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善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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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特别静,天一黑,街上就很少有人行走,偶尔有一两个人也是静静地走,仿佛雪后世界将人类封闭了起来。旅馆的门关得紧紧的,一半是为了堵闭门外的严寒,另一半是为了隔绝冬夜的孤寂。老板正抽着烟看电视,时而瞟一眼有没有顾客上门。两个服务生一边刻瓜子,一边闲聊,一个几分妩媚几分秀丽的女人正懒洋洋地照镜子。
正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几个人均吃惊地盯着门口。过了片刻,门外的杂乱声突然没了,几个人正在奇怪,突然门砰的一声开了。一个瘦削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青年,手中拎着白惨惨的长刀。老板只觉得头皮一麻,一股凉风从脚底升到脑门,心说: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黑帮老往我这跑?那个女人吓得张口要喊,但被青年冷冷的目光一扫,她只觉得咽喉仿佛被堵住了,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她颤抖着缩到一个角落,再也不敢动。
青年上前几步,盯着胖乎乎的中年人,见他全不似其他人一样慌乱,说道:“你是老板?”老板赶忙赔笑道:“大哥,请问您是?”青年哈哈大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听说昨天晚上这里有一初好戏?”老板一听,知道来者不善,忙又赔笑道:“大哥,昨天晚上有什么事呀?我们是一概不知,我们是开店的。据说外面有人打架……”青年冷笑一声,道:“够了!别白惑了!(胡编乱造的意思)实话告诉你,我们大哥看上你这地方了,所以让我过来关照你一下!”
这次,老板彻底明白了。他心中暗骂:原来是一伙的,好小子,我没动你,你就先来惹我!但心里又暗气:妈的,什么黑马帮、地龙会,一听说是赵俊华,全他妈往外推!玩我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推呢?他咬了咬牙,说道:“小子,你知道我的底细吗?这么莽撞,早晚要吃大亏的!”青年哈哈大笑,道:“我管你什么背景!等我把吉边所有的帮会清理干净,这天下不就是我的吗!”
老板见这招不灵,额头直冒冷汗,碰上吃生米的了!他忙又说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旅馆咱们五五分,以后相互照应!”他想先稳住对方,只要自己“妹夫”市长一出面,你小子就吃不了兜着走!青年冷笑道:“华哥果然没说错,你果然够刁。哎,不跟你罗嗦了。兄弟们,动手!”
他身后的几个兄弟挥刀冲了上去,对方毕竟只是普通人,哪见过这种架势,一逗过去就懵了。老板转身想往里跑,青年挥刀在他后背上开了道口子,痛得他一声大叫,但求生的本能使他脚下丝毫没有停顿,晃几晃跑进了走廊。青年微感惊讶,叹息道:“真是狗急跳墙!这老家伙跑得倒快!”说着拎刀追了上去。
那两个服务生想跑都来不及,被围住几刀砍倒在地,缩在墙角的女人一直不停地抖动。一个兄弟过去把她拎了过来,冰冷的刀锋贴在她柔嫩的颈项上,喝道:“说!旅馆里还有什么人?”
青年追上楼去,发现楼道里空空如野,两旁是清一色的房间,分不出他到底藏在哪里。青年走进最近的一扇门,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一听,即而轻轻用力推一下,门的暗锁锁着,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的撞不开的(应该说很少有人能直接撞开门,虽然小说里常用)。他又换了一个房间去听,等到了最末尾的一间房间,他突然听到里面一阵细微的响动,推了推门,仍锁着。这时,一个兄弟也跟了上来,说道:“下面搞定!”青年点了点头,低声道:“下去拿钥匙!”
小弟点点头,转身下了楼,不一会拿了一串钥匙回来。青年轻轻打开门,示意手下推门。小弟点点头,猛一推门,青年挥刀冲了进去,却发现床上正滚着两个人,被子滑落到床下,露出两具白花花的**。两人一见有人闯进来,吓得马上停止了动作,拉过被子裹着身体,女孩更是大叫了起来。
青年顿感失望,见男孩年龄不大,气愤地喊道:“妈的,年纪轻轻的就**,不怕得病呀!”床上的男孩哆嗦着说道:“我,我不是,她是我女朋友!”青年瞅了瞅那个女孩,也就是十五六岁,心中暗骂:吉边这狗日的地方,也太开放了吧!他转身走了出去,临走扔下一句话:“躲在屋里,别出来!”

