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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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从隔壁传来的浪语,甄小虽露出一丝苦笑,虽然的帐篷已顶的老高,但打着酒嗝的甄小虽只是苦闷的抽着烟,一个接着一个的吐着烟圈,思量着隔壁那骨瘦如柴的家伙能与不能
其实甄小虽也是一个、猥琐的家伙,只是逢场作戏三昧俱,家有美娇娘的他如何能看上这些庸脂俗粉,更何况还是几辆只要花钱谁都能上的公共汽车。
想想自己一个堂堂房地产公司老板现在却在做些什么,说好听点是应酬,说不好听就是三陪——陪吃、陪喝、陪玩,陪玩还要帮别人买单。这不刚刚陪建设局一个有实权的副局长吃饱喝足,接着又陪着来这里潇洒,想到这里甄小虽是既好气又好笑。
但又有什么办法,公关公关,只有通过公(别人的)款的吃喝玩乐才能培养出关系来。
但当时的房地产管理极度不规范,暗箱操作比比皆是。谁与相关领导关系好,谁就能拿到好地块、好项目;如果没关系,那只有对不起了,给点边角料给他做做已经相当不错了。可以说没有做不好的项目,只有拿不到的项目。
而关系是最难掌握的东西,但有一个是自古以来永恒不变的关系疏通模式,那就是权钱交易。
虽然这是违法违纪行为,但历代以来总有那么一些人对此乐此不彼,官商勾结方能将利益最大化,真可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作为曾经的衙内,甄小虽对这些套路并不陌生,此时这也是尽快开创一片天空的捷径。
经过不懈的公关与努力,项目终于拿下来了,是一个毗邻市中心的旧城改造项目,项目不大,大概10亩地。本来这种项目在当时是轮不到他们这种民营企业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不计成本的运作下,以高昂的代价项目终于得手。
如此得到的项目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像一般旧城改造项目那样由政府主导,开发商只扮演一个承建商的角色,而此项目公司具有相当大的自主性。但同时暴露出了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即将告罄,融资工作的开展已迫在眉睫。
甄小虽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项目的开发模式与运作模式及融资事宜,开发无非就是全住宅模式或者商住模式,他考虑的主要的是融资事宜,还有如何建立公司的口碑及打响公司的知名度与美誉度。
虽然想寻找个专业的策划公司和销售公司来运作,但当时的房地产市场并未如此细分,所以凡事还得靠自己。
想来想去也未想出太多办法,只有在质量、外立面、户型、景观等上面做文章了。
甄小虽重点考虑的还是融资事宜,这才是盘活整个项目的关键,但人生地不熟的他确实也无太多办法,也只有花小钱保大钱了,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接下来的拆迁很顺利,毕竟这也算市政府的形象工程,不过这一来二去还是很拖了几个月,但好歹也初见成效。
※※※※
很快又到了年底,鉴湖市市政府组织了全市工商界代表举行了一个晚宴,甄小虽有幸应邀参加。
虽然不喜此类应酬,但这毕竟是一个当地所谓的上流社会交流平台,是一个融入这个圈子的绝佳机会,甄小虽也只有硬着头皮赴约了。
甄小虽听过这样一句话——男人在三十岁前靠能力,三十岁后靠人际。在没有权势可用的情况下,人际资源已是最好的风帆了,虽然利益的同盟并不可靠,但是在某些时候却是最为牢固的。
在宴席上,甄小虽机械的举着酒杯,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交谈着,却没注意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他很久了。
※※※※
接下来几天,甄小虽老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情将要发生。
又和往常一样,甄小虽一大早就来到公司,而昨晚被他折腾坏了的叶子此时大概还躺在温暖的被窝之中,一想到这个小姑娘,甄小虽不由满心甜蜜。
忙了半天的甄小虽刚离开座位伸了个懒腰,却见一行制服男破门而入,说是甄小虽的公司涉嫌行贿国家干部以谋取国有资源,并当场查封了公司。
犹如平地一声雷,甄小虽当场惊呆,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
看着一问三不知的执法人员,甄小虽决定找个熟悉的领导问清是由,执法人员并没有阻止他的离开。
开着他那辆别克世纪星刚走出地下车库,却被两执法人员拦住,告示他这是已查封财产,不能开走。
看着拦着去路的执法人员,愤怒的甄小虽只有下车,发泄似的狠狠甩上车门准备离去。
却在抬头将,看到一对熟悉的男女。男的曾在同一大院生活过,女的更是昨夜还在身下承欢那位,现在却靠在那人的怀里。
甄小虽不由一阵钻心的痛。

看着像是在向自己展示着战利品成得平,及泪眼迷离的叶子,甄小虽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不在去寻找毫无意义的结果。
