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与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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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低着头沿着绿化带漫步而行,明眸中早已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只因为方才无意中看到他们在花坛旁相拥而吻,让她的心仿佛被重重一击。她就默默地逃出了校园,一直走了下去。
西山的太阳映出了半边天的彩霞,明兰才恍然若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城郊,城边夜市已经开始摆摊,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往往。
她整了整心情,转身想回校,突然发现路边有一个老人做在石头上,正盯着自己看。明兰本不想理睬,却又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引力吸引她走过去。
老人仔细打量了明兰一番,呵呵笑道:“姑娘,走近些,让老头子给你算一卦怎么样?”
明兰一听,心中顿时觉得分外开亮,马上点了点头,自小在研究周易的爷爷熏陶下,她对算卦有一种特殊的执迷。
老人借着夕阳的残光仔细相了相明兰的面,又问了生辰时间,然后闭目默算了半晌。突然,老人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说:“恩,我果然没看错!姑娘你是大福大贵之人那!”
明兰淡笑着说:“大爷,大福大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苦恼的狠!”
“哈哈……”老人笑道,“依卦象来看,你前半生流离泊苦,历尽劫难,故而修来下半生的大富贵!”
“富贵?能等于幸福吗?”
“恩……”老人沉思了一会,道:“我明白了,情劫!为情所困!依卦相来看,你们是天生情缘,故而诸多艰险,但不论路途何其漫漫,最后总有生机!”
“总有生机?”明兰喃喃自语,眼神迷茫在晚霞的热烈中。
“恩?”老人眉头一皱,说:“姑娘,你将有一场劫难,命运之手就要抓住你了!”
赵俊华尽管气恼于倩,但现在也不得不感念她的真情。辞别了众人,他直奔于倩的寝室。刚走到花坛,就见于倩婷婷立在坛边。
“俊华!”于倩歉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出事!”
“没什么!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赵俊华淡淡地揭掉这一页,继续说:“你帮我付了保证金?”
“恩!”于倩点点头,娇容中掩不住一丝忧虑和慌乱。
赵俊华明白:她怕自己大男子主义作祟,再次拒绝她。他笑道:“怎么了,担心什么?怕我又伤你的心?”
于倩一听,马上多云转晴,撒娇道:“还说呢,前几天发那么大火,差点让人家伤心死!”
“那现在不生我气了?”赵俊华一见美女的娇态就忍不住挑逗几句。
“生气!当然生气!你不是还让人家换个男生吗?所以……”
“所以什么?”赵俊华心里真急了,连女人最常用的圈套都没看出来,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呵呵……”于倩笑道:“你还知道紧张呀!早干什么去了!”
“我……”赵俊华一时语塞,“我当时……”
一听又扯到那件事情,于倩忙止住说:“不,别说了,都是我不好!”她转身望向夕拾的坛花,幽幽地说:“俊华,你肯定听到也猜到了我以前的很多事,我知道我已经不干不净,一**孽债,根本不该再奢望什么爱情。但是,但是自从见了你,我……”
“不要再说了!”赵俊华忙打断了她。听到一个女孩的心声,尤其是毫不遮掩自己弊恣的自白,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赵俊华感到一股难以言表的责任感涌上心头。“我明白,你也不想这样的。记住,我不是已经公开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吗?我不会在乎你的以前,我只要你的以后,只要你真心的爱我!你明白吗?”
于倩喜极而泣,“恩嘤”一声抱住赵俊华,热烈地说:“我会的!我爱你!永远爱你!”没等赵俊华反应过来,一双柔软而火热的樱唇已封住了他的嘴。立时,一股火热的欲求升起,赵俊华一把抱紧于倩,将爱的热量释放在红唇白齿之间。全然不顾路人的侧目。
两人一遍又一遍地缠绵,于倩心怀歉意地奉献着柔唇间的一切。两人狂野地吮吸着,恨不能将对方吞掉、融化、合为一体。
就在赵俊华忘情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赵俊华一惊,忙定睛去寻,人影却转瞬即逝。会不会是她?好熟悉!如果是她……
见赵俊华停住了动作,于倩粉红的娇颊蹭着他下巴短短的胡须,娇声问:“怎么了?”说着将柔唇微微抬高,想继续承接那火热的洗礼。
赵俊华心中暗叹:她早晚会知道的,自己又何必太痴情那!低头望着于倩娇柔的面容,粉唇玉齿间兀自粘着口液,时刻诱惑着他,但他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勉强笑道:“没什么,好象看到了熟人,有些不好意思!”