青年正奇怪老板躲到哪里去了,忽然楼下一阵骚乱,青年赶忙跑了下去,却见几个兄弟拎着胖老板走了进来。将老板跟服务生和女人扔在一块,一个兄弟说道:“风哥,这老小子想跳楼逃跑,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青年正是田风,他笑道:“很好!告诉外面的兄弟,留心动静!”几个兄弟退了出去。田风过去踹了老板几脚,骂道:“妈的,再跑老子剁碎了你!”老板痛得疵牙怪叫。田风缓了口气,对一个手下道:“给华哥打电话,搞定!”
赵俊华咔咔地跺着脚下的积雪,听完郑飞的报告,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田风已经搞定了,咱们也该行动了。通知田风,让他把需要的东西弄到手。郑飞,带我们去他的淫窝!”
离旅馆不远,在几栋建筑之间,有个破旧的小仓库,仓库四周的苦草在白雪中显得特别扎眼,枯草丛里扔满了垃圾。幸而刚下过雪,将难闻的气味掩盖住了。郑飞指了指仓库,低声说道:“华哥,里面有个地下室,他们的人都是从里面出来的。但里面有什么就不知道了。”赵俊华仔细瞅了就几眼,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他又瞧了瞧积雪的痕迹,被踩出的道很窄。他问道:“能确定里面的人数吗?”郑飞摇了摇头,道:“具体不清楚,但里面至少有五六个男的,女的好像有十多人。”
赵俊华一楞,这么多女人,为什么不逃走呢?现在没时间多想,他点了点头道:“先别动,密切监视,等李羽鹏来了再说。”他现在只有六七人,他可不敢硬拼,对他来说,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而且他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出现一丝纰漏。郑飞退了下去,不一会又上前道:“华哥,我联系过鹏哥了。他说那边有点棘手,他正派兄弟看着,一时无法派人手过来。”赵俊华问道:“杨平的死党是怎么处置的?”郑飞说道:“鹏哥说让他们统统在镇医院躺半个月!”赵俊铪点点头,这样处理还是很合他心意的,说道:“让他先处理好再来吧。通知田风,让他把老板一起带过来!”郑飞忙去传达。
正在此时,仓库内一阵响动。赵俊华赶忙一摆手,众人后退隐蔽了起来。仓库门一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即而走到墙角,哗哗撒尿。小玉和小敏脸一红,赶紧扭过头。赵俊华轻轻一笑,对身后几个兄弟伸出三个手指,然后一指那个男人。三人会意,轻手轻脚地靠了上去脚下的积雪型号已被踩实,只发出轻微的响动。高大的男人大概喝醉了,正一个劲地用力撒尿,发出哗哗的声响,好不容易解决完,他晃了晃开始束腰带。就在这时,三个兄弟猛然冲了上去。他听到动静刚想回头看个究竟,就被扑倒在地,一个兄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同时一把冰冷的刀横在了脖子上,低声对他喝道:“别出声,想不想要命!”
高大的男人先是一惊,即而顺从地点了点头,三个兄弟扭着他胳膊把他带了回来。男人一见周围居然埋伏了这么多人,心里更是吃惊,他刚一动,脖子上的到马上一紧,他甚至能感到皮肤被划破的冰冷,再也不敢动。赵俊华轻请一笑,问道:“里面有多少人?”高大的男人张口说道:“里面……”话刚出口,马上脖子上的刀一凉,一个兄弟喝道:“低声!”高大的男人紧张得额角见汗,带着满嘴的酒气说道:“里面,里面有二十多人!七个男的,其他都是女的!”
赵俊华点了点头,问道:“想不想活命?”高大的男人马上点头,却没敢出声。赵俊华笑道:“你记不记得昨天从这里带走的那个女孩?”高大的男人眼睛一亮,忙点头。赵俊华低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抓来的?”赵俊华问的同时,平放在他脖子上的刀立了起来。高大的男人马上说道:“知道!知道!是我们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接的活,说是要找这个女的,就让我们去找。后来恰巧她一个人逛街,就被我们抓来了。但是我绝对没有动她!老板最先上了她,然后找阿虎和阿豹去拍片,我们几个只有干看的份!”言语中还带了一丝不平和愤恨。
赵俊华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好,现在你就把阿虎和阿豹挨个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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