哀莫大于心死,金钱的损失对甄小虽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但亲人的背叛却是不能容忍的。
仇恨也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弑父之仇、夺妻之恨一齐涌上心头,甄小虽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但要想连根拔起成家这棵参天大树,并非一日之计,眼前的明智选择也只有忍辱负重了。
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公司的广告铭牌,甄小虽毅然转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苦楚的望着甄小虽逐渐消失的背影,叶子早已泣不成声……
※※※※
曾经的承诺,
只像雨里的彩虹,
我受伤的心真的好痛,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
……
听着街上传来的歌声,甄小虽的心情更是沉入到谷底。
浑浑噩噩中,甄小虽不停的向前走着,不自觉间来到了鉴湖边。
甄小虽默默的倚栏静立在鉴湖边上,仿佛是在眺望远方,但又有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脑袋空空什么都没想……
突然起风了,树叶、废旧报纸、塑料袋等在空中群魔乱舞。
突然,一张报纸朝甄小虽迎面飘来,落在了脸上。
甄小虽很是恼火,暗道人一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缝,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会连张破报纸都来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但甄小虽只是无奈的摇着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苦涩。
同是天涯沦落人,甄小虽很小心的拿起报纸,虽然这只是一张别人丢弃的废报纸,但也不忍心它这样随风飘荡。
甄小虽准备细心的报纸叠起来,将它找个不再飘零的地方安置。
正叠着,甄小虽却被一行新闻吸引住了,脸上表情或喜或忧,仿佛犹豫不决着什么。
一会儿,甄小虽神情坚定,似已做好决定。
没错,所谓富贵险中求,甄小虽决定拼了,如此好的机会摆放在面前如果不珍惜,真可谓暴殄天物啊。
原来报纸上报道着一则抢劫金库的新闻,一股疑为东突分子的武装劫匪在共和国东部的某小岛国持枪连续抢劫了数次运钞车,金额达上亿美元,传闻已逃窜到国内,准备将赃款转移至共和国西北以作分裂祖国的活动经费。
甄小虽记起的前世有关该案情的后续报道,东突分子虽然将赃款运回国内,但在国际刑警和共和国警察的堵击下,只是把赃款藏在甄小弓家乡附近的海边而慌忙逃亡,准备等风头过后再取出赃款,而那里正是甄小弓非常熟悉的地方。
如果去取的那些赃款,于国于己将都是好事,只是要防止东突分子知情后的报复。
甄小弓知道这是条不归路,但他还是决定来个黑吃黑。
临行前,甄小虽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号码,此时他突然醒悟,原来那个电话是自己所打。
随着“嘀…嘀…”两声,电话里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您找哪位?”
“乐儿!是乐儿吗?”甄小虽显得有些激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传来一阵抽泣声,片刻传来“小虽?…是你吗?”
“是我,乐儿你现在好吗?”说完甄小虽已哽咽了。
“小虽…你在哪里啊?我…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乐儿!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小虽…你在哪里啊?让我去找你好不?”
“……现在不行。”甄小弓艰难的吐出这四个字。
听着对面传来的阵阵抽泣,甄小弓的心脏猛的一阵收缩,几近喘不过气来。
小虽!小虽!你还在吗?”
“在!乐儿!你愿意等我吗?愿意等我来娶你吗?”
“愿意!…愿意!”舒乐儿不停的点着头。
“乐儿!等我…少则5年,多则10年…乐儿!你要保重…还有…我爱你!”说完甄小弓突然挂了电话。
“小虽!小虽!…”而此时电话里却传来了忙音。
挂下电话,甄小虽早已泣不成声,前世今生早已物是人非,只有舒乐儿才能让他感觉一切都已真实的发生,也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感觉到人世间的暖意。
而电话线那头,听着电话里传了的忙音,舒乐儿终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来,那是喜极而泣的一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她耳边回响的只有“娶你…娶你…”。
不日,甄小虽出现在了那片海边。
那天是1996年4月1日。
此后,甄小虽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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