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初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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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啸平把剑拿起,突然,从这把黑乎乎的剑身上突然发出一道极其强烈但却毫不刺眼的光芒,未等二人回过神来,那光芒就缩回剑身,重新变得黑乎乎的毫不起眼了。但又有一些不同,此时这把剑,你要仔细看,会发现剑身下隐隐有光芒流动,仿佛活物一般,再不是刚才那块死铁了,那感觉,就好像这把剑,有了生命。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李啸平喃喃念道,“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辱没这把剑的。”说完眼眶又是一红,眼看这泪水,就要掉下来了。李啸平深吸一口气,强忍泪水,拿起旁边的剑鞘,宝剑入鞘。这个剑鞘,从外表上看,主要也只是一张丝毫不起眼的皮,极其朴素,宝剑入鞘后,从外面看,如果不是剑柄的原因,让人当成一根棍子的可能性反而更大。想了想,仍把湛泸放在地下室里,用魔法封闭,这才与伯恩和艾莉走出地下室。
走出地下室,这才发现月亮已经高挂天空了,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已经过去,众人这才感觉肚子咕噜咕噜叫,艾莉赶紧做饭去了。刚吃完,就听见外面传来葛温的叫声。
葛温进门后,跟伯恩和艾莉问了声好就直接说:“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我找李啸平有点事。”伯恩和艾莉心知肚明的放他们进里间谈去了。
“你下午为什么没去上课啊?咦,你眼睛怎么红红的?”葛温并没有先问李啸平掌裂石板的事情。
“哦,没事,”李啸平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赶紧把问题转向葛温最关心的事,“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打碎那些石板吗?”
果然,葛温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这从他那睁大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了。
“葛温,我知道你是一个可靠的人,但这次事关我的秘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除非我允许,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晚上说的话。”葛温二话不说,“以母亲的名义发誓,我,葛温·斯弥恩,决不向任何人提起今天晚上我和李啸平的谈话内容”,看着葛温那严肃的表情,李啸平不禁笑出声来,“倒不用这么正式,其实我只是不想太张扬罢了。葛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学校里,当我被人欺负时,会帮我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所以我也不想找什么借口骗你,虽然这个很容易。其实我今天做的,是我的家传武技,所以你当然没听过。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真不懂武技的话,平时又怎么指出你武技上的不足呢?”
葛温有点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其实我一直就在怀疑了,今天一下午我都在回忆,这才发现虽然你没有具体跟我说一些更高深的武技,但每次你向我指出来的,都是我武技上的缺点或不够好的地方,现在细想起来,其实我的武技能练到这个程度,很大程度上都是归功于你。”
“不用客气,”李啸平摇了摇手,“其实主要也是你自己在武技的天赋。上次你跟科里纳的比赛我看了,其实,你的水平虽然没他高,但也不是差得非常大。他的优点是步法灵活,技巧也比你好,而你的优点是力气大,沉稳。其实当时如果你不让有说太多话的机会或者更加稳一点,虽然最后仍然会输,但不会输这么快。”
“怎么可能,我对这个结果已经觉得非常满意了,要知道,他可是行省武技比赛冠军啊。”葛温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你并不知道自己的武技已经达到什么样一个程度,虽然我没有看过那些比赛,所以无法具体评判其他人的武技水平,但我想科里纳的能取得冠军,可能跟他的武器有比较大的关系,要知道,他父亲可是行省首富,拿到好的魔法武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伸手制止了葛温的提问,“而且,在技巧的掌握上,他确实做得相当不错,如果跟我们武技老师打,武技老师肯定输。”
“那按你这样说起来,我至少应该跟武技老师差不多水平了,那怎么可能。”葛温的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
“你上一次跟武技老师交手是什么时候。”李啸平微笑着看着葛温。
“一年多快两年以前吧。”葛温的表情有点疑问,又似有点明白,“难道老师是怕输给我才不再跟我打?”。
“多说无益,”李啸平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你跟我交一下手。”
从墙角处拿起了两根长度跟制式剑差不多的木棍,李啸平拿了一根给葛温,“来,全力攻击我。”
葛温看了看手中的木棍,迟疑地看了一下李啸平,不攻击又没办法知道李啸平到底武技水平怎么样,但鉴于李啸平以前的表现,他要真攻击了,又怕李啸平受伤,虽然这只是一根木棍。正当彷徨无计之时,脑中突然浮现出李啸平碎石成粉的惊人表现,不由哑然失笑,有这种表现的人自己还会担心伤了他,还不担心自己来得有用,这一定下心来,求知欲自然占了上风,李啸平见葛温脸上表情变化,已经将他的心理变化猜了个十成十,知道葛温打算动手了。
“我来了,小心。”定下心来的葛温一棒向李啸平砸去,这一棒他还是没有敢用太大的力气,打算如果把李啸平的棒子砸飞了就马上停手。没想到只见李啸平随手一架,只觉得一股极其强大的力从木棍上传来,虎口一麻,木棍竟然差点脱手而出,葛温大吃一惊,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李啸平欺上身来,木棍噼噼啪啪一顿猛砸,终于,葛温手承受不住了,木棍脱手而出,远远地砸在墙上。
葛温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简直没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手还一直麻麻的使不上劲,而最让他震惊的,是李啸平刚才表现出来的攻击力,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武器就被砸飞了,虽然一开始自己没有使出全力,但后面自己可是出了全力但还是没有挡住。
