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四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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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之后,明美对着我的态度有些不同,亲近也还是亲近,但是很多时候会用一种探究的目光远远的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这纯真的女孩终究让某些事引出了不坦然的一面,也许这可以让她学会保护自己。
而另一方面,一天的相处后,我也终于从冷面男嘴里挖出了他的名字。他叫谢寒珏,且不管是不是真名,有个名字喊喊总是好的。可小墨不这样认为,他总是“喂来喂去”的叫着冷面男,好表现出他的不友好,这一点充分体现了小墨不成熟的心性。好在谢寒珏也不跟他计较,或者说是他天生漠然的性格,总之是避免了两个人的冲突。
我们四个人现在住在清平镇邻近的一个小镇上,因为不知道萧离月是否派人守在药神谷,所以没有冒冒然直接回去。不过总是呆在客栈里也不是办法,得派一个人前去探查。不用说,最合适的人一定是谢寒珏。我和小墨的容貌萧离月的下属应该清楚,而谢寒珏和明美是中途才加入的,若让他们办成病人的话不容易起疑。最妙的是,谢寒珏现在就是个病人,再让明美装成他的家人,去药神谷求医,肯定万无一失。
把计划定下以后,现在要做的是去说服谢寒珏。明美不在话下,能帮小墨的事情她一定会倾尽全力,但是谢寒珏就不一定了。他是来打听玉牌的下落的,不一定会同意帮忙,何况他那性子向来冷冽,要他以病人的身份去求医,我也觉得有点难度。
可事情出于意料的顺利,他一口就答应了,让我苦想了半天的理由都没有发挥之地。等小墨和明美出去置办他们去药神谷的东西之后,我才说出心中的疑惑。
谢寒珏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不要把我想地这么不近人情。既然对大家都好,我不会拒绝做一些原本不会做的事情。”
我挑挑眉,想起他那时手起剑落,人头滚地的残酷一面,他现在这么合作,无非是想顺利打探到玉牌的下落罢了。我不禁好奇这玉牌于他,究竟有怎样重大的意义。于是八卦包天的问道,“那玉牌难道有藏宝图不成?”
他猛地抬眼向我看来,眼眸微眯,脸色已然不好看。
看来他没兴趣跟我讲玉牌的秘密,我立刻很识相地从房里退了出来。
在客栈又住了两天,把计划里要用到的东西都置办好,还给明美和谢寒珏各买了一套外衣。他们两人气质相差很大,只能在服饰上搞得和谐一点。此外,我还特意帮重伤的谢寒珏配置了几枚药丸。好让他这一路上舒服点,可以平平安安的到达药神这天晚上。我在房里给晓研她们三个人写信,是准备明天给明美和谢寒珏带到药神谷去的。里面提到了现在我的处境以及让晓研安全来到这个小镇的办法。正写的洋洋洒洒的时候,明美在门外敲门,我皱了皱眉才开口让她进来。这几天,她有些奇怪,我知道她有话跟我讲,可没想到她现在就憋不住了。
看着一向直率地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我有点无奈。指了指椅子说道,“你坐下吧。”
她嗯了一声,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明美。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你这样可不像你啊。”我抹了一下信纸。
她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眸仿佛明月。只是看我一会,又朦朦胧胧起来。她复有低下头去,嘴唇蠕动了两下,才低声道,“姐姐,墨辰他喜欢你,不喜欢我,吃糯米糕也没用了是不是?”
我一怔,几日来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墨辰他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我一点也不想思考,可明美这么一问,我才知道,我只是怕,怕去想这个结果。小墨对我的好,瞎子都看的出来,可我却偏偏自欺欺人,其实早在他拒绝我喊他哥哥的那瞬间,我就应该明白,我和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和十三岁的野小子。

我们地关系在时间的流逝中已经各自变了样子。
“明美,”我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我的情绪,“我和小墨是义兄妹,平常难免亲密了一点,你……不要乱想。”这算不算欺骗呢?可我若不是这么说,我又该怎么说?世上的事情总是不停地在变化,谁就能肯定说小墨一定不会喜欢上明美呢?我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去打破别人地梦想,因为我知道明美在小墨身上已经付出的够多。
“真地是这样吗?”她叹了口气,眉头微微锭着,呈现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柔弱之美,让人怜惜。
“真的,我不骗你。”我很诚恳的点点头,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小墨怎么想,一定不能让他有机会表现出来,把多余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让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也许我的表情太真诚,明美终于笑了,她站起来说道,“姐姐,我不打扰你写信了。”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相信姐姐的话。”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她窈窕的身姿消失在门口,好一阵发呆。爱情能让女人变成猎豹,即使是纯真的不经世事的明美,也会嗅出爱情里潜藏的哪怕是一丝丝的危机感。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相信我,如果有天她跑去直接问小墨的话,那我一切的挽救都是徒劳。
小墨这个笨蛋啊,我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写信。
第二天一大早,我帮谢寒珏稍作易容,因为他毕竟和晓研打过一场,若是晓研认出来的话,就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之后他和明美就往药神谷而去,剩下我和小墨留守客栈。也不知道这次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我心不在焉的给小墨换着手臂上的药,他的剑伤还没有完全好。
“别担心了,那个谢……不是平常人,我想一定可以顺利见到她们的。”小墨拍拍我的手。
这家伙,前几天对谢寒珏没一句好话,倒在背地里说出这样的评价来,虽然我知道他是安慰我,但是以小墨的性子,怕对谢寒珏真有几分欣赏。
用白如雪的纱布包扎好他的手臂,我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那姓谢的武功我看到过,当时觉得也算个顶级高手,不过这次看他被打的这么惨,我想我是高估他了。”
小墨送了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给我,说道,“临风掌可不是平常的掌法,没有被击中也便罢了,若是击中,通常都得躺个一年半载。哪像他,几天就可以出门了。”
我奇道,“他那伤我又不是没看过,没什么特别的啊。临风掌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那掌法没有个四五十岁是练不成的。但是一旦练成,威力不同凡响。你想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练就的武功,那得需要多少毅力和忍耐力,一般人都会选择中途放弃。”
我皱了皱眉,这掌法难道运用真气的方式比较特别,所以要用这么多年的时间,或者说还得配合某种心法?我摇摇头,不对啊,谢寒珏明明说晓研也会临风掌的,可她只有十几岁,这又是怎么回事?
“十几岁的话是不是不可能练成临风掌?”我问小墨。
“绝对不会。”他很肯定的回道。
这个答案让我疑惑顿生,要么是谢寒珏认错了掌法,要么……但是……我总觉得有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得暂时把它抛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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