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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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纷扰的思绪,薛青已不觉回到薛虎留下的那间茅屋里将无头的虎尸扔到角落里,薛青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玉质石匣。再次确定四周无人窥伺后,薛青才打开石匣。只见里面有五卷厚厚的手卷,从其特殊的纸质上可以猜测出其绝非寻常书卷那么简单。此外还有一本用淡金丝线装订而成、书页非丝非绸的奇特经书。整本经书约么拇指厚,封皮上书写着“饮酒经”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装有这些东西的石匣是薛青复活当日从那只与螳螂妖兽搏杀的银色巨蟒腹中取得的。
本来石匣中尚有一对瞳宝,却在薛青滴血认主后诡异的融入了眼中。所谓瞳宝是修仙者使用无数奇异法宝中的一种。法器、灵器、法宝、灵宝、真宝、仙宝是修仙者对使用法宝的一种粗略划分。修仙界广阔无边,其中法宝道法难以计数,岂是三言两语简单划分可以道清的。像薛青遇到这对瞳宝就属极为罕见的一种,可以激发双眼潜力来施展法术。不过薛青至今未发现如何使用这对瞳宝,更不知其有何功效。
匣中的五卷手卷把薛青引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确切的说是令他真正的了解这个世界。无论是修仙带来的强大力量还是悠久的寿元,都令薛青决心歩上仙途,像前世一般执着的寻求力量的巅峰。
这五卷手卷口气颇大,品评论述天下无数修炼功法的优劣。认为天衍万道,修道之人应明其本质,方可得证大道。里面讲述诸般修炼要诀宛如隔靴搔痒,越是说到何种功法的奥妙之处,越令薛青心痒难耐,奈何书中却并无完整修炼之法,不过是举例分析罢了,令薛青深有被耍之感。
“天下修仙之道,不外乎法、武二种。法者,感悟自身与天地万物之联系,以己之力引动天地之力;武者,感悟天地万物与自身之联系,纳天地之力化为己之力。法、武二道踏及巅峰,均可为仙,道虽殊其归者一也。”薛青轻轻诵出书中的语句,心中对其作者大为佩服,如此明了的阐述归结出修炼之法,作者果然高明。
其实这是薛青初涉修仙所想,这五卷手卷的作者又岂止是高明而已。若这些言论流传到修仙界中不知要引起多大的震撼出来,修道者千千万,论道者何人堪任?薛青越是每天阅读这五卷手卷越深感这五卷手卷珍贵无比。薛青也时常在想著书的前辈修炼境界到底达到何等境界,却又是修炼何种功法呢?
奈何薛青手中只有一本炼气的入门口诀,便是那本饮酒经。对五卷手卷粗通一二的薛青眼界大开,无异于粗窥修炼真谛,自然对这本要借助饮取特殊酒水才能修炼的功法不大感冒。何况薛青已经从手卷中了解到修仙有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化虚六大境界,饮酒经中只有炼气阶段的修炼方法,和薛青理想中的功法相差太多。但苦于手上并无其他功法,只好配齐经上记述的金樽酒方,酿出十几瓶“金樽酒”硬着头皮修炼起来。
一经修炼,薛青却惊奇的发现这功法原理竟暗符手卷中提及的“神魂互养,经转无滞”那般,存意于眉心祖窍,以静坐吐纳的道家炼气手法吸纳天地灵气滋养神识。而手卷中常说:“存意不存力,意不可传,力借万法”,就是说修炼意念神识极为上乘,而万般法力均可从天地万物中借得。壮大神识的功法少之又少,薛青从手卷中得知千佛寺有一篇早已失传的《大自在去烦恼经》,道有一套《锻情七弦谱》,均是修炼壮大神识的无上妙法。前者以寂灭无相为不动根本,令神识念头剔透通明;后者以琴音为引,书七情为曲,锻炼神念。
而薛青修炼的饮酒经以酒为药引,以自身为炉鼎,辅以特殊的呼吸带动灵气灌入体内,同时壮力与神识,竟令薛青生出不输于那两种功法的错觉。
真正令薛青庆幸的是自己居然能活下来。原来当日那株异藤竟是自洪荒便有赫赫凶名的恶物旱魃藤。传闻尸皇旱魃的精血滴落人间,才长出这逆天凶物。此藤每千年结出一枚果实,内蕴尸皇纵横洪荒强大火焰的火种本源。尸皇火焰共分四种:其一是宛如火山爆发般暴戾狂躁的枯血噬炎;其二是形如骷髅可燃噬魂魄的紫雾状火焰邪狱凶焰;其三是冻结万物的阴冷寒火蚀月煞焰;其四是带来无尽黑暗与死寂的葬天冥炎。传闻四焰合一便是尸皇旱魃焚尽八荒赤地千里的荒龙帝焰。机缘巧合服下一株几近化为先天木灵的人参,薛青不但从必死之境中返还,而且将四种凶煞火焰之种与身体完美熔炼在一起。