“现在,使出你最大的能力来攻击我。”

捡回木棍,葛温嘴里发出一阵低沉地吼声,一个大跨步向前直冲,木棍高举过头就是一记怒砸。与身体条件和性格有关,葛温的剑法一向走的是大开大阖路线,讲究一个气势,若是胆子稍小点的,与他交手,被他气势一压,实力先得减上两成,只是李啸平明显不是这种人,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举棍一架,葛温就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把自己力道往旁边一带,自己也身不由已地往旁边冲过去,这股力量似乎很大,但又好像不大,只是好像很粘,就好像脚陷入泥泽中一样,力气全都使不出来。葛温大吃一惊,赶紧脚一用力,站稳身形,可还没等他进行第二次攻击,就发现李啸平的木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在自己脖子上了,这情形,跟上次和科里纳比赛时如出一辙,所不一样的是,李啸平做得更加轻松写意。
“葛温,我刚才用科里纳那天的技巧打败了你,但我也用你那天的方法打败了力气远比科里纳大的你。那你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方法打败科里纳呢?”不等葛温回答,李啸平接着说道,“其实,科里纳那天打败你,只不过是使用了剑法技巧里非常粗浅的卸力手法。”这个在武技老师眼里是精妙的卸力手法现在在李啸平嘴里只是一个非常粗浅的剑法技巧,若是被剑法老师听到,讲出这句话竟是那个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武技一向差一点就及格的人,不是被气得吐他个两三升血,就是笑得把自己给憋死。不过葛温并没有想这么多,因为比自己打的铁还铁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知道现在是提高自己实力的最好时机,葛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所谓卸,并不是将对手攻击的力道凭空弄消失掉,这是不可能的,卸,只是让它改变方向而已。最简单的方法,就比如你刚才从上往下砍下来的时候,我只要在挡的时候,把木棍的方向这样稍微转一下,在棍子碰到一起的那一刹那,稍微用一下力甚至是不用用力,本来向你砍的力气就会变成向旁边砍,这样即使他这一下有三百公斤的力气,也只不过是砸在空地上,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我们只用了几公斤的力气。越高明的手法,你用的力气就越小,当你练到最高境界时,你几乎不需要使用什么力气。当然,不用是不可能的,至少把剑拿起来就要用力,而是你可以借他的力,不过这个需要经过刻苦的练习,不是说说就可以练到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葛温,李啸平微笑着继续说道,“现在,再来说说你。葛温,你天生神力,如果比真实的力气,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为什么刚才你的木棍会被我砸掉,很简单,因为我懂得如何使用自己的力气,我一点都不浪费,而你不会。你有五百公斤的力气,但你砸下来的这一棍,也就只有两百公斤,力气都白白浪费了,如何使用力气,这也是一种技巧。只要你掌握了这种技巧,当你砸下来的力气真的有一千公斤甚至一万公斤,除非对手比你厉害太多,不然,所谓的卸力,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现在,葛温,你告诉你,如何才能使你砸下来的棍子力气最大,最关键的部位是什么?”
“手臂。”葛温不假思索的比了比肱二头肌。
“果然是打铁的,啧啧啧,身材不错!”李啸平摸摸那坚硬的肌肉,笑嘻嘻地说,“可惜,错,再想想。”
葛温低头想了一会,这才抬起头, “是腰。”
“看来打铁的经历对你理解用力的帮助非常大。”李啸平回答,“想想你平时是怎么打铁的,然后再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节省你的力气,同时让你的棍子更有力量。”
葛温低头继续深思去了,很明显,这个问题给他造成的困扰比上一个大多了,这从他紧锁的眉头和比上一次长得多的时间就可以看得出。终于,葛温抬起头,用非常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放松,等棍子要到目标的时候,从腰部开始用力,同时手上加力。”
“很好!”李啸平赞赏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剩下的,就靠平时勤加锻炼了,实际上当然没这么简单。我看过你打铁,其实,打铁跟用剑差不多,我刚才讲的这些,其实你已经会了,就是你平时打铁的用的手法,但你在用剑的时候却不知道使用,总是把混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力气全都浪费了,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在进攻方面,你只要想想平时打铁是怎么做的,就知道如果换成剑该怎么做了,所以,这个我就不讲了,留待以后你慢慢融会贯通,我现在要讲的,是收放自如。想想看,刚才你用尽全身力气向我扑来,我只是简单的使用了一点卸力手法,你整个人的重心就失去了,而我就是趁你重心不稳的时候把木棍放在你脖子上的,这就是你进攻没有留有余力的后果,如果当时我手上拿的是剑,那会怎么样?”
葛温回答道:“那我当初就死了。”
“错!”李啸平笑咪咪地回答道:“如果我想杀你,我用一把木棍也可以杀了你,正确答案是如果我当时手里拿的是一把剑,那么,”顿了一顿,欣赏了一下葛温聚精会神的表情,这才接着说道,“放在你脖子的就是一把剑了。”
听到这个实在是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葛温不由有些呆住了,李啸平呵呵一笑,拍拍葛温的肩膀说道:“放松点,不要老是崩得这么紧,身体崩得太紧,不仅会让你的力量无法全部发挥,也会让你无法掌握自己的力量,那就谈不上什么收放自如了。如果你能做到能收放自如,当我把你的木棍往旁边一卸的时候,你还有余力能调整重心,作出反应,不至于对我接下来的进攻毫无办法。”李啸平突然变得很严肃,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所谓的收放自如,第一步就是:留有余力。”
“嗯,啸平。”葛温突然扭扭捏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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