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水中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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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天在意外的地点意外的时间意外地救出了意外的潘德
“九绝阵”在这样一场意外的爆炸中意外的结束了。
太意外了!
笑天拉着潘德的手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旁边的二郎神和嫦娥倒是相当的循规蹈矩,不敢有什么造次,恪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信条,其实二郎神心里已是极度澎湃。孙悟空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留在此地的不合时宜,知趣地先行回到真君神殿报告喜讯去了。
笑天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会到这里?”问的当然是潘德。
“我也不清楚,稀里糊涂地就被天兵带到天上来了。”
“哦。”
“笑天,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笑天苦笑了一声:“潘德,你知道吗,我们回不到人间、回不到过去了。”
“啊!是吗!那怎么办!”潘德竭力装出一副惊讶恐慌的样子,“失声”叫道。
装的当然不是真的,否则就不叫装了。
笑天当然看得出,但他没有说什么,也不想去追究什么,因为自己太累了,身心俱疲。就像跑马拉松的运动员,当进行到最后的100米时或许还能加速冲刺,但跑到终点再让他冲刺一个100米,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笑天感觉自己的任务一下完成了,“九绝阵”被破,剩下的就交给二郎神吧。
真君神殿里,酒宴庆功,歌舞升平。
笑天喝了好多酒,好酒,琼浆玉液。笑天本来是不喝酒的,可是那天喝的特别多。醉的诱惑就在于能让人暂时的忘却。
笑天醉倒了,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昏睡中他又回到了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人间、家、父母、学校、朋友……
糊糊中却问着自己,“如果能回到人间,我会不会思念二郎、孙大圣、天蓬他们?”
醒来后泪流满面。潘德在床边上坐着,还是一副如花的笑靥。
“做梦了吧?”
“嗯。”
“唉”,潘德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是想人间了,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嗯,我知道。”
“那就别胡思乱想了,何况这里也挺好的。”
“这里本来就很好,现在更好了。”
“哦?为什么?”
“因为有你了。”
潘德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脸上甚至飞上了一丝绯红。
“二郎神呢?”
“在你昏睡的这三天他一直在忙着跟玉帝谈判制定天庭新秩序。”
“啊,我睡了三天了?!”
“是啊,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好在你总算醒了。”
“那我要起床了,对了,我感觉好饿——”
还没说完,潘德马上就出去准备吃的了。
望着重檐庑殿的房顶,笑天躺在床上觉得心好像不断地往下沉,好像一直沉到人界才能停止。
饭菜看上去很好吃,神仙吃的东西当然不会比人间最好的差,可是笑天却食不甘味,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就享受不到那份乐趣了。
吃过饭,笑天独自走出神殿,没让潘德陪着,来到天河旁的石阶坐下。黄昏,恰是一天中阳光最为灿烂的时候,但这样的灿烂只是一瞬。金乌下班,笑天又看到了月宫。
明月洒清辉。天河波光粼粼,荡漾着月亮显得支离破碎。
水中望月,看到的永远是假象,正如现在的情况,笑天仿佛觉得一切都是假的,浮云遮望眼,只因有感情,感情蒙蔽了原本明晰的双眼,现在笑天已分不出是真是幻。
“潘德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笑天问自己,因为他坚信不是她所讲的“被天兵抓来的”这么简单。
“为什么她对于回不了人间的现实能够泰然处之?”
就好像她一直就在天宫一样,并没有半点不适应。
“本是天上神,何须返人间?!”
笑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又摇摇头,不可能的,自己太累了,可能有点儿神经衰弱,喜欢胡思乱想。

“穿越旷野的风啊,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飘向远方的云啊,慢些走,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
……
游荡异乡的人啊,在哪里,我的肚子开始痛,你可知道~
穿越火焰的鸟啊,不要走,你可知今夜疯掉的啊,不知一个人~
……”
笑天苍凉的歌声飘荡在天际,身边已默默站了一个人。
“哮天,你在又怀念过去了。”
“嗯。”
“我对不起你——”
“二郎,不要说这些了,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成功?嗯,或许吧!”,二郎神苦笑一声,“如果现在让我用这所谓的成功来换你回到人间回到过去的快乐,我也许会毫不犹豫。”
“谢谢。”
二郎神坐在笑天身边,拍着笑天的肩膀,“哮天,天庭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还需要你。”
笑天知道二郎神是在安慰自己,不让自己觉得无聊空虚,但还是用力地点点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微风拂面,笑天看着天河里自己的倒影,熟悉而陌生,而旁边二郎神的倒影却异常的清晰,“二郎,我现在看到的很多事都是假的?”
“哮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你只要记住我的三句话。”
“嗯?”
“第一句是,在神界我是你唯一值得相信的人,其他人都不是。”
“嗯,第二句呢?”
“记住第一句。”
“第三句?”
“记住前两句。”
“呵呵,”笑天和二郎神都笑起来,笑得很开心。笑天心里很感激二郎神,只有二郎神这时候会把一些原本严肃地事情轻松地告诉自己,不使自己更焦虑。
笑天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是真是假也好,都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他强由他强,轻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你这几天跟玉帝谈得怎么样了?”
“谈?呵呵,这还用谈,胜者为王败者寇。前天我们一帮人都去了灵霄宝殿,玉帝根本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呵呵,玉帝从来就没有嚣张过,我看倒是你们一直都很嚣张,你和大圣就是神仙后总中的非主流。”
“非主流?”
“就是个性神仙!从不把玉帝当回事儿。”
“呵呵,这才是二郎神!”
“嗯,呵呵,是,这才是二郎神,然后呢?”
“然后玉帝就答应了我提出了所有条件。”
“你提出了什么条件?”
“第一个就是把老三、老五从十八层地狱救出,重回六道轮回,虽暂时不能为神,但不必再受灵魂之煎熬”。说道这里,二郎神的眼眶竟然湿润了,毕竟这也算他造反的初衷之一。
笑天也颇有感慨,毕竟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玉帝老儿这么痛快呀!?”
“他敢不痛快,二爷我领着一票弟兄在那一站,吓得他说话直哆嗦,哈哈~”
“你还提什么条件了?”
“第二个条件就是把太白金星逐出天庭,坠地为人。本来我是想让他也尝尝十八层的炼狱之苦的。可转念一想,太白毕竟年事已高,就放他一马。”
“呵呵,杀人不过头点地,千万别过分了,好歹是三界之主,总归是有些尊严的,不过对太白的惩罚也太轻了,要让我重返人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哮天,你不懂。当年你故意激怒玉帝为的是不做神仙而做凡人,因为你觉得自己更适合人间。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太白金星一心钻营,为的是在神界谋取更高的位子,现在把他逐出天庭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二郎神语重心长地对笑天说完。
笑天点点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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