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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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回家,迎接我的是满院的黑暗。难道出了什么事?我惊到,顾不上其他,用力敲门:“开门开门!小玉小玄你们在家吗?”话音刚落,门开了,一个身子投入怀中。
小小后退一步卸去冲力,我抱牢了怀里的身子。月色下,怀里孩子发上的金色是这么耀眼:[怎么了,出事了?]
小玉使劲摇头,也不答话,双手箍着我腰不放;[姐姐……姐姐。]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拍拍小玉的背,[不怕,我在这里。有什么事进去说,啊?]
小玉这才松了手,可是两只手还是死死抱住我胳膊不放,带着哭腔道;[哥哥生病了,叫也叫不醒,我一个人在家,好怕。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我心中一痛;[不会的,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小玉乖,我们先去看你哥哥好不好?]
[好。]小玉牢牢拉着我的手向内走去。
进了房间,摸黑点着了灯;[你们怎么不点灯?]
[我不知道怎么做。]小玉道,[下午哥哥就不舒服,说头痛没力气,后来想吐没吐什么东西,然后我拿水给他喝,他不喝,我又不敢跑到外面去,晚上哥哥就昏睡,怎么也叫不醒。]
我奔到床前,小玄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抱起他,感到他浑身冰冷,[小玉,快,帮忙把你哥哥放到我背上,我们去看医生。]
[恩!]小玉爬到床上托着小玄,我托着他两条腿,[把墙角的灯笼带着,把头包好,我们现在就走。]
才出门,我就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我不知道医馆在哪。完蛋了!晚上,我住得又偏,上哪找人去?
我慌忙前行,小玉跟在身边,看准了前面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快步上前:“前面那位兄台,在下有事相求,请留步。”
前面那人停下了脚步。“多谢多谢。”我气喘的赶上,“请问你知道医馆怎么走?”
“知道。”答话的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低着头,怯懦道。
“能不能告诉我医馆怎么走?我弟弟生了病要看大夫,我不知道医馆在哪。”
“我也要去医馆,我和你同去好了”。女孩子抬起了头道。这么近,我一下子看清楚了她的脸:“是你?!”
“是你?!”她也惊道。
她正是那天为我指路的女孩。也算熟人碰面,因为事情紧急,她赶忙带着我赶往医馆。
“大夫,我弟弟究竟怎么样了?”我焦急的看着大夫。
大夫先看看小玄的舌头,又翻翻小玄的眼睛,再摸着小玄的脉搏:“其脉浮缓略大,右关显出中按滑动,整体脉象隐可见涩,浮而虚软。舌苔白中腻,津少而粘,质淡白隐见灰暗。不多饮水。此阳虚暑湿,治当清透其表,振运中州,条达气机,化气渗湿。”
“大夫,你说这些我也不懂,到底他生了什么病?”我问道。
“这位小兄弟没什么大碍,幸好他得的是冷痧,吃点药就好了。要是紧痧急病,霎时晕倒,半刻而死。”
“还好还好。”我松了口气,“大夫,那有劳了。”
大夫拿起笔写下要防“荆芥十克紫苏十克柴胡5克细辛3克黄芪十克党参十克茯苓十克苡米仁30克白叩仁6克竹叶十克连翘十克葛根十克三剂,水煎服”

我这边看着大夫拿着针在小玄身上扎来扎去,看得心惊胆战:您悠着点啊,万一扎错地方可不妙。这么长的针就这么缓缓地插在大椎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前面来个对穿。
中医果然有两下子,这边下针没多久,小玄呻吟一声,醒过来了;[这是哪里?]他作势起身,我赶忙按住:“是我。”
看到是我,再看到床边的弟弟,小玄顺从的躺下。大夫的脸色很不好看:“我还在施针,让他别乱动!”
“是,是。”我连声应道,蹲着在小玄耳边道:“闭嘴!别动!]然后自若地起身。
看着小玄的脸色好了很多,我这才放下心来对女孩道谢:“今天真是多亏有你,辛苦了。”
“不客气。”她弱弱道,“这种小事不值一提。”看到趴在床前的小玉,愣了一下,“他不是……?”
“是啊,就是他。”我接口,“上回谢谢你救了我弟弟。在下柳如是,这是我弟弟柳玉。敢问姑娘贵姓?”
“弟弟?”齐梦疑惑重复道,又接着说,“我叫齐梦,谈不上什么贵的。”
“小梦,你来了。”大夫插话,“你来是拿你娘的药的?”
“是的,大夫,这个月上旬的药快用完了。我来拿下旬的。”小药徒麻利的从柜台下拿出一扎包好的药。
“大夫,这药钱就算我的吧。连诊费和药钱一起付了。”
“这怎么可以?”齐梦拒绝道,“你我相识不久,怎么好让你为我付药钱?”
“没事!”我顾不上反驳,直接把银票递了过去,“就当是你替我带路的酬谢好了。要不是你,我弟弟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一条人命岂是区区药钱可以抵得上的?”
“说得也对。”大夫道,“要是这孩子再晚来一点就危险了。你救了他一回,他替你付一回药钱也没什么。”
“可是……”齐梦还要拒绝,我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帮忙把我的药抓了,我还要请你带我回去呢!”
齐梦没有拒绝,拿着药方抓药去了。
大夫眯着眼睛看着我:“小梦是个好姑娘,你们既然熟识,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她。”
“啊?”我诧异道,“此话怎讲?”
出了医馆,齐梦在前头提着灯笼带路,小玉小玄分别在我两边,我想着大夫告诉我的话。
原来齐梦的娘出生贫寒,十六岁时父母双亡,原本的婚事也告吹了。后来她的家产被叔婶强占,她也落得个寄人篱下。自此她日日遭受虐待,整日以泪洗面。后来在婶婶的安排下,她嫁了个赌鬼,原本打算安分过日子,可新婚之夜新郎不知所踪,婚礼就这么虎头虎尾的落幕了。
齐氏忍气吞声过日子,整日勤俭持家,可丈夫变本加厉,整日非打既骂,这么过了数年,齐梦出生。齐氏以为丈夫会有所收敛,可是境况没有丝毫改善,丈夫依旧游手好闲,自己依旧饱受虐待。也不知她丈夫发了什么疯,一日赌瘾发作,竟然把家里的所有家产都输光。齐氏早起晚睡辛辛苦苦劳作还债,可没多久,丈夫又赌博,不仅借了大笔的钱,这回还签了字据。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欠款莫名其妙还清了,齐氏也变得疯疯癫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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