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从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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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贞不想再去管这件事,两个孩子走远,她就在家里做家务。家里已经被小三改得面目全非,她要重新布置回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作活,可是她执着的,极快的把一切都回复到原样,这是她的家,她不许任何女人来染指改变。
心里不是不痛的,自已的男人不再属于自已,可是细想来,还有别的办法吗,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用一些常见的话来安慰自已,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男人有了外遇,脑袋就不会思考,他曾经真正爱过我。
她想起邓建国给她买的那些珠宝,他以前没有钱的时候,总是会突然抱着她,很不安的对她道,等我有了钱,一定给你买许多珠宝。后来果然有了钱,他也没有食言,每次做成一笔大生意,从全国各地都给她带珠宝回来,上等的钻石,上等的黄金,上等的玉,戒指,耳坠,项链,手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每次他不在家,她想念他的时候,一个人在家里,她总是把这些珠宝首饰拿出来,一件件细细的欣赏,从中感觉到他们的爱。
他曾经是爱过她的,只是爱情不能长久,人都会变的,她只能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已。
这样想着,也许不会太难过,下半生,没有了爱情,她还有两个孩子,也不是一无所有,为了两个孩子,她不能离婚,她必须学会沉默,学会适应,学会接受这一切。
淑贞就这样劝慰着自已。
可是她不知道。对于一个一心想转正的小三来说,她的这些心愿,哪怕已经很忍让了。可是对于个一心想转正,对着他们北京的房子车子虎视眈眈的小三女人来说,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不想计较,为了两个孩子,不想再闹下去,一切都忍了,可是小三怎么可能放过她,她地目标就是转正,她的目的就是她现在地身份和位置。
她从邓建国那里听到淑贞对于他们继续交往事件的反应后。心中怒不可抑。
邓建国几乎是早上从家里出来,艳群小三就马上打了电话进来。他在电话里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说,看到那边没有声音,他对小三道,艳群。淑贞人不错,我老婆真的不错,我不能对不起她。
小三就尖声叫道,那我呢,你想过我没有?
她说完这句,就在电话那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邓建国听着。只觉她哭得伤心欲绝。心里那个痛。急忙道,当然想了。不要哭了。小祖宗。
那你还离不离婚?
艳群小三收住哭声,依然哽咽着,仿佛很可怜的温柔着声音问他。
邓建国沉默了。
小三只得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邓建国才赶紧回答说,离。
她才笑了笑,和他软语了一番。
两个人喜笑颜开的聊了一阵,约了晚边两个人到宾馆里见面,到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邓建国想到刚才艳群小三的哭声,想到原本一早答应她离婚的,到现在都没有离,害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地,在北京租着房子,一个单身女人这样的生活多么艰难啊,她刚才哭得那么伤心欲绝,自已真是对不住她。
这样想着,天平彻底倾斜,想着要尽快地离婚。
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一旦外遇,简直就是白痴,脑袋灌满了浆糊一般。邓建国只想到小三多么可怜,作腔作势的哭几下就是伤心欲绝,他的老婆被他逼得憔悴可怜,整个人已经无路可退了,他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两个孩子因为他地事,已经过得不像个正常小孩了,他也没放在心里。
一心只想着他的小三,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一个男人没有钱不重要,长得不好没关系,最怕的就是没有责任心。往往也是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容易外遇出轨。
小三把电话挂了,心想刚才邓建国已经在迟疑了,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对她不利,她不能再被动了,她要采取主动权。
她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做了决定,很快的站起来,在衣橱里挑了一番,换了一件漂亮地上衣,然后洗脸化妆,涂上白白地粉,抹上红红地唇,收拾打扮好,就出了门。
她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直接就去了淑贞家里。
淑贞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来找她,原本正在家里拖着地的她愣在那里,她知道她每次来都没有好事。果然,那小三笑着叫了声大姐,很熟练地自已坐了下来。
地板刚拖过,还滑溜溜的,小三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走过,就留下一串脚印,淑贞看着那一串脚印,心里只如被刺扎着一般,她恨透了这个入侵者。
如果是别的女人,一个小三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稍微有点个性的女人早就拿着刀砍出去去了,但是淑贞不是,她太软弱了,尽管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她仍然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赶她走。
淑贞没有说话,站在她面前,脸上面如寒霜。
小三自已坐下来,然后抬着头,把屋子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自已辛苦布置的一切又全部没了,新添置的家具器皿不见了,新的窗帘刚挂上去不久现在也看不到了,原先重新布置放好的家具现在又挪了地方,她不由心中怒火,她在这里虽然只待了一阵子,可是已经把这里当成她自已的家了,如今看到一切都改变了,看着被拖得滑溜溜的地板,仿佛那拖把把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全抹去了一般,心里就气愤。
她看着淑贞,面前这个瘦弱苍白的女人,虽然事实上比她年纪大点,可是论起长相五官身材她自已反倒不如她,她比她好的地方。就是年轻点了。
可是实在是长相不如她,这让她突然害怕起来,怕自已苦心经营的一切会毁于一旦。她抢不到这

,成不了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她平静地坐在那里,心里却风暴大起。
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把面前这个瘦弱苍白的女人给撕个粉碎。她阻挠了她的幸福,阴魂不散一般。
可是心里生气,面子上却仍然温和地笑着。装作很亲切的样子打量着房间,然后把目光停留在淑贞身上。
小三看了看她,幽幽的对她道,大姐。你气色好像不太好啊,你也不会打扮。怪不得建国不喜欢你。
她笑话她,言语像刮骨钢刀,杀人不见血,淑贞皱眉站在那里。别过脸去,对她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小三嘻嘻一笑,说道,我来这里是有事的。说完了我就走。大姐不用急。
淑贞没有作声。
小三拿起手中的锦盒看了看。然后举起来,在手心里**着。对淑贞道,大姐,你不觉得我手里的这个锦盒眼熟么?
