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狮子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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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带上祭品来到朱氏陵园一路上朱怀玉犹如避瘟神般躲着南宫倚倩,而后者那张乖巧中略带委曲的脸直接误导了众人的判断。望着大家投来或质疑或不悦的目光,朱怀玉恨得牙直痒!他能说被眼前这个小女孩欺负了吗?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直到进了陵园,众人才将目光转向陵中的一座小山,南宫玉安眠之地。
望着石碑上的‘先室南宫玉之灵’朱辰眼眶再次湿了,喃喃道“八年了,玉儿……”。
南宫宇从怀中掏出一个长颈玉瓶,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液体洒在坟茔上。“欠你的凝肌水给你带来了,可惜再也看不到你梳妆打扮的样子了……”
眼见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朱怀玉却绕到墓后,“娘,人太多,我跟你说点悄悄话。我已经八岁了,再过几年就是大人了!见到南宫倚倩我就知道娘你一定很美,不过肯定没她那么臭屁,那么小心眼……”说着说着两行泪水便沿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流了下来……
南宫父女当天便告辞离去,南宫倚倩走之前特地跟她的小石头表哥握手作别。至于这次握手是香艳还是折磨,就只有朱怀玉自己知道了……朱辰多留了两天,与父亲长谈了很久。这天晨跑过后,朱怀玉还沉浸在这几日与父亲相聚的喜悦中。扭了扭被南宫倚倩冻伤的手腕,就见到朱芷芸跑过来,“小石头,庄主让你过去!”朱怀玉转过身来,发现老刀正在路边等候,急忙迎了上去。
“刀爷爷,我们这是去哪啊?”注意到老刀带着自己穿过内院,遇到的守卫越来越多,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银衣侍卫不停从面前路过,朱怀玉十分好奇。
“封刀阁!”
封刀阁内,朱啸天正和一位玄衣老者交谈着。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们朱家立足楠竹几百年,经历的风浪太多了~”老者缓缓道“你是朱家的家主,该怎么做不用太多顾忌,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歇得太久了~也该走动走动了!”
“嗯,小石头就拜托四叔了!”
朱怀玉进了封刀阁,老刀便退了下去。
“爷爷,你找我。”朱怀玉自顾自地找了个石凳坐下。
“小石头,别没大没小的!来见过四祖!”朱啸天不悦道。朱怀玉这才悻悻地探身下来,向老人行了一礼。
“好了,庄主去忙吧~”四祖道。
封刀阁内,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朱怀玉只觉得双腿发麻,眼看要撑不住了,老者才打破沉默“小石头,跟我来。”
两人走下阁楼,穿过楼后的一片竹林,来到一片石林中。
“小石头,从今日起我会教你武艺,每日晨跑后你就自己过来,我会在这等你。”四祖眯着眼续道“手腕很痛吧?”
“啊?你怎么知道!”朱怀玉大吃一惊,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丢了面子,他特意以练铁砂拳的名义在手上缠了纱布。
“你右手五指发白,指甲处有水珠凝结,明明是寒气缠体的症状。是南宫家的丫头干的吧?嘿嘿~天生水木双属性,好高的资质啊!”四祖冷笑道。
“嗯~你可别告诉别人!我还要找她报仇呢!”朱怀玉悻悻道。
“报仇?那丫头已经是凝气后期顶峰的实力了,若不是怕她心性不稳,估计南宫家早就让她筑基了吧~就是你父亲也不过是刚刚筑基罢了。你怎么报仇啊?”
“她不过是占了双灵根的便利罢了,我还是双灵根呢!”朱怀玉不服道。
“你?双灵根?”
“没错!还是水火双灵根!”朱怀玉得意道。
“水火双灵根?哈哈哈~”老人大笑起来,“是你父亲说的吧,那我今天告诉你,你什么灵根也没有!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什么?!你骗我!”朱怀玉怒道。
“你也不想想水火相克,怎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你爹是怕打击你,我朱家儿郎就这么经不住打击嘛?”四祖喝道
“我我我……”难倒我真是南宫倚倩口中的没有灵力的凡人,一个废物!
