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兄弟俩醉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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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就要出发了,兄弟俩在朱老二的小窝里会了个面。朱二嫂子用丈夫抢来的钱买了些肉和酒,做了个红烧肉,摆在桌子上。两个小家伙早就屁颠屁颠地来到桌前,伸出小手在抓菜吃。
“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这么嘴馋!”朱二嫂子急忙把两个小家伙扯开。两个小家伙正吃得欢,被他们母亲拉开,哇哇地哭了起来。“嫂子,让他们吃吧,又没外人。”朱阿三急忙提醒朱二嫂子。朱二嫂子只得松手,进里屋去了。两个小家伙又屁颠屁颠地来到桌前,伸出小手在抓菜吃。
兄弟俩的心情都不好,喝了好一会儿闷酒,还是朱二扯出了个话题,说:“阿三,我俩都要随大将军南征,嫂子她们就只能留在这里。如果我没了,革命胜利了,你得找时间来看看她们。”
朱老二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娘儿三个有他照顾,不愁住,不愁吃,也过得下去。他有他老婆照顾,有两个小家伙逗乐,军旅生活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可是,这种温馨的生活即将打破,怎不令他伤感。
“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幸福生活刚刚开始。”讲这话的时候,阿三心里痛得厉害。造反还真难啦,八字还没一撇,又得离开郓州,接下来谁知道情况会怎样。看着老三,老二很替他不值。出来造反干什么,女人都没一个!
朱老二只道老三发育得慢,不懂男女的事,早些时候便主动帮他抢了个女人,要老三也升级当老爸算了。可老三死脑筋,只想宋州刺史张蕤的女儿张惠,别的姑娘他都不动心,硬是要哥哥带走那个女人。送上门的东西都不要,朱二连声骂阿三脑壳不开窍,一气之下,把那个女人转手卖给了其他义军兄弟。
黄巢知道了这件事,并且知道朱存结婚生子了,很生气。找妓女解决某些方面的事可以,怎么可以结婚生子?说要严办朱老二。朱阿三急忙找到黄巢,解释说:“大将军,革命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娶老婆生小孩就是过好日子,别人羡慕呀。有人羡慕,就有更多的老百姓来投奔,起义的队伍不就壮大了吗?”见朱阿三说得在理,黄巢也就没有去追究朱老二的责任。
“我是说万一。”朱老二强调了一下。“二哥,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尽力照顾好嫂子和侄儿的。阿三讲这句话时,底气并不足,鬼才知道自己哪个时候死,说不定还在二哥前头。二哥已留了种,死了有人烧香。而自己呢,什么也没有。当年离开午沟里,是为了心爱的姑娘,可二年了,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去了,象二哥一样牵肠挂肚的。唉,只是可怜了老母亲,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不知身体怎么样?幸亏大哥老实,没离开午沟里,要不然,老母亲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兄弟俩拥抱了一下,喝了个大醉,散了。第二天大清早,黄巢率领部队向南撤离。
东都洛阳的防御线还在紧锣密鼓地拼凑,杀死王仙芝的招讨使曾元裕也被唐政府紧急征调,率部从长江防线赶往东都洛阳。见时机来了,冲天大将军带领他的忠实信徒,在政府军的包围还没有形成的时候,突然从宋、汴(今河南商丘、开封)一带挥师南下,乘虚从蕲、黄(今湖北蕲春、黄冈)一带横渡长江,直插江西。
进入浙西后,黄巢迅速占据信州(治今江西上饶),又派兵将去攻打吉州(治今江西吉安)、虔州(治今江西赣州)、饶州(今江西波阳)等地。

浙西是当时东南一带最为富庶的地区,也是唐王朝中央赋税收取的的大户。浙西的得失,那可是动摇唐王朝根基的大事。东南重镇扬州可是个好地方啊,十里长街,全是情楼妓馆。“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大诗人杜牧在这里也曾流连忘返,极尽夸张,说十里扬州大街的青楼女子,都比不上他的那个十三四岁的意中人。被杜牧这么一宣扬,哪个大男人对扬州不充满向往?
在乾符三年(876)十二月,王仙芝就打过东南重镇扬州的主意,吓得朝廷急调重兵把守,以防起义军向南方发展。见黄巢也打浙西的注意,大大地吓了唐政府一跳。为保证不出任何意外,朝廷急派打仗名将荆南节度使高骈出任镇海节度使,对付黄巢。
高骈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号称“出无不捷”。果然,他一上任,命令得力干将张璘、梁缵分道攻击黄巢,多次战胜义军,“降秦彦、毕师铎、李罕之、许勍等数十名战将”。
毕师铎,曹州冤句人,和黄巢是老乡。他擅长骑射,人称“鹞子”。在向淮甸进军中,作为义军先锋的毕师铎攻天长时,长时间没有攻下来,产生了不良想法。等黄巢移军北甸,他竟向官军投降,当了起义军中的第一个大叛徒。后高骈在浙西战胜义军,靠的就是这个大叛徙。
秦彦,原名秦立,江苏徐州人。乾符年间,他因犯死罪被打入死牢。砍头前的一晚上,这家伙居然还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好梦。梦中听见有人对他说:“尔可随我。”惊醒后,发现身上的刑具竟然全破了,于是乘机逃走,从此改名为秦彦。
后来,这两个人都成了高骈的重要将领,若干年之后又反了高骈,要了他的脑袋。
李罕之,河南河阳人,和朱元璋一样,少年时当过和尚。可他不守僧道,又耍无赖,化不到缘,讨不到吃的东西是经常的事。有一次,他讨饭讨到了河南的滑州酸枣县,自早至晚,没有一个人给他东西吃。李罕之这个气呀,把钵狠狠地摔到地上,撕毁僧衣,投奔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入伍当兵去了。罕之,是他出家时的僧号,从此便以此为名。几经辗转,李罕之到了枭雄李克用那里,狠挖他的墙角之后投靠发迹后的朱阿三,几乎使其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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