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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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半月的军训结束后,大家觉得有必要开个Party庆祝庆祝经过舍会讨论通过了小强的提案——买上几只“扒鸡”在宿舍里喝点儿。
小强被舍长任命为“Party组织委员会”主席,笑天任副主席,带领图图、金子奔赴美食城购买扒鸡、酒水等。他们坐上了唯一通过校门口的八路车,顺便说一句,这个城市的公交车总共有18路。学校距美食城有六站路,美食城是终点站,第三站的时候上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操!这么多人啊!”此语一出,惹得车上的人都笑了,一位女学生说:“唉,现在的小孩儿都成精了!”。笑天也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小孩儿无耻的样子很有自己当年的风采,很有前途。这时候笑天注意到最后一排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微笑着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更奇怪的是终点站大家都下车时,笑天发现那家伙竟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了,笑天当时劝说自己可能那人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就已经下了。这段灵异的小插曲没有影响笑天的兴致,回到宿舍,大家大快朵颐,畅叙豪情,认为军训的结束意味着大学生活的正式开始,以后就进入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生活状态了,很是憧憬期盼,大家说了自己的愿望,七个人说要在半年之内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所谓个人问题就是如何把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并向多个人发展。
唯一没有说这个愿望的是笑天,笑天说自己要珍惜大学的四年时光,好好学习专业知识,多读书、读好书,全方面发展自己,拥护党的领导、用马恩列斯毛邓三来武装自己做一个优秀的大学生,将来好成为一名博士后,至于个人问题嘛,祖国尚未统一,没时间考虑儿女私情……还没说完,那七个人,已经齐刷刷地把啤酒瓶子举起来准备砸他了。巴建舍长当场宣布了一条舍规——宿舍重地,严禁装逼!
笑天其实跟大家想的一样,特别是在军训阅兵那天看到那个女孩儿之后。
吃饱喝足,收拾残局,笑天去倒垃圾,在楼道里碰见了同样去倒垃圾的二房,二房生得浓眉大眼高鼻梁,很像新疆维族人,走起路来双手自然下垂,摆动幅度很小,像极了当年小学社会课本上画的一个布依族。笑天跟他打了个招呼:“也吃扒鸡呢!”,“是啊”,说着呢,隔壁宿舍的肥浩也提着一个垃圾袋子出来了,肥浩长的挺壮,戴着个黑框眼镜,鹰视狼步,颇有几分匪气。初见他时,笑天还觉得有几分害怕,慢慢才发觉此人十分易于相处,也挺能扯淡。肥浩冲他俩打招呼:“靠,刚吃完啊!都是同道中人啊!”三个人聊了会儿,除了都刚刚吃完扒鸡这个共同点之外,又找到了一个——都是足球迷。明天正好有山东队的比赛,于是三人相约这个明天去餐厅看中超联赛的电视直播。
晚上室友们又招呼着打够级,八个人有两个不能玩儿的呀,巴建看书,笑天主动让贤出了宿舍,说要到本部校园里逛逛,校园里的路灯光线昏暗,到处是一对对的情侣。走到学校唯一的一片小柳树林时,里面的情侣比树都多,笑天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怀着羡慕与惆怅的心情走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笑天想一个人坐会儿,只见一阵银光从自己眼前划过,吓了笑天一跳。回过神来,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看,见过,正是在公交车上盯着自己看了半天的男人,还戴着那副眼镜。
“你,你,你要干嘛?”笑天有点儿晕。
“呵呵”。
这一笑更是吓了笑天一跳,“我,我们认识吗?”
“认识吗?把那个‘吗’去掉。呵呵”
“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啊!”
那个男人上前把笑天抱住了:“哮天,我是二郎啊!”
笑天懵了:“你,你先松开。什么二郎大郎的,武二郎还是杨二郎啊?!”
“哮天,你认出来了!杨二郎啊,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那男子很激动。
“操,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认识你,你是杨二郎?我看着你怎么只有两只眼呢?”笑天跟他开玩笑,人所共知天上的杨二郎有三只眼嘛。
“哦,笑天,你再看”那男子说完,一指自己的眉头。
“我操!”笑天差点儿倒了,那男子眉头上赫然多出一只眼!
“这回你信了吧!”