淑贞愣了一下,她的确在她进屋来的那一刻,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很眼熟,因为她曾经也有一只一模一样地锦盒。
小三看到淑贞的变化,笑了笑,慢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对她道,这只锦盒里面是一只镶着红宝石地黄金手镯,对不对?
淑贞彻底愣了,她转过脸来。看了小三手里的锦盒子一眼,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她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三笑了笑,把手里地锦盒打开来,那里面的确是一只手镯,红宝石红和耀眼,黄金的色质也很纯,依然金灿灿的,淑贞看在眼里,只觉得太像了,她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起来,难道,难道?
她不敢想,一直维系着她,支撑着她,让她留在这个家里,让她委曲求全留在这个家里的东西也在土崩瓦解。
她以为他曾经是爱过她的。至少爱了十多年,足够了。
身旁响起小三地声音,听到她道,建国从来没有迷上过赌博,他跟你说赌博,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我那时候没有钱花,他花光了身上地钱,为了给我钱花,就回家骗你说,在赌博,输光了钱,然后你就把所有珠宝让他拿去卖掉了是不是,我看到这个手镯怪漂亮地,就想着反正这么多珠宝,把它们卖掉给我的钱够用了,就留了下来。
她淡淡地说完这些,然后冷冷的看着淑贞。
她知道女人最怕的是什么,她知道用最厉害的武器来伤害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最怕的,不是现在不爱了,而是从前被一笔抹消,有人站在她面前说,他很久以前就不爱你了。
大姐,你好像还很喜欢这个手镯嘛,我戴了一阵,不喜欢戴了,不如给你好了,反正本来也是你的东西,哎呀,现在建国给我买了很多珠宝,我每天都烦着,不知带哪个好呢。
她懒懒的说出,坐在一旁,装作漫不经心玩着手中的手镯,把它放进锦盒又拿出来,很悠闲的样子,眼睛却死盯着淑贞。
淑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到面前的那只锦盒,她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实物就在面前,她化成灰也认得,她只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是假的,这个男人竟然可以拿着她最珍爱的感情去哄另一个女人的开心,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呢。
小三笑着,看到她的神情变化,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很大方的把手镯放在锦盒里,然后递了过来,笑道,给你吧,我反正多。
那只锦盒就在眼睛,淑贞看着它,然后把手一挥,锦盒摔了出去,她对着那个三,拿起手中的拖把就打过去。
狠狠的打,拖把沾了水,很重,而且刚拖过地,布条很脏,流下来的水都是黑色的,她就拿着这样的拖把狠狠的砸过去,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头上,手臂上,小三尖叫着,往门外跑去,淑贞追上前去,不停的用拖把的布条狠狠的抽打着她,拖把重重的落在小三的身上,五彩的碎布长像花一样裂开,黑色的水流得四处到是,她看着,心中快意无比,到现在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便何况这样歹毒的不要脸的女人,她狠狠的打,每次举起拖把再砸下去,手腕因为震动是一种钝钝的痛,可是看到黑布条沾水的拖把砸在那个女人的背上,头上,脏水溅在她那张白粉墙一样的脸上,她的心中就快意无比。重新又充满了力量,把那个拖把再次举起来,又狠狠的抽下去。
一下,一下。
看着小三那张突然变得惶恐害怕的脸,看到小三慌不择路的逃跑模样,她第一次发现自已原来也可以这样。
一下,一下,用尽力气的抽打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心中的愤恨越来越重,借着拖把的力量发泻出去。
从前的真相,竟然是这个,她那些以为是他的深情,爱若至宝的东西,他却如此拿去哄别的女人开心。
小三尖叫着,被她打跑了,她倚着拖把站在那里,整个人也因为没了力气,呆在原地。
淑贞是彻底的灰了心绝了望,以前因为孩子可以支撑下去,现在只觉得这婚是非离不可了,不然每天受着这样的刺激,她非疯掉不可。
原以为他只是从去年开始变心的,现在看来更早,要从他所谓的迷上赌博开始算起,也许还要更早,谁知道呢。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那只锦盒依然在地上,手镯掉了出来,黄金打造的,自然不会坏,可是她只是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去动它。
这个家,原先温暖和美,夫妻恩爱,儿女双全,现在呢,像什么,夫妻两个没有了爱,互相只有憎恶和恨。淑贞站在那里,只觉得如处冰窖一般,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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