庞大的木之精气也被压缩凝聚成一颗被薛青称之为“草还丹”的木精元丹。此时薛青身体中含有大量木之精气,俨然形成半灵之体。每逢夜晚,薛青竟可像很多高阶妖兽一般吐出木精元丹吸取月之精华。存于木精元丹中的月之精华会转化成一股股具有疗伤奇效的青色雾气,故薛青称之为“草还丹”,将青色烟雾称为草还丹息。这是达到炼气三层水平的薛青掌握的第一个“法术”,尽管它不是通过修炼得来的,但对薛青来说却有非常的意义。为了纪念“愣头小子”,薛青特意将左颊的疤痕留了下来并未用草还丹息治疗。
薛青从身后的木架上取下一瓶金樽酒饮下大半,便开始修习起饮酒经来。只见一道白色雾气在其祖窍处慢慢凝聚,然后宛如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地在体内流动着,好像随时都会散去一样。经过丹田时,暴躁的枯血噬炎一下子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欲吞噬这股白色真元。然而白色真元滑溜无比左突右转之下便摆脱了枯血噬炎。至于其余三股火焰从始至终都懒洋洋地待在丹田中,便是薛青平日里用神识主动调动也爱搭不理的,令薛青颇为郁闷。
这股白色真元在体内连转数周后从脑后玉枕返回,停留在眉心处像一个胎儿般不住跳动。“先天胎息,结胎印,存胎意,万物由无到有皆孕于此,息者由后天返先天,功至而法成。”所谓先天胎息,首先要存想胎儿无欲无求如玉般澄澈剔透的自然之念,然后配合手结胎印、身行胎息方可抵达先天圆满意境。薛青左手拇指抵住无名指根处,其余四指紧握成拳被右手平托在小腹丹田处,如一颗心脏般缓缓跳动,每一下都与自身心脏频率相吻和,牵动全身精气运转。
传闻婴儿生下来时便是这般拇指在内四指相裹。这是因为胎儿精血充足旺盛之下自然结成胎拳,代表无限生机与活力。正因为胎儿精血充斥全身,灵魂圆满无绽,见野兽靠于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先天胎境便是神念通达无滞,情绪如古井般波澜不惊,气血旺盛如潮涌浪袭。薛青正是参照手卷中的境界修习饮酒经,让脑中念念无滞,才能“似醉非醉”驾驭真元,在短短一年里达到炼气三层境界。甚至其神念已达筑基期境界,只要体内真元积蓄到一定程度自然就能一举跨入筑基期,毫无瓶颈之忧。届时寿元可突破三百年桎梏,初步达到修仙的最低标准。
如此成绩,不可不说薛青领悟能力之强世间少有,修炼资质之差也不遑多让。本来修仙者若能提前领悟境界自然修炼起来水到渠成,这便是为何无数修仙者拼死也要拜入修仙门派的原因,像薛青这样能自行参悟的简直是凤毛麟角。但由于这具身体的资质虽非极差但也就中上之资,使得薛青在领悟先天胎境后修炼还停留在炼气三层上,修炼速度比之一般修士算是快的,比之那些各门派的精英却远远不如。
其实修仙便是一种人与天争、人与命争得过程。拥有三百年寿元的筑基期修士在无尽的修仙界中是最底层的存在,虽然不用像那些终生徘徊在炼气期的修士如蝼蚁般迅速化为枯骨,但要在三百年内突破到金丹期,十成之中不过三、四成,其中艰辛难为外人道也。至于凭借增进为八百年的寿元突破元婴期的修士更是少的可怜,寿元的增长无法弥补十几倍甚至几十倍增长的修炼难度,便是从初阶突破到中阶都有可能花费数百年时间。至于可以成功晋级为元婴期修士的,十成中不足一、二成。金丹期修士已是个大修仙家族、门派拉拢收录的对象;元婴期已然是修仙界有名有号的人物了,拥有崇高地位和极高的实力,是一流门派的支柱式人物,各大修仙势力不惜拉拢的对象。分神期可用“凤毛麟角,横行无忌”八个自来形容;化虚期你自己猜就行了。
一边修炼一边思索,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薛青看着窗外深邃的夜幕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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