。“你这家伙又有什么法子了?快说,快说!”江琴英则深感不解。“徐先生,这又说明了什么?”
“一轮太阳,一轮月亮,一阴一阳,这是两个性质截然相反的东西。就像生命与死亡,天堂与地狱,**与精神…它们都性质相反,又各自独立而真实的存在着。这幅图画,其中体现了一种典型的二元论的思想,所以刚才我问,干先生是否研究过哲学。”
江琴英眼神依然迷惑,显然徐烈的说法使她更加困惑。“志刚也懂这个么?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从外面学来的吧。”
陈璐则愈发强烈的催促起来。“你这样说有什么含义嘛?快点吧,找到东西要紧!”
“别急,”徐烈笑道:“一个动作容易,找到正确的道路却不容易。让我再想想。”
稍停片刻,他信步走到西边一侧,两个女子紧紧相随。那一侧的浮雕图案也是一样,徐烈找到那轮月亮,以月亮为基点,用手画了一条垂直线,一直画到泥土里。
可惜垂线经过之处既没有活门,也没有暗道。徐烈不免有些失望,两个女子的心,也随着他的神情而起伏着。忽然他又笑了起来,那条垂线画到最底下,正好落在一丛草上。徐烈拨开草丛,果然有一个泥洞显露出来,徐烈伸手入内,缩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油纸紧密包裹着的物事。
徐烈笑容可掬。“真是一次对二元论的绝好阐释。太阳与月亮、白天与黑夜、东方与西方、玉石与泥土,还有真与假,所有的要素都相互对立又紧密联系。这是一次二元论的智慧闪光,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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