眼看朱怀玉双拳紧握,羞愤异常。老人幽幽一叹“灵根灵根~真就那么重要吗?小石头你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老人略一思索,便说道“三十年前,我朱家出了一位修真奇才。他是天生金灵根高级,年纪轻轻就筑基成功。他为人心高气傲,受奸人挑拨,与天侍门楠竹分舵的人起了冲突。几番冲突下来,惊动了对方的留守长老,一位金丹期的老怪物,好不容易逃回一条性命。天侍门仗着大陆第一宗的威名,竟堵在我们玄素庄的门口,让我们交人!”

“我们交了吗?”朱怀玉问道
“嘿嘿~庄中都是他们这些天之骄子眼中的凡夫俗子,他们自以为我们就是板上的肉。可惜他们小看了我们,朱家的子孙不论男女老幼绝没有贪生怕死的主!小石头,修真界没有你想得那么好,那些修士神通广大,却没有几个是心怀苍生的好人。若不是有人压着,他们早就危害人间了!”
“那争斗的结果如何?”朱怀玉睁大了眼睛,小拳头也握了起来。
“啧啧~我们朱家的银衣卫死伤过半,朱氏四杰残了两个……”说到这里,老人激动起来“至于天侍门嘛,嘿嘿~只好换了批人坐镇楠竹。事后,天侍门本要报复,若没有南宫家与御刀门的支持,说不得我们朱家只好在楠竹除名了。”老人叹了口气,续道“我们四兄弟都没有什么灵根,但是那一战死在我们那么手上的结丹以上修士不下十人,你说灵根真就那么重要吗?”
朱怀玉已是听傻了,眼前看上去弱不经风的老者竟灭杀过结丹期的修真者!
“小石头,你既跟我学武,我送你四个字,你需谨记一生!那便是‘狮子搏兔’!以后与人争斗,不论对手如何不起眼都不可起轻视之心!性命相搏,差一招就会含恨而终!”
“是!”朱怀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此后,朱怀玉便在四祖的督导下勤练武艺。四祖教的东西十分繁杂,轻功、暗器、毒药、潜行无所不包。习武的方式也与普通人大不相同,兵器拳脚都是找银衣卫陪练,兵刃交加间那些久经生死的汉子轻易不会手下留情。饶是朱怀玉一身钢筋铁骨,也经常被打的浑身是伤。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毒药,自十岁时四祖开始教授他识别药材开始,可怜的小石头就没吃过一顿安心饭!哪怕一个馒头,一杯水,都要用四祖特制的银针仔细鉴别后方敢食用。唯一令朱怀玉不解的是四祖一直不教他内功,朱芷芸等人修习的‘疾风刀’也不让他染指。每次问他,总是说时候未到。
春去冬来,转眼间又是四个年头。封刀阁后的竹林中,一队银衣侍卫正在林中仔细搜索……领头那人,一身劲装银衣,胸前绣着三枚淡淡的梅花图案,正是侍卫统领程风。程风心中正大吐苦水,刚执行任务回来,便被安排了这桩折磨人的差事!偏偏那人的身份,就是自己是银衣统领,也是万万不敢违背的。
“都仔细点!把眼睛睁大了,注意树上,还有树洞!上次小少爷就是躲在树洞中才蒙混过关的!”程风大声呼道。却不料脚边的落叶下正有人在诅咒他木有小……
“那帮哭丧的里面就数你最麻烦!明明长得五大三粗的,偏偏这么多心眼!”朱怀玉恨恨地想“幸亏临时改变战术,要不然被你找出来,又要被罚到悬崖上去练轻功了!”
众人搜索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对小少爷潜行术大涨欣喜之余,不禁开始哀叹自己的午饭怕是吃不到了……
林外突然进来一个银衣侍卫,对着程风一礼后,附着他耳朵低语起来。后者闻后脸色大变!
“小少爷,练习终止!庄主急召!”程风大叫。
“切!当我三岁小孩啊,这么低级的骗术还敢使出来!”朱怀玉不屑地嘀咕。
“小石头,出来吧。你爹出事了!”四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朱怀玉从坑中一跃而出,来到四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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