“我信什么信”笑天从小胆大,而且又接受了十二年的无产阶级唯物主义教育,是忠实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根本不相信神怪只说,“我看看!”说着,用手去摸那人的额头,刚一靠近,“啪”就被弹回来了,就像触电一样,酸麻难忍。

“哮天,你没事儿吧,这下你相信了吧!”
笑天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很疼,不是做梦。笑天突然感觉以前自己的世界观都是错的,实在是不能相信,这究竟是怎么了。
“哮天,你想起来了没?”
笑天仔仔细细把那人看了一遍:“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啊!”
“你不是三餐厅楼下那个超市的老板吗!?”
“我,我晕!”自称是二郎的男人无语了,静默半晌,“哮天,这么给你说吧,你的前世是我的哮天犬,吃了龙珠后变形,后来私自下界触犯天条,被开除仙籍,永世在人界轮回。”
“你丫的真是二郎神呀!不是,我说哥们儿,你意思是我以前是狗啊!?”
“哮天,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你的前世是神仙啊”
“我明白了,你一直叫我‘哮天’不是我的名字‘笑天’。你这是在骂人啊!”
“哮天,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你说你是二郎神,那你会七十二变吗?”
“我当然会,九转玄功可变三界万物。”
“吹吧,那你变成一坨屎”,笑天坏坏地笑着。
“靠,换一个,这个真不行!”
“呵呵,开玩笑的,那就变成一个女人吧!”
“这个可以有,什么样的呀?”
“呃,个子不用太高,长发,眼睛大,笑起来有那种勾魂摄魄的感觉。行吗?”
“哮天,你说的这个是什么妖精吧?”
“靠,怎么说话呢?”
“咋还勾魂摄魄了呢?”
“哎,你不懂,算了吧,不难为你了,你看你,啥玩意儿都变不了啊,还吹得天昏地暗的,什么九转玄功,玄功的。”
“是九转玄功,不是玄功”那男子认真地纠正,“孙悟空练的那叫玄功,和我的不一样。”
“还真有这种功啊,好了不管什么功吧,你变不出来啊,要不你把你的兵器拿出来吧。”
“看着”,哗啦啦,男子抖出一把明晃晃的三尖两刃刀。
事实确凿,笑天不能不相信了,一时间,笑天觉得以前自己学的什么无神论啊、唯物主义啊都成了扯淡,人间有神啊,而且自己的前世就是神,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宠物。
“哮天,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宿舍吧,切记今日之事,不可对人言,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这厮也把“也”字拖了半分钟,面不改色心不跳。
“等下,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拽词儿了,你从天上来这里不会就是找我的吧?”
“恭喜你,猜对了,正式如此。”
“找我干嘛?”
“哮天,二郎我想你了呀!”说着就想给笑天一个熊抱。
“别,别,俩爷们儿让人看见不好。”
“那我能不能再回天上当神仙。”
“这个不太可能,还有,你当时不是拼了命的想往人间来吗?怎么现在想回去了呢?”
“我拼命往凡间来,我有病啊,天上多好啊,整天人五人六的。”
“可是那要耐得住寂寞啊!”
“那我就永远上不了天上去了?”
“上天还不是易如反掌,你现在愿意我们就能去。不过是不能做神仙了。”
“今天太晚了,就不去了,改天吧。那你是怎么下来的?”
“嗯?我下来还不容易,你被贬之后,我一病不起,身体刚刚痊愈就下来找你了。”
“哦了,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再到你超市找你啊!”
“好的,我也会找你的”
“别,千万别,我可不想让人看到老是跟一个中年男子在一块儿厮混。”
“哦,再说吧。切记今晚之事万不可对人言。”
“好的,知道了。”
二郎神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真牛逼啊!”笑天心里赞叹。
笑天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毕竟这事儿太诡异而且突兀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呀,自己怎么就成了哮天犬的转世了!那个二郎神竟然从天而降,笑天来到大学里第一次失眠了,不是自己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啊!辗转反侧良久,才糊糊地睡了过去。做了个怪异的梦,在梦里二郎神带着自己上了天,去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去了瑶池、去了广寒宫、见到了嫦娥,不过笑天感觉没有传说中的美丽,最后去了灵霄宝殿,自己坐上了龙椅,下面站满了列位神仙,自己大笑不止……
“操,你丫梦到什么了,乐成这个样子,”下铺的包子拍了笑天一下,“赶快起床了,上课去了!”
笑天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仿佛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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