“咯咯……”于倩笑了,但心里已然明了,也没心情再浪漫了。
“俊华,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赵俊华嘴上问着,但已心不在焉。
“你相信我吗?”于倩用哀怜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问。
赵俊华如梦方醒,忙说:“当然,当然相信!我们走!”
于倩望着一脸无知的男友,心里不禁犹豫:金刚真能守信吗?
明兰的心情终于随着夕阳的西下而稍稍平静,心里仍慢慢回味着老人的话。城市的街灯随着天色的暗淡逐渐明亮起来,城郊的行人很少,偶尔一辆出租车驶过。明兰没有打的的习惯,慢慢步行回校。
孤零零的路灯一眼望不到头,路边的垂柳时而摆动几下,都让明兰心一抖,她真后悔独自走出这么远。只有远远传来的车鸣声让她稍稍安心。
走着走着,她忽然发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猛一回头,只见一个黑黑的身影跟在自己身后几十米处,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警惕的回望,仍不禁不慢地走着。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明兰想着,继续赶路。转过一个路口,明兰发现身后的黑影不见了。她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些许。
再往前走,就到闹市区了,明兰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高大浓密的垂柳像一尊尊魔煞立在两旁,有的甚至遮住了路灯,更多的在灯光下投出条条阴影,在夜风中像挥舞的魔爪。
明兰在时明时暗的行人道上走着,前面出现几个大声谈笑的行人。她感到终于摆脱了寂静的恶魔,心理有了安全感。
几个行人越走越近,仿佛没有注意明兰的存在。但就在明兰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几只黑爪突然伸了过来。
“啊!……”一声惊恐的惨叫划破夜空。
郝南天对对方的突然来访,显然并不吃惊,从觉察到金刚有黑社会支持时他就预料到有今天。因为校园是黑社会的另一片天空,甚至能成为他们最重要的根基——大批文武精英和新血的源泉。郝南天一直疑惑对方为什么不找自己,他才是体育派真正的大哥,也许是因为自己就要毕业了。但现在,他们来了,确切地说,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对方不等郝南天有所表示,就直接自我介绍:“我叫欧阳春。”说着弹性丰润的美臀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郝南天。
“你,郝南天?”
没人对她冷漠高傲的话反感,不是因为声音本身的甜美,而是由于她代表的黑暗势力。
郝南天点点头,“不错!”他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成熟,丰满,冷漠,却富有别样的活力,她居然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黑社会代言人?但他不能不相信,事实就在眼前。
四大金刚、虎姐等人站在郝南天身后,眼睛一直盯着陌生的女人。
欧阳春在众目睽睽下,丝毫不为影响,点点头说:“很好,的确名不虚传。”
郝南天一笑,平静了一下心情,又恢复了往昔的自信。“还是说正题吧,我不喜欢饶圈。欧阳小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欧阳春微微一笑,犹如腊冬里绽放的红梅,分外艳美,但这笑一现即没。
“金刚的事,相信你也有所了解。”
“不错,是你们在支持他?”郝南天问出了最疑惑的问题。
“哼!”欧阳春冷哼一声,说:“他还不配!”
郝南天心里一亮,对方既不支持金刚,自然是想拉拢自己,而且是两个不同的帮会在争夺校园势力。“能告诉我详情吗?”
“可以。”欧阳春撄唇轻起。
“前几年的红色打黑行动你也知道,把吉边大大小小的帮会一扫而光,整整平静了两年多。但现在风头一过,又都蠢蠢欲动了。最先立棍划场子的是孙东策,他是以前天龙会的军师,扫黑的时候逃到关内,现在又回来成立了地龙会,成员基本上都是K族。紧接着成立的帮会不下十个,像白山会,铁头帮,七人盟等等。”
“那你们那?你是什么帮会的?”郝南天问。
“黑马帮!”欧阳春朗声说,“我们就是地龙会的克星!K族的克星!”
“K族真的那么可恨吗?”郝南天故意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公开与K族为敌的人。
“K族不可恨,但有些K族人可恨。这一点你很清楚!”
的确,郝南天深知这一点。狭窄的边疆地区和不同的生活习性,很容易导致某些人对主体汉族的反感,甚至产生地方民族主义(这些是从民族理论上抄来的,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大家见笑)。金刚就是代表性的一个,崔玲是,孙东策也是。
欧阳春继续说:“我今天来不是要你的答复,只是给你提个醒,金刚对你的威胁,你很清楚。等你想明白了,就到天涯夜总会来找我。”
欧阳春起身要走,却又神秘地说:“另外,为了表示诚意,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朋友有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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